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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意涵、优势及其发挥路径

2023-08-18程仕波张彩

理论导刊 2023年8期
关键词:集体记忆思想政治教育

程仕波 张彩

摘 要:集体记忆作为群体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是铸牢共同体意识和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基质。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嵌入集体记忆,蕴含着国家认同被历史虚无主义消解的深刻忧思,承载了回归历史和记忆本真的现实诉求。以此为观照,集体记忆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独特视角、有效载體和宝贵资源。符号唤醒、情境濡化、仪式操演和媒介赋能的有机结合,集中凸显了集体记忆锚定身份界标、弥合理解间距、构筑思想纽带和增强共识辐射的显著育人优势,勾勒出集体记忆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展开的实然图景。为更好地发挥集体记忆的育人优势,应按照科学化建构、规范化引导、系统化集成和数字化转型的逻辑进路开展具体工作。

关键词:集体记忆;思想政治教育;文化意涵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3)08-0111-06

基金项目:202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人类共同价值对普世价值的多重超越研究”(22YJC710053)。

作者简介:程仕波(1989—),男,江西上饶人,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张彩(2000—),男,安徽安庆人,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集体记忆的构建和传承。在党史学习教育专题民主生活会的讲话中他强调,“教育广大党员、干部和全体人民特别是广大青年坚定历史自信、筑牢历史记忆,满怀信心地向前进”[1]。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时,他进一步指出中国人民大学的馆藏红色文献是十分宝贵的红色记忆,“要精心保护好,逐步推进数字化,让更多的人受到教育、得到启迪”[2]。历史记忆和红色记忆作为集体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是立德树人的宝贵资源,也是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汇聚人心、凝聚民力的重要精神力量。基于此,探讨集体记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关联,挖掘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意涵和优势,对于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一、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意涵

运用集体记忆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关键在于厘清集体记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关系,把握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特质,深刻阐释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意涵。

(一)集体记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独特视角

随着“现代性病症”的不断加深,传统思想和价值观遭到颠覆与重构,一个以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复杂性和模糊性为主导特征的“乌卡时代”加速来临。面对外部世界难以预料的各种风险挑战,个体的怀疑、焦虑和不安定因素逐渐增加,而共同体权威则正在被眼花缭乱的景观、图像、数据所淹没和消解,由此造成个体对群体的动态感知和内在认同趋向弱化,人们的身份认同危机加剧,并日益演化为生存焦虑的伦理困境。在此时代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范式和实践范型亟待变革转型,在发挥“知识传授”“理论灌输”“思想教化”传统优势的基础上,要更多地向关注个体心理境遇和精神生活转变,透视人们的思想症结,倾注更多的人文关怀,引导人们正确地认识自我、审视自我。质言之,在现代性境遇中引导个体强化自我认同和集体认同成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课题。而这一现实要求与集体记忆的内在特质不谋而合。诚如哈拉尔德·韦尔策所说:“对自己的过去和对自己所属的大我群体的过去的感知和诠释,乃是个人和集体赖以设计自我认同的出发点。”[3]作为社会再生产的情感力量,集体记忆是立足于现实对过去的诠释和建构,具有深刻的历史穿透力和现实感染性。一方面,作为“前见”的集体记忆植根于共同体的自然传统中,其所蕴含的同类价值意识、文化传统和道德情感等特质能激发群体间的心理共享、价值共意和情感共鸣,在意识形态引领和价值观认同方面具有独特优势。另一方面,作为“新见”的集体记忆记录现实动态变迁、反映社会现实境况,与个体生命境遇息息相关,是引导个体肯认自身价值和承认群体归属的重要力量。在“前见”和“新见”的统一中,集体记忆引导教育对象不断强化自我认同和集体认同,不断加深对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自觉认同,并在无意识践行中实现行为外化和习惯养成,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新的独特视角。

