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我国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态势与热点问题分析
2023-09-02潘燕
潘燕
(广西机电职业技术学院,广西南宁 530000)
“传统手工艺是指以手工劳动的方式对某种材料(或多种材料)施以某种手段(或多种手段)使之改变形态的过程及其结果。”[1]中国传统手工艺源远流长,品类众多,是中华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特定民族、地域人民独特的创造力和宝贵的精神财富。然而在经济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传统手工艺曾一度退出人们的现代生活。伴随着2001 年昆曲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批“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这一概念进入国人的视野;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03 年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将“传统手工艺”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保护内容之一,传统技艺类非遗才逐渐受到政府、高校、媒体、民间组织的关注,有关研究与保护工作日益壮大,在普查、名录建设、传承、保护与传播、学术研究与实践等方面有着重要发展,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然而至今对传统技艺类非遗已有的文献作系统性梳理的研究还较少,为了更加客观、准确地把握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的发展脉络与热点趋势,本研究运用CiteSpace 软件,结合文献研究,对国内传统技艺类非遗相关文献进行研究梳理,以期为未来传统技艺类非遗的研究与实践提供有益参考。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科学知识图谱”(Mapping know ledge domains),即通过可视化的手段来呈现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是目前科学计量学、数据信息可视化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新方法,在国内外文献研究中有着广泛的使用。本研究采用陈美超研发的CiteSpace 软件(6.1.r3 版本),在中国知网以高级检索的方式,将文献数据来源限定为“核心期刊”和“CSSCI 来源期刊”,以“传统手工艺”“传统技艺类非遗”“非遗传统技艺”为文献关键主题词,文献发表的时间范围设置为2001 年1 月1 日至2022 年8 月31 日,共检索获得文献393 篇,经筛选剔除一些新闻性质、书评等类别的文章,最终得到374 篇文献,遂将374 篇文献纳为分析样本,进行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以厘清国内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的文献特征、主要研究者、研究热点等,为今后展开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基础。
2 文献特征分析
2.1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文献数量特征
论文发表数量是衡量某个知识研究领域总体趋势及发展状况的重要依据之一。笔者将2001 年至2022 年8 月间发表的核心及以上级别的期刊文章、国家相关政策根据年限进行分类整理 (见图1、图2)。整体来看,关于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文献数量,近20 年处于稳步增长的态势。2001—2009 年,发文量较少,研究进展缓慢;自2005 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发《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2006 年国务院公布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开始呈上升趋势;2010年文化部下发了《关于开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建设的通知》,传统技艺类非遗相关建设开始受到重视,开启了发文量每年稳定在20 篇左右的研究增长阶段;2017 年3 月,文化部等3 部门共同发布了《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同年10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要“加强文物保护利用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2]。随后,相关研究发文量较之前有了大幅提升,当年发文量攀升至42 篇,此后几年稳定在40 篇左右。这表明传统技艺类非遗相关研究有极大的政策导向性,其研究动向与国家政策息息相关。
