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出口贸易与RCEP国家的经济增长

摘 要：出口贸易是推动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由东盟国家首次提出，有助于进一步扩大出口，对区域经济的发展影响深远。本文基于固定效应模型，采用2007—2021年RCEP国家的面板数据，对中国出口贸易与RCEP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中国出口贸易规模的扩大能够显著促进RCEP国家经济增长，在克服金融风暴的冲击和短期经济周期性波动的影响后，结果依旧稳健。进一步进行分位数检验发现，中国出口贸易对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国家经济发展的贡献度不同，“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對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有积极的正面影响。据此，本文提出相应政策建议，最大程度发挥出口贸易在推进经济中的“加速器”作用，进一步扩大我国对RCEP成员国的出口贸易，利用RCEP的政策红利，加强重点领域的深度合作，以推动全球经济繁荣发展。

关键词：中国出口贸易；经济增长；RCEP国家；“一带一路”；金融风暴

本文索引：焦曦瑶.<变量 2>[J].中国商论，2023（16）：-007.

中图分类号：F752.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3）08（b）--07

1 引言

2022年1月《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生效，东盟十国与韩国、日本、澳洲、新西兰、中国正式开始实施协定。RCEP被认为是“东亚经济一体化建设近20年以来的重要成果”，具有最大、最包容、最具发展潜力的特点。方志斌等（2014）研究发现，中国出口贸易对东盟地区国家的经济增长作用显著。Ye（2019）研究发现，RCEP可促进区域产业协调发展与升级，推动产业链深度融合，拉动成员国经济增长，对发展中国家较为有利。通过探究中国出口贸易与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揭示两者之间的深层关系及其变化趋势，可以丰富出口导向型增长理论，把握RCEP带来的机遇。

近年来，我国与RCEP国家的进出口贸易发展迅速。商务部公布的数据统计显示，2022年我国对RCEP成员国出口贸易额比整体增速高7%，同比增长17.5%，在2021年超高基数上实现新突破，双边贸易合作获得积极进展。本文立足RCEP实施的现实背景下，从中国出口贸易的角度讨论出口贸易是否对14个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作出重要贡献。考虑到金融风暴是否对研究产生影响，结果表明金融危机不会改变我国与RCEP成员国经济关系的长期发展趋势，但会在短期内产生一定的冲击。因此，双方应进一步密切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发挥各自经济抗风险能力，共同抵御金融风暴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进一步讨论结果表明，“一带一路”较RCEP的覆盖范围更广，不限于特定国家或区域，两者的协同发展将进一步深化我国与相关国家的经济合作，加速我国与其沿线国家的产业融合，拉动其经济增长。本文在完善现有研究理论机制的基础上，对RCEP实现经济增长提出相关政策建议，同时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加强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研究具有实质意义。

2 文献综述

当前RCEP对世界经济的贡献度超过了美国和欧盟的总和，RCEP的生效将为全球的贸易投资、对外贸易的发展与稳定作出巨大贡献。中国与RCEP国家的对外贸易占贸易总额的30%，紧密的贸易链合作可以使双方的经济实现增长。因此，我国将扩大出口贸易和双向投资，全面履行RCEP义务，将RCEP打造成东亚经贸合作的主平台。

近几年，随着RCEP协议的签订，我国与RCEP国家的贸易规模持续增长，各成员国具有紧密的依赖关系。许多国内学者对我国与RCEP成员国出口贸易之间的影响进行了研究。郭本海等（2023）采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实证分析得出，我国与RCEP成员国的经济规模、共同语言、人口规模及农产品贸易成交额会影响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贸易额，从农产品的出口市场来看，RCEP成员国间存在不饱和市场，有广阔的对外贸易扩展空间。郭琛、陈军（2023）构建了拓展引力模型，论证了 RCEP成员国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可以增强贸易双方的互联互通，且显著扩大了我国的出口贸易额。

出口贸易能否促进经济增长一直是经济学界争论的话题，查阅相关文献可知，国内外对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的探讨分析。西方经济学家Robertson（1937）首次提出对外贸易是“经济增长的发动机”理论。20世纪50年代，诺克斯从19世纪英国与新移民地区经济发展切入，认为对外贸易是经济增长的动力。然而，Bleaney & Greenaway（2001）认为发展中国家出口初级产品不利于一国的经济增长。Masoud（2012）采用VAR技术和格兰杰因果检验证实了经济增长与出口贸易存在单边因果关系。Izotov（2018）定量评估了出口贸易对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影响，证实了出口贸易对远东地区经济增长保持正向的影响趋势。Kenneth（2019）采用协整检验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证实长期和短期的出口贸易是南非经济增长的催化剂。