(二)集体记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载体

集体记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载体,包含双重意涵:一是集体记忆能够承载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传导思想政治教育因素。二是相较于其他载体,集体记忆载体的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更加明显。一方面,集体记忆之所以能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载体,是因为集体记忆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表现形式,诸如文化记忆、历史记忆、红色记忆、数字记忆等等。这些集体记忆的具体样态能够承载和传导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例如,在中国语境下,历史记忆是对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和中华民族发展史的记忆,而上述“五史”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方面和重要内容。红色记忆是中华民族所独有的共同记忆,既是中国共产党立党、兴党、强党的真实写照,也是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最好见证,彰显了中华民族精神中独立自主、自强不息、团结奋斗的高尚品质,同样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动教材。另一方面,集体记忆作为思想政治教育载体的实效性主要表现为育人方式的潜隐性和浸润性。利用集体记忆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将教育内容融入集体记忆的文化内核中、体现于集体记忆的表现方式中、附着于集体记忆的各种微观载体中,并作为意识形态的“软力量”渗透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以悄无声息的方式传递给社会大众,具有潜隐性的特质与优势。同时,利用集体记忆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增强教育对象的体验感和参与性,使之在沉潜身心中自觉接受主流价值观的滋润和洗礼,在春风化雨中实现无声育人,具有浸润性的特质与优势。

(三)集体记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宝贵资源

集体记忆内蕴的文化特质和作用机理决定了其具有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先天禀赋,并凸显了它的不可替代性和不可缺失性。失去集体记忆,就等于割断人们的精神命脉。集体记忆作为“一个特定社会群体之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4],是既往历史文化的累进、积淀和赓续,它延续着民族的文化血脉和基因、蕴含着丰富的文化资源和养料,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精神富矿和宝贵存量资源。例如,对传统节日、传统艺术和传统思想的文化记忆;对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历史记忆;对中国革命历程的红色记忆;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记忆以及对新时代历史性变革的记忆等等。这些尚未消逝的记忆潜移默化地隐藏在每个中国人心中,在代际传承中不断牢固文化的根柢,引领文化的未来走向,并在现实展开中塑造和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和行为选择。随着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新的集体记忆又不断地被建构出来,诸如脱贫攻坚记忆、抗疫记忆、冬奥记忆等等,这些“新知”以其特有的时代性和现实性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宝贵增量资源,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鲜素材和鲜活蓝本。利用集体记忆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不断挖掘和汲取集体记忆中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思想资源和精神材料,并对其进行精细化加工和特色化凸显,赋予其时代意蕴,展现其魅力所在,使教育对象在自觉体认和主动享有集体记忆的精神养分中管窥历史的演变轨迹、反思群体文化的演化逻辑,确证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从而实现精神异化的消弭和自我本质的复归。

二、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优势

集体记忆在符号唤醒、情境濡化、仪式操演和媒介赋能的逻辑链接和现实演绎中展现其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凸显其思想政治教育优势。

(一)符号唤醒:在意义凝缩中强化身份认同

人所建構的符号系统是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显著标志,“我们应当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来取代把人定义为理性的动物”[5],即“人是符号的动物”。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交互生成了意义域和象征域,人以符号系统把握整个世界。符号最显著和最简明的特征是浓缩,即将复杂深刻的意义凝聚于现实可感的各类载体中,形成意义的“结晶体”。借用符号系统,集体记忆的象征意义、政治隐喻、文化意涵等内嵌性基质被唤醒和破译,进而被人们不断地进行诠释和解读,使模糊、笼统、抽象的集体记忆逐渐清晰化、具象化、可视化。通过符号唤醒的集体记忆自然地充当了界别身份的标尺,帮助人们区分和辨别群体身份,实现自我的身份定位和群体的身份认同。在一定程度上,中国共产党的集体记忆就是界别共产党员身份的标尺,它借助党徽、党旗、党章等政治符号,将党员的初心使命和责任义务加以浓缩,在党员佩戴党徽、阅读党章和入党宣誓等过程中被不断唤醒,从而强化党员的身份意识和身份认同,激励党员自觉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增强党组织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中华民族的集体记忆则是区分中华儿女与他者身份的标尺,它通过各民族共有共享的历史文化、语言文字以及风俗习惯等文化符号的保存和传递,在编码和叙事中浓缩了多元一体、团结共荣、守望相助的价值观念,成为维系中华民族生存发展的精神纽带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情感支撑。因此,利用集体记忆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天然的认同优势,这种认同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认同,具有长期性、牢固性、稳定性的特点,一旦这种认同感在民众的心中牢牢扎根,便会在动态发展中愈发坚韧、醇厚和绵延,产生深远持久的影响。

