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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南沙更高水平对外开放

2023-09-11毛艳华任志宏叶辅靖王世福杨林钟韵杨爱平蔡进兵

城市观察 2023年3期
关键词:南沙大湾

毛艳华 任志宏 叶辅靖 王世福 杨林 钟韵 杨爱平 蔡进兵

编者按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支持香港、澳门更好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更好发挥作用”。2023年4月10日至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广东视察时强调,“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大局中地位重要、作用突出。要锚定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目标,围绕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和构建新发展格局这个战略任务,在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科技自立自强能力、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促进城乡区域协调发展等方面继续走在全国前列,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走在前列”。2023年4月28日上午,以“加速南沙开放开发 打造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为主题的第53期“广州新观察”学术圆桌会议在暨南大学举行。会议由广州市社科联、暨南大学、南方日报社联合主办,中山大学区域开放与合作研究院、广州市舆情大数据研究中心和《城市观察》杂志社承办,是第十四届广州学术季学术研讨活动之一。会上,来自北京、山东、广州的政企学研各界嘉宾、专家学者代表围绕会议主题,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展开深入研讨,为南沙在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中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建立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提出了有前瞻性、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为此,本期“城市大家谈”将部分与会专家的发言内容整理扩充,并以“建立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南沙更高水平对外开放”为主题进行刊登。

毛艳华:新阶段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

2022年4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博鳌亚洲论坛2022年年会开幕式上发表的主旨演讲中指出,“不论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中国改革开放的信心和意志都不会动摇”。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随着中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制度型开放成为新阶段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2022年6月,国务院印发的《广州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粤港澳全面合作总体方案》(以下简称《南沙方案》)提出打造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的重大战略性平台,这一新定位为南沙在新征程中深化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指明了路径方向。准确把握南沙高水平开放面临的新形势,深刻理解南沙打造重大战略性平台的新使命,明确南沙高水平开放的新内涵,对于发挥南沙的优势,激发功能平台的活力,调动各方参与的积极性,加快深化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南沙高水平开放面临的新形势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全球经济进入了长期而艰难的调整期,至今仍未回归健康稳定的增长轨迹。近年来,在多重全球性危机叠加冲击下,全球经济治理和经贸规则重塑步伐加快,全球供应链脆弱性增加,跨国公司经营战略调整,基于所谓安全考虑发达国家政策转而内向化,数字化转型和数字经济发展正在改造现有贸易开放模式和贸易形式,世界经济再次来到十字路口。当前,随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推进,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我国发展进入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时期。因此,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首先要正确把握正在发生重大转变的全球化态势。

第一,全球经济治理体系重构面临重重困难。一方面是多边贸易体系进展缓慢。在多边开放体系层面,WTO多哈回合谈判自2001年开始,原定2005年结束,但延迟至今尚未完成。美国近年更阻止WTO上诉机构法官任命,企图使现有多边贸易体系瘫痪。另一方面是大型区域经贸协定如《美墨加协议》(The United States-Mexico-Canada Agreement)、《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omprehensive and Progressive Agreement for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简称CPTPP)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簡称RCEP)兴起,呈现覆盖区域碎片化、经济融合抱团化、议题分散化的局面。例如,发达国家发起的新一代国际经贸协定,特别强调劳工、环境、气候保护等议题,在数字经济领域强调跨境数据自由流动和隐私保护等,也有不少议题超出发展中国家关心的问题。欧盟甚至单边推行碳关税,这表明在高标准议题方面存在碎片化和单边行动的风险。全球经济治理体系重构要求南沙发挥对外开放条件、资源、平台与政策优势,积极开展贸易规则的压力测试,打造对外开放交往新平台。

第二,全球供应链的脆弱性与企业经营战略调整。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经历新冠疫情大流行冲击和地缘政治不确定性影响变得更为脆弱,也在改变跨国公司对供应链全球布局的风险认知与决策模式。在高速全球化时期,生产全球化的商业战略以效率和成本为优先考量因素。但是,由于持续三年新冠疫情的影响,地缘政治秩序的恶化,保护主义对创新和贸易的全球规范的侵蚀,全球化的内涵正在被重新定义。迪拜环球港务集团(DP WORLD)在2023年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发布的《转型中的贸易》(Trade in Transition)报告显示,因俄乌冲突等地缘政治事件影响,30%的受访企业表示正在缩短供应链的长度;27%的企业计划向更稳定、更透明的市场扩张。由于越来越多的保护主义政策正在将世界分裂成贸易集团,96%的受访企业表示将会把更多制造业转移到离本土更近的位置,以防范供应链中断等风险。2022年,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发布《跨国公司在中国:全球供应链重塑中的再选择》报告也认为,全球供应链格局呈现出三个方面的转变趋势,即从全球分工向区域聚集转变、从高度集中向多元化近缘化转变、从网络结构向研产销一体化转变。同时指出,随着全球供应链加速调整,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体系中的位置和作用也将发生一定变化,成本价格低、大规模生产等传统优势可能会被削弱,但仍然具有明显的产业配套完整、市场空间巨大、劳动生产效率较高等核心供应链竞争优势。

第三,基于所谓“安全”考虑,发达国家政策转而内向化。过去高速全球化的重要动因之一便是各个经济体积极的开放政策。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推崇国际经济关系的自由模式,坚定不移地主张市场力量、价格信号和利润动机等关键因素是最优化的国际经济模式。但近年来,发达经济体普遍加速了国家政策转向,国家安全重新压倒经济利益成为大国决策的重要考量。特别是在高新技术领域,“技术民族主义”与“技术主权”成为大国博弈的重要筹码。2022年5月,美国—欧盟贸易和技术委员会(Trade and Technology Council)在法国巴黎举行第二次部长级会议时发表的联合声明显示,美欧欲在太阳能电池、稀土和芯片等领域与中国加速“脱钩”。同年 8月,美国总统拜登先后签署了《芯片与科学法案》和《降低通胀法案》,意图通过巨额补贴、税收减免和贷款吸引对美国半导体生产和绿色技术制造基地的投资,还规定接受美国政府补贴的公司10年内不得在中国或任何其他“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威胁的特定国家”扩大先进制程芯片产能。另外,美国启动的《印太经济框架》(Indo-Pacific Economic Framework for Prosperity)意图之一也是将中国排除在全球关键产业链供应链之外。因此,美国与市场规律和全球化潮流背道而驰的意图和做法,不仅将扰乱和破坏全球半导体供应链,也将对我国的产业安全造成严重的影响。

第四,数字化转型和数字经济发展改变现有贸易开放模式和贸易形式。随着新技术发展和全球服务贸易兴起,传统的货物贸易不再是跨国贸易的重心,世界服务贸易增速快于商品贸易。《2019年世界贸易报告》指出,随着数字技术带来远程交易量的增加、相关贸易成本的降低,在未来20年服务贸易在全球贸易中所占份额将持续快速增长。全球数字交付式服务贸易已占全球服务贸易的52%,中国数字贸易的比重也接近50%。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标志,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区块链等新技术广泛应用于服务业领域,改变了服务生产与消费不可分离的问题,从而让教育、文化、医疗、健康等传统上认为不可贸易的生活性服务业逐渐变得可贸易。同时,数字技术更带动全球价值链核心价值增值环节向生产前的研发、设计阶段与生产后的市场嵌入服务阶段转移,极大地促进了研发、金融、专业服务等生产性服务贸易快速发展[1]。全球数字化转型和数字贸易蓬勃发展为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指明了新方向。

二、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的新使命

进入新时代以来,南沙承载了多重国家战略,在实施大湾区战略中发挥着重要的支撑作用。《南沙方案》赋予南沙新的功能定位,一方面是“重大戰略性平台”,这体现了新发展理念的要求,即南沙要发挥好功能平台的优势,锐意改革、扩大开放和创新发展,建设全面深化改革的试验平台、成为制度型开放的压力测试区、打造国际科创中心的重要承载区,激活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另一方面是“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这明确了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粤港澳全面合作的总体要求,即准确把握立足湾区这个发展基础,准确把握协同港澳这个核心要求,准确把握面向世界这个开放导向,在国家高水平开放中承担更大的使命。

第一,准确把握立足湾区这个发展基础。作为粤港澳大湾区重大合作平台、深化粤港澳全面合作示范区,南沙打造重大战略性平台,要紧扣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重大战略背景,聚焦大湾区建设的目标任务,充分发挥南沙自身优势,以增强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来推动大湾区打造我国高质量发展典范[2],以优化功能布局推动大湾区构建引领我国区域协调发展新格局,以探索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建设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打造对外开放门户枢纽,增强大湾区支撑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能力。

