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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黄河三角洲棉花产销合作原因探析

2023-09-01李博文王爱民

关键词:运销黄河三角洲棉田

李博文,王爱民

(1.滨州市博物馆 研究保管部,山东 滨州 256603;2.滨州学院 人文学院,山东 滨州 256603)

棉花产销合作是民国时期中国农村合作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各级政府、社会组织、金融机构复兴农村的重要举措。当今学者对民国时期山东棉花产销合作研究成果颇丰(1)李靖莉、王爱民《20 世纪 30 年代中国农村合作运动的典型范例——论鲁北的棉花产销合作》,载于《东岳论丛》2017年第9期;丁涛《民国初期(1912—1937)黄河三角洲棉花生产初探》,载于《西安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高金良《1927—1937山东农村合作研究》,2011年安徽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周婷婷《20世纪上半期山东乡村互助研究》,2012年山东大学博士学位论文。,而以黄河三角洲地域为视角的成果尚不多见。本文试对民国时期黄河三角洲棉花产销合作原因做一探析。

棉花作为重要的经济作物,在国民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近代以来,棉纺织业逐渐发展成为工业的象征,并成为近代中国社会经济变革的重要推动力量。明代以来,以黄河三角洲为主体的鲁北棉区借助先天自然优势,逐渐成为山东植棉核心区域和土布中心之一。鸦片战争后,随着中国卷入国际市场程度的加深,棉花种植更加趋于专业化、商业化和规模化。同时,受国外棉运合作和乌江棉花产销实践的影响,特别是1929年世界经济大危机波及中国后,国内金融机构资金纷纷向农村经济作物种植领域流转,促使棉花产销合作发展成为一项大规模的全国性运动。

一、黄河三角洲棉花的种植历史

棉花,古称木棉、白叠、古贝、吉贝、吉布等,是我国重要的经济作物之一。关于棉花在山东引种,并无明确的史料记载,但元末贾仲名所撰杂剧《荆楚臣重对玉梳记》中有东平府柳姓商人装运棉花20载(船)到松江府(上海一带)出售的情节,可以作为鲁西植棉的佐证。[1]明初官方开始有计划地提倡植棉,并以赋税的形式开始征收棉花、棉布,从而促进棉花种植范围的不断扩大。

就黄河三角洲地区而言,至迟在嘉靖年间已有关于棉花种植的记载。编纂于嘉靖十二年(1533)的《山东通志》载:“绵花,六府皆有之,东昌尤多,商人多贸于四方,其利甚博”[2],说明包括黄河三角洲在内的山东全省(明代山东下辖济南、兖州、东昌、青州、莱州、登州六府,黄河三角洲各州县时属济南、青州二府)均应种植棉花。嘉靖二十七年(1548)的《武定州志》中虽“民风、土俗、物产之类,偶因所见之不同,姑缺之”,但其《赋役志》中却有“一曰土地,官民地九千六百八十二顷五十三亩有畸,官民绵花地三十顷四十九亩有畸”[3]的描述,则直接指明了棉花在此地的种植面积。此后万历十六年(1588)的《武定州志》则辟有《物产》,且有“草则芦苇、蒿蓬、茅、稗莠、莎、蔴、苹、木棉”[4]25的记载。

清代,山东棉花的种植范围进一步扩大,特别是黄河三角洲区域成为清代山东植棉发展最迅速的地区,以其为主体形成的鲁北棉区与鲁西北棉区、鲁西南棉区并称为清代山东三大棉花专产区。黄河三角洲沿海的利津在明代到处还是盐碱滩涂,到清代中后期时已是“种花为生者居其大半”[5],乾隆年间,沾化“通县所赖惟小麦、棉花两种”[6]。棉花成为黄河三角洲诸多州县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如博兴县“城以北土兼沙壤,故宜棉,商贾之家藉是致小康”[7]。蒲台县“土性白沙者宜棉,种植工本较五谷费重,其获利亦丰。户勤纺织,布有数种,曰半头、曰长头、曰庄布,既以自给,商贩转售,南赴沂水,北往关东,闾阎生计多赖焉”[8]。丰厚的经济回报,促进了棉花种植面积的进一步扩大。

