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思想与实践及其现实启示

2023-08-18尚英萌孙迪亮

重庆行政 2023年4期

尚英萌　孙迪亮

在党的建设方面“马克思、恩格斯讲得不多，列宁有个完整的建党的学说。”^[1]列宁是世界上第一个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主要创始人，深入研究其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思想与实践对推进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意义重大。本文旨在系统梳理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和具体实践，以期丰富关于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相关研究，并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提供实际经验借鉴。

一、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历史背景

俄共（布）是依照马克思主义建立起来的执政党，先进性、人民性、批判性和革命性是其本质属性，马克思主义党建学说是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理论支撑。十月革命后，帝国主义和国内残存的反动势力相互勾结，打击了新生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同时，俄共（布）执政后暴露的消极腐败和能力不足危险也推动了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历史进程。

（一）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理论背景

一种新的思想理论的提出“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2]，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党建学说的继承与发展。

首先，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理论，共产党是按照马克思主义组建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阶级性是共产党的一般属性，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共产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3]列宁继承马克思恩格斯的党建思想，致力于通過批评与自我批评将俄共（布）建设成“群众的党”，并注重发挥人民群众对党的自我革命的推动作用。

其次，共产党是“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先进性是共产党的本质属性。马克思、恩格斯充分肯定了共产党的实践推动作用：“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共产党的先进性主要表现在“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领导无产阶级理性开展运动，而不是盲目斗争。列宁领导俄共（布）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探索符合本国国情的道路，实现了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良性互动。

再次，共产党“对自己过去的活动进行批判”“是绝对必要的”。囿于历史经验的匮乏，党在领导探索社会主义时难免会犯错误，犯错误并不可怕，但是党必须勇于承认并改正错误。恩格斯指出，党“对自己过去的活动进行批判，从而学会更好地工作，这是绝对必要的。”^[4]从过去的活动中汲取力量，通过辩证否定的方式将自己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是一个政党由弱变强的必经之路。列宁十分注重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希冀发挥其及时揭露党内问题并帮助党纠治错误的重要功能。

（二）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实践背景

十月革命后，俄国共产党跃升为执政党，政权给他们带来责任的同时，也增加了他们逃责、渎职的危险。叠加俄国共产党的“本领恐慌”，列宁觉察到“改造党的全部工作”的紧迫性。

其一，消极腐败危险要求列宁从严治党，领导俄共（布）实现自我净化。由于内战的现实需求，大量优秀党员奔赴前线作战，俄国国内严重缺乏从事管理工作的人才，党不得不重新启用沙皇时期的旧官吏，他们将寻求特权、专制主义等不良风气引入党内，侵蚀着党的肌体。正如列宁所言：“旧社会灭亡的时候，它的尸体是不能装进棺材、埋入坟墓的。它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并且毒害我们。”^[5]

其二，能力不足危险要求列宁领导俄共（布）补短板、强弱项，实现自我完善。连续三年的战争，使党专注军事工作，无暇顾及经济建设。战争胜利后，俄国赢得了和平喘息时机，恢复和发展经济成为俄国的主要任务，因而也成为俄共（布）的主要职责。然而，党员普遍文水平低下、管理能力不足、经济建设不通，严重阻碍了俄国经济发展。鉴于此，列宁号召俄共（布）“改造党的全部工作，使党能够领导苏维埃的经济建设”^[6]。

二、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主要思想

在思想革命上，列宁要求党员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在组织革命上，列宁要求严格把控党员质量，将“严”的标准落实到至党员入党全过程；在作风建设上，列宁要求执政党同表现形式各异的官僚主义作长期斗争。