图1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年际发文量变化图
图2 2001—2022 年传统技艺类非遗国家政策
2.2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核心作者分析
作者共现分析能直观反映出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及作者之间的合作情况。利用CiteSpace 对作者进行统计分析,生成可视化作者图谱(见图3),从节点图谱中作者节点(N)337 个、连线(E)115 条、网络密度(Density)为0.002。通过这些数值可知,当前关于传统技艺类非遗的研究者已具有一定规模,但连线较少,呈点状零散分布且合作网络密度低,这表明当前研究者欠缺学术合作,大多处于孤立研究状态。
图3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作者共现图
统计作者发文量可知,在“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领域发文最多的是徐艺乙教授,共发表9 篇论文,代入普赖斯定律公式计算表明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发文量至少为3 篇且总核心作者占比为2.18%,核心作者发文总量占比为10.42%,这与普赖斯定律规定的最低标准“10%的作者和50%的发文量”还存在较大差距,意味着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领域还未出现庞大的核心作者群。
笔者对核心作者的文献进一步梳理,徐艺乙教授主要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来阐述传统手工艺的观念、哲学思想、美学特征等,进而探讨当下传统手工技艺面临的问题及保护发展、活化创新的策略与建议。吕品田教授则主要从具体的手工技艺类别,如石湾陶艺、苏绣等来解读传统手工艺的艺术之美、价值意蕴,进而探讨传承与发展之道。邱春林研究员主要从传统手工艺所蕴含的传统文化、文化属性角度展开研究。湖南大学张朵朵、海南师范大学张君等人主要围绕传统手工艺的创新协同设计及传统手工艺进入日常生活的方式、路径等方面进行研究。严永和教授主要从法学角度来研究传统手工艺知识产权保护等问题。综上,各研究者正在从多视角、多维度对传统技艺类非遗进行理论探索,传统技艺研究也渐成体系和规模,对推动传统技艺类非遗的传承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3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分析
3.1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共现分析是对数据中的关键词进行分析,笔者运用CiteSpace 中关键词功能,将时间范围设置为2001—2022 年,时间切片为1 年,合并相关近义词后,整理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见图4)及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高频次关键词表 (见表1)。其中,“传统工艺”节点最大,出现频次是72 次;其次是“传承”出现频次30 次;“保护”出现频次15 次。总结分析高频关键词,发现国内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大致分为3 大类。
表1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高频次关键词表
图4 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关键词共现图
一是对传统技艺类非遗概念内涵的讨论,包含“传统工艺”“传统文化”“工匠精神”等关键词,传统技艺类非遗保护理念等一直是研究的重要基础,主要对其蕴含的传统文化、精神意蕴、当代价值、工匠精神等展开研究,是对传统手工艺相关知识体系的一个梳理、认知、探究的过程。