第二,准确把握协同港澳这个核心要求。协同港澳,要求全方位加强与港澳互联互通,这不仅是南沙面向世界高水平开放最直接最有效的路径,而且是在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中支持香港、澳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之举。南沙打造重大战略性平台,要加强与港澳规则衔接机制对接,聚焦基础设施“硬联通”和规则机制“软联通”,加快构建与港澳自由港趋同的营商环境,推动大湾区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等高效便捷流动,深化科技创新产业合作发展,促进港澳青年在南沙创业就业,提升粤港澳共商共建共享水平,在实现自身更高质量发展的同时,不断增进港澳同胞福祉、促进港澳长期繁荣稳定。

第三,准确把握面向世界这个开放导向。开放是南沙的特质。在经济全球化加快结构调整,地缘政治冲突加剧,保护主义、单边主义不断抬头,世界经济持续低迷,国际贸易和投资严重萎缩的背景下,我国坚定不移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以全面扩大对外开放的务实行动,为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注入更多正能量。南沙打造重大战略性平台,要把握面向世界这个开放导向,发挥对外开放的独特优势,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对标港澳构建与国际通行规则相衔接的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运用好国际高水平自贸协定规则,积极参与发达经济体市场竞争,实现高质量“引进来”和高水平“走出去”,不断提升全球资源配置能力,增强大湾区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3]。

三、南沙深化面向世界高水平开放的新内涵

面对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新态势,我国发展要赢得优势、主动和未来,必须顺应经济全球化,利用我国超大规模市场的优势,实施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在新发展格局背景下,《南沙方案》赋予了南沙深化面向世界高水平开放的新内涵。

第一,从开放目标来看,南沙深化面向世界高水平开放必须服务和服从于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大战略目标。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既依赖于形成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联动效应;还依赖于建设高水平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在全球产业体系和产业链供应链重塑过程中确保国内各产业有序链接、高效畅通和经济循环畅通[4]。因此,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作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关键链接,要通过协同港澳促进大湾区互联互通,加快推动两个市场相互开放、两种资源自由流动,以构建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提升生产要素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通过深化与港澳科技创新产业合作,加快规划建设广州南沙科学城,发挥国家战略科技支撑力量,实现科技自立自强,为现代化经济体系提供战略支撑和重要保障。

第二,从开放模式来看,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要加快实现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导向的制度型开放转变。从国际看,全球经贸规则调整正转向高水平的贸易投资自由化、数字贸易、竞争政策等领域;从国内看,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正处于从中低端向中高端跃升的重要阶段[5]。这要求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在主动服务国家重大战略、更好服务对外开放总体布局中承担更多职责、发挥更大作用。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要进一步发挥自贸片区制度创新优势,推动开放加快从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向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转变;要主动对接CPTPP、《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igital Economy Partnership Agreement,简称DEPA)等国际高水平自贸协定规则体系,不断提高国际制度性话语权,引领国际规则制定,为国内改革提供突破口和动力,为构建新发展格局创造更加有利的国际制度环境。

第三,从开放布局来看,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要更加重视面向“一带一路”的开放合作。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以共建“一带一路”为引领,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发挥港口资源优势,密切同东南亚、南亚、中东、非洲、北美、欧洲等地区的枢纽港口合作,深化“一带一路”贸易便利化能力建设合作,强化与联合国、欧盟、东盟、非盟、欧亚经济联盟等国际和地区组织的发展合作规划对接,这是新发展阶段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新思路。南沙是国家重要航运枢纽、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港口节点和国家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要以更加积极、主动、创新的姿态服务好“一带一路”倡议,加快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要通过与广东自贸试验区其他片区和大湾区其他开放平台充分联动,协同港澳在经贸投资、金融合作、人文交流等综合服务平台开展合作,形成具备集聚、服务、带动、支撑、保障等综合功能的全面开放新高地。

第四,从开放载体来看,南沙重大战略性平台面向世界的开放要通过“城市协议”等方式发挥更大作用。当今世界,城市及城市群正在逐渐成为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新生力量。特别是随着世界城市化率超过50%,对于与全球联系紧密、拥有独特政治经济社会资源的超大型城市来说,“城市协议”方式在国际社会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为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完善贡献更强正能量、提供更大动力。同时,城市连接全球、参与全球治理的模式也在不断创新,不再局限于既有的友好城市等概念,更多地开始成为连接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桥梁和纽带[6]。参与全球治理和制定国际规则话语权已经成为展示一个城市全球链接能力的重要内容。因此,南沙要发挥广州城市“双核”之一的功能作用,联动广州中心城区,整合大湾区的对外交往资源,更好地代表中国城市与世界各大城市建立联系,成为中国引领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新阶段南沙深化面向世界高水平开放的新方向

按照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要求,把握好当前国际开放新趋势与国内改革政策动态,围绕“使粤港澳大湾区成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支点、高质量发展的示范地、中国式现代化的引领地”的新定位,将南沙打造成为面向世界的高水平开放平台,应聚焦以下新方向:

第一,构建大湾区科创要素流动制度框架,建设高水平湾区科创合作平台。相对于前海合作区、横琴合作区、河套深港科技合作区等大湾区科创合作平台,南沙具备两个方面优势:一是开发空间和腹地广阔,有利于容纳众多高校、科研机构和大科学装置,发挥科创要素的集聚优势;二是汽车、造船、高端装备等先进制造产业集群发达,有利于产学研对接。南沙高水平开发开放的重心之一,是构建大湾区科创要素便捷流动的制度框架,集聚高端科创要素,对接产学研各环节,成为大湾区国际科创中心建设的支柱平台。为此,南沙应加快现有大科学装置、研发机构以及合作办学高校的落地;加快科技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创新,探索有利于产学研对接和成果转化的规则体系;在部分区域建立“一线放开、二线管住”,便利全球科创人才、仪器入境集聚的平台;打破科创资金和数据跨境流动的障碍;实施更开放的全球人才吸引和管理制度,为外籍人才申请签证、居留证件、永久居留证件提供便利。

第二,依托航运枢纽优势,把握贸易服务化趋势,打造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抓手。积极发展航运综合服务,攀升国际贸易和航运业“微笑曲线”两端价值链,将远离中心城区的劣势转化为依托航运港口实现港城、产城融合与高端服务业要素集聚的优势。为此,南沙需要在航运保险、海事仲裁、航运经纪、船舶管理等领域探索实施行业准入和对外开放负面清单,向国家申请实行更开放的航运服务业务;与港澳合作建设大湾区国际航行船舶保税油供应基地,共建大湾区航运要素交易中心;依托港口航运枢纽区位强化国际贸易链接功能,持续发展离岸贸易、转口贸易、数字贸易等新业态,完善跨境电商、市场采购、平行进口汽车、邮轮游艇等优势生活性服务业;强化南沙枢纽地位,发展航运、贸易、跨境金融服务业,打造区域资源配置中心。

第三,把握数字贸易趋势,实现区域产业链合作。南沙在人工智能产业、智能网联汽车、智慧医疗等行业的市场主体集聚已具规模,拥有发展数字经济和数字贸易的基础条件。首先,借助数字化跨境产业链分工和产业集群数字化转型趋势,推动汽车、船舶、装备、材料等优势产业实现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推动产业集群数字化转型;其次,利用好RCEP累积原产地规则,强化区域内产业链集群合作,发挥南沙先进制造业集群优势,深化共建“一带一路”产业合作;最后,加快南沙(粤港澳)数据合作试验区建设,在数据产权、数据跨境安全有序流动等方面先行先试,促进跨境数据便捷流动,积极开展电子商务规则的先行先试,为我国参与全球数字服务贸易规则制定积累经验。

第四,加快发展特色金融,推动向现代金融转型。考虑南沙远离中心城区、人气不旺的现实,南沙应利用拥有金融开放创新政策优势,重点打造跨境金融、航运金融、科技金融、绿色金融、飞机船舶租赁、股权投资、商业保理等七大特色金融,并基于特色金融业务先行先试开展包括自由贸易账户、跨境双向人民币融资、跨境贸易结算、外汇管理改革试点等跨境金融政策[7];加快实现特色金融向现代金融的转型,特别是通过发展广州期货交易所,建设大湾区国际商业银行、港澳保险售后服务中心、粤港澳气候投融资中心等金融机构,实现高端金融资源集聚发展,争取在跨境投融资、跨境资金管理、人民币国际化、资本项目可兑换等方面先行先试;发挥广东自贸试验区各片区协同联动的体制机制优势,扩大“横琴金融30条”和“前海金融30条”在南沙的同步推广,引进港澳金融机构并实现“准入即准营”。

第五,深化开放平台协同联动,强化与港澳规则衔接。在高标准的经贸和社会规则衔接方面,南沙可以借鉴海南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上海临港新片区等开放平台的创新举措,在国企、政府采购、竞争中立等“关境之后”规则方面形成初步探索;在新兴业态和高端要素便捷流动方面,总结和推广南沙—青岛战略合作协议的做法,形成不同片区统一规则标准和要素闭环便捷流动;在与港澳经贸和社会规则衔接方面,探索执业资格准入、行业协会自治等领域的规则衔接,强化跨境政府服务便利化;依托南沙空间广阔的优势,划出部分区域探索粤港澳融合发展的治理创新模式,例如治理主体法定机构化、探索港澳和外籍人士参与治理、甚至实现粤港澳共建共管等。

