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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家乡认同、数字税收征管与企业避税

2023-08-30范亚东许鑫婕张琦

会计之友 2023年18期

范亚东 许鑫婕 张琦

【摘 要】 税收是国家发展和建设的根本保障,数字税收征管使我国税收发生重大变革。基于高阶理论,探究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行为的影响,并将数字税收征管纳入考虑,研究其对二者关系的权变效应。以2010—2020年我国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实证结果发现,高管团队家乡认同程度越强,对企业避税行为的抑制作用越明显,尤其在实施数字税收征管的地区会增强这种抑制效应。进一步研究发现,在非国有企业、中西部地区和大规模企业中,数字税收征管强化了高管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间的抑制作用。研究拓宽了高管团队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效应的边界条件,并为政府数字税收征管工作和企业降低税务风险等提供了参考。

【关键词】 家乡认同; 数字税收征管; 企业避税

【中图分类号】 F812.42;F272.9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3)18-0038-07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加快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数字税收征管正是利用网络技术构建集约高效的现代税收征管方式,不仅有效实现了统一税收征管标准、加强税务管理等,而且通过加快税收现代化建设推动我国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随着向“以数治税”时代的迈进,大量逃税避税行为被曝光。企业激进的避税行为不仅会削弱当地财政收入,降低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能力,而且会阻碍国家经济的发展与繁荣[ 1 ]。因此,深入挖掘在数字化时代影响企业避税行为的因素是现阶段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以往有关企业避税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聚焦企业声誉、股权结构等特征,随着高阶理论的兴起和不断深化,学者逐渐关注到高管个人特质的影响。主要从高管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和心理特征两个视角展开研究。其中人口特征主要集中在高管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等,心理特征主要关注高管过度自信和自恋。有小部分学者发现高管家乡认同感与企业避税行为的相关关系。但目前研究较少聚焦数字税收征管时代背景,探讨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的影响。

高管家乡认同是高管团队成员出于对出生地的情感偏袒和复杂的认知结构而产生的。基于高阶理论,在为企业做经营决策的过程中高管并非是完全理性的,可能会受出生地的特殊情感影响。已有研究表明高管对其出生地具有深厚的情感,受其影响企业更愿做出环境友好、慈善捐赠等塑造自身或企业良好形象和有利于当地发展的决策行为[ 2 ]。随着全国统一的数字化信息平台的搭建,使我国税收征管方式发生了巨大转变,增加了避税企业的风险成本,进而可能对高管家乡认同和企业避税间关系产生影响。因此,本文立足数字税收征管,探究其在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影响企业避税过程中产生的调节效应。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理论框架

高阶理论认为受高管过往经历、认知等因素的影响,企业战略的制定和实施并非是完全理性的。家乡认同是人们在认知和情感上对家乡产生的依恋、归属和认同感,影响着人们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因此,从高阶理论视角,家乡认同作为高管的一种个人特征,可能会影响其对企业战略信息的洞察及税收选择。尤其当企业所在地与高管家乡地一致时,高管可能出于对家乡的情感偏袒和对企业、自身乃至家族声誉的维护,而减少企业激进的避税行为。

此外,高管的决策和行为不仅受到高管自身认知结构的影响,而且外部治理机制对其认知效果的发挥也产生重要作用。数字税收征管是国家税务局借助统一的数字信息系统将各行政管理部门、各税种和所有工作环节进行数字化信息交汇,在规范企业业务流程的同时,通过大数据评估和云计算对企业的纳税行为进行监督,是一种新的税收征管方式[ 3 ]。通过增加企业所受舆论压力和改善税收治理环境等,可能增强高管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的正向调节作用。