根据国内学者关于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我国一直把出口贸易视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邓文博等（2021）构建了PVAR模型进行实证发现，出口贸易对发达工业国GDP增长呈现显著正相关，发达工业国需调整贸易依存度和出口商品结构，以促进国家经济可持续发展。荆磊和祝滨滨（2018）利用TVP－VAR模型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产业转型升级、降低资源与劳动密集型行业出口贸易比重有助于国家的经济发展。江强（2017）证明了出口附加值的提高促进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出口贸易和出口附加值快速增长是国家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董翔宇和赵守国（2017）通过对出口贸易结构详细分解分析可知，调整优化出口贸易结构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增长的重要手段。马章良（2012）从我国经济运行的轨迹和进出口贸易切入，计算贡献率、外贸依存度和拉动度，得出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增长对经济增长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GDP和出口存在单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

“一带一路”与RCEP的协同发展将进一步深化我国与相关国家的经济合作。“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以来，现有研究探讨了其对相关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具体而言，丁西林和马鑫（2018）研究发现，“一带一路”推动我国企业投资中亚和东南亚，带动了当地经济增长和工业化。宋志刚和张蕾（2019）发现，“一带一路”深化了我国与东盟在连接性、产能合作和金融合作等领域的合作，拉动东盟国家经济增长。刘爱波和韩朝辉（2018）的研究指出，“一带一路”加大了我国对外贸易投资，推动了全球价值链重构，拉动了相关国家的经济增长。Jun & Zhao（2019）研究发现，“一带一路”扩大了我国对巴基斯坦等国家的基础设施投资，拉动了其经济增长。Turdukulov（2019）研究认为，“一带一路”加强了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了中亚相关国家贸易便利化，带动其经济活动和贸易增长。Liu & Dunford（2019）指出，“一带一路”带动了相关国家工业化进程，对其经济增长产生支撑作用。上述文献对研究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的影响具有很强的启示作用。目前我国关于出口贸易如何影响RCEP国家经济增长的研究较为匮乏， 本文以中国出口贸易为核心变量，城镇化水平、教育水平、对外开放水平、政府干预程度、互联网普及率、治理水平和人口密度七个要素为控制变量，探究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是否起到正向促进作用，并就之后中国出口贸易的扩张方向提出相关建议。

3 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

根据要素禀赋理论，不同国家商品相对价格的差异是国际贸易产生的主要原因，我国将对外贸易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李玲慧（2010）的研究表明，出口贸易额的增加可直接带动GDP的增长，投资、消费与进口也会受其影响，因此出口贸易成为经济增长的直接动力。根据斯密的“剩余产品出路”理论，出口贸易可以处理本国无法消费的劳动成果，扩大消费需求，近而带动经济增长。“增长引擎论”从动态角度分析作为经济增长引擎的出口贸易，通过刺激投资、推动技术进步和扩大经济规模推动经济发展。

理论上，“一带一路”可以为中国产品打开更广阔的出口市场，进而带动中国出口贸易的较快增长。通过推动基础设施联通，简化通关手续，降低了中国产品进入“一带一路”相关国家的成本与障碍（Liu & Dunford， 2016）。“一带一路”倡议与贸易的发展为政府提供了更丰厚的税收来源，如企业所得税、关税收入等，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Wang & Sun， 2019），使得中国产业链的整体竞争力得到提高，有利于出口产品的质量与技术水平提升，推动出口贸易的增长。综上，“一带一路”倡议通过投资和贸易便利化、产业转移与国际产能合作多重机制，对中国出口市场、产业结构、政府收入和产业链协同等产生重要影响，对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国家的经济增长起显著拉动作用；

H2：“一带一路”倡议在中国出口贸易与RCEP国家的经济增长之间有调节效应。

4 数据说明与模型设定

4.1 模型设定

基于以往的文献研究，本文构建的检验中国出口贸易与RCEP国家经济增长影响的面板数据模型如下：

其中，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是经济增长（gdp），控制变量（ control）包括城镇化水平（urb）、教育水平（edu）、对外开放水平（fdi）、人口密度（pop）、互联网普及率（int）、政府干预程度（gov）及治理水平（wgi）。