第六,打造高质量城市空间载体,实现高水平国际交流合作。南沙搭建多元化国际交流合作平台已初见成效,举办了大湾区科学论坛、国际金融论坛(IFF)全球年会、亚洲青年领袖论坛、中国—太平洋岛国渔业合作发展论坛、美国财经频道(CNBC)全球科技大会、中国水产种业博览会等一系列重要品牌活动。为进一步促进跨境服务贸易发展,吸引国际人才集聚,南沙要加快推动国际化公共服务体系建设,为外籍人员的工作、学习提供便利化、集成化服务;大力营造与港澳趋同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环境,积极引进港澳高等教育和国际特色教育资源,集聚國际高端优质医疗服务,加快建设大湾区教育医疗高地[8],打造宜居宜业宜游的高质量城市空间载体。

任志宏:制度型开放推动南沙面向世界的大门越开越大

坚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视察广东的重要讲话、重要指示精神之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四次赴广东视察都强调开放是广东发展的鲜明特质和独特优势,从2012年“继续在改革开放中发挥窗口作用、试验作用、排头兵作用”,到2018年勉励广东“以更坚定的信心、更有力的措施把改革开放不断推向深入”,再到2020年要求广东“以更大魄力、在更高起点上推进改革开放”,2023年更进一步提出广东“在全面深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等方面继续走在全国前列”,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使粤港澳大湾区成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支点、高质量发展的示范地、中国式现代化的引领地”,为高水平谋划推进新阶段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制度型开放为南沙打开面向世界的大门。南沙作为广东改革开放第一梯队,更加有责任、有义务也有能力率先实现高水平开放,成为新发展格局下广东高质量对外开放平台新高地、高水平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新标杆、高起点外资准入和投资者保护制度新名片和高效率服务业对外开放新引擎。

一、制度型开放需要加快提升南沙开放水平能级

南沙的高水平开放应成为要素流动型开放到制度型高水平开放的新样板、新模式和新标杆。

1.南沙在中国开放进程中扮演着制度型开放引领者角色。广东走过了以货物商品贸易为主导的先行开放优势阶段(1978—1991年)和以资本引进为特征的扩大开放发展阶段(1992—2011年),正在开启以制度规则为主要特征的高水平开放新阶段。在这一进程中,面向世界的南沙成为广东制度型开放的引领者。随着要素流动型开放的制度红利愈加式微和动能递减,以规则制度型开放为特征的更高层次、更高水平开放正成为全球新一轮国家和区域之间竞争的战略制高点。这一发展机遇和时间窗口对于南沙发展既宝贵又难得。

2.制度型开放是南沙拥抱世界、充分融入世界的必然要求。我国由要素流动型开放递进到制度型开放,其内在动因、驱动力量、开放效果、现实壁垒、实现路径、开放领域等元素都发生了深刻变化(表1)。正是这些新的开放元素,构成了推动南沙制度型开放的新力量。

3.日益复杂的国际环境要求中国的开放向更积极主动转化递进。近5年来,中国制度型开放特征逐步加深,单向开放到双向开放的功能性和制度性要求日益强化。与要素流动型开放相比,制度型开放的内涵更加注重制度、机制、管理、标准等。通过签订RCEP等多双边协定,中国的制度型开放逐渐体现出中国方程式与国际规则体系函数式的有效互动与共同求解特征。从国际环境来看,随着美欧等市场环境的变化,RCEP已经成为中国对外开放重要的战略版图。从国内环境来看,RCEP等制度型开放带来的红利已经逐步显现。南沙正致力打造RCEP先行示范区,有条件在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开展交流和合作。

二、南沙在高水平制度型开放过程中应尽快完成转型和转向

1.从产品开放过渡到生产过程开放。要素流动型开放以降低关税和打开产销市场为主,而价值链供应链要求全球资源配置,对生产过程的分工协作提出了更高要求。当前,RCEP在降低要素与服务流动壁垒、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方面有诸多可为空间。南沙要有效发挥RCEP区域性制度红利,根据当前产业发展趋势重新进行产业布局,助推大湾区企业“走出去”,实现产业链一体化融合发展。

2.从降低边境壁垒过渡到降低边境后壁垒。高水平制度型开放的重点已经瞄向有效消除边境后壁垒。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21年服务贸易限制指数,在涉及的22个服务行业中,我国还有20个行业的限制程度高于国际平均水平。因此,规则趋同、竞争中性、负面清单一致、知识产权保护、环境和劳工标准、政策透明度和廉洁政府等日益成为开放的新要求。这既是南沙实现弯道超车、与国际发达地区同台竞技的机遇期,更是抢占制度型开放高地的窗口期。

3.从商品开放过渡到服务开放。由于数字经济的发展,如今的制造业在生产过程中,中间品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服务产品,投入品服务化趋势愈加明显。随着数字经济蓬勃兴起,数字资产确权亟待突破解决,为大湾区打造服务业对外开放新引擎带来机遇。服务贸易和数字贸易必定要成为未来南沙开放走在全国前列的有效抓手。南沙要紧紧抓住RCEP协议在知识产权、服务、投资及自然人移动等领域的高承诺标准,有效促进和吸引国际顶级创新要素和资源加快流入到南沙这一湾区几何中心中来[9]。

4.从贸易开放过渡到规则重塑。原有经贸金融规则基本立足于传统贸易形态,其关注度主要集中于商品流通环节而非生产合作与协作的产业链整合。制度型开放强调以规制融合和规制创新的规则重塑,重新绘制世界经济新版图[10]。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快速迭代发展,数字贸易和服务贸易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南沙可在这一制度型开放新领域尤其是数字贸易领域争夺新国际贸易规则话语权。

叶辅靖:南沙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几点建议

《南沙方案》从建设科技创新产业合作基地、创建青年创业就业合作平台、共建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打造规则衔接机制对接高地、建立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五个方面部署了主要任务。作为落实国家发展战略的主战场、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南沙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要围绕集聚全球高端产业、提升创新能力、增强对优质要素的吸引力、提高出口实力等领域,有针对性地破解开放难题。以下几个重要问题需要思考应对:

第一,南沙高水平开放的制度瓶颈突破口选在哪里?南沙的更高水平对外开放与预期目标存在一定距离,除了外部环境因素外,与现存的制度瓶颈也有很大关系。比如,部分产业尤其是服务业产业壁垒有待进一步突破,跨境资金调配与外汇收付障碍有待进一步打通,跨境研发物品进出口便利化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满足总部经营的税收政策有待进一步完善,公平竞争环境和政府服务尚需进一步改进,国际化人才使用还存在一定短板等。这些瓶颈的存在,影响着南沙对跨国公司的吸引力。为此,南沙应该坚定推进制度型开放,在提升南沙自贸片区制度型开放创新方面下更大功夫,尤其是扩大基于自身产业需求和面向世界的开放。例如,探索放宽电信、高等教育、医疗服务外商投资市场准入限制,可首先放宽对外资企业增值电信(包括云计算、数据中心)的 50% 股比限制,再逐步允许外资开展数字贸易业务,为国家有序开放电信、互联网服务产业积累经验。再如,允许就制度型开放的前沿议题如数字贸易规则等方面先行先试,由于制度型开放许多内容有一定的敏感性、产生的效果也具有不确定性,最可行的办法是在南沙进行小切口试验。又如,按单一功能设立“南沙科技原创試验区”,在科技创新制度上完全对接硅谷,不仅要对接其创新能力之“果”,更要对接其创新能力的具体制度之“因”。

第二,南沙贸易投资自由化与便利化的关系怎么摆?2021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二十一次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我们要持续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保障人员、货物、资金、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打造数字经济、绿色能源、现代农业合作增长点”。南沙高水平对外开放面临的首要问题是贸易投资自由化落后于便利化。尽管自由化、便利化对开放举措的落地和营商环境的改善都很重要,但比较而言,贸易投资自由化对开放更为重要。贸易投资自由化是解决可以干什么的问题,便利化是解决如何干的问题,也就是以最短的时间放行、以最方便的方式获得干什么的授权问题。因此,自由化比便利化更为根本,没有贸易投资自由化就没有真正的开放,就没有真正的便利化。南沙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首先要提高贸易投资自由化水平,进一步破除商品、服务、要素、人才、数据跨境流动和境内流动的障碍;在服务贸易上要既准入又准营;在投资上要进一步降低准入门槛,实行“非禁即入”等;在数字贸易上,要在维护国家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与国际规则接轨。