(二)研究假设

家乡认同是从“地方认同”概念中衍生出来的,指人们在认知和情感上与家乡所在地建立某种特殊的联系。家乡是人们出生成长的地方,研究表明出生在本地的居民比出生在其他地区的居民对当地的偏爱程度更高、认同感更强。环境心理学家Proshansky[ 4 ]认为人地之间这种特殊情感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影响人们的行为倾向,将个人身份与地方联系起来。高管团队家乡认同能够影响其价值观和行为意愿,进而影响企业的纳税决策。一方面,具有家乡认同的高管更易受到舆论压力或隐形社会压力影响,更重视对长期自身声誉维护或家族信誉的保卫,具有较少的机会主义行为动机,从而表现出较少从事影响企业长期价值的违规行为,做出更多对家乡有利的行为决策[ 5-6 ],因此不愿意进行避税行为。另一方面,具有家乡认同的高管对其出生地拥有天然感情,或出于对家乡人际关系、社会网络产生的情感偏袒,具有更高的自我驱动性[ 7 ],表现出更愿意收购和投资本地企业[ 8 ]、推动企业绿色创新[ 9 ]和环境治理[ 10 ]等一系列回馈家乡的行为,而非利用家乡庞大的社会网络关系进行寻租[ 11 ]。因此,高管团队拥有家乡认同感,出于对声誉的维护或回馈家乡的心理,往往做出有利于家乡发展的行为,进而减少避税增加纳税。据此,提出以下假设:

H1: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具有抑制作用。

数字税收征管主要通过金税三期来实现,即通过搭建全国统一的税收数字信息系统实现我国税收征管方式的数字化转变。首先,金税三期的实施引起社会各界对企业纳税行为的关注[ 12 ]。高管更加擔心企业避税行为被曝光对自身声誉带来负面影响,出于对个人声誉和家族信誉的维护,便会降低利己机会主义情感和实施避税活动的意愿,做出更多积极的纳税行为[ 13 ]。在塑造企业良好形象的同时促进地区经济增长,进而强化了高管团队家乡认同抑制企业避税行为的作用发挥。其次,数字化税收征管通过更加规范化的管理[ 14 ],减少了对企业进行税收征管过程中存在的税务人员工作问题漏洞以及增强了税源管理规范化、专业化,不再是依据个人经验对企业进行管理,进一步优化纳税服务[ 15 ],强化了高管的配合度和满意度。数字税收征管通过改善税收治理环境,从而增强具有家乡认同的高管回馈家乡的动机,更倾向于为家乡的繁荣和发展献力,企业的避税行为得到进一步抑制。最后,数字税收征管利用统一的信息系统通过对企业收入等信息进行全过程跟踪和大数据比对分析,使企业的涉税信息更加透明化,并缩小了企业隐匿销售收入等行为的空间,加大了企业避税行为被发现的风险[ 3 ],企业出于对制度性惩罚的规避,在大数据征管模式下企业高管往往减少利用政策漏洞进行过激的避税行为。据此,提出以下假设:

H2:数字税收征管能够强化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的抑制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選取与数据来源

以2010—2020年作为样本期间,剔除A股上市公司中ST类和金融类企业,并删除研究变量数据缺失的样本,共选取了8 231个有效样本,涉及1 239家企业。为避免极端值和消除多重共线性的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交互项分别缩尾和去中心化处理。数据主要来源于CSMAR数据库和《中国统计年鉴》。

(二)变量设定

1.被解释变量

企业的避税程度(ETR)。我国税收政策与国外不同,享受广泛的税收优惠,各公司的名义税率不尽相同。因此本文借鉴Porcano[ 16 ]的做法,采取实际有效税率方法衡量企业避税程度。ETR越小,意味着企业越有可能从事避税活动。

2.解释变量

高管家乡认同(POB)。借鉴胡珺等[ 2 ]的做法,用高管的出生地与企业注册地一致衡量高管家乡认同②,当上市公司的注册地与高管出生地所在省份相同时,具有家乡认同,取值为1,否则为0。

3.调节变量

调节变量为数字税收征管(GTP)。其中,以是否实施了数字化税收征管作为本文数字税收征管的代理变量,参考刘慧龙等[ 17 ]的方法,若企业所在地在第t年成为金税三期工程的试点地区,该地区所对应观测值的GTP在第t年及以后年份取值为1,否则为0。

4.控制变量

在控制变量的选取上,借鉴陈德球等[ 18 ]的做法,选取一系列有关变量进行控制,相关变量说明见表1。

(三)研究模型

为检验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的影响(H1),本文构建如下回归模型:

为检验数字税收征管对高管团队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关系的调节作用(H2),构建如下回归模型: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表2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企业避税的均值为0.205,即企业实际缴纳的所得税平均税率为20.5%,低于25%的企业所得税法定税率。家乡认同均值为0.522,表明样本公司中广泛存在本地高管。其他各变量的指标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且方差膨胀因子VIF值小于10,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

(二)回归分析

表3列(1)为高管团队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的回归结果。家乡认同(POB)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茁1=0.031),说明高管团队家乡认同感越强,企业避税程度越低。支持了H1,即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具有抑制作用。

为验证数字税收征管的调节效应,构建了模型(2),即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家乡认同(POB)与数字税收征管(GTF)的交互项。表3列(2)显示,该交互项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茁3=0.020),说明数字税收征管对二者间的关系起到正向调节作用,即在数字税收征管的地区,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行为的抑制效应更为显著,验证了H2。

为进一步直观解释上文的回归结果,绘制了数字税收征管对高管团队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之间的关系。由调节效应图(图1)可知,高管家乡认同抑制企业的避税行为,在家乡认同相同的条件下,实施数字税收征管能够进一步抑制企业的避税行为,即数字税收征管强化了高管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行为的抑制作用。

(三)稳健性检验

1.内生性讨论

仅以披露高管出生地信息的企业为研究样本进行回归分析,可能存在选择偏差进而导致内生性问题。为解决内生性给实证结果带来的估计偏误,本文采用Heckman两阶段模型处理潜在的内生性问题。

企业所在地区环境质量的好坏可能作为高管选择就业地和家庭居住的影响因素之一,而企业避税程度和当地环境质量没有直接关联。鉴于此,本文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我国2008—2020年间各省环境综合指数进行测算,以年度均值(ECI)作为工具变量。在第一阶段,选取家乡认同与环境综合指数构造Probit二值回归模型,借助第一阶段的回归结果计算出误差调整项;在第二阶段,将误差调整项作为控制变量加入原模型进行回归。

表4为Heckman检验结果。第一阶段结果显示,环境综合指数与家乡认同显著正相关(0.166),且本文仅使用一个工具变量,不存在过度识别的问题,因此选取的工具变量有效。在处理内生性问题后重新进行回归分析,检验结果与原回归结果一致,进一步保障了回归结果的准确性。

2.替换被解释变量

为了保证结论的可靠性,借鉴Desai和Dharmaplal[ 19 ]的方法,用企业的会计税收差异(BTD和DD_BTD)替换被解释变量。其中,BTD=(税前利润-应纳税所得额)/总资产,DD_BTD为残差法计算所得。二者均值越大,企业避税程度越高。表5列示了BTD和DD_BTD作为避税衡量指标的回归结果,结果均支持原回归。

3.重新测度高管团队家乡认同

本文借鉴胡珺[ 2 ]等的方法采用解释变量替代性指标法,将家乡认同的衡量精确到地级市,各自治区、直辖市、特别行政区同省级处理,剔除仅能搜索至省份的出生地和企业注册地信息,一致取值为1,否则为0。重新进行回归分析,表5列(5)、列(6)结果显示,相关回归系数的符号与主回归一致,且分别在1%、10%水平上显著。与原回归结果一致,进而保障结论的稳健性。

4.倾向得分匹配(PSM)

为避免处理组(具有家乡认同)和控制组(不具有家乡认同)间控制变量存在较大的差异影响检验结果的准确性,保证二者间的可比性,借鉴于晓红等[ 7 ]的做法,依据倾向得分值在具有家乡认同高管组和不具有家乡认同高管组之间进行卡尺范围内最邻近匹配。平衡性检验结果显示,高管家乡认同的标准化偏差由71%减少到43%,该检验削弱了二者间解释变量分布差异。重新进行回归分析,检验结果(表6)与原结果保持一致,进一步验证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

5.安慰剂检验

为了克服不可观测的遗漏变量对研究结果产生的影响,本文借鉴吴斌和王星月[ 15 ]的做法,通过虚构数字税收征管政策实施时间进行安慰剂检验。结果(表6)显示,无论是将政策实施时间提前1年还是2年回归结果均不显著,进一步排除了某些偶发性因素对原回归结果的影响。