4.2 变量说明

（1）RCEP国家经济增长水平。本文参考周宇（2019）的研究方法，采用GDP来衡量一国的经济增长。根据邓文博和庄贝妮（2021）的做法，以来源于WDI的各国每年出口贸易总额来代表中国出口贸易水平。（2）城镇化水平（urb）。参考张慧等（2022）的研究方法，由于城镇化进程具有不同程度的正外部性，本文用城镇人口占地区总人口的比重衡量城镇化水平。（3）教育水平（edu）。借鉴崔吉芳（2019）以较高学历，即大学生数目占总人口的比例来衡量。（4）对外开放水平（fdi）。李欣（2009）认为以外商直接投资占GDP的比值衡量一国对外开放水平。（5）人口密度（pop）。参考冯伟和付悦（2022）的研究以每平方公里人口数来衡量一国人口密度。（6）互联网普及率（int）。基于顾雨辰和蔡跃洲（2022）用LA/AIDS拓展模型对居民消费结构影响和互联网普及率的探究，以地区上网人数与总人数之比衡量互联网普及率。（7）政府干预程度（gov）。国内学者对其的衡量有所不同，一部分学者以地方财政支出与收入之比作为替代政府干预的变量，本文参考张璟和沈坤荣（2008）将各个地方财政赤字占各地区 GDP 比重衡量政府干预程度。（8）治理水平（wgi）。借鉴盛斌和景光正（2019）的做法，选用法制水平、恐怖主义和政治稳定、发言权与问责制、控制腐败、监管质量和政府效率六项世界治理指数的平均值作为治理水平的代理变量。

4.3 數据来源

各项指标数据来源如表1所示，根据上述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除了中国外的14个RCEP成员国2007—2021年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由于各变量间的数据差距较大，本文对除了治理水平外的其他数据取对数值消除异方差的影响，同时采用2011年不变美元计价数据消除价格影响。

5 实证分析

5.1 样本描述性统计

本文运用STATA软件对原始数据采取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如表2所示。

本文探究的对象是2007—2021年影响14个RCEP国家经济增长样本的描述性统计。由于不同因素对RCEP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不同，通过对210个样本指标的标准差、均值、最大值和最小值进行比较。14国GDP最大值为29.46717，最小值为22.16385，差距相对较大。中国对日本的出口贸易额在14个RCEP成员国之间最高，平均值为25.6245269亿元，远高于对其余13个RCEP成员国出口贸易的平均值。2020年，全球经济受到新冠疫情冲击出现贸易萎缩，由于中日产业链上较强的互补性，两者之间的贸易不仅未受新冠疫情影响，还逆势上升，两国间的出口贸易对日本经济的复苏起到了积极作用，是一个双向获利的过程。14国城镇化水平最小值为2.965943，最大值为4.60517，发达国家的城镇人口数占总人口数的比例普遍高于发展中国家。RCEP成员国人口密度差距较大，最小值为0.9973611，最大值为8.982923，RCEP成员国覆盖面积广，新加坡的人口密度排名第二，澳大利亚地广人稀，人口密度位于所有成员国末列。互联网普及率处于平均水平，平均值为4.819437。各国教育水平均值较高，为3.407606，最大值为4.969327，教育作为提高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基础因素，引起了国际的普遍重视。治理水平最大值为1.85906，最小值为-1.752587，各贸易伙伴国之间治理水平差距较小，各国保持政治稳定和良好的治理有助于平稳经济增长。

5.2 多重共线性检验

为检测变量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回归分析前，通过表3相关系数矩阵结果表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根据各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可知，GDP与各个变量的相关系数均小于0.8，所以本文选取中国出口贸易额与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进行探究具有可靠性。同时，城镇化水平、教育水平、对外开放水平、人口密度、互联网普及率及治理水平的相关系数较高，所以本文选取以上控制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具有可行性。

5.3 基准回归

本文采用逐步回归方法考察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影响。首先，本文采用F检验，通过P值对模型进行选取，P值为0，小于0.05显著水平，因此拒绝建立混合模型原假设。针对随机效应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用Hausman 检验其适用性。通过STATA17对面板数据进行检验。在Hausman 检验中的P 值也為0，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选用前者。通过以上两次检验，进一步选择建立固定效应模型。由于Hausman检验与F检验的结果均为建立固定效应模型，说明中国出口贸易效应在不同的RCEP成员国之间存在差异性。通过两次回归，结果汇报于表4第（1）～（2）列。在加入控制变量前，中国出口贸易额的上升显著提升RCEP的经济增长；加入控制变量后，中国出口贸易额、城镇化水平和治理水平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显著，教育水平对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起到显著的抑制作用。