第三,南沙对外引资引技引智的主攻方向应该放在哪里?我认为,“三引”的主攻方向仍在美欧日韩和其他发达经济体。我们需要的高水平资金营运能力、高端前沿人才、高级创新资源主要在这些国家或经济体。比如,东盟每年对我国投资 100 多亿美元,其中新加坡占 95%,如把引资重点放在越南、老挝、柬埔寨就不现实。这本来是个不言自明的常识问题,但由于美国对我国的遏制打压、其他发达国家不同程度的跟进,有些人可能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游移不定。其实,基本事实没有根本改变,主攻方向就不能偏移。“三引”的意义不仅在于这些资本、技术、人才本身,而且在于这些资本、技术、人才可以激发我们的创新潜能,营造人才脱颖而出的环境和生态。我们要看到,美国虽然不断在扩大、抬升对我国封堵的“小院高墙”,并对任何中美经贸科技合作随时进行打击,用“恐慌”和“增大不确定”来震慑阻挠与我国有意义的合作,但是其多年的打压收效非常有限,在一些方面还适得其反。再说,经济领域那么宽、范围那么广、层次那么多,美国企图切断与我国所有的合作是做不到的。何况,美国还面临与其他发达国家在华的经贸竞争,无法完全左右所有发达国家的做法。现在的欧洲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中国来平衡失衡的美欧关系,所以欧洲的关键领导人高度重视中国市场。近年来,日韩虽然跟随美国的鼓点起舞,但中国市场对其经济的意义,也让它们难以真正迁离中国。所以,南沙的合作对象首选港澳,但不局限在港澳,一来资源有限,二来内地希望与港澳合作者众多,三来港澳本身也面临转型的严峻形势。

第四,南沙如何围绕全产业链和全场景需求推进系统集成改革?南沙在制度创新上取得了明显进步,但毋庸讳言,迄今效果和最初的预期仍有一定差距,其中有三个问题亟待破解。一是大部分制度创新成果仍停留在程序和流程优化层面,含金量和突破性有待进一步提升。有些改革只是对计划经济时代管制遗产的清理,或是信息技术在行政审批和监管中的应用,离真正的国际高水平规则还有一段距离。二是基于全链条的系统集成改革不够多,制度创新碎片化问题比较突出,“大门已开小门未开”。三是基于产业内在瓶颈的需求导向型改革不够多,有价值的自主改革不够多。为此,南沙要从市场主体开展业务面临的一揽子需求出发,而非单纯地基于行政管理视角,通过改革路径创新,变事项导向为场景导向,探索出一批“一件事”改革和全产业链改革,真正提升市场主体获得感。

第五,南沙能不能建设数字化门户枢纽?在数字化革命背景下,国际门户枢纽的路径和模式发生了根本变化。一方面,越来越多商品转变为数字形态,部分货物贸易被数字贸易替代;另一方面,许多原来不可贸易的服务现在可以跨境提供如远程教育、医疗服务等,全球数字服务平台将成为数字化时代新崛起的门户。因此,南沙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要积极主动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前瞻谋划、加快打造新一代国際门户枢纽。

第六,南沙如何在更好统筹安全与发展、安全与开放的关系上发挥排头兵作用?这里主要讨论经济安全,而且此处所谈的经济安全不涉及科技的自立自强、“饭碗要端在自己手中”的那些关键领域,因为这些方面的经济安全与发展开放是完全兼容的、相互促进的。南沙推进更高水平对外开放,要聚集全球优质要素,就必须统筹好处理好安全与发展、安全与开放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我们统筹好安全与发展的关系,是基于对二者对立统一辩证关系的科学判断。也就是说,安全与发展有相互促进、相互统一的一面,也有相互对立、相互矛盾的一面。我们在实际工作中,要利用、增大其相互促进的一面,限制、缩小其相互对立的一面。为了更好统筹二者的关系,我们需要做到以下三点。一是在理念上既要讲发展、开放的安全性,也要讲安全的发展性、开放性,即安全措施要有利于发展、有利于高质量发展,要有利于开放、有利于高水平开放。二是要借鉴国际上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先进做法,既很好地维护国家安全,又使发展、开放并未因安全举措而犹豫不决。三是在借鉴美欧等发达经济体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做法时,要从我国实际出发,考虑我国核心战略目标、发展阶段、文化差异,注意实际效果,不能掉进对手的战略陷阱。

针对以上问题,本研究提出具体建议如下:

一是提升贸易投资自由化水平。逐步探索开展“三零”(零关税、零壁垒、零补贴)试点,形成高标准市场体系,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试验田。拓展试点探索的广度,推动南沙自贸片区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深化制度型开放,为建立健全国际经贸新规则、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管理制度探索路径、积累经验。探索开放环境中的“竞争中性”原则,通过机制建设实现出口和进口之间保持“中性”、吸收外资和对外投资之间保持“中性”、外资企业和内资企业之间保持“中性”。

二是进行出入境等便利化改革。实施更加便利的出入境管理政策,逐步实施更大范围免签入境适用政策、延长免签停留时间;优化出入境边防检查管理,为商务人员、邮轮游艇提供出入境通关便利。对高层次人才投资创业、讲学交流、经贸活动等方面提供出入境便利,实行宽松的商务人员临时出入境政策;完善国际人才评价机制,以薪酬水平为主要指标评估人力资源类别,建立市场导向的人才机制;对外籍人员赴南沙自贸片区的工作许可实行负面清单管理,放宽外籍专业技术技能人员停居留政策。

三是放宽跨境职业资格认证领域及职业范围。进一步增加医师、教师、航空人员、注册安全工程师、计量师、审计、社工、船员、房地产评估、高端家政、专业代理人等跨境职业资格认证领域;同时,拓宽以上领域执业范围,推动跨境人才要素的自由流通。

四是探索设立金融开放试验区。在有限范围内规划建设覆盖主要国际货币的金融开放试验区,在试验区内建立以外币为认购和交易币种的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期货市场,实现“离岸市场在岸化”。实行资金流动“一线放开、二线管好”,对从试验区面向境外的“一线”,取消外汇管制,在遵从反洗钱、反恐怖融资等国际规则下,实现对资本市场主体账户开设、资金流通、货币汇兑等方面高度开放;对从试验区面向境内其他区域的“二线”,采用电子围网,管好资本流动,防止试验区资金套利、风险外溢等对境内区外地区造成冲击。在试验区内,外币兑换人民币、资金进入国内市场,则按国家有关规定办理,也可在这个环节试行人民币自由兑换的各种新规定,为资本市场逐步开放先行先试。利用金融各领域外资股比限制全面放开的契机,积极争取监管部门对南沙金融发展的支持,促进外资法人银行、外商独资公募基金、外商独资寿险公司、外商独资券商、外商独资理财公司、合资理财公司等一批外资首家、首批项目落地。进行人民币国际化与自贸账户改革试点,推动自由贸易账户体系拓展至全区范围,拓展账户的跨境功能;推动境外个人自由贸易账户的开户主体从只针对在自贸片区内执业或就业的境外个人,扩大到在南沙范围内科技创新企业工作的海外人才。

五是进行数据流动及开放试点。探索建立数据服务采集、脱敏、应用、交易、监管等规则和标准,分类制定公共数据、私营部门数据、个人数据的法律规范和开放共享顶层设计。探索推进数据交易共享模式,建立数据资源安全保护机制,建立统一规范的数据管理机制,制定数据隐私保护制度和安全审查制度。 试行跨境数据流动管理改革,制定企业商务数据的跨境传输办法,明确数据进出境要求,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分层次、分领域探索推进跨境数据流动。例如,对标CPTPP、DEPA等高标准的数字贸易规则,优先选择社交媒体、软件设计、科研机构跨境联合研究等低风险业务,开放数据传输和允许非本地化存储,再逐步扩大到云计算、云存储、云外包等较高风险业务;优先允许向我国在境外的企业开放数据传输,再扩大到允许跨国公司在不同国家的分支机构间开放数据传输;优先向欧洲、日韩、东盟等数字贸易发展水平与我国相当且经贸联系较紧密的国家开放数据传输,再向数字贸易领先的美国开放;试点建立企业“白名单制度”,允许一般商务数据在跨国集团内部跨境流动;允许高信用、高资质外资资管等金融机构开展数据跨境传输试点,利用全球数据平台技术服务境内投资业务;允许南沙直接访问境外学术类数据库。在南沙试点调整实施《外商投资电信企业管理规定》等,调整后,在互联网数据中心业务(Internet Data Center)、内容分发网络业务(Content Delivery Network)以及信息服务业务(信息发布平台和递送业务)等增值电信业务领域对外资进一步放开限制、扩大开放;开展国际互联网数据交互试点,拓展数据处理与交互业务,逐步取消外资股比等限制;开展数据跨境流动安全评估,建立数据保护能力认证、数据流通备份审查、跨境数据流动和交易风险评估等数据安全管理机制。

王世福:抓住新机遇,南沙建设中国式全球城市标杆

《南沙方案》要求南沙建设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的重大战略性平台。南沙要更加深刻理解和贯彻“一国两制”方针,重新审视在粤港澳大湾区新发展格局中的空间价值,更有力地支撑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面向2049年,广州首次提出“双核”强心的空间结构,坚定了南沙新区能级提升的决心,是响应《南沙方案》、实现“强广州”空间发展战略的关键谋划,配合以科技创新为抓手的“一廊”贯通战略集聚广州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旨在抓住新机遇,构建新格局。对于南沙而言,这赋予了南沙“再造一个新广州”的历史使命。