(二)情境濡化:在心流体验中弥合理解间距

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诺拉创造性地提出了“记忆之场”的概念,与之相对应的概念是“遗忘之带”。实际上,无论是“记忆之场”还是“遗忘之带”,都内在地表明集体记忆具有营造情境或者是建构空间的特殊功能。“记忆场域不仅包括现实层面可触、可感的物质空间,也包括扎根于时间、传统和语言中纯粹无形的象征空间。”[6]换句话说,集体记忆能够营造物质层面的物理场域和精神层面的心理场域双重空间。在博物馆、纪念馆、红色遗址等记忆之场开展思想政治教育,不仅能使教育场域从“小课堂”走向“大社会”,而且极易唤起教育对象的红色记忆、历史记忆,使教育对象在真实的体悟和切身的反思中、在与群体的双向互动和精神交往中,增强参与感与共鸣感,产生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和“超越性感受”。集体记忆通过塑造富有参与性、体验性和浸润性的教育情境和意义空间,使身处其中的人们全神贯注、浑然忘我,实现高度的精神自由,并催生心流体验。心流体验所产生的精神负熵和积极情绪体验,能极大改变教育对象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刻板印象,打破“心理壁垒”、放下“心理戒备”,自觉吸收和转化教育内容,从而实现教育行为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型,最终加深教育对象对马克思主义、党的创新理论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解,接近它们之间的认同间距。

(三)仪式操演:在情感激活中构筑思想纽带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从古至今,仪式在政治生活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发挥着重要作用。仪式是一种集体、公开、重复的表达性艺术,具有鲜明的程式化特征和象征意义。纪念仪式是集体记忆保存、传递和刻写的主要方式。仪式的内在机制是一种相互关注的情感和关注机制[7],激活情感能量是集体记忆在仪式操演中的功能映现。通过仪式操演,能够展现内蕴于人们心中的多重情感面相。一是人民对历史的敬畏之情。敬畏历史才能更好地认识过去、把握当下、赢得未来。周期性的历史纪念活动和仪式本身就是对历史的敬畏和尊重,表征了“历史不能忘却”的内在蕴含。在仪式中,庄重性和程序化的行为呈现能够让民众产生崇敬之情,历史场景的近似还原和历史物件的鲜活展现使民众生发历史在场的真切体验,最终帮助民众形成正确的历史认知,塑造正确的历史记忆,以廓清历史虚无主义的思想迷障。二是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自信之情。通过仪式操演,唤醒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百余年奋斗历程的记忆,塑造中国共产党伟大、光荣、正确的政党形象,展现中国共产党人民至上、理论武装、能力出众的政党品质,生动诠释中国共产党追求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的政党实践,从而增强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建功新时代、奋进新征程的自信。三是人民对中华民族的自豪之情。例如,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举行的国庆阅兵仪式及其系列活动,展现了国家力量,极大增强了人民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因此,通过仪式操演刻写集体记忆,其外在表征为情感能量的激活,深层意涵指向同类价值意识的形成和坚韧思想纽带的形成。

(四)媒介赋能:在全息呈现中增强共识辐射

在现实情境中,囿于各种原因,并非所有成员都能成为集体记忆的现实在场者和亲历者,在一定程度上,集体记忆的传播需要发挥智能媒介的话语阐释力和话语扩散力。智能传媒通过文字、图像、声音、画面等全方位、立体式的全息呈现唤醒民众的集体记忆,从而在历史与现代的交融、视觉与听觉的交织、虚拟与现实的交互中增强社会共识的影响力和辐射面。例如,2021年的“七一庆典”就是运用智能媒介在全息呈现中唤醒集体记忆、增强共识辐射的典型范例。在历史与现代的交融方面,通过回顾党的历史唤醒人民的历史记忆,塑造强烈的历史感,并以时代成就印证历史选择的正确性,配以“1921”“2021”字标以及“巨轮启航”造型,象征着党带领人民走过了百年奋斗历程,映射着党将继续带领人民乘风破浪。在视觉与听觉的交织方面,图像与声音的多重叠加,声、光、电等各类现代技术的有效搭配,音像变换的自然过渡和无缝衔接,融入民众的主流审美,以极强的艺术感染力,使民众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盛宴”中感受国家力量、强化政治认同,塑造对伟大祖国、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认同的共意性空间。“七一庆典”中共青团员和少先队员自信昂扬的视觉传达和铮铮誓言的听觉享受,书写“强国有我,请党放心”的青春礼赞,正是视觉与听觉相得益彰的最好体现。在虚拟与现实的交互方面,通过大众传媒的虚拟化技术和沉浸式传播,实现平台转播全覆盖,使不在场的民众也能产生虚拟的“在场感”,以体验仪式的神圣与庄重。同时,信息交流平台的搭建,为相关话题的持续讨论和二次传播提供了客观基础,社会成员记忆体验的共享和表达则进一步促进了社会共识的广泛形成和有效辐射。由此观之,智能媒介与集体记忆的有效耦合,能有效突破时空的局限,将思想政治教育转化为面向全体社会成员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凝聚广泛价值共识的“盛宴”。