二、近代黄河三角洲棉花的商品化生产

黄河三角洲棉花的商品化生产历史悠久,明朝后期武定州的棉纺织业就颇为发达,“富者多挟资贸数升之布,至千百出都城塞上”[4]85。清代中期,黄河三角洲所有州县均有商品布输出的记录,尤其是大小清河流域的州县,植花纺布已成为当地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如大清河流域的齐东县,“婚丧之费莫无所藉,惟恃纺花、织布。而男妇昼夜之所作,自农工而外只此一事,是以远方大贾往往携重资购布于此,而士民赖以活。”[9]在小清河沿线的博兴县亦是如此,“女勤纺织,故布货充韧”[10],商人多以贩布、贩花为业。

近代以来,大量洋纱、洋布的输入对黄河三角洲原有的纺织业尤其是纺纱业造成了严重冲击,造成大量手工纺织业者歇业,促使传统的耕、纺、织三者结合的经济结构逐渐分离。受市场经济的影响,纺织业生产的自给性质发生了变化,整个行业从生产到成品商品化趋势日渐明显。黄河三角洲的手工纺织者开始采用洋纱织布,且所织土布主要是通过布行远销各地。如蒲台县不仅将“棉花由陆运运至潍县等处”销售,而且所织土布“各县商人至本境购买,每年约销十万余疋”[11]。惠民县,“土布为大宗,陆运则由车发往泰安、潍县、穆陵关等处销行,亦赴天津、芦台、平谷等处销售;水运则由海丰县埕子口即大沽河口装船渡海,赴东三省销行”[12]179。寿光所产的梭布,“昌邑、掖县巨商在上口镇收买,陆运至京师,每岁约销八万疋”[13]。

除销售棉纺织品外,黄河三角洲还对外大量输出棉花,特别是优质高产的美棉在此地引种后,非常受市场青睐,进一步促进了美棉种植面积的扩大和棉花产量的增加。如青城县,“近有柘里斯棉,系美国种,茎枝花叶皆大,绒亦长,近种者颇多”[14];阳信县,“近渐试种美棉,收数较佳”[15];沾化县,“棉有土棉、美棉二种,产量颇富,除境内自用外,并出口”[16];博兴县,“棉分土棉、洋棉二种,近年种植者多,获利亦厚”[17]。据1936年《山东棉业调查报告》记载,以黄河三角洲为主体的鲁北棉区,“棉田面积约在百万亩以上。其中,中棉棉田为七十万余亩;美棉棉田约在三十五万亩左右,为中棉棉田之半”[18]53,而该区所植棉花除极少自用外,大部分用于外销。兹就其运销情况列表如下:

通过表1可知,黄河三角洲的棉花销售市场主要集中在胶济铁路沿线的张店、济南等专业化商品集中交易地。“张店为鲁北之重要棉花市场,为小清河流域及黄河以北滨县、蒲台等县棉产之集合地。每年集中该地之棉花约13万包”[18]72,然后“以火车直运青市”[18]75。此外,该区每年约有四十余万担棉花因河运费用低廉运售至济南中转,“济南为山东陆路交通中心,铁路、公路均以该地为联系站,山东主要农产物之销售于外地者,亦先集此,再转运各县”[18]133。黄河三角洲转运至此的棉花,“除销售本市各纱厂外,大部运销青岛及上海,平均计全年进花120万担,其中运销青岛者约占80万担,运销上海者约占20万担,本地各纱厂销售20万担”[18]117。

表1 1935年黄河三角洲棉花运销情形表

交通的不断完善为黄河三角洲农产品的商品化提供了便利。随着各种新式交通的发展,特别是各县域之间便捷公路的不断建立,扩大了以棉花为代表的农产品的销售市场,为黄河三角洲农产品输出提供了条件,加速了农产品的商品化步伐。