二是对传统技艺类非遗传承保护与发展方式的探讨,这是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的核心问题,包含“传承”“保护”“创新设计”“手工艺品”“精准扶贫”等关键词,主要围绕传统技艺类非遗如何可持续性发展保护展开,如探讨生产性保护、数字化保护、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活态传承、保护非遗实践、传承能力和传承环境等。
三是关于传承人、手工艺人的保护及发展问题的探讨,主要包含“手工艺人”“传承人”“代际传承”等,这一领域研究主要围绕当前手工艺人、传承人的生存状态、传承现状来谈传承的主体与对象及传承人的权利与保障、传承人队伍管理、现代传承人才培养、传承人群研修学习等展开。
3.2 传统技艺类非遗近5 年研究热点分析
CiteSpace 关键词突现分析是在捕捉研究热点、挖掘前沿趋势等方面具有重要价值的一种分析方法[3]。通过使用CiteSpace 关键词突现功能,整理得到近5年(2017—2022 年)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的突现关键词(见表2),归纳发现当前传统技艺类非遗的研究热点主要为分3 大类: 一是关注传统技艺类非遗传承人的问题,包括“传承”“活态传承”“手工艺人”“代际传承”等热点主题词;二是传统技艺类非遗的传承与保护方式探讨,在这一领域,“数字化保护”成为近几年学界关注较多的方向,包括“传播”“媒介融合”等热点词汇;三是探寻传统技艺类非遗如何融入现代生活,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非遗旅游开发与利用、非遗助力精准扶贫、非遗与乡村振兴等,包括“精准扶贫”“乡村旅游”“乡村振兴”“空间分布”“现代设计”等热点主题词。
表2 2017—2022 年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关键词突发性检测图
3.2.1 传统技艺类非遗传承人
非遗是民族个性、审美习惯、生活方式的“活”的体现,它依托人本身而存在,通过祖祖辈辈口传身授得以保存至今。传统技艺类非遗的保护工作以传承为核心,对传承人及其传承活动的支持也是这一类别非遗工作的重点。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非遗的本真性、传承模式与途径、高职院校的作用等,关于传统技艺传承人的培养,当前学界普遍都认同其不能仅局限于传统口传心授的血亲传承或师徒传承等模式,认为教育传承尤其是学校教育传承是传统技艺非遗开展传承工作的必由之路,并不断探讨基于课程体系、平台构建、人才培养模式等的传统技艺现代传承人的教育路径。如:雷显峰学者就当前手工艺传承人的高校研培模式弊端,提出研培模式的有效实施策略及相应合理的评价机制[4];张小彤学者针对非遗高校传承人培养机制,提出“学生—高校—社区—产业的四区联动培养机制方案”[5]; 吴岳军学者就陶瓷技艺传承人培养面临的困境,以无锡职业技术学院陶瓷传统手工技艺“现代传承人”培养探索与实践为例,分析该校人才培养模式、课程体系、教学团队培养等方面的特色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创新举措[6];万剑以院校实践探索为例,提出以大师工作室为引领的非遗传承人才培养路径[7];王湘宁提出“政府—产业—教育”协同发展的传承人才培养模式等[8]。
3.2.2 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化保护”
随着数字化技术的不断发展,“数字化保护”成为传统技艺类非遗发展与保护领域的热点与焦点。关于非遗“数字化保护”领域的研究主要围绕其基础理论、技术、应用与实践等方面进行。基础研究主要着眼于非遗数字化的基础理论与原则方针问题,为非遗数字化实践提供理论支撑; 技术研究主要着眼于非遗数字化所涉及的技术,如数据采集、存储、转换、传播与展示等;应用研究主要着眼于非遗数字化应用的成果形态,如数据库、App 系统等[9]。近几年学界关于非遗数字化保护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技术、应用和实践研究等领域。
(1)数字化保护技术研究
非遗数字化保护技术包括非遗数据采集存储与转换、传播与展示等。关于数据采集与存储,主要针对传统技艺个案展开,如:就刺绣技艺,杨蕾依照刺绣针法和特征提出以导向滤波作为尺度变换函数的特征提取模型,从而精确提出针法纹样的关键特征点[10];周泽聿将深度学习技术运用在刺绣图像采集上,提出基于Xception-TD(Xception-Three Denses)的传统刺绣分类模型技术[11]。针对南朝石刻,有学者提出运用123D Catch 照片建模和数字化还原技术可对其进行精准数据采集[12]。关于非遗数字化存储管理,学界普遍认可保存元数据在数字资源长期保存中的重要作用,提出数字化保护中保存元数据制定的标准与规范[13],建议在数字化数据库建构中引入大众标注分类形式以优化其分类存储。
