从人文视角解读《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的人物形象刻画

【摘 要】《老人与海》是作家海明威的代表作，也是海明威获得1954年诺贝尔奖的作品。作者在《老人与海》中塑造了一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老渔夫圣地亚哥，赋予了这个人物丰富的内涵。也使圣地亚哥这个人物一直以来都成为对于英语文学研究中的重要研究对象。本文从人文视角出发，从圣地亚哥作为一个人的形象和作为人类代表的意象两个层次，深入的解读圣地亚哥的人物形象刻画，以期能够为英语语言文学的人物形象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人文视角；老人与海；人物形象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3）10—009—03

一、作为英勇智慧的理想人类形象

（一）永不屈服的硬汉

海明威在其小说中塑造了许多著名的“硬汉”的形象，而圣地亚哥可谓是这些硬汉中最完美的形象。圣地亚哥是一个渔夫他的职业就是要在海洋残酷的生存环境中获得海货从而为自己提供生存所需的物质基础。在连续84天出海捕鱼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他的内心也感受到了作为一名渔夫的耻辱，在别人都认为他年事已高已经不能出海捕鱼的情况下，他仍然没有对自己产生任何自怨自艾或者灰心丧气的情绪而是以坚定的自信心，坚持第85天出海捕鱼。从这个情节我们可以感受到圣地亚哥具有极高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这是一个人能够面对困难不怯懦不屈服，能够做出顽强斗争的精神基础。而在圣地亚哥出海之后，他在海上遇到了许多艰难险阻：84天的一无所获，对于圣地亚哥的心理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挑战，当外界开始质疑他作为一名渔夫的专业能力，他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不良影响，仍然保持着坚定的信心。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海上刮起了狂风，气温骤降，海浪肆虐，这样极端恶劣的气候环境给老渔夫圣地亚哥带来了极大的自然挑战，在这种面临生死边缘的情况下，圣地亚哥需要根据自己多年来的出海经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使自己能够在这种残酷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去。在与自然环境作斗争的同时，圣地亚哥还要面临与生理极限之间的斗争。在大马林鱼咬食鱼耳之后圣地亚哥同大马林鱼做了三天三夜的殊死搏斗，无论面对如何凶猛的对手，圣地亚哥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而是拼尽自己老迈的身躯、衰退的体力以遍体鳞伤为代价赢得了与大马林鱼之间较量的最终胜利。而他与大马林鱼的搏斗刚刚结束，还要面临着更凶猛的对手鲨鱼群的进攻，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圣地亚哥仍然是以不灭的斗志，数次击退凶猛的鲨鱼。

在圣地亚哥与自己的心理压力斗争、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斗争、与生理的极限挑战斗争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天人之战的豪迈画卷，圣地亚哥向我们展示了一位老渔夫在残酷的生存斗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以及坚韧不屈、顽强拼搏、执着奋斗的精神。哪怕是屡败屡战，在精神层面上仍然保持着昂扬的斗志和永不言弃的人文精神。人的一生中难免会遇到种种的困难和挫折，当我们面对困难能够以圣地亚哥的这种自强自信的人生态度和永不言弃的奋斗精神，积极的去面对生活中的挫折和困难，才会让我们有机会战胜困难，走向胜利。在海明威的笔下，像圣地亚哥这种面对困难能够勇往直前，发挥出个人最大的力量去征服一切，勇往直前的精神就是海明威所塑造的硬汉形象的核心精神。这种精神也是人类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为争取生存和发展空间而做出不懈努力的英雄主义人文内涵。

（二）乐观而智慧的渔夫

圣地亚哥常年以出海打鱼为业的普通渔民，在他的一生中付出自己能够付出的全部力量也只能图个温饱，满足自己生存最低限度的物质需求。而且他已经老邁，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获得的收获日渐减少是一种可预见的结果。这种衰老带来的不可改变的人生颓势和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孤独感让读者能够感受到老渔夫圣地亚哥那种伤感又无奈的处境。这种伤感与无奈，感受最强烈的就应该是圣地亚哥本人，但是他在面对真实而又艰难的生活时，却并没有表现出一点颓废之气。他用自我安慰的力量来完成生命的自我救赎。当他的手受伤流血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被感染的风险，而是安慰自己，海水能够治疗它。他抱着一种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去面对人生中一切的苦难和悲哀。他从大自然中获得抚慰，让自己的伤感和苦难都从大自然中得到疗愈。

《老人与海》的故事情节线非常简单，整篇的文字也不多，但是向来言简意赅的海明威却愿意用大量的笔墨来描绘老人出海时眼中所看到的风景。他为我们描绘了广阔无边的海洋、自由飞翔的海鸟和多种多样的海洋生物，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广阔博大又充满了迷人魅力的大海风光。作为一个渔夫，圣地亚哥老人在一生中一定在海上遇到过许多艰难的时刻，但是在他眼里的海洋却是如此的迷人，这种描写能够从侧面衬托出圣地亚哥广阔的胸怀，那些曾经的风浪在他的心目中都不算什么，在大自然怀抱中一切的自然景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他会温柔的跟鱼说话在圣地亚哥的心里，鱼是他的对手，也是他的朋友。他需要从通过严酷的自然斗争来获得自己生存所需的物质，通过与海洋的搏斗来获得自己生存的机会，同时又是海洋慷慨的把这些物质会赠给人类，在圣地亚哥的心中，自己同大海鱼类一样，也是自然界中的一员，从大自然中获取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因此他也把海鸟、鱼类这些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当做自己的朋友。这种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也是从人文主义出发，把人的需求与自然的关系看作是矛盾而统一的依存关系。