三、近代黄河三角洲棉花的专业化生产

农产品的商品化促使种植区域专业化。以黄河三角洲为主体的鲁北棉区就是在经济利益的不断刺激下逐渐发展而来的。近代以来,随着实业救国思潮的兴起,众多民族纺纱厂如雨后春笋般成立,加之众多外商纷纷在我国投资兴建棉纺厂,直接带动了植棉业的兴盛,促使黄河三角洲棉花种植面积的增加。

1926年,省立齐东棉花改良场的设立,不仅使该区棉花品质年有增进,而且产额亦逐年增加。特别是成功选育出的脱字36号、47号、57号等美棉新品种,使黄河三角洲的棉花品质日益优良。如黄河三角洲南部的“齐东、邹平一带为美棉新种之试验区域,成绩良好,故棉田日渐增加,且气候适合,土壤肥沃,收获丰富,品质优良,为全省棉花之冠”[18]63。在齐东各处“均有棉作之试种,尤以石店、吴庄以南为最多,棉田均在六万亩左右,占耕地百分之五十以上”[18]64;邹平的棉花种植以小沽河为界,“小沽河以前美棉最多,中棉极少。小沽河以北除接近高苑、田镇一带外,他出无多。棉田总计约六万八千余亩”[18]64。

黄河南岸的博兴县也是重要的产棉区,“以博昌镇为最多,通滨镇次之,纯化镇以迄围城一带更次之,棉田总计约在十万亩以上”[18]64。蒲台棉田计二十万九千余亩,“耕地面积为五十六万七千七百三十四亩”[18]54,约占耕地面积的51%。黄河以北的“滨县棉田面积居鲁北区之冠,为二十三万余亩,实握黄河下游北岸一带棉产之重心”[18]64,该县“耕地面积六十五万七千一百九十七亩”[18]53,故棉田约占耕地总面积的35%。为便于更好地了解民国时期黄河三角洲各县棉田种植情况,兹就《山东棉业调查报告》中各县棉田数量摘录如下:

通过表2可以清晰看出,黄河三角洲各县的棉花种植面积总体呈上升趋势,且各县中美棉的种植面积逐年增加,相较而言,中棉的种植面积则在减少。值得注意的是,在1933年一部分县区的棉田面积大幅下降,主要是该年黄水为灾,故诸多沿黄州县的棉田深受其害。

表2 1931—1934年黄河三角洲各县棉田统计表 (单位:万亩)

棉田面积的扩大,特别是美棉的广泛种植,直接导致了棉花产量的增加。“鲁省棉田,除因蒙受特殊不利于洋棉之灾害外,洋棉收货量多较中棉为高,普通每亩相差10斤至30斤”[18]12,“邹平之美棉产量,且超过中棉产量1倍至3倍”[18]14。为便于更直观地了解,现将1926—1933年黄河三角洲各县棉花产量列表如下:

通过表3可以发现,滨县、蒲台、邹平、高苑等县在民国时期的棉花产量远高于其他各县,反映出这些县区棉花生产在黄河三角洲地区乃至山东境内的重要地位。棉产量的增加为黄河三角洲地区棉花的对外销售提供了较为充足的货源,在为广大棉农带来经济收益的同时,棉花的商品化进一步促进了黄河三角洲棉花种植的专业化。

表3 1926—1933年黄河三角洲各县棉花产量表 (单位:担)

四、国内外合作思潮和合作运动的影响

合作运动最早发源于19世纪欧洲的社会主义运动。1844年罗虚代尔在英国兰开夏郡成立了著名的“罗虚代尔公平先锋社”,这是世界上公认的第一个合作社。鉴于英国合作运动的成功经验,遂于1895年在伦敦召开了国际会议,宣告了国际合作社联盟的成立,从而推动合作运动进入了全球发展的新阶段。