（一）思想革命：加强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

俄国共产党执政伊始便身处于饥荒、疫病、战争的环境之中，恶劣的环境致使党员理想信念动摇的情况时有发生。值此境遇下，加强党员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开展思想革命便成为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关键领域。首先，列宁教育全党通晓共产主义的必然性，多次强调尽管实现共产主义的过程是漫长曲折的，但“我们必然会确定不移地走向共产主义”。在建设社会主义这项崭新、光荣、伟大的事业中，党不可避免地会遇到诸如饥荒、战争等困难挑战，但“谁害怕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困难，谁被这些困难吓倒，谁见了这些困难就悲观失望或者张皇失措起来，谁就不是社会主义者”^[7]。其次，列宁教育全党摒弃小资产阶级利己主义，带头开展义务劳动。列宁指出，“所谓共产主义，严格来说就是无报酬地为社会工作，不考虑个人的差别，丝毫没有世俗偏见，没有守旧心理”^[8]。为此，列宁推广共产主义星期六义务劳动活动，以期为全党践行并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搭建平台，使共产党员“作出真正的共产主义劳动即无报酬劳动的榜样”^[9]。

（二）组织革命：严格把控党员质量

入党前，新党员不仅需要通过较长的预备期考验，而且必须有入党推荐人作引荐。列宁担心对新党员短暂的预备期考察流于形式，遂建议延长党员的预备期，“把入党条件规定得更严些”^[10]。列宁之所以会设置严格的入党预备期条件，是因为“如果不提出非常严格的条件”“那么，马上又会有一大批乌七八糟的人来钻这个空子。”^[11]列宁还对新党员的入党推荐人提出要求，他强调“只有与被推荐人在某一党组织内一起工作、亲自观察其工作一年以上的人，才准许担任推荐人。”为了使推荐人在推荐新党员时更加严谨负责，列宁还规定“如果新党员有违规党纪等情况，介绍人应受纪律处分。”经过预备期和入党推荐人的双重保障，新党员的质量得到一定保证。

（三）作风革命：同官僚主义作斗争

骄傲自大是官僚主义作风的表现形式，党员的骄傲自大使列宁深谙官僚主义作风的破坏性。军事和政治上的胜利并不意味着党同样能够胜任领导俄国恢复和发展经济的艰巨任务，“所谓共产党员的骄傲自大，就是说，以为用共产党员的名义发号施令，就能完成他的一切任务。”^[12]共产党员的称号并不是保证经济工作顺利行进的护身符，如果党员因过去的成绩居功自傲、不肯俯身于实际工作，那么俄国的经济建设便会付之阙如。列宁察觉到共产党员在经济工作中的官僚主义，指出“我们所有经济机构的一切工作中最大的毛病就是官僚主义。共产党员成了官僚主义者。如果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们毁掉的话，那就是这个。”^[13]同官僚主义作斗争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列宁指出“同官僚主义作斗争需要很长的时间。”^[14]即同官僚主义作斗争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它需要党的思想、组织、纪律、制度等各方面建设的跃升和相互配合。

三、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具体实践

“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一种革命，在取得胜利以后就可万事大吉，安享清福。”^[15]十月革命的胜利并不意味着俄国共产党永久取得领导权。为保证党长期执政，列宁领导俄共（布）开展两次清党运动、推进反腐败斗争、坚持从严治党，希冀在自我革命的具体实践中将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

（一）指导兩次清党运动

十月革命后，一些投机分子向俄国共产党靠拢，他们的真实意图并不是投身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而是企图借执政党党员身份捞取好处。列宁强调，对于执政党来说，这种现象无法规避，“全部问题在于，以健康的强有力的先进阶级作为依靠的执政党，要善于清洗自己的队伍。”^[16]列宁将清党视为执政党自我革命的有力手段，希冀通过清党巩固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

组织党员重新登记是1919年清党运动的主要路径，其流程是党员上交党证、填写履历表、提交两名具有半年以上党龄，并经认证可靠的党员出具的介绍信，“其目的是清除党内的非共产主义分子”^[9]。列宁规定在党员重新登记期间凡是被揭发检举具有酗酒、腐化、以权谋私等行为的党员，在战争中临阵脱逃的党员，违反党的决议的党员，无故缺席党的会议和不交纳党费的党员都应该开除出党。经过重新登记这一清党运动，党员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但是党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却有所提升。

