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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佛教的流传与中国化

2023-09-11赵洪波姜珊

广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中国化佛教

赵洪波 姜珊

摘 要:三国时期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主要集中在一些中心城市,如曹魏的洛阳、许昌,孙吴的武昌、建业、广州、交州,蜀汉的彭山、乐山等。佛教经典的翻译借用了当时盛行的玄学思想与语言,大乘佛教的般若思想与玄学在交流中融会贯通。佛教戒律与当时的社会文化与风俗相适应,逐渐形成了中国佛教的戒律与制度体系。佛教音乐传入并经过中国化,形成了中国佛教梵呗。三国时期的佛教流传,充分体现了本土化、时代化等特点。

关键词:三国时期;佛教;中国化

doi:10.3969/j.issn.1009-0339.2023.02.012

[中图分类号]B9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39(2023)02-0079-05

三国时期,佛教传入中国,在北方以洛阳为中心,在南方以建业(南京)为中心。三国时期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从一开始就体现了古代印度文化与中华文化的交流互鉴,中国也因此渐渐发展成为佛教的第二故乡。

一、三国时期的佛教重镇

三国时期佛教在中国的流传,首先是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市开始的。这些中心城市人口众多,经济实力较强,文化底蕴深厚,社会风气比較开放包容,能为翻译佛教经典、建立寺院提供充足的人力、物力、财力等,也能为佛教的传播与发展提供良好的社会历史文化土壤。佛教来到中国,大体是沿着三条路线:一是由印度,通过陆上丝绸之路,经中亚传来;二是通过海上丝绸之路,经中南半岛传来;三是通过西南丝绸之路,经缅甸传来。因此,曹魏的洛阳、许昌,孙吴的武昌、建业、广州、交州,蜀汉的彭山、乐山等地,都成为当时佛教的重镇。

(一)曹魏的洛阳

曹魏建都洛阳,文化主要承接东汉的余绪,因而曹魏的佛教也可以说是东汉佛教的延续。关于佛教记载最早的正史,是曹魏鱼豢的《魏略·西戎传》,说明曹魏时期佛教已经被官方认定为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佛教沿着陆上丝绸之路来到曹魏。洛阳是当时北方佛教的中心,最早的佛寺大都集中在此,也是当时翻译佛经的主要中心。中外很多高僧大德云集洛阳,并从这里走向中国其他地方。

(二)曹魏的许昌

许昌距洛阳500多里,位于“中原之中”,曾是东汉末期的京都,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军事、经济及文化中心,也是当时佛教活动的重镇[1]。这里是曹魏时期西行求法高僧朱士行的家乡。魏甘露五年(260年),朱士行西行求取真经。他舍生忘死、不畏艰险,到于阗取得梵文经书90品,共60万字。这部经书最先到达洛阳,分别在洛阳、许昌供奉3年和2年,后在陈留界仓垣的水南寺供奉。

(三)孙吴的武昌

公元220年,吴王孙权将其统治中心迁至鄂县,将县名改为“武昌”,意思是“以武而昌”(这里所说的孙吴武昌是指古武昌)。武昌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是孙吴政权的第一个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为佛教的传播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最早来到武昌的著名佛教信徒有支谦。支谦不是出家的比丘,而是一位优婆塞,即佛教在家居士。支谦本来是月支人,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孙吴。月支人在天竺的西北部建立了贵霜王朝,因而支谦也可能是天竺人。支谦是三国时期最重要的佛经翻译家之一,《出三藏记集》里面记载的三国时期翻译的经书,大部分都是他翻译的。另外,释慧皎《高僧传》记载了一名武昌的高僧维祇难。维祗难是天竺人,家里本来世代信奉拜火外道,后来被佛教所感化,出家为僧,学习三藏,精通四阿含,他传承的应当是小乘佛教的教法。公元224年,维祇难和同伴竺律炎来到武昌,携带了《法句经》的梵本。因为维祇难与竺律炎都不擅长汉语,所以翻译的版本有些不完善,但是大意不差,言辞质朴。

