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研究

2023-08-15周璟

参花(下) 2023年12期

◎周璟

音乐与画面是影视创作中必不可少的要素，要想创作出高质量的影视作品，必须处理好音乐与画面两个要素之间的关系。影视音乐不仅具备一般音乐艺术的情感表现特征，而且还具备一种类似于影视的属性，影视音乐必须与影视中的思想内容、结构形式、艺术风格等方面保持和谐，按照情节和画面的需要进行呈现，并与其他声音要素一同组成影片整体的声音形象。而在现代影视中，影片中出现音乐并与影像相融合呈现出“新质”时，则是影视音乐审美的范畴。国内现今对影视音乐与画面的研究还停留在两个层面，一方面从影视作品中提取相应的音乐进行单独研究；另一方面则是从影视作品中提炼出画面进行单独讨论。影视音乐与画面存在对位关系，对位关系是与同步化关系相对立的，出于一种特殊的艺术创作目的，造成影视画面与音乐在情绪、气氛、格调、节奏甚至内容上的对立，从而赋予影视画面新的含义，并使画面产生潜台词。现代影视创作与设计需要丰富的理论基础，但是目前尚没有学者系统地讨论现代影视作品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明确这一关系对现代影视创作方法优化具有重要意义，为此提出对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进行研究。

一、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概述

现代影视是指与传统不同的，具有“新时代”色彩的影视作品，这些影视作品大量应用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最显著的表现就是突出了影视音乐的抒情性，甚至是感染力也得到了增强。[1]音乐是一门艺术，其自身的抒情性在一切艺术中都是极其强烈的，但音乐艺术也具有一定的抽象性，将其与画面相结合，可以使音乐中的抽象性表达更为清晰，在声音与画面相结合时，画面的直白性让音乐表达的抽象情绪有了指向性。[2]在现代电影发展史上的各个阶段，音乐与画面都具有一种对位关系共性。[3]创作者需要把控所有艺术创作方法，包含镜头语言的运用，场景调配，审美风格的选择，等等，通过科学合理地处理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将纪实的叙述与艺术的表现进行完美融合。

根据现代影视独立性分类，现代影视中的音乐与画面都在某种意义上扮演了影视阐释的角色，而在整个影视故事的叙述架构中，影视音乐和画面是交替的、对位的。纵观现代影视，在一部完整的作品中，音乐和画面聚焦于影视艺术本身，二者之间的对位关系是统一于现代影视艺术的美学表达。而从局部角度分析，现代影视作品中的音乐与画面之间的关系，可能存在“同步”“对位”“一致”“对立”“平行”等区别。这种审美表现集中于影视的叙事架构与影视场景，服务于影视整体。[4]因此，从整体角度看，影视中声音与画面存在着联系，也就是本文所主张的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

二、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对位关系的应用意义

在现代影视中，音乐作为影片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通过旋律、和声、节奏等元素，与画面相互补充、交互，进一步增强观众对情感和故事的体验。正确认识和研究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对于打造出更具有艺术感和观赏性的影视作品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能够加强情感传递和表达。恰当的音乐可以引导观众进入影片所营造的氛围中，增强对剧情和角色情感的共鸣。通过调整音乐的节奏、音高和音色等参数，可以让观众感受紧张、激动、快乐等不同的情感状态，进一步深化影像所传递的主题和意义。

其次，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能够突出影片的时空感和情节发展。通过合适的配乐手法，如与画面切换的节奏相呼应、与剧情转折的起伏相协调，等等，可以增强影片的节奏感和紧凑感，进一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同时，在表达时间、空间跨度较大的情节时，音乐可以更好地帮助观众理解剧情发展和情境变化。

最后，正确应用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能够提升影片的审美价值。恰当的音乐能够为画面增添艺术感和美感，通过音乐旋律和和声构建影片的整体氛围，使观众更深入地感受影片的意境和所要传递的情感。合理的音乐与画面对位关系不仅可以满足观众的审美需求，还能提升影片的艺术性和观赏性。

三、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对位关系的具体体现

（一）局部对位关系

影视音乐是从属于影视的一大要素，不仅拥有音乐的形态与结构，还具备音高、旋律、音色、和声、音强、节奏等音乐要素，具有传递情感、情绪与描绘形象、符号、象征等功能。与一般的乐曲类似，影视音乐的形态可以是音调、旋律和音色等因素所呈现出的意境，而其内涵则可以是乐思和乐旨所呈现的意境。[5]现代影视中的情感表达往往是通过影视中的音乐情绪对画面情节的持续强化而形成的，在现代影视中情感与情绪完全不同，但又不能被隔离开来，更不能单独而论。

从影视局部出发，将现代影视中的音乐与画面分开，从内容与形式两个方面分析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从形式上看，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实际为非同步关系；而从内容上看，正是由于现代影视中音乐意境和情感与画面中的意象和情节相对应，两者在内容上才存在“对位”差异。[6]而这种对位关系实际上是一种比较不确定的主观性。如，一部现代影视作品在某些人看来很有趣、很感人，但在其他人看来可能并不觉得生动、有趣。而在某些悲剧影视中，为了制造出悲剧性感觉，往往都是利用某个角色的悲惨画面，配合与之相衬的具有悲情色彩的音乐，让观众能够感同身受，这便是不同音乐导致的情感不确定性。