1921年清党运动时值新经济政策的试行时期，国内战争的胜利使党的工作重心由军事战争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为增进党同群众的联系，提升新经济政策的执行度，列宁明确指出清除的党员类别：“必须把欺骗分子、官僚化分子、不忠诚分子和不坚定的共产党员以及虽然‘改头换面但内心里依然故我的孟什维克从党内清除出去。”列宁在总结地方清党工作的经验时指出“尊重非党无产阶级群众代表的意见。这是最可贵、最重要的。”党员是否真正履行了使命、服务了群众，作为当事人的人民群众最有发言权，因此列宁强调在清党运动中要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意见。

（二）推进反腐败斗争

首先，思想反腐。开展扫盲运动，加强党员教育。识字是具备政治素养的先决条件，不识字就谈不上政治素养，而“政治上有教养的人是不会贪污受贿的。”“文盲固然应当扫除，但仅仅识字还不够，还要有教人们同拖拉作风和贪污受贿行为作斗争的文化素养”。这里的文化素养就是政治素养的意思，即扫盲运动不仅要教会人们识字，还应同政治教育相结合，教会党员干部自觉抵制腐败现象。易言之，要从根本上杜绝腐败问题，必须从思想上改造、教育全党。

其次，法律反腐。修订相关法规，严惩腐败党员。列宁十分注重运用法律手段打击腐败行为，希冀通过严格的法律规约党员的言行举止。1918年5月，莫斯科法庭对犯有贪污受贿罪的4名工作人员仅判处半年监禁。列宁对此案件的审理情况极为不满，要求司法人民委员“急速提出一项法令草案，规定对贿赂行为起码判处徒刑10年，外加强迫劳动10年。”《关于惩办受贿的法令》对腐败现象形成了有力震慑，推进了党的自我革命进程。此后，列宁又领导拟定《关于贿赂行为》等有关惩治腐败的法律法规，初步形成了较为完备的规章制度。

最后，制度反腐。改组监察委员会，健全监督机制。1920年9月，列宁提议“成立一个同中央委员会平行的监察委员会”^[17]。这表明，中央监察委员会同中央委员会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拥有独立地位的中央监察委员会可以不受约束地监督与之平行的中央委员会。1921年3月，列宁规定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基本任务是“同侵入党内的官僚主义和升官发财思想”作斗争，明确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反腐败目标。列宁还创设工作汇报制度和信访举报制度支持群众监督，并将党内监督同舆论监督相结合，利用报刊等公开披露党内腐败问题。总之，列宁领导党构建起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监督体系，为党内反腐败斗争奠定了制度基础。

（三）坚持从严治党

一方面，严格执法，严厉惩治腐败党员。党与司法机关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叠加彼时俄国未对党与司法机关的职能作出明确界分、以党代政的现象时有发生，由此酿成了执政党包庇腐败党员的案件。例如，莫斯科房产局负责人与公用事业局局长同流合污、侵占公款，但莫斯科常务委员会决定将此案交给新成立的党的特别委员会，而非合乎正规检查程序的法庭重新审查。人民委员会委员季维尔科夫斯基认为党新成立的特别委员会替代法庭重新审判党内的腐败案件是“以超等的手段葬送了整个案件”^[18]。列宁听闻此案后，宣布对包庇党员的人民委员会处以严重警告处分，并公开批评莫斯科市主席团。列宁还将从此案中汲取的经验教训推广至全国，要求“向各省重申，凡试图对法庭‘施加影响以‘减轻共产党员罪责的人，中央都将把他们开除出党。”“法庭对共产党员的惩处必须严于非党员。”^[19]对干扰司法机关审判行为的打击、对共产党员施加更严厉惩罚的决定，都彰显了列宁从严治党、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决心。

另一方面，严于律己，带头遵纪守法。领导干部能否严于律己，影响甚至决定着执政党自我革命的推进度。领导干部严于律己，主动自我革命，党内就会形成一股从严要求自己、主动自我革命的风气；反之，领导干部宽以待己，普通党员上行下效，党内就会形成“宽松软”的政治生态。列宁作为俄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和最主要领导者，是严于律己的典范。人民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将列宁的薪金由500卢布提高至800卢布，列宁谴责他违反薪金法令，并处以严重警告处分；列宁的秘书请求列宁录用其姐到该委员会工作，列宁谴责秘书光是提出这样违反亲属法令的建议就应该送交法庭审判；国内战争时期，出于对列宁的爱戴，农民将家中的油面等物品送给列宁，但列宁秉持着同劳动群众同甘共苦的原则将这些物品全部捐赠给孤儿院和医院，如此等等。

