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滤过型净化结合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同时测定鸡蛋中38 种杀菌剂类农药残留

万 娜，潘永波，梁晓涵，王 丹，陈秋宇，邹冬梅

（1.海南省食品检验检测中心 国家市场监管重点实验室（热带果蔬质量与安全），海南海口 570314；2.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分析测试中心 海南省热带果蔬产品质量安全重点实验室，海南海口 571101）

鸡蛋的生产和消费体量在我国都比较大，是餐桌上的常见食物。近年来，为了防治蛋鸡疾病，提高鸡蛋产量，一些养殖者在养殖过程中使用药物，使食用鸡蛋存在安全隐患。2017 年8 月欧洲爆出鸡蛋中氟虫腈污染的食品安全事件[1]，引发大家开始关注鸡蛋的药物残留问题，如抗生素[2]、抗病毒药[3]、杀虫剂[4]等。养殖者们会使用一些杀虫剂、杀菌剂，对养殖环境进行消毒、杀虫、防蝇，蛋鸡通过食用受到农药污染的养殖水或饲料等，农药有可能在体内富集，产出受到农药污染的畜禽产品或直接造成畜禽产品的农药污染[5-6]。长期食用农药残留超标的畜禽产品，可引起慢性中毒，甚至致畸、致癌和致突变[7-8]。目前《GB 2763-2021 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标准中规定了鸡蛋中杀菌剂类农药残留限量有32 项[9]，而针对鸡蛋中多杀菌剂类农药残留的检验方法还没有。因此，建立鸡蛋中多农药残留简单、准确、快速的检测方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目前，鸡蛋中残留污染物的测定方法主要有气相色谱法[10]、液相色谱法[11]、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12]、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法[13-14]等，而在这些方法中大多采用是常规QuEChERS 方法进行净化，但是，日常监测中发现使用常规QuEChERS 方法净化高脂、高蛋白基质会导致部分脂质农药提取效率低、净化过程损失较大，所以本研究考察选取一种快速滤过净化柱（multi-plug filtration cleanup，m-PFC）进行净化。

快速滤过净化柱（multi-plug filtration cleanup，m-PFC） 中用多壁碳纳米管（ multiwall carbon nanotubes，MWCNTs）代替传统QuEChERs 方法中的石墨化碳黑（GCB），并与其他净化填料一起填充制备成固相净化小柱，无需淋洗、活化，直接按压式过滤，节省了振荡、离心等操作步骤，缩短了前处理时间，具有传统QuEChERs 方法简便的优点，也增强了净化能力，提高了灵敏度。目前已应用于果蔬[15-19]、枸杞[20]、茶叶[21]、人参[22]等食用农产品样品中的农药残留及鱼肉[23]、血液[24]、干制水产品[25]等动物源性样品中药残分析，但m-PFC 快速滤过净化柱应用于鸡蛋基质中农药残留研究较少。

本研究选取国家食品监督抽检监测中常见的38 种杀菌剂类药物，以鸡蛋为基质，优化提取和净化方法、质谱仪器参数和流动相体系，研究建立一种快速滤过型净化结合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同时测定鸡蛋中38 种杀菌剂类农药残留的检测方法，以期满足日常监测需要，适用于鸡蛋中杀菌剂类农药残留的定性定量分析，为鸡蛋风险监测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撑。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与仪器

鸡蛋本地超市和农贸市场采购（每批采购数量：1 kg）；38 种农药标准品（纯度≥95.0%） 购自德国Dr.Ehrenstorfer GmbH 公司；乙腈（色谱纯） 德国MERCK 公司；甲酸、乙酸（LC-MS 级） 美国ACS恩科化学；乙酸铵（色谱纯） Thermo Fisher 公司；氯化钠（分析纯） 上海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QuEChERS 盐包1（含6 g MgSO4和1.5 g C2H9NaO5）

美国Agilent 公司；QuEChERS 盐包2（含 4 g MgSO4和1 g NaCl） 美国Agilent 公司；m-FPC 净化柱 北京科德诺思技术有限公司。