一、建设成就显著、问题短板并存

在远离母城60千米的区位上,多年来举广州之力的南沙新区建设,从虎门大桥脚下的粤港共识起步,到南部海港和北部制造业的强势筑基,到蕉门河两岸的城市中心区,再到彰显岭南水乡自然的湿地公园、落户庆盛的香港科技大学(广州)和港人社区等,取得了相当好的基础性成绩。经过近40年的谋划与高标准建设,南沙新区已经拥有高快速路、轨道甚至高速地铁等先进的交通基础设施网络,港口、产业、服务等功能也已初具规模,邮轮码头、南沙客运站已经建立便捷高效的海上联系,但仍然存在一系列的问题和短板。问题主要体现在城市建设颇具魅力但人口规模仍然偏小、产业发展良好但产业链较短且控制力弱、南北向联系广州的交通设施较为完善但东西向联系珠江两岸的通道作用不强、生态本底保护卓有成效但仍面临自然災害风险挑战、文化资源丰富但人文城市营造不足等多方面。南沙遇到了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新城建设的普遍性问题,其短板在于缺乏区域网络和枢纽腹地的联动效用,主要依托母城有限的支撑,一定程度上陷入了不能独立崛起的新城困境。

二、重塑国家门户、做优港澳腹地

广州的城市空间结构由国家中心城市基本定位与粤港澳大湾区带来的拓展定位叠加而成。在国家层面,广州始终扮演着国家门户的重要角色,具有不可替代的内向辐射华南、中南、大西南的腹地优势,在实现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具有极大的战略作用。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全球化新机遇,广州应重塑内外通联、广交天下的全球城市地位,为加快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再次扮演联通和配置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先锋角色。在大湾区层面,广州扮演了海陆连接、内外通联并重的角色,向外连接世界、向内辐射内陆。作为省会城市的广州还需要应对长期以来珠江三角洲发展不平衡、“东强西弱”,以及港澳融入内地发展腹地不深的问题。因此,广州城市中心性和辐射力的提升一定要用好南沙这个支点,应面向海洋强国战略和“一带一路”倡议,凝练作为新全球化时代国家战略支点港口城市的内涵,重塑极具历史意义的国家门户定位,做强国际枢纽功能、做优港澳发展腹地,全面提升城市的全球影响力。

三、建设海陆枢纽、做强港城关系

南沙的战略支点在于发挥联系大湾区东西两岸、沟通海洋与内陆的枢纽作用,明确广州承担内循环、开拓外循环的重要国家中心城市职能,以建设海陆枢纽、做强港城关系为空间响应目标,以再改革、更开放的定力和决心,以全面深化改革激活发展动能、突破固有内向治理规则,持续闯出一个“先锋式前沿地”模式;以更高水平开放的主动在地全球化对接国际规则,向世界开放而展现出强生长性。未来,南沙只有持续改革和更加深入地实施制度型开放,才能奋力打造中国式现代化的南沙范例,才能响应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的国家战略,释放“一国两制”的制度红利!

南沙作为广州在新时代再次直接面向海洋的世界级港口所在,必须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新机遇,以多式联运链接全球,将海港通过高铁、水运、公路与大湾区各大空、铁、港枢纽建立便捷联系,加强南沙港和内陆物流场站的高效互动,为沿海港口拓展内陆发展空间,提升内陆地区的开发开放水平,进一步确立南沙海陆枢纽地位,稳步打造“双循环”战略支点。《广州市南沙区海洋经济发展“十四五”规划》明确要把南沙打造成为世界海洋创新发展之都的支撑引领区,是极具远见的功能定位。

做强港城关系是南沙走向独立新城的关键。首先,要积极拓展临港与离港产业腹地,利用港口物流拓展龙穴岛、万顷沙的临港产业发展空间,利用疏港水陆交通向西通过西江、向北通过浙赣粤大运河,拓展大西南和中东部腹地;利用南沙自贸片区政策优势,推动海海联运、港口合作,组建海洋城市联盟,促进内循环、兼顾外循环,支撑海洋强国战略。其次,要激发港城联动融合发展,按照“前港、中产、后城”的布局方式,依托港口促进要素资源集聚,推动港口岸线与后方土地统筹开发,形成港口、产业、城市融合发展局面;适应海陆交融的自然本底,围绕港城之间的黄金水域,以蕉门河城市综合服务中心、明珠湾国际金融商贸中心、南沙湾国际文旅休闲中心、南沙枢纽国际交往中心、龙穴岛未来创研基地等五大各具特色内涵的城市中心,构筑交相辉映的未来城湾空间格局。

四、从“广州的南沙”走向“在广州的南沙”

《广东省都市圈国土空间规划协调指引》构建了大湾区初具雏形的广州和深圳两大都市圈,南沙在双圈结构中成为极特殊的交叠枢纽节点,向北联通内陆、向南迈向海洋。针对大湾区“东强西弱”的空间格局,南沙可选择以服务西岸为主要目标,构筑“西岸联盟”,协同东岸发展,促成“东岸研发—西岸制造”的湾区发展大格局。

从城市规划角度展望,南沙并非再造一个千万级人口城市,而是在能级与影响力上相当于中心城区。因为南沙的土地空间承载量有限,远期人口发展目标指向300万左右。但南沙地处十字轴的位置,南北连接海陆,东西连接东莞、中山等城市。作为广东的两个经济强市,东莞、中山以产业发展为主,高端服务功能相对较弱,劳动密集型企业较多,大量企业要成长“出海”,南沙应该主动提供相应的支持与服务。国际金融论坛永久会址、国际邮轮母港、香港科技大学(广州)等国际化功能已布局南沙,展望未来,湾区级的各类创新功能、服务功能在此集聚后,南沙可以辐射到的服务人口也将接近千万级。

在空间联系上,南沙与全球的联系肯定是依托强大的海港与港口后方更强大的功能创新,而这些功能创新不应该是广州中心城区功能的外迁和转移,更应该是吸引全球化创新资源进入和大湾区创新功能的培育以及相关公共服务功能的置入。作为广州高质量发展新引擎,南沙建设国家级新区、自贸片区和粤港澳全面合作示范区等国家战略平台,应该跳出广州谋发展,从“广州的南沙”走向“在广州的南沙”,谋划大湾区新型区域网络结构中的枢纽定位,坚定不移地走出一条在地国际化的广州道路,发展成为大湾区的中心所在。

五、建设中国式全球城市标杆

回顾历史,广州是中国最早建立市政制度的城市,曾经创新性地建立了有关城市公共空间和骑楼式街道的城市建设规则范式,依此范式建设的广州历史城区成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空间载体。展望未来,作为国家在大湾区的重要战略抓手之一和广州的未来之城,南沙渐渐拉开了新城建设的壮美画卷。《南沙方案》要求广州南沙建设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推动创新发展、打造优质生活圈,建立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承载新时代“双循环”枢纽的国家战略愿景。南沙的未来,联通东西、融合内外,是广州再改革、更开放,重塑国家门户、海陆枢纽(图1),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城市创新范例,将延续并彰显广州城市的海洋精神,建立中国式全球城市新标杆。

杨林:南沙海洋产业结构的深度调整

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底气、韧性来源于产业结构的持续优化升级。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强调要把深度调整产业结构作为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重要抓手和重大任务,多角度、多层面对产业结构调整優化与产业绿色低碳提出针对性的发展要求,为如期实现“双碳”目标提供了政策保障。

海洋是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要地。南沙作为广州市海洋经济集聚区之一,拥有优越的自然地理条件,包含170千米的海岸线资源、280平方千米的海域面积,占广州市海域面积的76%左右。近年来,南沙连续出台多项政策,以《广州市南沙区海洋经济发展“十四五”规划》等文件为指引,强调要打造具有南沙特色的现代海洋产业体系,将海洋科技创新摆在突出位置,为打造广州全球海洋中心城市奠定坚实基础。因此,南沙将向海图强,逐步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南方海洋科技中心,带动海洋新能源、信息通信与生物医药等海洋新兴产业发展,做大做强海洋主导产业,努力成为南部海洋经济圈的排头兵,为经略海洋、跨越深蓝,推动海洋强国建设提供重要支撑[11]。

经过多年发展,南沙海洋生态文明建设不断加强,海洋公共服务体系逐步完善,海洋产业布局持续优化,开放程度较高、发展潜力较大,已先后获批多项国家级重点项目。当前,南沙以海洋科学研究为着力点,聚焦海洋渔业、海洋生物医药与滨海旅游等产业,高标准建设南沙科学城。同时,南沙正全力布局建设海洋科技重大基础设施、创新平台和科研院所。随着海洋领域重大科研工具与相关研究所陆续落地南沙,南沙的海洋科技创新能力不断提升。