四、列宁领导执政党自我革命的现实启示

同官僚主义作斗争的长期性要求执政党保持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的清醒和坚定；充分尊重劳动群众的意见在列宁领导两次清党运动的实践中逐步明晰，贯彻群众路线是执政党自我革命的重要原则之一。列宁领导执政党反腐败的生动实践表明，反腐败斗争要坚持一体推进“三不腐”的经验做法。

（一）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

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表明，自我革命是党由弱到强、逐步走向成熟的重要法宝，是党长期执政的必然要求。

党的百年奋斗史，也是一部党持续自我革命的历史。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党范围内开展的反对教条主义、推崇实事求是的延安整风运动，推动了全党的思想解放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提升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全国范围内广泛开展的“三反”“五反”运动依法严厉打击了贪污腐败分子，有效抵制了资产阶级对党的腐蚀，挽救了一批党的干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党及时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展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实现了思想路线上的“拨乱反正”；新时代以来，党以猛药去疴、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推进反腐败斗争，坚持“打虎”“拍蝇”“猎狐”齐发力，取得反腐败斗争的压倒性胜利，党内风气得到根本好转。历史证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攻坚克难、化险为夷的重要法宝，是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必然要求。鉴于此，党的“第三个历史决议”将“坚持自我革命”总结升华为党百年奋斗的十大经验之一。

（二）贯彻群众路线

“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内在动力。党自我革命的动力之源有变幻莫测的国际局势、自身存在的顽瘴痼疾、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特质等，但最根本、最深层次、最持久的动力无疑来自人民。马克思主义政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它的党性和人民性是高度统一的。换言之，马克思主义政党不代表任何特殊集团的利益、少数人的立场，只代表整个无产阶级的、多数人的利益。正是因为坚守“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党才有开展自我革命的决心和勇气。

党的自我革命是践行“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的有效路径。其一，党通过自我革命提升自身纯洁性，捍卫人民群众利益。初心易得，始终难守。改革开放以来，囿于资本、权力等因素的冲击，党的初心容易动摇。自我革命就是敢于同一切危害群众利益，包括同自身危害群众利益的思想行为作斗争。其二，党通过自我革命提升先进性，更好地领导人民群众追求美好生活。把党建设得更加朝气蓬勃、坚强有力是党自我革命的目标。当前，人民群众对生活水平的要求更高，党只有持续自我革命，提升自身的执政能力，才能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三）大力推进反腐败斗争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的重大论断，明确指出反腐败与自我革命的辩证关系，充分凸显反腐败在党的自我革命蓝图中的战略地位。

腐败不是中国共产党特有的问题，有权力就有腐败，世界上每一个国家的执政党几乎都面临着腐败问题，而对待腐败的态度是衡量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要标志。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壮士断腕、刮骨疗毒、去腐生肌的决心和勇气在全党大力推进反腐败斗争，其激烈程度和影响深度世所罕见。具体而言，党中央以“八项规定”开局破题，坚持反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老虎”“苍蝇”一起打，经常性广泛开展主题教育，不斷完善自我革命制度体系，坚持“严”的主基调不动摇，一体推进“三不腐”，形成反腐败高压态势。经过十余年的反腐败斗争，“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464.8万余件”^[20]，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党内政治生态得到净化，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明显提升，群众基础更加巩固。反腐败的激烈程度和影响深度充分彰显了党推进反腐败斗争和自我革命的彻底性，同时中国共产党反腐败的生动实践也对外界质疑执政党“革自己的命难”的声音作出了响亮的回答。

参考文献：

[1]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5]列宁全集：第3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6]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列宁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8]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9]列宁全集：第3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10]列宁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11]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第二分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