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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
——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分析

2023-09-01方永恒芦梦荻

新疆农垦经济 2023年8期
关键词:门槛协同区域

○方永恒 芦梦荻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00)

一、引言

文化与旅游产业是我国国民经济重要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其在提升完善的过程中对经济的影响逐渐显著。为进一步推进文化和旅游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发挥文化与旅游产业在融合过程中的优势作用,从2009 年原文化部与国家旅游局联合发布的《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到国务院合并组建文化和旅游部后主持并印发的《“十四五”文化和发展旅游规划》中可以看出,“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等口号以及一系列政策措施表明我国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业发展的重视。结合上述的时代背景,各地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和旅游发展,开始寻找多种方式途径来加强融合力度,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就是文旅融合的一种表现形式。当前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进入平台期,融合动力不足,在融合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需要政府、企业以及第三方发挥协同优势,推动文化与旅游产业成为经济发展新动能。产业协同集聚作为融合发展的实现平台,可以产生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1],即在产业集聚过程中各生产要素进行流动共享进而有效利用,直接或间接地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效果。国内外产业协同集聚研究为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提供了理论前提。研究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是促进文旅深度融合的重要方式,研究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效果有利于促进文化与旅游产业转型升级,进而对提升区域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因此,通过测量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水平以及运用相关模型分析两产业协同集聚程度与区域经济增长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是否存在地区差异和门槛效应是本文讨论研究的重点,为我国文化与旅游产业发展提供新思路新视角,对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根据领域内研究学者的定义可知,产业集聚是产业发展破坏了区域原有地理空间的均衡,各产业主体为了利益最大化将产业经济活动集中扩大的过程,同时引起了生产要素的地理集中。从PORTER[2]提出“产业集群”的概念后此领域不断受国内外学者关注,现有文献主要从产业集聚的经济与社会效益等方面进行研究[3]。我国对文化产业集聚以及旅游产业集聚的研究近年来不断增加,从简单的集聚理论分析到计量实证研究的不断深入,表明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逐渐成为研究新热点。我国文化产业在空间上呈现出分点面集聚的状态[4],并出现文化产业极化现象[5];旅游产业同样具有明显的集聚特征且存在空间分布的差异性。产业集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优化产业空间布局、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提供依据。于是文化产业集聚、旅游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逐渐增加,成为推动文化与旅游发展的重要研究领域。由于文化与旅游产业存在融合趋势,单一产业的集聚优势无法发挥到最大,这就要求在文旅融合过程中探寻新的发展理论与角度。

产业协同集聚这个概念最早由ELLISON 和GLAESER[6]提出,他们发现产业关联度高的产业易出现地理集聚,此后产业协同集聚越来越受到相关研究学者的探讨,逐渐延伸到多个领域。近年来,关于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主要基于产业协同集聚对全要素生产率、环境污染、城镇化水平、创新效率、经济增长质量等的影响,对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研究较为明显。从理论上看产业集聚通过地理集中共享相关资源要素从而促进经济增长,协同集聚则推动多个产业深度融合达到地理邻近从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经济发展则视为产业协同集聚带来的外部性。国内外学者对此研究结论大致分为两种观点,一方面认为产业协同集聚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并且对经济的影响是线性的。国外学者针对此研究均得出产业集群、产业协同集聚对城市发展有经济优势,是能够影响城市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7-9]。国内学者的研究同样证明了产业协同集聚可以直接促进经济增长[10],并通过中介效应[11]、生态保护等间接手段对区域、城市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提升[12]。另一方面也有学者认为受城市规模影响,产业协同集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呈现非线性且具有门槛效应。众多研究人员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显示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的确存在非线性关系,例如“U”型或者倒“U”型关系等[12-13];同时许多研究结论表明,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门槛变量以及不同程度的门槛效应[14]。

同时研究学者对制造业和服务业内部有关产业之间的协同集聚研究也在不断增加,得出相关产业内部协同集聚通过各种要素对区域经济增长、城镇化等方面存在影响的结论[15-18]。可以看出,关于产业协同集聚的理论实证研究日趋成熟,应用覆盖面积越来越广泛,为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从上述梳理的文献来看,当前关于产业协同集聚研究已经较为成熟,其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也结合其他影响因素显现出来。从产业集聚内涵的延伸和拓展,不难理解,文化旅游产业集聚区是产业集聚在文化旅游产业中的一种特殊形态[19]。但从文化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的角度看对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较少,有学者在文化旅游产业创新系统集聚上进行研究,但后续再没有相关研究。关于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形成机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等研究少有人涉及,因此,在国内文旅市场规模扩大、产业结构逐步优化升级的背景下,借鉴产业经济学、新经济地理学等交叉学科方法,摆脱产业集聚较为单一的研究范畴,更加注重文化与旅游产业间的互动与协调,具有更大的现实意义。本文将测量我国2013—2020年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水平,采用相关计量模型实证分析两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探究其与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关系以及分析地区差异等,提出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发展与经济增长两者长远发展的对策建议。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