根据回归结果可知，R2=0.8334，接近1，说明模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拥有较好的拟合优度。核心解释变量出口贸易（cexp）的参数估计值为0.3，在1%水平上显著，与预期结果相同。外贸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一国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RCEP实施后，90%以上的货物贸易进行关税减让，极大程度地促进了区域内的贸易往来。控制变量中，城镇化水平（urb）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对经济的提振作用呈显著性。一方面，城镇化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体现在农村的长期消费偏好转移到城市，消费结构发生改变，而净出口、投资和消费被形象地比喻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区域性消费可以提升城镇化水平，有利于经济发展。另一方面，由于城镇人口数目的增加带来了对服务业的需求。世界银行数据统计显示，15年间RCEP成员国服务业占GDP的比值为51.68%，服务业作为城市的主导产业，对一国GDP起重要的贡献作用。教育水平对经济增长产生不良影响的原因有以下几点：（1）教育过剩降低人力资本的边际回报率；（2）教育结构不适应经济结构的变化，影响资源的有效配置；（3）教育投资的回报期较长，对经济影响存在时滞性，不利于实现短期经济增长目标；（4）政府对教育的补贴影响教育资源的市场化配置，削弱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政府的财政支出占一国国民生产总值的比值是引领经济增长的积极要素，系数小于出口贸易。经济增长对政府的干预程度有一定的依赖性，这是因为政府的财政支出可用于投资和消费，可促进一国经济增长。对外开放水平（fdi）的系数为0.001，但是结果并不显著。亚当·斯密认为，人口密度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条件。互联网普及率（int）与RCEP国家经济增长呈正相关，未通过显著性检验。RCEP成员国数字化规模越大，在某种程度上为新兴行业的不断涌现提供了更多的就业选择，拓宽了收入来源，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新通道。治理水平（wgi）作为衡量国家治理程度的重要参照，显著为正，wgi每增加1%，RCEP国家的GDP增长0.327%。保障一国治理组织有序，吸引更多的外商投资，为本国企业带来巨大商机，更好地促进经济发展。

5.4 稳健性检验

由于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经济增长可能受金融风暴和经济周期性的影响，为了提高模型的准确性，本文通过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的两种方法，第（1）列的方法是剔除2007—2009年的数据，排除金融风暴对回归结果的影响。第（2）列的方法是对15年的数据进行三年平均的算法，例如2007—2009年的数据只取平均值数据，经过数据的处理后，观测值变为70，取平均值的目的是防止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对回归结果产生影响。经过两次检验后，核心解释变量中国出口贸易额与控制变量城镇化水平和教育水平的回归符号与显著性水平都与上述回归保持一致，在考虑金融风暴和经济周期性波动的影响后，固定效应模型的结果仍然稳健。

5.5 进一步讨论

5.5.1 分位数检验

为验证对于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RCEP国家，中国出口贸易对各国经济发展影响程度进行比较。通过分位数检验，探究10% 、50% 及90%这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分位点，具体回归结果如表6列（1）～（3）所示。中国出口贸易的系数显著为正，整体呈现依次递减趋势，表明随着一国GDP的增加，中国出口贸易对其经济增长的贡献度越来越小。具体而言，在10分位点时，出口贸易额每增加1个单位，GDP提高约1.040%； 在50分位点处，出口贸易额每增加1个单位，经济增长提高约0.917%；当分位点为90时，出口贸易额每增加1个单位，经济增长提高约 0.880%。由此说明，虽然中国出口贸易的系数显著为正，但系数有所下降，这是由于国内生产总值较高的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与出口贸易额的逐年变化差距较小，经济增长受出口贸易的影响相对较小，接近稳定的趋势。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国际间的贸易往来与经济增长联系密切，出口贸易额和GDP有相同的变化趋势。对于GDP较小的国家，对外贸易依存度较高，GDP和进出口总额之间具有明显的线性关系，且出现进出口总额超过GDP的情况，所以经济欠发达国家会高度依赖对外贸易来促进一国经济增长。

5.5.2 事件分析

2013年的“一带一路”事件分析检验，为探究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是否对各RCEP成员国的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引入出口贸易额与对应的0-1虚拟变量的交乘项，构建虚拟计量模型如下：