新文化运动后,面对日益严重的内忧外患,越来越多的国人加入探索挽救中国农村经济之路。在这一背景下,合作主义被引入中国,并涌现出薛仙舟、朱进之、戴季陶等一批合作运动的理论倡导者。受合作思潮影响,上海国民合作储蓄银行、成都农工合作储蓄社、宁波第一消费社等一批合作实践社在各地迅速开展。此外,华洋义赈会还在1922年8月于河北香河县基督教福音堂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农村信用合作社,进行合作运动实践。“由华洋义赈救灾会组织的农村合作制度在河北的尝试,拉开了中国农村合作运动的序幕,其实践经验、方式方法对于以后农村合作的发展影响巨大。”[19]7

受农村合作运动的影响,1923年金陵大学农林科棉作改良部计划在安徽乌江推广美种爱字棉,但当地百姓热情不高。经过金陵大学的不懈努力,直到1926年在乌江种植的爱字棉才大获丰收,然而商人收购价钱颇低,于是金陵大学派驻此地的徐澄借鉴美国棉运合作经验成立了棉花运销合作社,组织棉农将收获的棉花运至无锡的申新纱厂销售,除去费用外,每担竟比当地多得六至七元,此为中国棉花产销合作之嚆矢。[20]86

山东美棉产销合作事业肇始于1932年黄河三角洲域内的邹平县。1930年,曾在河南任职的韩复榘调任山东省政府主席,故其在河南支持的乡治学院停息,以梁漱溟为首的学院骨干遂转移至山东继续开展相关运动。由于邹平符合“地点比较适中,县份不过大,不甚苦亦非富庶,不太冲繁而交通又非甚不便者为合适”[21]15的选址要求,遂于1931年6月梁漱溟在邹平成立了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

1932年9月,研究院为解决棉业所系的试验县农村经济,“改良品种以适应纱厂细纱原料之需要,改善产销情形以提高棉产品质而期农家收益之增进”[18]185等问题,遂选取孙家镇219户棉农表证试种,分发脱里司美棉种4 000余斤,入秋即以前项表证棉农家为社员,分村组织美棉运销合作社15处,取古梁邹之地名,命名为“梁邹美棉运销合作社”,社址即设在邹平棉花集散中心的孙家镇,举行棉苗贷款及运销贷款。

1934年山东建设厅合作事业指导委员会在全省开始推广美棉生产运销合作计划,从这年春季开始,全省采取统制方针,集中时间、人力和空间,在章丘、齐东、青城、高苑、博兴、蒲台、滨县、惠民、邱县、高唐、清平、夏津等12县推行;后又应高密、历城、商河三县之请,增加推广计划为15县,调动全省业务指导员80余人,集中力量指导推广,切实提高了合作运动中农民的生产技术,深受棉农百姓的欢迎。至1935年3月,山东共成立合作社1 235处,社员34 686人,棉花种植面积达269 580亩,借领棉种1 570 562余斤。

在这一背景下,黄河三角洲植棉各县的美棉产销合作事业便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先后有邹平、齐东、青城、高苑、博兴、蒲台、滨县、惠民等8县进行推广,占全省半数之多。仅邹平的梁邹美棉运销合作社,1934年“申请加入者,风起云涌,社数之扩充达128处,社员人数3 016人,约为1988年之9倍;棉田面积21 341亩,约为7倍。运销花衣数量共计274 189.5斤,售价151 788.48元,盈余总额15 947.88元,连特别公积金2 477元,共18 424.88元,俱较去年大有进展”[18]185。产销合作社的诸多好处逐渐被广大棉农所享受,故激发了棉农加入合作社的积极性。

五、金融资金向农村经济作物领域流转

1929年世界经济大危机在美国爆发后随即席卷全球,危机影响之处工农业生产锐减、企业停产、银行倒闭、失业人口剧增。由于工农业产品之间的价格剪刀差迅速扩大、美国“白银政策”的出台以及出口市场的不断萎缩,使中国都市和农村之间金融市场失去常态,现金大量流入经济发达的上海、武汉、天津、广州等大中城市,仅上海一地,据当时银行家张公权估计就集中了当时全国二分之一的现金。