(四)孙吴的建业(南京)

公元229年,孙权自武昌迁都建业,很多佛教高僧也随之来到建业,使得建业成为当时南方佛教的中心。康僧会是当时孙吴最著名的出家沙门。《高僧传》记载:“康僧会,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贾移于交趾。会年十余岁,二亲并终,至孝服毕出家。励行甚峻,为人弘雅,有识量,笃至好学。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辩于枢机,颇属文翰。”[2]14-15另有记载康僧会于“吴赤乌十年(248年)初”到达建业,只是没有说明他来时的路线。但是,敦煌莫高窟第323窟北壁初唐洞窟内以连环画的方式表现康僧会弘传佛法的故事,其中显示了康僧会是从海上来到中国的。康僧会来到建业之后建造茅棚,供养佛像,每天行道,经过21天的精勤祈请,感召到了佛骨舍利。此后,建立了佛塔和寺院。寺院名为建初寺,含义是江左第一座佛教寺庙。从此佛法开始在江左广泛传播开来。

(五)孙吴的交州和广州

孙吴海运发达,恢复了汉末因战乱而中断的海外联系(即海上丝绸之路),加强了我国和海外国家的友好关系,促进了政治、外交发展以及经济和文化的交流。交州和广州都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镇,也渐渐发展成为佛教的中心。据范晔《后汉书》记载,交州主要包括广东、广西的部分地区以及越南北部地区,是汉代以来印度向中国贡献的重要通道。东汉末年,有很多域外的高僧大德来到交州居住,交州遂成为当时佛教的一个重要中心,这些在牟融的《理惑论》里有记载。后来,广州也发展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并且成为佛教的一个中心。《高僧传》记载了东汉末年安清(安士高)来到中国的情况,同样没有记载他的路线行程,但从其与广州深厚的渊源来看,他有可能是从海上来到中国的。

(六)蜀汉西南丝绸之路沿线的重要城市

公元前2世纪,除了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外,还有一条西南丝绸之路,由印度穿过缅甸,经云南到达四川。因此,佛教很可能在较早的时候就沿着西南丝绸之路来到了蜀地。四川的绵阳、乐山、彭山及重庆的忠县等地都有与三国时期佛教相关的文物出土,说明佛教在蜀地应该有一定的传播与发展。《三国志》卷三十三记载,建兴五年(227年),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凉州诸国王各遣月氏、康居胡侯支富、康植等二十余人”。由此可知,当时居住在凉州(现甘肃省武威市)有月支(月氏)和康居的人被委以官职,这些人中很可能有佛教信徒,并把佛教带入蜀地。另外,贵州与四川紧密相连,自古处于西南通往印度的西南丝绸之路沿线,佛教很可能在东汉三国时期已经传入。唐朝高僧义净在其前往印度的见闻中提到东汉时期有二十多名僧人沿着这条路线到印度求法。这说明东汉时期佛教就已经传入贵州[3]。

二、佛经的翻译与玄学

三国时期,佛经的翻译是首要的佛教活动。《出三藏记集》记载:“昔造书之主凡有三人,长名曰梵,其书右行;次曰佉楼,其书左行;少者仓颉,其书下行。梵及佉楼居于天竺,黄史仓颉在于中夏。梵佉取法于净天,仓颉因华于鸟迹。文画诚异,传理则同矣。”[4]12另载:“西方写经,虽祖同梵文,然三十六国往往有异。”[4]13梵文与汉语,其实质都是在传达宇宙万物与人生的道理,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当时的西域诸国文字虽然都源于梵文,但在各自的流传发展中也形成了各自特色。佛经的翻译是梵语和汉语两种语言体系的交流。梵文是一种非常复杂难懂的外国语,古代汉语也是比较难掌握的一门语言,沟通这两种语言的印度(或西域)高僧和中国高僧是当时文化交流的佼佼者。中国汉传佛教的思想就是在这样的碰撞与交流中逐渐形成的。