三、发挥集体记忆思想政治教育优势的现实路径

充分发挥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优势,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要遵循科学化建构、规范化引导、系统化集成和数字化转型的逻辑进路和实践要求。

(一)科学化建构:为“潜在记忆”开辟唤醒渠道

充分发挥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优势,就要树立“从无到有”的开发意识,合理挖掘时空资源,科学建构集体记忆。所谓科学化建构,即要坚持实事求是原则,借助可见、可感的象征符号,凝缩符合社会共识的文化价值和政治意蕴,建构为群体大多数人所认同的集体记忆。其一,坚持深入挖掘与有效保护相结合。一方面,要深入挖掘“潜在记忆”。从文化典籍、历史典故、红色遗址中探寻尚未“现身”的集体记忆,在保持原有底色的基础上,充分挖掘其背后的故事,展现“潜在记忆”的魅力与感染力。另一方面,要有效保护“濒危记忆”。建立集体记忆保护名录,加强对“濒危记忆”的收集、整理和保存,利用文本、图像、视频等形式使其具象化,通过影片和VR等技术使其视觉化复现。其二,坚持宏观视角与微观视角相结合。以宏观视角建构集体记忆,要凸显主题,融入国家和民族认同,创新载体形式,避免一味地展演宏大场景、采用宏大叙事,应探索口述史建构集体记忆的方式方法,有效缓解民众的视觉疲劳和审美疲劳;以微观视角建构集体记忆,要注重贴合生活实际,多以平凡人的正能量行为、不平凡业绩为切入点,构建某一类群体的集体记忆,诸如五一劳模、环卫工人和志愿者的集体记忆,充分发挥此类群体的榜样示范作用,弘扬社会主旋律。其三,坚持顶层设计与久久为功相结合。集体记忆的科学化建构和合理化发掘是一个系统工程,单凭一人一己之力、一时一地之功是难以做好的,必须加强顶层设计,制定好规划和目标,发扬“十年磨一剑”的精神,绵绵用力、久久为功。

(二)规范化引导:为“偏差记忆”把准正确方向

集体记忆具有双向性,既有正向积极的集体记忆,也有负向、偏离轨道的集体记忆。尤其是在国际竞争和意识形态斗争激烈的当下,集体记忆很容易沦为某些西方敌对势力的阴谋手段和工具,从而导致集体记忆的异化。为此,要加强对集体记忆的规范化引导,为“偏差记忆”把准正确方向。其一,要在谬误批判中纠正“偏差记忆”。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披着“研究历史、反思历史、还原历史”的学术外衣,打着“价值中立、范式转换”的幌子,全盘否定党的历史,扰乱和消解正确集体记忆。对此,我们要树立大历史观和正确党史观,勇于在错误言论面前亮剑宣战,用客观全面的、具体历史的、联系发展的观点看待历史,戳穿历史虚无主义的谎言谬误和虚伪面纱,达到正本清源的效果。其二,要在舆论引导中纠正“偏差记忆”。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一些西方国家和媒体为了推卸责任、煽动恐华排华情绪,将疫情的全球蔓延归咎于中国,炮制“疫情起源于中国”的阴谋论,企图篡改中国民众的抗疫记忆。针对此类行为,宣传舆论部门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和敏感性,提升网络舆情预判和监测能力,在网络平台开设专栏解答思想舆论困惑,及时回应大众关切,营造风清气正的舆论生态,为规范引导集体记忆提供良好舆论环境。其三,要在价值彰显中纠正“偏差记忆”。以正确集体记忆对抗错误集体记忆,彰显正确集体记忆的重要价值不失为纠正“偏差记忆”、建构正确记忆的有效方法。一些西方国家和媒体炮制“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等错误言论,企图建构歪曲中国实际、贬损中国形象、毁坏中国声誉的集体记忆。为有效应对这一问题,我们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向世界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展现可亲、可敬、可信的中国形象,让海外民众认识中国、认可中国,从而建构起世界人民面向中国的正确集体记忆。