与城市金融的过度膨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农村经济,这一时期农村金融异常奇缺,几近破产的边缘。加之战乱、天灾以及经济危机的影响,直接催生了农产品价格降低、农村金融枯竭、高利贷猖獗等诸多问题,致使农村经济走向崩溃的边缘。从1932年开始,中国农产品价格开启了滑铁卢式降低,以1931年的产品价格为基数,到1934年则下降至70%,平均每年下降10%。与此同时受天灾人祸的影响,农产品产量也不断减少,农村流亡人口数量却呈递增趋势,1921年沾化县农民离村率虽为山东省最低,但却已达8.7%。[22]882仅1928年山东灾民数量高达近千万人,去往外省乞讨者就有300万之巨,劳动力的锐减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

为挽救农村经济和寻找都市资金出路,各级政府和社会团体纷纷大力支持农村合作运动的开展,银行也通过各种途径向广大农村发行贷款,向合作组织输送资金。商业银行对于农村放款,以1931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与华洋义赈会订立合同,以两万元贷于成绩较优良之信用合作社为嚆矢。[22]178除此之外,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同年还独自给金陵大学在安徽乌江倡导的农村合作社发放贷款。1933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上海开设农村贷款总部,在南京、郑州、长沙开设分部,专门从事农村贷款事宜。1935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与山东建设厅签订合同,向临朐、临淄、益都、寿光、高密五县的农村发放40万元贷款,支持各县合作组的发展。

中国银行继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之后,在1931年与华洋义赈会合作放款,先期投入两万元,后在年底增加至五万元。同年,又向山东的平陵、新成、宝镇三乡的合作社发放贷款两万元。1935年,该行与山东省建设厅订立合同,向齐东、章丘、高苑、青城等12县棉农发放贷款,共计百万元。自1933年以来,“各商业银行对农贷的经营,类多变更方式,转趋积极,论数量则由数万元突增至千余万元,论地域则由一省扩展至十余省,论方式则亦多由间接趋于直接。”[22]179

“由于农村贷款的复杂性、高成本性和不安全性,所以银行一开始就放款对象主要放在经济作物区,尤其是棉产区,从事棉花产销合作。”[20]87“商贸之流入农村,大多限于棉区”。据1934年吴承禧统计,“各行农贷范围,总计似仅有12省,即江、浙、豫、鄂、皖、赣、秦、闽、冀、湘、晋、鲁等省。这些省份,除福建外,均以产棉著称”。1932年起中国银行开始对山东邹平乡村建设研究院梁邹美棉运销合作社发放贷款,是年贷出3 774元,辅助合作社进行棉花运销。[20]871934年中国银行分别在齐东、邹平两县为棉农办理棉苗贷款、棉花运销贷款、轧花贷款共计155 063和130 577元。

除中央等国家银行将资金投入农村外,地方金融机构也积极参与。如黄河三角洲还特别成立了地方金融机构,如邹平县金融流通处、齐东县农民贷款所、蒲台县立农民贷款所等,以与中国银行大致相当的利息比率为棉农发放贷款,促进棉花生产运销。大量低息贷款成为黄河三角洲地区棉花产销合作社得以存在、发展的重要支撑与保障。

综上所述,黄河三角洲棉花产销合作的兴起,是该区传统优势植棉业在市场因素的刺激下,生产的专业化、商品化程度不断提高,进而为产销合作提供了物质基础;合作思潮与合作运动在国内的传播和实践,为棉花产销合作提供了理论依据;而在经济危机影响下,银行资本大量流入农村经济作物产区,则为其提供了资金保障。黄河三角洲的棉花产销合作首开民国山东棉花产销合作之先河,对山东省乃至全国的棉花产销合作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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