三国时期最著名的佛经翻译家首推支谦,他当时翻译的佛经数量最多。支谦聪明智慧,博览群经,世俗的技艺也都很通达。他还遍览异书,通晓六国语言。他在中国居住了一段时间后,就精通了汉语,然后收集梵文经书,翻译成汉语。从公元222年至253年间,支谦翻译了《维摩诘经》《大般泥洹经》《瑞应本起经》《法句经》等49部经,译出佛法的微言大义,言辞文雅。支谦身体细长黑瘦,眼睛黄色,被称赞为“支郎眼中黃,形躯虽细是智囊”。孙权听说了支谦的才名,征召他作博士,请他辅佐东宫太子孙登。

朱士行也是三国时期为佛教交流作出重要贡献的高僧。佛教传入中国的最初两个世纪,都是由来自印度和中亚各国的僧人到汉地传播的,还没有汉地僧人主动出国求取佛教经典。从三国时期开始,才有汉地僧人出于研究和弘扬佛学的需要,立志西行求法。汉灵帝时期,竺佛朔译出《道行经》(《小品般若经》的旧本),当时译文过于简略,内容不周全。朱士行在洛阳宣讲《道行经》时发现了这些问题,发誓西行求取完备的经文[4]145-146。朱士行在58岁时到达于阗,抄写经书原文,历经20多年终于把经书送回中原。公元291年,朱士行送回的经书经过于阗、印度和汉地的高僧与居士联合翻译,形成《放光般若经》[5]。

三国时期翻译的佛经数量不少。据南朝梁僧祐的《出三藏记集》记载,三国时期翻译的佛经有42 部 68卷,若截至公元280年孙吴投降西晋,则共有56部106卷。这是一个保守的数字,期间还有一些无法确定年代的经书,很可能也出于这个时期。

公元1世纪,佛教大乘思想兴起,其中最早兴起和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般若思想。般若思想最早流行于印度的南方,之后从南方流传到西方,再从西方流传到北方。因为当时印度西北部使用的是梵文,所以传到中国的大乘佛教经典大都是从梵文翻译过来的。三国时期,一些高僧从印度西北部出发,经过中亚、西域、敦煌、河西走廊,来到长安与洛阳,把佛教大乘般若思想传入中国。佛教大乘“般若”系列经书在社会上流行,其旨趣与以《老子》《庄子》为代表的玄学思想有很多相通之处。

老子认为“道”是不可以用言语说的,说出来的都不是“道”;道是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但又亘古存在的,“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佛教般若的思想也认为万法都不是“真”,万事万物都是假名的存在,其实质是空(无)的。老子“无”的思想与佛教般若“空”的思想有相通之处。老子认为“无”很重要,建造一座房子,如果塞得满满的,也没有门窗,那就没有房子的作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这与佛教般若的“空”与“假”的说法很相似。老子认为“上善若水”,水处在最低下的位置,接近于道。佛教也认为道越高而心越下。

庄子思想中也有很多内容与佛教般若思想相契合。庄子认为通过外物可以得到事物的本质,但是事物的本质不是语言,“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般若思想认为,般若是“不可思议”的,“思”就落于“思想”,“议”就落于语言,都不是事物的“真际”。

三国时期,佛教般若学与玄学结合起来,一些译者在翻译佛教般若类经典的时候,使用玄学的语言,也融会了玄学的思想;般若学借助玄学而被中国人深入理解,玄学也借助佛教般若学开启了新的境界,二者相得益彰。

三、佛教戒律中国化

佛教戒律在中国的流传是一个印度佛教戒律与中国本土历史文化相互选择与融合的过程。根据中国佛教资料《三藏法数》记载,佛教的戒律有五个分支,称为五部律。据传世尊成道的第38年,王舍城国王设斋供养。食讫,罗睺罗在洗钵的时候失手,钵碎为五片。因此,佛预言自己涅槃后500年,毗尼藏(律藏)分裂为五部。后来在优波毱多的时候,果然有五位弟子各执一见,把律藏分为五部,一是昙无德部(亦名昙摩毱多),即四分律;二是萨婆多部,即说一切有部,此部的律典为十诵律;三是迦叶遗部,即解脱律;四是弥萨塞部,即五分律;五是婆蹉富罗部,即犊子部,此部的律法没有传到中国[6]200-201。在中国最有影响的律部是四分律,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中国汉传佛教的律宗。