此外，内容上的一致性并不等同于形式上的同步性，内容的一致性可以包含形式上的同步，也可以包含形式上的对位。反之，在一些影视作品中，虽然影像内容与剧情、乐曲的感情表现呈现出强烈的同步性，但在构图上也可能在音乐意境与画面的层次上表现出“对位”。[7]因此，仅从形式和内容层面对现代影视中的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进行划分并不全面，还应进一步探讨在形态与内容的划分下，音乐与画面的对位组合发挥出的功能。具体表现如下。

首先，现代影视中的音乐调性是影视情感的一种形态，影视音乐情感所形成的画面感与影视的画面形象相关联。如电影《海上钢琴师》中邮轮上的斗琴片段，观众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影视音乐所创造的画面：1900 坐在大厅里弹奏着钢琴，在1900 的视角下，见到不同的人便弹奏出不同的音乐。由此可见，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相结合的立体形象不仅包含了从影视画面中感知到的视觉形象，也包括用音乐所含有的“动态结构形式”树立起来的在人们心目中的音乐形象。[8]

其次，电影音乐的情感可以作为符号象征，结合画面形象发挥作用。例如，电影《发条橙》中，主人公阿历克斯在杀死一名女性后，回到家开始听贝多芬的《第九“合唱”交响曲》。听着音乐的阿历克斯的脑海中浮现出地震、洪水等灾难场面，这让阿历克斯感到十分享受。此处画面搭配的音乐表达的是主人公阿历克斯的喜怒哀乐，是以第一人称视角体现的。实际上，贝多芬的《第九“合唱”交响曲》音乐内涵表现的是人类的真善美，这与影视画面相对立，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而也将阿历克斯这一角色形象反衬得淋漓尽致。

最后，现代影视中局部画面与音乐的对位关系还可以用来传达人物心理状态，例如，电影《雨中曲》中的经典歌舞场景，画面是下雨天，搭配的背景音乐也是与画面相对应的《雨中之歌》。男主人公得到了心爱之人的吻，此时他的心情被歌曲情绪表达出来，观众听到的是欢快、兴奋、激动的音乐情感，这也传达着男主人公的内心情绪。

（二）整体对位关系

现代影视中的音乐和画面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从整体上看，音乐和画面之间的配合在一定程度上会直接影响其呈现效果，良好的对位关系可以增强影视作品的叙事效果和表达意境。一部影视作品的配乐是为了配合整个影视画面的叙述而存在的，导演在制作电影时也在有意地构建画面与音乐之间的对位关系，从而创造出良好的视觉表达效果，使画面呈现更有节奏与层次。

通过持续播放的影视画面，不同的画面和声音之间会产生对比，正是这种对比才能营造出影视作品的整体叙述效应，实现视觉与声音的协调和统一。通过对比和反差，音乐与画面能够产生和谐的效果。这种和谐并不仅限于特定情境，而是通过对立和整合的方式在整个影视作品中得以维持。在特定片段中，音乐与画面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种表征，而在影视的总体叙述中，音乐与画面之间的对位关系才是其真正的实质。[9]如电影《黑天鹅》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影片讲述了一位舞蹈演员渴望成为顶级芭蕾舞者的心路历程。在影片中，音乐和画面之间存在明显的对位关系。一方面，在主人公舞蹈表演的高潮时刻，音乐与画面表现出强烈的对位关系。舞蹈动作的剧烈和狂放与背景音乐的紧张和激昂构成叠加，带给观众鲜明的视听冲击。这种对位关系突出了主人公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展现了她在追求卓越和完美之间的较量。另一方面，在主人公面对自己内心的抉择和困惑时，音乐与画面呈现出融合的状态。温柔的旋律与柔和的色彩相辅相成，展现了主人公渴望自由和平静的内心世界。这种音乐与画面的和谐联系，凸显了主人公在探索自我和追寻自由过程中的内心平静与和谐。通过对立、融合的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电影《黑天鹅》在展示主人公的成长与蜕变过程中创造出独特的叙事效果。音乐和画面之间的对立与融合不仅突出了情节的高潮和冲突，更丰富了影片整体的美学表达。在这部电影中，充分展现出现代影视中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在影片的叙事、情感和意境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0]

大多数影视配乐在整个影视作品中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为主，并不会过于突出其节奏感。然而，影视音乐的旋律和节奏是一致的，与画面、情节等元素相统一。例如，在《菊次郎的夏天》这部影视作品中，背景音乐与乡村美景相结合呈现出独特的艺术美感。尽管主人公在旅途中遇到了诸多困难，但他仍然对生活抱有希望。该影片通过音乐与画面的对位关系传递情感和表达主题，通过音乐与画面的融合增强故事的情感冲击力，引导观众的情绪体验，传达出乐观、积极的美好情感。

综上所述，影视作品实质上是音乐与画面对位关系在全篇叙述中的体现。通过影视配乐将特定戏剧场景重新构建并与画面相映衬，展示出影视的叙事结构和情感表达。在影视叙述中，无论是音乐与画面的局部对位关系还是整体对位关系，都需要在影视作品动态的叙述中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