在非遗数字化保护传播与展示方面,学者们认为多元媒体为非遗的传承与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撑[14],将新媒体技术引入传统手工艺传播与展示中,对传统手工艺的传播与传承具有重要意义[15]。影像作为视听结合的媒介兼具艺术与传播的双重功能,可以将“非遗”以活态的形式广泛传播,促进非遗保护传承“见人见物见生活”[16]。
(2)数字化保护应用与实践研究
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化保护应用与实践方面,学界主要根据地域或传统技艺类非遗个案展开研究。在以地域性开展数字化保护方面,有学者从体制机制、人才资金、数字化手段、传播等角度出发,对广西少数民族非遗数字化现状展开调研,提出数字化保护对策和建议[17]。也有学者针对贵州少数民族非遗数字化保护存在的问题,提出制定非遗数字化专项发展规划、引进数字化保护技术、共建非遗数据库等建议与策略[18]。还有一些学者分别对西藏、山东、云南等非遗展开数字化应用与实践研究。
传统技艺类非遗个案数字化保护方面,有学者就宜兴陶瓷技艺提出对“历史遗迹影像图文”“技艺传承代表访谈”“技艺全流程” 数字化记录、“技艺创新中新技术材料的数字化融合”的数字化保护策略[19]。针对黄梅挑花技艺,有学者提出数字化存档与出版、建立动态捕捉数据库、开发数字化辅助设计系统、拓展移动互联网产品的构想与策略[20]。对于雕版印刷技艺,有学者提出可借助数字记录和存储技术创建雕版印刷数字技艺资源库,应用计算机辅助成型、三维建模、数控加工等技术开展雕版典籍再造计划[21]。同时,还有很多学者对东阳木雕、哈萨克族毡绣技艺、楚漆器、山西剪纸、石湾陶瓷等传统技艺展开数字化保护实践研究。
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化保护应用与实践方面的研究,大多数学者以田野调查为基础,针对研究领域的现状、困境,仅提出口号式或介绍性质的数字化保护建议或策略,缺乏宏观的系统理论指导。综上,我国传统技艺类非遗数字化保护应用与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仍需社会各界不断探索非遗数字化保护的新途径与新方法,实现非遗对数字技术的吸收与融合,使非遗在数字化时代得以生存与发展。
3.2.3 传统技艺类非遗融入现代生活的模式探寻
探寻非遗如何融入现代生活是学术界关注的另一焦点,在保护的前提下,有意识地创造良好的营销和体验空间,通过针对性的设计生产,实现非遗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让非遗保护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形成保护与利用的良性循环。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非遗旅游开发与利用、非遗助力精准扶贫、非遗与乡村振兴等。
(1)传统技艺类非遗“旅游开发”
当前关于传统技艺类非遗旅游相关的研究主要聚焦在旅游开发方面,包含区域非遗旅游、专项非遗旅游、非遗旅游的“活化”等。在国内文旅融合不断发展的背景下,融合发展模式呈现出灵活和多元的特点,其中“非遗+旅游”成为文旅融合发展的新亮点,并助力乡村振兴。
在区域非遗旅游方面,近几年不少学者开始由定性研究聚焦到定量研究,结合地理科学,采用ArcGIS软件等,将研究区非遗空间分布、格局特征等内容图示化,探寻其分布规律、产生缘由、影响因素等,并将非遗的空间分布特征与旅游开发相结合,探寻研究区非遗保护与旅游开发、旅游融合的路径。如有学者对甘肃省非遗时空格局展开研究,针对区域时空格局,提出“系统整合资源”“梯度开发资源”“内容+形式”“前后台”相结合的非遗资源旅游开发策略[22]。也有学者利用GIS 核密度分析法探究山东省非遗分布特征,并提出相应的非遗与旅游融合路径[23]。此外,还有很多学者对新疆、京津冀、辽宁、山西、粤港澳等地区非遗结构类型、空间分布等进行研究,提出旅游开发相关策略与建议。
专项非遗旅游研究方面,主要围绕几个方面展开:一是就发展较好的传统技艺类非遗,梳理其旅游开发经验;二是针对传统技艺个案现状,提出旅游开发与传承路径。在经验梳理上,一些学者就滇南陶瓷烧造类非遗进行系统调研,总结其在文旅融合、促进乡村振兴等方面的经验做法,以促进相关非遗的发展[24]。也有学者从旅游产品文化再生产角度来进行相关研究,如通过梳理传统手工苗绣的传承困境,提出旅游开发中要以“静态文化符号”“动态的围观展演”“景区博物馆”“私人收藏展” 等形式来实现其文化再生产[25]。在传统技艺类非遗旅游开发传承路径方面,有学者从旅游产品开发的角度就广西壮锦技艺提出要“树立品牌推广壮锦文化”“运用现代设计、开发现代产品传承壮锦文化”,从而做到壮锦技艺的保护发展与旅游产品开发相结合[26]。
(2)传统技艺类非遗与“精准扶贫”、“乡村振兴”
随着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将非遗资源转化为文化生产力,通过经济效益带动非遗的保护与传承,实现非遗保护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良性互动已成为非遗保护的发展方向之一。越来越多学者聚焦于传统技艺类非遗与“精准扶贫”“乡村振兴”这一领域的研究,非遗参与“精准扶贫”“乡村振兴”已是国家采取的一项重要的反贫困策略。