不过,相较其他地市及区县,南沙近海海域面积较小、岸线人工化程度高,可供开发利用岸线尤其是深水岸线资源紧缺,亟须向深远海拓展发展空间;新兴海洋产业规模小、比重低,经济贡献率有待提升,海洋服务业仍有较大发展空间。因此,南沙海洋产业结构亟待深度调整。本研究从六大方面提出具体对策如下(图2):

基础:陆海统筹提升海洋生态文明建设成效[12]。南沙要在加强陆海空间一体化规划管理基础上,强化陆海统筹治理力度,推进海洋生态保护与海洋环境治理协同发展,实施海洋生态修复工程,精细化利用海洋发展空间,加强重大建设项目用海保障。

核心:拓展海洋产业发展空间。南沙要以粤港澳全面合作示范区建设为机遇,以集约节约用海、提高海域空间使用效率为海洋产业持续高效、绿色、高值发展的重要途径,合理拓宽南沙及周边区域海洋产业实施空间。具体而言:

在第一产业方面,南沙应聚焦水产种业,拓展产业发展空间,打造海洋生物产业集聚区。支持东涌、万顷沙片区搭建海洋生物产业服务平台,将东涌建设为设施先进、人才聚集的海洋生物育种中心区,创新种质培育机制,在绿色低碳养殖、水产品深加工与深远海渔业等层面同发力。发挥万顷沙生物医药产业基础和海洋渔业资源优势,依托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广东水产与海洋高科技园等涉海科研机构,支持校企合作,加快构建海洋生物医药产业公共平台体系,畅通研究技术与成果转化渠道,引进一批海洋生物医药科研机构及龙头企业,促进产学研用融合。同时,拓展产业物理空间,以深远海绿色养殖为重点,大力发展现代海洋牧场,推动渔业产品结构调整和空间转换,提高生产效益和生态效益。

在第二产业方面,促进产业链创新链供应链深度融合。例如,以海上风力发电机组配套装备产业为基础,推动南沙海洋能发电装备、先进储能技术产业化,实现海洋能源方面高端装备制造业集聚集群发展。同时,大力发展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建设国家科技兴海产业示范基地。南沙可以重点发展以可燃冰为代表的海洋新能源、海洋生物医药与健康产业及“海洋+”新兴业态三方面的战略性新兴产业。

在第三产业方面,深度提升海洋服务业价值链水平。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改造国际航运服务业,加快南沙港区四期自动化码头建设,增强国际航运物流枢纽功能,打造南沙国际集装箱联运品牌;推动海洋生产性服务业高端发展;创新海洋金融服务机制,在海洋观测、海洋环境预报与海洋咨询等方面强化资金支持,促使海洋公共服务水平提升;优化广州航运交易所的贸易服务功能,推动粤港澳大湾区航运交易中心建设。

动力:加快海洋产业科技创新步伐,提升海洋科技创新动能。在建立健全重大海洋科技基础设施框架的基础上,搭建適度有效的海洋科研激励机制,努力激发海洋科技工作者的研发热情,发挥海洋科技创新对技术进步的推动作用;营造促进海洋科技创新成果转化的优良环境;加大对涉海就业人员的培训力度,以提高其对于新兴海洋技术的消化吸收应用能力,充分发掘海洋科技创新对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

执行:进一步强化金融对海洋产业结构深度调整的支持力度。建立健全国内外投资者对海洋产业开发依法平等参与机制,培育海洋高科技产业风投基金,进一步延伸拓宽海洋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融资渠道,为海洋产业深度调整提供重要的资金支持;用好国家级、区域性的专项资金,充分发挥“海上粮仓”建设基金引导作用,落实好国家支持海洋经济发展的优惠政策,引导资金向海洋低碳经济领域集聚。

引力:加强政府对海洋产业结构深度调整的引导。谋划海洋发展新思路,政府要在统筹谋划、顶格推进、要素支撑等方面下功夫,进一步发挥区域海洋龙头企业的支撑作用,重点在技术研发、用地供应、融资保障等方面给予政策支持,确保海洋产业政策引导效果凸显。同时,重点关注国内外海洋产业链前沿领域,在海洋重大项目和外资项目招引落地上集中发力,推动海洋优势产业延链、传统产业升链、新兴产业建链。立足涉海平台建设,打造聚合资源、链接要素、突破发展的重要载体。运用财政奖补政策支持创新性强、成长性高、发展潜力大的海洋企业做大做强。

外力:加强国际合作,打造海洋经济国际化营商环境引领区。加快建设南沙粤港营商环境合作试验区、南沙粤港深度合作园等合作平台;进一步抢占海洋产业制高点,打造海洋融合发展产业集群;不断吸引国际海洋事务机构及国际海洋组织落户南沙,在海洋事务服务与海洋治理等方面提出更多“南沙经验”,提升南沙海事专业国际服务能力。

钟韵:培育产业协同集聚,加快南沙科创产业高质量发展

023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广东视察期间,赋予粤港澳大湾区新的使命任务,并提出明确指示:“粤港澳大湾区在全国新发展格局中具有重要战略地位。广东要认真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把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作为广东深化改革开放的大机遇、大文章抓紧做实,摆在重中之重,以珠三角为主阵地,举全省之力办好这件大事,使粤港澳大湾区成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支点、高质量发展的示范地、中国式现代化的引领地。”[13]

根据《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南沙是粤港澳合作发展的重要平台。《南沙方案》也提出,南沙要建设科技创新产业合作基地,包括打造重大科技创新平台、培育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等内容。为此,我们立足集聚经济理论,阐释产业协同集聚的内涵与意义,进而根据大湾区内不同尺度的产业协同集聚测度,剖析大湾区产业协同集聚的特色及产业协同集聚对创新的影响,并结合《南沙方案》提出推进产业协同集聚,加快南沙科技创新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产业协同集聚的内涵与意义

产业协同集聚是指在某一特定空间内,不同产业在区域中高度集中的现象[14]。集聚经济包含了单个产业聚集形成的地方化经济和多行业各类企业集聚形成的城市化经济。以往研究所关注的产业集聚,多是单个产业的企业在特定地区集中。已有研究显示,当产业发展到高级化阶段,单一产业的集聚将发展为产业协同集聚。一是单个产业的知识溢出,将形成知识交流空间,自然带动其他产业部门来分享知识的溢出效应,从而形成集聚[15];二是成熟而完善的产业集聚可形成互补性,对大城市产业发展和经济优势的持久性,有着重要作用[16]。产业协同集聚一方面体现了产业之间的紧密经济关联,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异质性行业集聚的空间相似性,即由产业间的经济关联促成产业在空间布局上的关联。

产业协同集聚不仅出现在制造业与服务业之间[17],也出现在制造业和服务业内部各行业之间[18];产业协同集聚不仅包含单一产业带来的专业化集聚,也体现为不同产业的多样化集聚,是对产业集聚现象的一种综合性反映。因此,不仅单一产业在空间上存在集聚现象,不同产业在空间上也倾向于彼此邻近。需要指出的是,并非所有行业之间都会形成协同集聚,只有部分行业会形成协同集聚的现象,这是介于地区产业多样化和单一产业专业化之间的中间情形[19]。

我国经济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与此相对应,产业集聚也从追求高速增长和数量扩张,转入以产业集群提升城市能级的发展阶段。不同产业间的相互影响和彼此融合将是产业发展的新方向[20],产业高效协调发展是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广东作为国内实体经济尤其是制造业发展的排头兵,改革开放后形成了诸多产业集聚现象。当前,随着产业发展到相对比较成熟的阶段,培育引导产业协同集聚为探索产业高质量发展模式提供了新的分析思路[21]。一个区域产业的协同集聚度,可以作为未来衡量城市产业发展质量的新标准,也可以作为地区竞争力的核心表现。

二、粤港澳大湾区产业协同集聚特征

第一,根据前期研究发现,粤港澳大湾区在城市群、都市圈和大城市内部等不同尺度下,均已出现产业协同集聚现象[22]。运用EG修正指数公式计算粤港澳大湾区、珠三角以及广州都市圈、深圳都市圈和珠江口西岸都市圈三个都市圈内部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度,结果显示,粤港澳大湾区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在检验期内协同集聚指数均为正,反映出大湾区内已经存在产业协同集聚现象[23]。其中,广州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产业集聚的空间相似性自2008年以来不断加强,反映出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集聚度不断提高[24]。

第二,相较于其他生产性服务业,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间的协同集聚度相对最高。以空间关联的测度指标计算发现,无论是珠三角,还是广州市的实证分析,均发现与其他生产性服务业相比,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协同集聚度相对最高(表2)。近年来,珠三角科技创新服务业的规模增速较快,产业数字化等科技革命发展趋势促使制造业企业需要从外部市场寻求来自科技服务企业的更多支持与服务,由此使得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呈现出良好的经济关联性。