WATERS ACQUITY UPLC 液相色谱仪、 Xevo TQ-S 质谱仪和MassLynx 工作软件 沃特世科技（上海）有限公司；Acquity BEH C18色谱柱 美国Waters 公司；XS204 万分之一天平 瑞士Mettler Toledo 公司；XW-80A 旋涡混合器 上海精科实业有限公司；IKA®KS 4000 ic 恒温摇床 德国IKA 公司；Centrifuge 5804R 冷冻离心机 德国eppendorf公司；IKA®T25 组织匀浆机 德国IKA 公司。

1.2 实验方法

1.2.1 样品制备 取20 枚新鲜鸡蛋（约1000 g），去壳，在组织匀浆机中充分搅碎均匀，放入聚乙烯瓶中，将试样按照测试和备用分别存放，于-20～-16 ℃条件下保存。

1.2.2 样品前处理 前处理方法参考GB 23200.115-2018[26]鸡蛋中氟虫腈及其代谢物残留量的测定和丁路阳等[27]所建立的鸡蛋中多农药残留检测方法。称取5.0 g（精确至0.01 g）均质样品于50 mL 离心管中，加入5 mL 水，涡旋混匀1 min，加入15 mL 1%乙酸-乙腈，涡旋混匀1 min，室温振荡提取20 min，0 ℃冷冻20 min，再加入盐包2，涡旋1 min，以8000 r/min 离心5 min。在净化柱前端装上0.22 μm有机微孔滤膜，吸取2 mL 上清液于m-FPC 净化柱（油脂类）中，收集滤液，混匀，装瓶，待测。

1.2.3 标准溶液的配制 分别准确称取10 mg（精确至0.1 mg）各农药标准品，选择乙腈溶解并定容到10 mL 容量瓶中，配制成质量浓度为1.0 mg/mL 的标准储备液，于-20～-16 ℃ 条件下保存，备用。

分别吸取100 μL 各农药标准储备液，用乙腈稀释定容到100 mL 容量瓶中，配制成1.0 μg/mL 混合标准溶液，于-20～-16 ℃ 条件下保存，备用。

分别吸取混合标准溶液10、25、50、100、500、1000、2500、5000 μL 于10 mL 容量瓶中，吸取两组，一组用乙腈定容配制成不同质量浓度的溶剂标准工作溶液，一组用空白样品提取液定容配制成不同质量浓度的基质匹配混合标准工作溶液，用于建立标准曲线，混合标准工作溶液现用现配。

1.2.4 液相色谱条件 采用 Acquity BEH C18（1.7 μm，2.1 mm×100 mm）分离；流动相：0.1%甲酸水溶液（A），乙腈（B）；流速0.4 mL/min；柱温35 ℃；进样量2 μL；梯度洗脱程序：0～0.5 min，95% A；0.5～3.5 min，5.0% A；3.5～4.5 min，5.0% A；4.5～4.6 min，95% A；4.6～6.0 min，95% A。

1.2.5 质谱条件 离子源类型：电喷雾离子源；扫描方式：正离子扫描（ESI+）；多反应监测（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MRM）模式；碰撞气：氩气（Ar）；毛细管电压：1.00 kV；离子源温度：120 ℃；锥孔气流量：150 L/h；脱溶剂气温度：500 ℃；脱溶剂气流量：800 L/h。其它质谱条件详见表1。

表1 38 种农药质谱参数Table 1 Mass spectrometric parameters of 38 pesticides

1.3 数据处理

实验数据采用沃特世 MassLynx 工作软件建立方法、数据采集以及数据定量处理，导出原始数据后采用WPS Office 进行数据整理、分析和表格绘制，用Origin 软件进行柱状图绘制。前处理和分析条件优化中的回收率的计算均采用3 个平行样品取平均值计算，精密度选择低、中、高3 个浓度，每个浓度梯度取连续采集6 次数据的峰面积进行相对标准偏差RSD 值的计算。

2 结果与分析

2.1 样品前处理方法的优化

2.1.1 流动相的选择 在一些文献和常用的农药检测国家标准方法中，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进行农药残留检测分析时，电喷雾离子源正离子模式下在流动相中加入一定量的甲酸、乙酸铵等，可以增加目标离子的离子化状态，提高目标物离子化效率，改善峰形，提高分离度[28-30]。本文在相同梯度洗脱条件下，考察了水-乙腈、0.1%甲酸水-乙腈、5 mmol/L乙酸铵-乙腈、0.1%甲酸-5 mmol/L 乙酸铵-乙腈共4 种流动相体系对38 种农药的峰型、分离度和灵敏度影响。结果表明，甲酸的引入，待测组分的峰型更好，但加入乙酸铵后，福美双电离受到抑制，响应降低。所以最终选择0.1%甲酸水-乙腈溶液作为流动相。