曹魏时期,著名的高僧昙柯迦罗被中国佛教信徒奉为传承四分律法的初祖。昙柯迦罗(法时)是天竺人,精通大小乘各部派的律法,曹魏嘉平年间(249—254年)来到中国洛阳。当时曹魏境内虽有佛法但衰敝,虽有僧人却因没受戒而有名无实。因昙柯迦罗对律藏深有研究,当时曹魏的佛教界便请他传戒。昙柯迦罗认为律部的各种制度细微精深,条文卷帙浩繁,很难掌握。因此,他只选取和翻译了其中比较核心和可操作的一部分,即《僧祇戒心》一卷。嘉平二年(250年),昙柯迦罗译出《僧祇戒心》,并敦请十位梵僧建立羯磨法,举行传戒大典,开十大僧传戒的先河[2]13。又有安息国的沙门昙谛,精通律学,在曹魏正元年间(254—255年)来到洛阳,译出昙无德羯磨,即最初大僧受戒的法式,对于中国佛教戒律的开创与传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2]13。汉末至曹魏时期的朱士行依据昙柯迦罗十僧受戒的范式而成为真正的比丘,也有说法称他是中国本土第一位严格意义上的出家人。

印度的佛教戒律与中国的社会历史文化相碰撞和融合,逐渐形成了中国佛教的戒律与制度体系。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重视“礼”的传统,对国家、社会、家庭、个人等各个方面都有具体而微的礼节轨度。佛教戒律流传到中国以后,与中国传统的礼乐文化相表里,形成了中国佛教戒律文化。戒律是中国佛教的根本依止,中国佛教的根本传统就是“以戒为师”。从某种意义上说,有戒律才有僧,才有真正的佛教。戒律是佛教信徒的行为规范,通俗地说就是作为佛教弟子的觉悟、原则和底线。

四、佛教音声中国化

佛教典籍中有很多关于音乐的内容,音声供养是一种重要的供养佛的形式,对于佛教信徒的修行也有很多助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中记载有一位善和比丘,他善于以音声赞颂佛法,声音清亮,能上彻梵天,洗涤凡心,启发含识。《十诵律》中记载梵呗有五种功德:“一者身体不疲,二者不忘所忆,三者心不懈怠,四者音声不坏,五者诸天欢喜。”佛教传入中国以后,中国佛教信徒吸取了印度佛教音乐元素,创造出中国的佛教音乐,即中国佛教的“梵呗”。

中国佛教的梵呗在初创时期,其作者及传授人多是从印度和中亚来到中国的佛教信徒。他们精通梵文与梵乐,有较强的语言文字学习能力,来到中国后也能掌握汉语和中国音乐。比如从月支国来到孙吴的支谦就多才多艺,精通音律,根据《无量寿经》《中本起经》创制了“菩提连句梵呗三契”。又如从中亚康居来到孙吴的康僧会,也精通梵语,他传“泥洹呗声”“清靡哀亮”[2]18,成为一代模式。

但是,当时梵呗的具体形式并不明确。早期印度和中亚的佛教信徒使用中国的音律与曲调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使用的是印度的音律与曲调。南朝梁释慧皎《高僧传》卷十三记载:“自大教东流,乃译文者众,而传声盖寡。良由梵音重复,汉语单奇。若用梵音以咏汉语,则声繁而偈迫;若用汉曲以咏梵文,则韵短而辞长。是故金言有译,梵响无授。始有魏陈思王曹植,深爱声律,属意经音。既通般遮之瑞响,又感鱼山之神制。于是删治《瑞应本起》,以为学者之宗。传声则三千有余,在契则四十有二。其后帛桥、支谦亦云祖述陈思,而爱好通灵,别感神制,裁变古声,所存止一千而已。”[2]507佛教经典最初都是经文的翻译,音声音韵的传译几乎没有。梵语发声繁复,汉语发声单一,如用印度的音乐来咏汉语,则曲子太长;如用中国的曲子歌咏梵文,则曲子太短。曹植创制的鱼山梵呗就呈现出与印度佛教曲乐不同的形式,以中土形式的音乐咏唱佛经,开启了佛曲中国化的进程。