(三)系统化集成:为“碎片记忆”设计整合机制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愈加丰富,在特定历史时空中建构的集体记忆也逐渐被信息和数据洪流所裹挟、淹没,呈现碎片化的趋势。为了扭转这一趋势,更好地发挥集体记忆的育人功能,需要加强系统集成,以有效整合碎片化的集体记忆。从共时态角度看,要按照领域内容,进行分类整理,并强化集体记忆与共通性精神资源的协同联动。既要对现有的集体记忆进行深入挖掘、精细打磨,按照领域内容的不同将其划分为文化记忆、历史记忆、红色记忆等类型。同时,又要打破集体记忆与共通性精神资源的屏障壁垒,增强彼此的协同联动。例如,将建党记忆与伟大建党精神、中共一大的会址紧密联系起来,以会址为空间载体,使民众在参观旅游和实景体验中唤醒建党记忆,体会建党初期的艰辛与不易,激发民众主动弘扬伟大建党精神。从历时态角度看,要按照时空序列建构集体记忆谱系。中国共产党人的集体记忆谱系可按照四个时期进行划分,包括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集体记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集体记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集体记忆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集体记忆四个系统,在系统下可按主题和内容的不同划分为诸多子系统,子系统中涵盖建党记忆、长征记忆、改革开放记忆、脱贫攻坚记忆等等具体样态。同时,用鲜活真实的历史链条和部分亲历者的现身说法,把中国共产党人的集体记忆谱系串联起来、展示出来,以点连线、以线成面,最终呈现中国共产党人集体记忆谱系的总体面相,增强民众对中国共产党人集体记忆的感知、认同和信仰。

(四)数字化转型:为“尘封记忆”赋予智慧活力

伴随着大数据、深度学习和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等先进科技的崛起,现代人的记忆载体不断扩容、记忆场景不断转换、记忆方式不断发生革命性的变化。充分发挥集体记忆的思想政治教育优势需要有效应对集体记忆的数字化转型,在数字刻写中为“尘封记忆”赋予智慧活力。集体记忆的数字化转型主要表现为以下三点。其一,记忆场所的转换。面对时下“无人不网”“无处不网”的客观状况和现实图景,社交媒体平台逐渐成为集体记忆汇聚的新场所和建构集体记忆的新情境,记忆场所从现实场域走向了虚拟场域。其二,记忆内容的转型。电子媒介和网络平台的同构加速了景观社会的来临,网络空间的“碎片化记忆”和“媒介记忆”逐渐成为集体记忆的主要来源。其三,记忆载体的转变。VR、AR、视觉影像和全息技术等为集体记忆的保存、传递和刻写提供了新载体。面对集体记忆的数字化转型,思想政治教育者首先要树立科学客观的审视态度。既要深刻认识到集体记忆数字化转型是不可逆转的浪潮,又要清楚地知道网络技术只是人类集体记忆数字化生存的工具和载体,人们应摆脱对数字技术的依赖和崇拜。其次要切实提高数据素养和智能媒介驾驭能力,精准分析信息时代的集体记忆动向,积极运用智能技术对集体记忆进行图像化呈现和可视化表达,营造沉浸式教育情境和空间,融入历史文化和红色资源,努力在网络平台唤醒教育对象的历史记忆、红色记忆。最后要积极开展教育对象提升媒介素养实践教育,提高对网络空间中集体记忆的辨别力和判断力,勇于向错误思潮和“偏差记忆”说“不”,善于揭露历史虚无主义的虚伪性,进而在网络空间中建构正确的集体记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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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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