现有研究聚焦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定量研究还不够系统规范,因此本文参考产业集聚相关文献,借鉴马歇尔(MARSHALL)规模经济和外部性理论,讨论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作为新时代变革背景下的新兴产业,受文旅融合深度影响,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程度的提升会引起市场规模和需求不断扩大。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通过多种渠道促进当地知识、信息、人力、资产等要素流动和汇聚,节省了各项不必要的成本,从而进一步加强了基础设施以及配套设施的建设,提高了自身生产效率,共同提升了产业竞争力,为促进经济增长提供动力。外部性理论具体来说有三个微观机制:前后向企业关联、共享劳动力市场和知识溢出。前后向企业关联:在产业协同集聚过程中正外部性占主导地位,随着产业集聚水平的不断提高,“中间要素”关联不断强化[1],规模化经营范围扩大,两个产业在生产、制造过程中有效降低投入品成本以及交易成本,形成文旅融合产业链并利用多种途径扩大消费从而推动经济增长。共享劳动力市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中大部分为劳动、知识密集型产业,在共享劳动力市场的过程中对文化与旅游产业人员雇佣以及培训方面降低了成本,有效节约资金,并持续转为技术密集型产业。知识溢出:在两产业的空间集聚范围内传播信息、技术以及知识等要素可以更迅速地发现市场与产业发展要求,产生显著的溢出效应加速产业协同创新,节省沟通成本,快速掌握行业市场动态从而抓住发展机会,在动态过程中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也有相关学者的研究证明文化与旅游产业在集聚过程中产生正外部性经济[20],根据上述理论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可以促进区域经济增长。

(二)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分析

根据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理论表明,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程度的变化对区域经济增长变化有很大影响。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存在多种影响因素制约,因此两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线性影响也有待研究。当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处在初级阶段时,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作用可能不显著,并有可能是负向影响[21],在两产业集聚开始时因其各企业内部的制度、投入要素不同,在较短时间无法达成合力,且文化与旅游产业相对来说规模较小,因而对当地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弱甚至因磨合不到位阻碍经济发展。在产业协同集聚程度不断增大时,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影响也开始逐渐加大并显著,受产业多因素影响,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考虑到在不同的集聚水平阶段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并不一致,根据上述理论分析,提出假设:

假设H2: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呈非线性并存在门槛效应。

四、模型构建与变量选择

(一)模型构建

本文主要目的在于分析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能否对区域经济产生作用以及非线性影响分析,因此,为了计量表征,本文基于2013—2020 年的31 省自治区、直辖市(港澳台除外)的面板数据构建了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影响的计量模型如下所示:

其中,lngdpit表示在i省的第t年的经济发展水平,CoAggit表示省份i在第t年的产业协同集聚水平,Xit包含了一系列控制变量,β0为常数项,μi控制地区固定效应,φt为控制时间固定效应,β1和φ为待估参数,εit为随机扰动项。

由于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经济增长,存在经济的惯性作用,为防止异质性问题,更加准确地分析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缓解内生性,将上述模型中滞后一期如下所示:

在此基础上,为进一步研究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否根据集聚程度而变化,是否存在非线性关系。本文同时构建门槛面板模型,借鉴HANSEN[22]的方法,将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作为门槛变量,探究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是否存在门槛效应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以及门槛值的范围,构建单门槛模型如下:

其中,q为门槛变量,γ为待计算的门槛值,β0为常数项,Xit为一系列控制变量,I·(·)为示性函数,当括号内容符合条件时,记为1,否则记为0。i和t分别表示为地区和时间,εit为随机干扰项。

(二)变量设定与说明

1.被解释变量:地区人均实际GDP(Pgdp)。

参考伍先福和唐锋陵[13]、王帅和吴传琦[23]等人的研究,选取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表示地区经济增长水平,并以2013 年为基期对之后研究年份的人均GDP进行平减处理。

2.核心解释变量: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CoAgg)。

对于产业协同集聚的测度,现有研究学者多采用E-G 指数、赫芬达尔指数、区位熵等方法计算。本文借鉴陈国亮[25]等的方法,通过计算两个产业区位熵指数衡量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首先,参考顾江[26]等研究成果计算文化产业区位熵指数以及旅游产业区位熵指数。其中CoAggit即为i省的协同集聚度,Caggi为文化产业区位熵指数,Taggi为旅游产业区位熵指数。区位熵指数计算公式为:

其中,Caggi表示i省文化产业的区位熵指数,Taggi表示i省旅游产业的区位熵指数;ECi、ETi分别表示i省文化和旅游产业就业人员数,EC、Et分别表示全国文化和旅游产业就业人员数;Ei表示i省所有产业就业人数之和,E表示全国所有产业的就业人数之和。其中文化产业从业人员数以文化及相关产业法人单位从业人员进行计算。

根据上式计算结果,参考ELLISON和GLAESER[6]等人的方法来构建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公式如下:

3.控制变量

本文研究的是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因此借鉴学者研究选取了以下相关变量,分别为:政府干预(Gov),选取各省财政预算支出与该省地区生产总值之比来衡量;固定投资(Inv),采用地区固定资产投资衡量;信息化水平(Inf),选取各省邮电业务总量进行衡量;基础设施水平(Di),采用地区年末道路面积衡量;产业结构(Is),采用地方第二三产业增加值之和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衡量[27]。考虑数据在实证检验中的异方差问题,将所有数据对数化处理,保证其稳定性。

(三)数据来源

出于对数据来源可收集性的考虑,本文选取中国31个省自治区(港澳台地区数据暂不计入)2013—2020 年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统计数据来率,对地区经济发展起到了抑制作用。信息化水平(Inf)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信息化水平的不断增长对经济发展产生正向影响,邮电业务总量的不断提升说明信息被充分利用,社会系统的工作效率提升,从而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促进经济与社会源自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文化文物和旅游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旅游统计年鉴》等,存在少许缺失值则使用插值法进行填充。表1为本文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五、实证结果分析

(一)基础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选取全国31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使用上述计量模型得到了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固定效应(FE)和随机效应(RE)三种基准回归结果。将随机效应和固定效应结果进行比较,使用豪斯曼(HAUSMAN)检验可得,P 值大于0.00,拒绝原假设,故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且考虑到数据存在时间效应因此选择了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详细数据见表2。实证结果显示,文化和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为0.018,在1%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可以理解为文化与旅游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验证了理论部分的假设1。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从控制变量的双固定效应回归结果上看,选取的控制变量中政府干预、信息化水平和固定投资与被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均在1%的显著水平上显著。政府干预(Gov)在1%的显著水平上符号为负,说明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干预降低了市场化水平[28],阻碍资源合理配置效发展[29]。固定投资(Inv)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且系数大于其他正向显著的变量,说明我国经济很大程度依赖于固定投资水平,对于经济增长的改善具有重要作用[28]。基础设施(Di)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不明显可能是由于地区基础设施不够完善,需要进一步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从而影响生产率,提高经济效率。产业结构同样不显著表示二三产业增速过快导致产品价格上升从而抑制了消费,影响了经济发展。

(二)稳健性检验

为检验基础回归的稳健性,避免出现伪回归,本文采用了以下稳健性检验方法:(1)1%双侧缩尾检验,对研究变量均进行1%的双侧缩尾,并利用固定效应重新检验[30]。(2)采用滞后一期的方法,将核心解释变量产业协同集聚度进行滞后一期处理,形成新的变量带入回归分析,避免内生性问题造成偏误[31]。由表3 可知,产业协同集聚度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方向为正,与基础回归结果相比,替换后变量的系数符号与前文一致,显著性水平略有差异。在进行稳健性检验后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确实对经济增长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可以确保前文的研究结果是稳健的。

表3 稳健性检验结果

(三)区域异质性分析

区域经济学家认为,资源分布、制度因素和区位因素等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也不尽相同。我国受多种因素影响一直存在区域发展不平衡的现象,本文进一步探究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否存在区域差异以及差异因素。在总体回归分析的基础上,对南北两地区的差异进行检验,为促进区域均衡发展提供参考。

借鉴张晶和岳爽[32]的研究,本文将3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分为南北两个地区①南北地区划分大致以秦岭—淮河一线为界,南方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西藏、海南、重庆在内的16 省(市),北方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山东、河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15个省(市)、自治区。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见表4。南方和北方的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回归系数分别在5%、10%的水平上显著,符号为正,意味着两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整体上作用明显,但影响程度有所差异,从北到南逐渐减弱。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北方地区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强,原因可能在于国家主张平衡发展等区域规划,近年来北方地区产业结构开始优化,不再以传统工业为主,注重产业转型升级,因此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更加突出。南方地区新兴产业发展迅速,资源配置与优化较为领先,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南方经济的影响作用还不明显。显著影响北方地区经济增长的其他因素有政府干预、信息化水平、固定资产投资和基础设施水平;信息化水平和固定资产投资在南方地区显著为正,但经济增长同样受政府干预的影响更显著,原因在于市场化程度越高对政府调控的依赖性越低。结果表明,南方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固定资产投资水平相较于北方较为薄弱,可能是受到了南北地区经济发展差异以及产业结构不平衡等方面的影响。从整体回归结果可以看出,需要不断优化产业结构,加快资源整合,进一步推动国内文化与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