其中，当t≥2013，obor取值为1；t＜2013时，取值为0。若为正，说明“一带一路”的提出增强了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反之，则减弱了其积极影响。

表6第（4）列展示了计量模型（2）的结果，交乘项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表明2013年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强化了中国出口贸易促进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RCEP的多数国家是“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国家，当“海上丝绸之路”遇上RCEP时，两者之间的“双轮”作用驱动了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充分发挥“1+1＞2”的发展效能，“一带一路”使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关系更加紧密。在2023年的1—4月，中国与RCEP成员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增速快于整体增速，优化了外贸的区域结构，助推区域贸易往来激增，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6 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6.1 主要结论

本文利用2007—2021年的跨国面板数据，对我国出口贸易与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进行实证测度，并对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和进一步讨论。结果表明：（1）我国的出口贸易对RCEP国家的经济增长呈现积极作用。（2）排除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经济增长可能受金融风暴和经济周期性的影响，回归结果依旧稳健。（3）进一步讨论检验可知，随着RCEP成员国GDP的增加，中国出口贸易对其经济增长的贡献度越来越小；“一带一路”倡议强化了中国出口贸易促进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

6.2 对策建议

6.2.1 扩大市场规模，深化区域经济一体化

RCEP作为一个历史性协定，聚集了15个亚太国家，于2022年初落地，现已生效一年多。在这一年的生效期间，RCEP助力全球的贸易投资增长，2021年我国对RCEP贸易伙伴国出口总额5.64万亿元，增长了16.8%。利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结果检验，出口贸易的参数估计值显著为正，可见中国的出口贸易对RCEP其余14个成员国的经济增长作出了重要贡献。市场规模层面，中国的出口贸易要坚持依托我国超大的市场容量，实施国内大循环，以达到吸引全球资源要素的目的，增强国际市场的贸易联动效应。依托本国已形成的大规模制造业体系，积极塑造高水平的主动型国际循环，满足国际市场的多样化需求。扩大出口市场规模，推动与RCEP国家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简化通关手续，降低贸易壁垒，有助于中国商品拓展RCEP市场，带动产业链上游企业的产出，增加政府关税收入，对RCEP国家经济产生显著拉动作用。在深化区域经济一体化层面上，推动贸易投资便利化，产业链深度融合，实现产业协同与互补，促进RCEP国家经济关系紧密度加深，带动区域经济活跃度提高和创新能力提高，从而拉动各国经济增长。综上，以深化经济合作、扩大出口市场为主的对策，可以进一步发挥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国家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实现互利共赢，这需要各国创新合作机制，共同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

6.2.2 保持对外贸易的动态平衡，提高系统化解冲击的能力

金融风暴作为一把双刃剑，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不仅有企业销售受限、出口产品数量减少等，还是出口产业调整产业化格局、提高产品竞争力的一次机会。我国是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虽然2008年的金融风暴对出口贸易额和贸易顺差产生较小的影响，但极大地减少了欧美企业对我国的进口需求，对外贸易很容易随着危机的发展起伏。因此，我国应积极调整经济政策，保护进出口贸易；对进出口贸易结构及时调整，保持对外贸易的动态平衡；建立优良的风险抵御机制，减小金融危机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保持国内经济的平稳增长。我国对外贸易对经济周期波动产生的负面效应小于其所带来的积极效应，因此应尽快制定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相关措施，保持国内和国外经济的均衡发展。

6.2.3 加深与RCEP各成员国的出口贸易，促进“一带一路”与RCEP双轮驱动

世界銀行的数据显示，我国对日本的出口贸易额在14个RCEP成员国中占比最大，韩国位居第二，与柬埔寨的出口贸易额最小。这是由于中国与日韩两国隔海相望，具有有利的区位优势。中国在与日韩两国保持密切经贸合作的基础上，应加深与其他成员国的贸易合作。RCEP生效以来，中国与各RCEP成员国之间进行贸易往来更加便捷，出口成本大大降低，我国对经济欠发达国家的出口贸易有很大的发展潜能。“一带一路”倡议强化了中国出口贸易对RCEP成员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一带一路”和RCEP可以促进产业政策协调，引导中国产业向RCEP国家转移，带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产业链重构，共同提高产业链竞争力，促进中高技术产业发展，带动中国与RCEP国家的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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