第三,大湾区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产业协同集聚呈现对区域创新的溢出效应,即本地的产业协同集聚有助于提升邻近地区的创新水平。以粤港澳大湾区产业协同集聚度与本地区的国内专利授权总量进行拟合分析(图3)可见,产业协同集聚指数值与区域创新水平呈正向关联,即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程度越高的城市,其创新水平相对越高。实证检验亦显示,珠三角的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度对创新的空间溢出呈显著的正向影响,即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联性越強,越有利于科技成果的转化和流通。产业协同集聚通过提升企业间的共享、匹配和学习能力,提高创新产出的效率,不仅提升了本地的创新水平,也带动了邻近地区的创新水平提升。

三、以协同集聚思路推进南沙科创产业高质量发展

第一,围绕重大科技创新平台,增强平台和重大科研基础设施与大型仪器的吸引力,吸引相关产业与人才在平台周边地区形成协同集聚。《南沙方案》提出,要高水平建设南沙科学城、加快建设中科院明珠科学园等重大科技创新平台,建设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研究机构、全国重点实验室、大科学装置等。可见,重大科技创新平台的建设,将布局高端科学仪器并集聚一批高端人才,其知识溢出和创新溢出效应有助于相关的科技创新产业在此附近协同集聚。市场的力量可以驱动在业务上具有紧密关联的行业在创新平台附近集聚,以实现空间上的匹配和关联。政策也要提供扶持与引导,提供足够的配套服务。例如,可以推进重大科研基础设施和大型科研仪器的开放共享,通过科技创新平台吸引科研业务相关联的企业在此集聚,逐步培育产业协同集聚。

第二,选定重点制造业集群,在重点制造业产业园区及其周边,有意识地加快培育科创产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促进科创制造业发展。《南沙方案》提出,发展智能制造、加快建设一批智能制造平台,打造“智能制造+智能服务”产业链,加快建设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园,推进专业化机器人创新中心建设等内容。可见,培育产业协同集聚,增强产业链内部的关联性,不仅有利于形成产业协同集聚,还有助于增强企业在本区域的根植性。南沙应摸清制造业集群的主导产业对产业协同集聚的需求,在强化园区产业配套能力、公共基础设施和政策市场环境的过程中,推进生产性服务业与其协同集聚发展,通过在重点制造业企业、龙头制造业企业周边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协同集聚,实现稳链、补链、强链,提升重点企业对城市的黏性。同时,有针对性地推进重点行业的协同集聚,推动服务型制造示范企业和平台的建设。

第三,把握数字经济发展机遇,以协同集聚思路引导科创企业与其他类型行业的协同集聚,推进传统产业模式的新业态发展。按照广州市“十四五”规划,南沙可发展壮大新型电子信息制造、软件和信息服务、下一代通信、互联网等数字经济核心产业集群;围绕互联网和网络空间、大数据和云计算、工业互联网以及车联网等广州市重点科创领域,促进科技创新企业在本地形成“资本—研发—成果产业化—市场消费—知识产权保护”相循环的全产业链科技创新集群,并与现有的制造业集聚协同发展。同时,可参考借鉴阿里云栖小镇数字产业集聚的模式,发展数字经济,支持引导广州市科创企业与其他类型的企业在特定范围内集聚发展,以此增强企业之间密切沟通合作、协同创新,推进传统产业模式的新业态发展。

杨爱平:海纳天下人才,打造中国式现代化的南沙样本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而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就必须拥有量多质优的各类人力资源。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建设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促进人才区域合理布局和协调发展,着力形成人才国际竞争的比较优势。”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服务高质量发展作为建设教育强国的重要任务。进一步加强科学教育、工程教育,加强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为解决我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提供人才支撑。系统分析我国各方面人才发展趋势及缺口状况,根据科学技术发展态势,聚焦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动态调整优化高等教育学科设置,有的放矢培养国家战略人才和急需紧缺人才,提升教育对高质量发展的支撑力、贡献力”[25]。南沙地处粤港澳大湾区几何中心,是一座青春之城、未来之城,是建设大湾区世界级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的重要节点之一,具备打造中国式现代化南沙样本的优势和潜力。为此,南沙既要拥有战略思维、国际视野,又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地推进创新创业高地建设中的人力资源工作。

一、立足服务大湾区、面向世界,做好高端引才聚才工作

《南沙方案》提出,要把南沙打造成为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的重大战略性平台,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更好发挥引领带动作用。这一战略定位颇具国际化视野,要求跳出南沙看南沙,为南沙招揽国际化人才指明了方向。一方面,南沙应以服务粤港澳大湾区的胸襟,引育和储备大湾区通才。也就是说,南沙作为湾区之心、滨海之城,未来要充分借助自身得天独厚的陆海通道、轨道交通以及新老基建设施,重点服务半小时到一小时生活圈的千万级往返人群。要做到这一点,南沙应有超前眼光,做好战略谋划,以内培外引的方式,储备好服务大湾区的一批批优秀人才。另一方面,南沙应大胆创新,面向港澳和世界吸引更多精英人才。实际上,《南沙方案》发布之后,南沙已多措并举吸引国际人才。比如,在此前出台的“港澳青创30条”基础上,南沙又出台支持港澳青年创业就业“新十条”措施,涵盖鼓励港澳青年就业、服务实习、促进职业成长、支持创办企业、发放“港澳青年人才卡”、建立港澳青年服务驿站等十条措施,展现出“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独特优势。又如,围绕国际化人才特区建设,南沙组建“国际人才服务官”团队,将“上管老、下管小、全家无忧”的人才服务体系落到实处,助力南沙打造国际一流营智环境和大湾区高水平人才高地核心区。

二、立足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系统谋划城市人力资源发展

众所周知,城市不仅是一个自然生态系统,还是一个社会生态系统。作为一个社会生态系统,城市的核心要素是人,或者说人既是城市社会生态系统中的主人,也是其中最重要的资源。按照通行的分类方法,城市人力资源呈金字塔式的结构,大致可细分为底座的人口资源层、中间的劳动力资源层、高端的人才资源层(图4)。在城市人力资源金字塔中,底座的人口资源层可谓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根基,底座厚不厚,决定着整个人力资源金字塔牢不牢。尤其在人口低生育率导致人口红利逐步消失的形势下,城市人口的多寡决定着它的人气,也直接影响到它的劳动力资源储备。

按照这个分类,观察2017—2021年南沙的人力资源变化(表3)可发现,南沙的常住人口从2017年的72.5万增加到2021年的90万,年均增长率为4.8%;户籍人口相应地从41.54万增加到51.75万,年均增长率为4.9%。另根据《广州市南沙区人口发展及社会领域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十四五”规划》目标,南沙的人口总量要迈上新台阶,实现人口规模与南沙定位相匹配,到2025年,常住人口达120万左右,年均增长率为7.16%;户籍人口65万左右,年均增长率为5.74%。但从过往几年乃至更久的历史经验看,无论是南沙的常住人口还是户籍人口增长率,要达到上述的预期目标,均有不小的难度。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在南沙的城市人力资源金字塔结构中,底座的人口资源层实际上未够厚实牢固,未来仍需在这方面多加发力。但在南沙人力资源金字塔的人才资源层中,人才资源(高端领军与骨干人才)由2017年的0.25万增加到2021年的1.5万[26],年均增长率100%。这表明南沙在人才资源层上的工作收效明显。

综上所述,打造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南沙样本,需要针对南沙城市人力资源工作的短板和弱项,做好系统谋划,平衡好几方面关系:一是平衡好南沙人力资源发展中量和质的关系。人力资源中的量,是指金字塔式结构中的人口资源层和劳动力资源层,质是指其中的人才资源层。量是质的前提和基础,没有足够的人口资源和劳动力资源,城市人流和人气不旺、烟火气不浓,将很大程度上影响和制约整个城市的消费市场和服务业发展,并最终冲击到城市高端产业和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将导致城市公共基础设施的使用效率不高和规模经济效益难以实现。这就要求南沙在城市人力资源发展过程中,不仅要仰望星空,立足湾区、面向世界招揽优秀人才和国际精英人才,而且仍要脚踏实地,做大做实人口资源底座,出台相应政策留住和聚纳不同行业、不同种类的技术型劳动力资源,讓不同层次的人力资源都能够在南沙现代化建设中“人尽其才,各得其所”。二是平衡好国内人才与国际化人才的关系。在人才资源层中,国内人才与国际人才是互为补充、相得益彰的资源,不能太过偏重国际人才而冷落国内人才。从过去和现在的情况看,南沙对包括港澳人士在内的国际化人才尤为重视,陆续出台和更新了诸多招揽国际化人才的政策,逐渐形成了有竞争力的国际人才政策包。从前期和短期来看,这种政策倾斜是必需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就长期而言,这个政策需进行效果评估和审慎追踪。这是因为,一方面,国内顶尖优秀人才不一定逊色于国际化人才,但如果长期在政策上面临非同等化待遇,他们服务南沙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会受到影响,造成“老人留不住,新人不愿来”的窘境。另一方面,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内部存在激烈的人才竞争关系,国际化人才面临供不应求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南沙不仅要尽力而为,竭尽所能争夺国际化人才,还应量力而行,构建更加积极友好的国内人才政策体系,不断夯实城市人才资源层,支撑南沙城市高质量发展。