表4 南北异质性回归结果

(四)面板门槛效应分析

为进一步探究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将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作为门槛变量,运用统计分析软件构建面板门槛模型,使用Bootstrap 重复抽样500 次,计算F 值来判断是否存在门槛值并确定门槛个数,检验结果见表5。双门槛检验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进行单门槛检验,结果显示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存在单门槛并在5%的水平上显著,存在一个门槛值4.5140以及两个门槛区间。面板门槛回归结果具体见表6。

表5 门槛效应估计结果

表6 门槛回归结果

基于门槛值的测算结果以及显著性水平可以看出,随着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水平的变化,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存在非线性的倒“U”关系,并存在单一门槛估计值,本文假设2得以验证。

当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度较低时(q≤4.5140),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估计系数为正并在10%的水平下显著,说明产业协同集聚在一定范围内对区域经济增长有一定的正向促进作用。而当集聚度跨越门槛值以后(q>4.5140),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为负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表明经济增长水平随着两产业协同集聚度的提升而下降。其原因可能在于,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初期,资本要素集聚产生了正向的经济效益,协同集聚程度不断提高促进了要素流动。经过一段时间的社会经济发展,产业发展观念不断更新,国家不断重视文旅产业的发展,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对地区经济增长的影响逐渐增大。但当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水平跨越估计值为4.5140时,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显著为负,此时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水平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为负向影响[33],这可能是由于随着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水平不断提高,此时资源的拥挤成本开始增加,从而产生负的外部性影响最终抑制了当地经济增长。基于对全国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水平的测算结果,高于门槛估计值4.5140的省市只有北京和上海,且两个直辖市的协同集聚度呈逐年下降趋势,可能是由于产业集聚的溢出效应或对经济增长造成了消极影响,可以进一步深入研究。

六、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随着“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的进一步贯彻落实,文化和旅游产业体系不断完善,本文研究了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并提出理论假设,构建相关计量模型,利用中国31 个省自治区2013—2020 年的面板数据,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以及门槛模型进行假设论证,深入探求二者间关系,并针对回归结果进行分析讨论,得出以下结论:一是从整体回归结果上看,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系数为0.018,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对区域经济增长起到推动作用,证实了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与区域经济增长的正向关系。二是从分样本回归结果看,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存在区域异质性,南北方区域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对北方地区经济增长影响效应更显著。其中信息化水平和固定资产投资以及政府干预等因素都会对经济增长产生作用。三是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存在非线性关系,随着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程度的不断提升,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明显,但当集聚水平越过门槛值时,经济增长水平随着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提升而下降。基于上述结论,为了完善和提高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发展,使其更好地发挥其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本文根据上述结论以及发展现状提出以下相关政策建议。

(二)对策建议

一是完善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的体制机制。文化和旅游两个政府部门职能虽然融合,但还是存在思想认识上不清晰、深度融合能力较弱、程度不够等问题。国内外学者认为产业政策是政府干预经济的主要方式,是影响产业发展的重要宏观因素。这就要求政府部门未来要针对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有更加完善的发展政策和发展方向,加强部门间协同,努力开发文旅产业新业态。提高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程度同时提升产业竞争力,促进现代服务业、制造业转型升级,从而形成良好的产业发展环境,推动地区经济增长。

二是重视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地区差异,制定差异化发展策略。遵循“十四五”规划中提到的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以及文旅融合的时代背景下,各地政府都在响应文旅融合的要求,集聚程度不高的地区更积极地推动两类产业深度融合。为了更好地平衡地区发展差异,应立足于区域差异以及当地产业格局[1],考虑当地实际文化与旅游产业的发展诉求,合理安排产业布局,使要素快速流动与设施共享,从产业协同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三是政府相关部门要完善基础设施建设,重视领域内人才培养。基础设施建设对发展文旅产业具有重大意义,同时基础设施也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之一。做好基础设施建设,如加快重点景区的交通路网配套建设以及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等有利于加快文化和旅游产业的生产要素流动,为产业集聚提供保障,尤其是对经济发展较弱的地区加快基础设施建设将有利于经济增长。文化与旅游产业协同集聚离不开人力资源的优化,现阶段相关专业人才的培养以及合理安排是推进文化与旅游产业集聚的重要因素,优化人才培养结构与模式,重视高层次文化与旅游人才的引进培养。适当提高人才待遇,平衡地区人力资源不均衡的现象。让文化与旅游产业的人力资源能适配当地发展情况,从而提高产业协同集聚水平,推动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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