其一,传统技艺类非遗与“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的互动关系方面。学界普遍认为实现乡村振兴与非遗的活态传承应当以政府为主导,以地方民众为主体,赋能非遗的广大传承人群,最终实现文化认同和文化自觉。乡村振兴与非遗保护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前者意图实现地方民众安居乐业,后者滋养乡村精神文化[27],“非遗具有丰富的乡村文化内涵,在推动乡风文明建设、实现产业兴旺方面有积极作用,是乡村振兴的强劲推动力”[28]。也有人认为,在民族地区旅游扶贫情境下,丰富的非遗可为扶贫攻坚提供资源支撑,通过合理的政策规范和市场引导,能实现非遗保护、旅游开发、精准扶贫三者间的有机统一[29]。
其二,在传统技艺类非遗助力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的发展路径等方面。一些学者就乡村传统工艺类非遗发展困境提出“与科技融合”“通过打造特色工艺品发展乡村旅游”“建立传统工艺类非遗空间”“高校非遗传承人研修培训带动”的发展路径[30]。也有从设计扶贫角度、个案研究出发,提出通过设计手段介入传统手工艺,在尊重其原有文化、内核的基础上进行创意产品的开发,使传统手工艺融入日常生活,从而实现传统技艺类非遗参与 “精准扶贫”“乡村振兴”。
综上,虽然社会各界的关注对于保护传统技艺、非遗扶贫发展经济起到了积极作用,一些基础较好的传统技艺类项目首先得到重视,获得较好的经济收益。但无论是设计扶贫还是旅游扶贫,仍处于早期研究阶段,目前多为保护机构和政府的策略,其目的是希望保护传统技艺、改善传承人(群)和其乡村(社区)的经济发展状况,激发其保护的内在动力,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一般性的策略仍待进一步的研究与考证,仍需社会各界不断努力,让其真正融入现代生活又滋养地方经济。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将2001 年1 月至2022 年8 月中国知网核心期刊及CSSCI 来源期刊中传统技艺类非遗相关文献进行CiteSpace 可视化分析,绘制生成得到国内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发文作者、关键词突现等知识图谱,结合文献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其一,从研究者来看,当前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领域虽然形成了较有影响力和专业性的核心作者,但核心作者群体间合作关系还欠缺,尚未形成较大范围的研究合作群体,研究者间的学术联系有待加强,团队规模还有扩大潜力。建议相关部门加强学术合作平台建设,促进相关领域研究者的交流合作,进而促进我国传统技艺类非遗保护事业快速发展。
其二,在研究方法上,目前传统技艺类非遗保护与利用多停留在定性研究阶段,主要针对某传统技艺个案,多运用田野调查、现场调研法,以及结合文献阅读等,分析传统技艺类非遗的发展现状并提出相应的发展策略。近两年对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虽开始有跨学科的定量研究出现,但研究文献还较少。随着我国非遗资源管理的不断完善,对管理的科学性要求也逐渐提高,这也要求非遗学者加强量化研究。在未来研究中,可加强具体区域的量化研究诸如实证分析类的,将定性和定量分析适度结合,提高所提对策的客观性、科学性,拓展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领域的厚度和深度。
其三,在研究内容上,目前有关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的内容主要围绕传统手工技艺内涵、传统技艺非遗的传承保护与开发方式、现代传承人才培养等方面进行,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体系。近5 年传统技艺类非遗研究聚焦在传统技艺的传承人培养、传统技艺“数字化保护”、传统技艺与旅游开发、传统技艺类非遗助力“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等方向。未来,应更加注重传统技艺类非遗在传承与发展中如何保持技艺内核的本真性、如何助力区域经济的发展,以及在互联网和新兴媒体不断发展下如何结合新的传播方式,来拓展非遗传播的渠道和路径,发展“互联网+”“文化+”新型非遗文化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