蔡进兵:以金融支持南沙建设广州城市新核心区的思考

《南沙方案》明确要求,加快推动广州南沙深化粤港澳全面合作,打造成为立足湾区、协同港澳、面向世界的重大战略性平台,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更好发挥引领带动作用。贯彻好落实好《南沙方案》是当前广州市的头等大事。2023年的广州市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按照“精明增长、精致城区、岭南特色、田园风格、中国气派”的理念,把南沙打造成为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广州城市新核心区。从城市的层面看,建设成为广州的“双核”之一成为南沙的新使命。

近些年,南沙充分利用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新区以及自贸片区等政策优势,抢抓《南沙方案》出台历史机遇,大力推动金融业开放合作创新,有力助推南沙高质量发展。广州期货交易所正式开业运营,首个品种工业硅期货与期权上市,期货产业生态链不断完善;粤港澳大湾区(广州南沙)跨境理财和资管中心正式揭牌启动运行,万联证券资产管理(广东)有限公司作为广州本地第一家证券资管子公司落户南沙。南沙获批全国跨境贸易投资高水平开放试点,成为全国首批气候投融资试点地区,设立全国首家气候投融资特色银行支行以及全国首个碳中和融资租赁服务平台。跨境金融高水平快速发展,截至2023年2月,南沙自贸片区已有6家企业取得合格境外有限合伙人(Qualified Foreign Limited Partner,简称QFLP)试点资格,1家企业获批合格境内有限合伙人(Qualified Domestic Limited Partner,简称QDLP)试点资格。下一阶段,以金融业助力南沙建设广州城市新核心区,需围绕自身的使命任务重点发力,通过高质量发展提升服务南沙战略使命的能力。

一、综合考虑南沙金融业的使命,确定高质量发展的重点方向

金融业发展必须服务国家战略。为了推进南沙战略定位和目标的实现,《南沙方案》明确要求南沙金融业加强与港澳合作,有序推进与港澳金融市场互联互通,推动金融与科技、产业深度融合,探索创新科技金融服务新业务新模式。

金融的天职就是服务实体经济。南沙应大力推进金融体系完善,加强金融基础设施建设以及金融机构引进设立,大力推进特色金融发展,紧紧围绕《南沙方案》明确的发展方向,更好地服务科创和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更好地服务青年创业就业合作平台创建、对外开放门户建设以及高质量城市发展标杆建立。

南沙金融业要引领广州金融业高质量发展。南沙金融业是广州金融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要根据自身的基础优势,在广州构建现代金融服务体系,大力发展科创金融、绿色金融等特色金融,打造跨境理财和资产管理中心以及金融要素配置中心中发挥先行者、领头羊作用。

二、加强与港澳金融互联互通,促进金融业高质量发展

加強与港澳金融互联互通,深化跨境金融合作,既是《南沙方案》的明确要求,也是南沙金融业走出新路子、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要。

要进一步畅通港澳及境外资金进入南沙的渠道,进一步优化QFLP设立、外汇登记、资金募集等制度设计,提升合伙企业设立及投资、退出的便利性;积极探索港澳私募股权基金、创投基金等直接在南沙投资新兴产业、成长型企业的路径。联合港澳积极推进人民币走出去,积极推进QDLP试点,在积累和总结经验基础上进一步扩大QDLP试点规模,推进与港澳合作设立人民币海外投贷基金。

在内地与港澳《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Closer Economic Partnership Arrangement)框架下,争取国家支持,积极吸引港澳金融机构在南沙设立法人机构,进一步优化提升南沙及广州金融机构的布局及影响力。针对跨境理财通在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门槛条件过高、产品不够丰富等问题,不断完善相关制度设计,提升跨境理财通规模及操作便利性。积极推进教育、医疗、住房、保险等民生领域的跨境合作,积极探索解决涉及内地与港澳间的数据跨境转移等问题,促进跨境民生金融发展,便利与港澳民生交往。

三、争取金融基础设施与机构的进一步集聚,提升金融服务能力

金融基础设施及金融机构的聚集程度是衡量一个地区金融实力、金融服务能力的最重要、最显性指标之一。南沙应进一步引进、设立、做强金融机构,争取国家支持完善金融基础设施。大力支持高标准建设广州期货交易所,在工业硅期货期权产品上市基础上,进一步做好碳排放权、低碳指数、环保产业指数等各类特色绿色金融衍生品种研究及上市前期准备工作,丰富交易品种;吸引国际投资者参与期货交易,拓展交易所影响力。大力完善期货产业链,积极推进、完善期货交割仓的设立,扶持广州本地期货公司通过发行上市、增资扩股等方式发展壮大,引导港澳及国际资本在穗参股或新设合资、独资期货经营机构,吸引各类风险管理机构以及会计师事务所等专业机构集聚。全力协助省市争取国家相关部门支持加快研究按程序设立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商业银行,更好地服务跨境投融资,便捷广州、珠三角地区与港澳及境外资金往来,促进人民币跨境流通。

研究在碳金融等领域设立国家级基础设施平台,一是积极推进设立粤港澳大湾区碳排放权交易所,促进大湾区碳排放权跨境交易市场发展;二是积极探索设立私募股权份额转让平台,推动私募股权二手交易基金、私募股权份额转让等试点;三是充分利用广州以及大湾区具有的供应链基础,搭建供应链金融综合服务平台,争取在本地布局国家级平台,完善供应链金融业务管理体系。

大力支持做强金融要素资源交易平台。南沙已前瞻性地布局一批金融要素资源交易场所,如广州数据交易所、广州航运交易中心等,需进一步加强与这些交易场所、平台的沟通、联系,梳理需要政府支持的事项,全力支持它们扩大交易规模及影响力。同时,积极协助本地法人银行机构设立理财子公司并落户南沙。

四、以特色金融的创新发展支持产业的创新升级

大力推进科技金融发展。南沙正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与新型储能、装备制造、集成电路与半导体、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生物医药与生命健康等重点产业,构建更具竞争力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金融应瞄准产业发展所需,主动提供高质量服务,特别是针对企业种子期、初创期难以获得金融支持的现实,提供高质量的股权融资服务。大力推动私募股权基金发展,特别是创投基金在本区的集聚。加大激励政策的宣传力度,积极吸引私募股权基金管理人落户本区,吸引省市资本投资公司、国有企业在南沙设立投向科创的基金管理机构和产品。采取适当措施鼓励优秀创业者、高新技术企业高级管理者从事私募股权基金、创投基金的管理运营工作,从而更好为处于种子期、初创期的小微企业提供高水平的顾问服务甚至发展资源等。积极与保险公司等长期资金拥有者探索投资股权基金途径,不断扩大私募股权基金规模。充分发挥省市区引导基金及其他优惠政策等合力,吸收更多的私募基金集聚。加大力度推进银行更好地服务科创及高新技术产业,积极推进更多的科技支行落户本区。特别是针对科创企业及小微企业的特点,积极引导、鼓励银行机构与政府相关部门合作研究打造专属评级授信平台,通过对科创企业技术、专利以及研发团队等因素的评估,叠加市场表现、政府和资本市场支持程度等,科学确定企业信用水平,助力科创企业市场融资。鼓励银行机构运用集团化资源及方案,搭建共享金融服务平台,为科创企业提供“金融+非金融”一揽子综合服务,尤其可考虑推出投贷联动业务,对有良好发展前景的科创企业加大支持力度。大力引导金融机构创新发展知识产权质押融资,更好为科技企业及科创服务。针对知识产权存在处置难、风控难、评估难的三大难点,充分发挥增信机制作用,健全完善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的风险分担补偿机制,同时引导金融机构内部优化考核评价机制,适当提高对不良率的容忍度。建立知识产权质押融资“企业清单”制度,把符合条件的企业直接推送给相关金融机构,协助企业获得贷款。

不断提升绿色金融、气候金融影响力。南沙、广州分别作为全国首批气候投融资试点地区及全国首批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之一,要积极探索气候金融、绿色金融创新发展路径,为全国发展做出示范。南沙应充分利用本地的政策优势,积极吸引金融机构在本地设立绿色金融、气候金融的专营机构。积极引进国家以及省市气候投资引导基金,探索境外资本境内进行气候投融资的路径。研究设立大湾区气候投融资项目库,为项目与金融机构之间对接提供良好的中介服务。积极建立、完善国际连通网络,探索与港澳及国际社会加强气候金融合作,探索发展碳排放权跨境交易市场,创新碳金融产品,落地碳互换、碳租赁等金融创新,积极推进建立统一的绿色金融、气候金融标准,提升国际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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