而圣地亚哥的友善也不止体现在他看待自然万物的态度上，对于小男孩马诺林他也充满了关爱与友善。当马诺林由于父亲对圣地亚哥失去了信心而要求马诺林离开圣地亚哥，圣地亚哥对马诺林的态度是充满了理解的。并且在他与小男孩马诺林的相处过程中，他会知无不言的告诉小男孩很多捕鱼的方法和策略。他把他积极与命运作斗争人生态度言传身教于马诺林，也把他的人生智慧无私的分享给马诺林。在他与大马林鱼搏斗的时候，他也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这位小友，想到如果马诺林在他跟前一定会是一位极好的助手。这是他对马诺林感情的真实流露。

二、作为人类命运象征的悲剧意象

（一）人类发展的精神与物质需求矛盾

海明威在《老人与海》中将主人公的身份设置为一个饱经沧桑的老渔民。在英语文学作品中，老人也是一种常见的意象。老人常常象征着具有丰富的人生经验，充满了智慧的人类。在海明威的笔下，圣地亚哥就是这样一个拥有着与大海斗争的丰富经验和人生经历的老人，他作为一个渔民，大海是他奋斗的对象、赖以生存的基础。在风浪无常的大海中求生存，他拼尽全力去应对大海带给他的人生挑战，征服大海，驾驭大海是他人生的最大目标。但是在与大海的对决中他仍然总是面临失败的厄运，只能被动的接受大海的捉弄。但是在屡屡的失败中，老人并不以自己的风烛残年感到挫败，更不以大海的桀骜不驯感到恐惧。即使失败是家常便饭，老渔夫圣地亚哥仍然坚定的选择付出行动。即使付出了行动，仍然可能一无所获，但老人仍然去践行自己作为一个渔夫的使命，为自己的职业尊严而斗争。老人坚持出海的行为就体现了海明威对于人类精神本质特性的解读：人类的需求在自然界中是永远不会得到完全的满足的，人类在自然界中的角色以及个人在社会中的角色长期无法实现都是常态。选择行动还是选择顺其自然，也许是人类永远都无法做出最正确选择的问题。但是就是在这种永不止息的叩问与探索的过程中，人的精神才在人类的行动中显现出来。

（二）人类与自然相互依存关系的叩问

在英语文学作品中人类与大海的关系是一个典型的意象，他代表着人类与自己所生存的这个世界的关系或者是个人与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的关系。“大海”作為给老渔夫桑地亚哥提供生存物质产品的主体，他并不以老渔夫的个人意志转移而发生变化。大海就像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一样，是一个客观的存在。要想从大海中获得生存所需要的物质产品就需要承受大海的变化无常和凶戾严酷。无论是连续84天的一无所获，还是在大海上遇到狂风暴雨，自己拼命捕获的大马林鱼，最终被鲨鱼群吃掉的结局，都并不以老渔夫圣地亚哥的思想意志为转移。这就像人类在生存和发展的道路中既不可能脱离客观物质世界，也不可能完全的驯服客观物质世界。人在面临自然的时候，总是面临这样的困境，一方面人类要依赖自然而生存，另一方面，人类又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改造自然。从这个意象上来看，老人与大海的关系，就是互相依存与相互矛盾斗争的关系，他既要依赖于大海， 又要战胜大海。而人类对物质的需求也是如此，一方面人类需要从客观世界获得生存所需要的各种物质基础就不得不去征服世界改造世界，另一方面人类在征服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又不得不面临不可预知的风险，甚至要承受过度开发自然而带来的惨痛代价。在海明威写作《老人与海》的时代，他对人与世界关系的理解，就深刻地反映了这个意蕴。一方面，人类要依赖自然而生存，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断地要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并试图战胜自然。如果人类不依赖自然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但是人类如果过于依赖自然，不去征服和改造自然，那么，人类文明延续就得不到发展。人类既离不开他所处的生存环境，又与他所处的生活环境存在着复杂的冲突与矛盾。而这种矛盾在人类社会中又从单纯的物质矛盾上升为精神层面的矛盾。在人文主义已经深刻地影响到整个人类的思想认知的社会意识到20世纪矛盾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物质上的冲突，而是引发了人类对自己所处境遇的思考，人们从精神困境的角度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这种意象从《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的形象刻画中反映出来就是老渔夫圣地亚哥无论是出海或者不出海都注定是失败的，如果不出海的话，首先在精神层面已经失败了，如果出海的话即使付出劳动与艰辛仍然要面对一无所获的结局，就像人类与自然环境的较量中，改造自然是一种失败，不去改造自然是另一种失败。

三、结语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之所以能够历经岁月的洗礼仍然值得无限回味，就是因为作者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解读空间。海明威在《老人与海》中塑造的圣地亚哥就是这样一个值得被一读再读的人物形象。他是承载着捕一条大鱼的梦想，在大海中执着前行的“追梦人”，是敢与极度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凶残的鲨鱼斗智斗勇的硬汉，他是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的智慧老人，也是一个即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仍然只能拖着一条无用的鱼骨回到海岸的失败者。当我们从人文角度对圣地亚哥的形象进行解读的时候，会发现圣地亚哥的形象不仅是一个老渔夫的形象，而是整个人类的群体形象。老渔夫用自己的行动展示了他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生命态度，也代表人类在与自然的较量中捍卫了人类的尊严。后人评价圣地亚哥是一位胜利的败者，一位失败的英雄，他的硬汉形象闪现出英雄主义的人文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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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基于产学合作协同育人背景下高校双一流建设英语教学改革实践研究（项目编号：220901212275632）；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厅2022年度山西省艺术科学规划课题：吕梁民间说唱艺术的审美价值及保护研究（课题编号：22BB022）。

作者简介：樊红红（1985—），女，汉族，山西方山人，博士，吕梁学院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为英语教学、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