2.1.2 提取剂的选择 鸡蛋样品中富含蛋白质和脂肪。乙腈通用性强，对绝大多数农药溶解度较高，具有沉淀蛋白的作用，能减少蛋白质和脂肪对净化过程造成的影响[31]，是理想的食品中农药多残留提取溶剂。但有的农药受提取剂pH 影响较大，因此本研究以空白鸡蛋为研究对象，添加水平为15 μg/kg，考察了乙腈、1%乙酸-乙腈、1%甲酸-乙腈3 种提取溶剂对38 种农药的提取影响。由图1 可知，当乙腈提取时，发现分层差，提取液浑浊，油脂析出明显，嘧霉胺、噻菌灵和烯酰吗啉的回收率低于70.0%，可能部分脂溶性较强的农药未被有效提取；当在乙腈中加入1%的酸时，提取液颜色较浅，但选择1%甲酸-乙腈提取时，霜霉威回收低于60.0%，而1%乙酸-乙腈提取时，所有物质回收率在73.1%～103.2%之间，满足农药残留检测实验要求，因此选择1%乙酸-乙腈作为提取溶剂。

图1 3 种提取剂对回收率的影响Fig.1 Influence of 3 extractants on recovery

2.1.3 提取溶剂体积的确定 以空白鸡蛋为研究对象，添加水平为15 μg/kg 时，分别考察了提取剂体积为10、15 和20 mL 时对农药残留的提取效果。结果表明，提取剂为10 mL 时，多菌灵、嘧霉胺和噻菌灵回收率为80.0%左右；而提取剂为20 mL 时，嘧霉胺和噻菌灵的回收率下降至50.0%；采用15 mL 提取剂时各物质回收率均在70.0%～120%之间，能达到充分提取目标分析物的目的，所以最终采用15 mL提取剂。

由于蛋液黏性较大，仅使用1%乙酸-乙腈提取存在分散不完全的现象，向其中加入少量水，可提高对样品的渗透性，使基质分散的更均匀，既可提高对目标物的提取效率，又可减少蛋液中脂质物质的溶入量，更有利于后续净化[32]，所以本研究考察了1%乙酸-乙腈、1%乙酸-乙腈+5 mL 水、1%乙酸-乙腈+10 mL 水，在添加水平为15 μg/kg 时，三种条件下的回收率见图2，由图2 可见加5 mL 水时各物质回收率更好，所以最终采用加5 mL 水。

2.1.4 除水材料的选择 为了使有机相与水相更好的分层，净化时更好的吸取有机相，通常会在样液中加入无机盐，本研究考察了NaCl、QuEChERS 盐包1、QuEChERS 盐包2 这三种除水材料。以空白鸡蛋为研究对象，添加水平为15 μg/kg，由图3 可知，单独加入NaCl，氟啶胺和噻呋酰胺回收率低于60.0%，而且实验过程中发现蛋液粘稠度增大，出现乳化现象，水相与有机相界限模糊。另外两种QuEChERS提取盐包的除水效果均较佳，由于QuEChERS 盐包1 中带有缓冲盐体系，对于弱酸性农药，如吡唑醚菌酯等不利于提取，加入QuEChERS 盐包1 时吡唑醚菌酯回收率低于70.0%，加入QuEChERS 盐包2 时各物质响应更好，回收率均在70.4%～118.0%，所以最终采用QuEChERS 盐包2。

图3 3 种除水剂对回收率的影响Fig.3 Influence of 3 water removing agents on recovery

2.1.5 净化方法的选择 提取液中含有少量蛋白质、脂肪和卵磷脂，它们会对仪器性能和分析结果造成不利影响,因此选择合适的净化方法去除[27]。以空白鸡蛋为研究对象，向空白鸡蛋液中添加15 μg/kg的农药混合标准液，比较QuEChERS 方法和m-PFC柱对样品净化的效果。图4 结果表明，QuEChERS方法净化时样品澄清，但是霜霉威、多菌灵、嘧霉胺、噻菌灵、吡唑醚菌酯的回收率低于70.0%；m-PFC 柱净化后样品澄清，对杂质的去除率较好，38 种农药回收率均在85.3%～106.3%之间，而且m-PFC柱省去了QuEChERS 方法净化时涡旋混匀、离心等步骤，缩短了前处理时间。因此，本研究中采用 m-PFC 柱进行除杂净化。