曹植通晓梵音和汉音,被认为是中国汉传佛教梵呗的肇始者。魏明帝太和三年(229年),曹植受封为东阿王。据传说他在鱼山登览时听到岩洞内传出梵音歌唱,受到启发,之后将《太子瑞应本起经》的内容进行删治,以中国古代的音乐配之,磨合到位之后再一段段创制出来,数量有3 000首。这些梵呗被后世传唱不绝,称为鱼山梵呗。鱼山梵呗奠定了中国佛教梵呗的基本模式,后世演变的梵呗模式无不是以此为基础的[7]。

五、三国时期佛教流传对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启示

三国时期佛教的中国化,既受当时客观社会环境影响,也是佛教界积极传教、主动作为的结果。只有适应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风俗等的要求,才能被当时的人们接受,得以流传与发展。

一是宗教的发展必须符合客观社会现实。佛教的传播需要一定的政治、经济、文化基础,因而三国时期印度、中亚以及其他地方的佛教信徒来到中原地区,选择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城市传播佛教。这些来华的佛教信徒为了扩大佛教在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减少在华传教的阻力,基于传法的现实需要,主动调整传教策略,向中国本土传统文化适应性迎合[8]。宗教既具有超越的精神属性,更具有社会属性。世界上任何宗教的传播与发展,都不能脱离它所处的社会环境。

二是宗教的发展必须符合时代特色。三国时期,群雄争霸,战争纷繁,人们不免产生危机感,因而这个时期玄学开始盛行。玄学与佛学互为表里,名士与名僧相酬答。这一时期的佛教,染上了一定的玄学色彩。同时,中亚与西域的战乱频仍,佛教内部分化为很多派别,传到中国的佛教经典不是很系统,有大乘、小乘等。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宗教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会随着社会存在的发展而变化。历史悠久的佛教,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会打上不同的时代烙印。

三是宗教的发展必须符合人心需求。三国时期,佛教作为一种外来宗教,注重迎合中国传统文化,逐渐获得了当时社会的支持,信徒规模及影响力不断扩大。佛教是一种非常内化的宗教,注重内心世界。从客观现象来看,佛教在传播到不同地方和不同人群的过程中,渐渐产生了不同的派系,但其符合人心需求的精神是一以贯之的。

佛教的环境适应性比较强,因而发展成为了一种历史悠久的世界性宗教。在2 0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佛教融入中华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人们的生活。近现代以来,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佛教都发挥了积极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佛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尊法学法守法用法意识不断增强,弘扬爱国精神,不断增进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9]。在新时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就是推动宗教在坚持其基本信仰、核心教义、礼仪制度等前提下,进行符合我国国情、世情、教情等的调整,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佛教作为在我国有重要影响的宗教,要坚持与时俱进,主动接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浸润,在党的领导下,更好地引导信教群众同广大人民群众一道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团结奋斗。

[参考文献]

[1]陈艳玲.三国两晋时期颍川郡佛教述论[J].许昌学院学报,2010(3).

[2]釋慧皎.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2004.

[3]韩昇.贵州佛教史谱新篇[J].世界宗教研究,2003(1).

[4]僧祐.出三藏记集[M].北京:中华书局,2019.

[5]南香红.佛国于阗[J].看历史,2011(3).

[6]释一如.三藏法数[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

[7]李万进.从梵呗的演变看佛教中国化的进程[J].中国宗教,2021(10).

[8]赵辉.汉魏西晋来华僧人考述[D].兰州:兰州大学,2017.

[9]习近平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强调   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 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J].中国宗教,2021(12).

责任编辑:许立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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