(四)异质性分析

1.区分产权性质的异质性分析

由于不同产权性质的企业其市场环境和投资主体等方面有所差异,本文将全样本分为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两组进行回归。结果(表7)显示在不同性质的企业中,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的避税行为具有抑制作用,并且这种抑制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显著。可能是因为非国有企业更重视自身的盈利,且国企高管为实现政治晋升更重视对长期声誉的维护。相比国有企业,在非国有企业中数字税收征管对高管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间的调节作用更显著,可能是因为数字税收征管的约束力对非国有企业纳税行为更明显。

2.区分地区的异质性分析

处于不同地区的企业所面临的融资环境、数字税收征管实施时间等有所差异,将样本划分为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两组分别进行异质性分析。研究结果(表7)表明,无论是在东部地区还是在中西部地区的企业中,高管家鄉认同均抑制企业避税,并且在中西部地区抑制效应更为明显。这可能是由于中西部地区经济水平相较于东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为推动出生地经济增长而表现出强烈的家乡认同感,进而减少企业避税行为。数字税收征管的正向调节作用在中西部地区的企业中显著,而在东部地区并不显著,可能是相对而言数字税收征管在中西部地区率先实施。

3.区分企业规模的异质性分析

不同规模企业的税负承受力、风险承担能力等方面存在不同,高管可能基于企业自身条件对家乡认同做出差异性表达。由此,将研究样本划分为大规模企业和小规模企业两组分别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7)表明,相对而言,大规模企业中高管团队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行为的抑制作用更明显,这可能是因为大规模企业的税负承受力更强,同时更注重自身长期发展和声誉维护。且数字税收征管的调节作用在大规模企业中更为显著,可能是由于大规模企业避税行为更易引起税务机关的关注,并且大规模企业高管更加担心避税行为被曝光带来的声誉损失。

五、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以2010—2020年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运用层次分析回归方法,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实证检验了高管家乡认同、数字税收征管与企业避税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1)企业高管团队家乡认同程度越高,企业发生避税行为的可能性越低;(2)数字税收征管增强了二者间的抑制作用;(3)从产权性质、地区和企业规模视角进行异质性分析,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国有企业、中西部地区和大规模企业中高管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的抑制作用更为明显,数字税收征管对二者间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在非国有企业、中西部地区和大规模企业中更为明显。

(二)理论贡献

第一,本文聚焦数字税收征管,以高管家乡认同为主要特征,理论分析其对企业避税的影响,拓展了高管特征影响企业财务决策行为的研究,进一步丰富了高阶理论,并为高管家乡认同对其他财务决策行为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第二,探究数字税收征管对高管家乡认同与企业避税行为间的权变效应,厘清了高管家乡认同对企业避税行为的边界条件。第三,在考虑数字税收征管调节作用的基础上,从企业产权性质、地区和企业规模多角度进行分析,更好地解释了数字税收征管对高管家乡认同和企业避税行为关系间的调节作用存在差异的内在原因,有助于对数字税收征管、高管家乡认同和企业避税间关系形成更完整的认识。

(三)研究启示

基于本文研究结论,可以得到如下启示:首先,对企业而言,在任命高管时应充分考虑高管家乡认同对企业经营决策的影响,以及高管对其出生地存在的特殊情感需求。其次,对税务机关而言,一方面在评估企业纳税风险高低时,可以结合家乡认同这一特征,或将其纳入“信用+风险”监管为基础的税务监管新体系,以完善数字化税收的进一步构建;另一方面在制定数字税收征管制度的同时,做好数字化税收征管的宣传工作,正确引导企业的纳税行为,以提升税收治理效能。

(四)研究局限与展望

本文虽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还存在局限性:家乡认同受个体、自然环境和社会文化三个层面的影响,本文仅考虑人口社会学特征对高管家乡认同的影响。未来的研究中,可以将高管常住地、居住时间等纳入考虑,研究其对企业税收产生影响进行研究;或进一步从企业并购、投融资行为等角度研究高管家乡认同的行为或经济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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