图4 2 种净化方法对回收率的影响Fig.4 Influence of 2 purification methods on recovery

2.2 方法评价

2.2.1 线性范围、检出限及定量限 以标准工作溶液质量浓度为横坐标，以农药定量用离子的质量色谱图峰面积为纵坐标，绘制基质匹配标准工作曲线，由表2 可知，38 种农药在0.001～0.50 μg/mL 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决定系数均大于0.9912。使用空白基质对基质标准溶液进行不断逐级稀释，以信噪比（S/N=3）作为方法的检出限，信噪比（S/N=10）作为定量限，计算得到38 种农药的方法检出限为0.01～0.2 μg/kg，定量限为0.02～0.7 μg/kg（见表2）。结果表明，该方法的各化合物的定量限均低于国家标准方法GB 2763-2021 中鸡蛋的定量限10 μg/kg[9]，能满足日常检测的定性、定量要求。

表2 38 种农药线性关系、检出限、定量限Table 2 Linear relationships, detection limits and quantitation limits of 38 pesticides

2.2.2 准确度与精密度 以空白鸡蛋为研究对象，向空白鸡蛋样品中添加10、50、200 μg/kg 三种不同浓度的标准混合溶液，按1.2.2 节前处理后上机检测，进行准确度和精密度分析。由表3 可知，3 个不同浓度水平测得的加标回收率在72.7%～113.5%，RSD在0.40%～10%，表明本方法符合农药残留检测方法要求，可以满足禽蛋中农药检测。

表3 38 种农药精密度及添加回收率（n=6）Table 3 Precision and additive recovery of 38 pesticides (n=6)

2.2.3 基质效应 鸡蛋中富含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等营养物质，基质效应往往会对分析准确性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有必要对此研究过程中鸡蛋样品的基质效应进行分析[33]。分别配制质量浓度为0.001～0.50 μg/mL 的溶剂标准溶液和空白基质标准溶液，绘制了溶剂标准曲线和基质标准曲线，根据标准曲线斜率计算基质效应。计算公式如下：

根据以上基质效应的计算公式，|ME|在不大于20%为弱基质效应，|ME|在20%～50%为中等基质效应，|ME|超过50%为强基质效应[34]。各组分农药的基质效应结果如图5 所示，可以直观地看到采用UPLC-MS/MS 法对鸡蛋中38 种农药进行检测时，大部分农药都有不同程度的基质效应，其中26 种农药为弱基质效应，9 种农药为中等基质效应，3 种农药为强基质效应，因此在结果分析中有必要通过基质标准曲线进行校正。

图5 38 种农药的基质效应Fig.5 Matrix effects for 38 pesticides

2.2.4 实际样品测定 为了对本方法进行验证，从海口市各农贸市场和超市随机购买了20 份鸡蛋样品进行检测。结果表明均未检出相关杀菌剂，说明本地区市售鸡蛋杀菌剂类农药目前处于比较安全状态，但仍需加强日常监测。

3 结论

依据《GB 2763-2021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对鲜蛋中杀菌剂农药残留限量的规定，其中噻菌灵、苯醚甲环唑等农药在动物源性食品的残留物不相同于植物性食品，目前限于其代谢物的标准物质难以获得，本文只研究建立了农药母体的检测方法。

本实验将QuEChERS 前处理技术与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技术结合，建立了鸡蛋中38 种杀菌剂类农药的检测方法，相较于常规的QuEChERS 方法净化，该方法减少了净化管净化的涡旋混匀、离心等操作步骤，缩短了前处理时间，操作简单快捷，大大提高了检测工作效率。在低、中、高三水平添加回收下，回收率在72.7%～113.5%之间，相对标准偏差在0.40%～10%之间，表明该方法在不同浓度水平具有较高的精密度与准确度。将该方法应用于实际鸡蛋样品的检测，达到了良好的检测结果，可满足鸡蛋中多种农药残留的高通量快速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