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政治优势的历程、表现与经验

王一喆

（北京化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29）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贯彻民主集中制，创新和改进领导方式，提高党把方向、谋大局、定政策、促改革能力，调动各方面积极性。”[1]作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法宝，民主集中制通过其强大政治优势既发扬民主又善于集中。但长久以来，学界对于民主集中制的“独特优势”和“制度优势”关注较多，而对于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的研究稍显不足。因此，以大历史观视野下党发挥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的实践作为切入点，聚焦探析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的内在机理和经验启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政治优势的发展历程

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各个历史时期不断探索民主集中制的运行原则和发展规律，在实践中充分发挥了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政治优势的实践

中国共产党自创立之初就立志于依据民主集中制原则来构建和发展。全面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逐步使民主和集中相适应。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初步探索了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实践路径。

第一，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将党凝聚成坚强有力的整体。从1921 年到1926 年，虽然党章中并未直接述及“民主集中制”，但反映其内涵实质的规定已然出现在党的决议之中，如规定“组织集体决议是否接纳新党员”“党的一切抉择均取决于多数”等。1927 年，党的五大把民主集中制树立为“指导原则”并写入党章[2]。翌年，党的六大把民主集中制提升为党的“组织原则”[3]。1929 年的古田会议表达了通过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把党锻造为团结昂扬的战斗组织的意志和决心，提出要“在组织上厉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生活”[4]。1935 年遵义会议后，党进一步强调要从组织和纪律的角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1938 年，毛泽东提出以“四个服从”为基础维护和加强党组织的纪律建设。1945 年，刘少奇在党的七大指出，全党要从党组织建设和发展规律的高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5](358)。

第二，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保证了战时条件下民主决策和集中执行的有机统一。中国共产党在建党初期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实质上是以集中为主、民主为辅。这是因为，党组织要在极端危险和严格保密的状态下开展革命工作，必须保持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但从实际效果上讲，1927 年大革命失败、1934 年中央苏区丧失都与没有执行好民主集中制直接相关。这反映出：在战时条件下，要进一步促进和加强民主决策和集中执行的有机统一。1937 年10 月，毛泽东指出，民主和集中可以“在一定形式上统一起来”[6](383)。这种“统一形式”,就是指决策民主和执行高效的有效兼顾。1945 年4 月，毛泽东进一步指出，要实现“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在集中指导下的民主”[7](1057)。由此，七大党章根据时代诉求和战时环境对民主集中制原则作出了修订：一是以辩证眼光看待民主集中制内部构成要素，但仍强调集中对于民主的刚性领导效能；二是在组织和机关选举、定期报告和汇报、组织纪律要求等方面进一步规范了民主集中制的表决原则和执行原则[8]。

第三，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是发挥群众路线优势的重要途径。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群众路线的政治优势。1943 年6 月，毛泽东指出，“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7](899)。这说明，要以群众的认可态度、群众的满意程度、群众的利益诉求作为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发轫起点和检验终点。1945 年5 月，刘少奇指出，民主集中制“反映党内的群众路线”[5](359)。这是因为，民主集中制与群众路线在执行方法上是一致的。

总之，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对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进行了初步探索，取得了卓越成就。但是仍有不足，主要表现为：一是带有机械化模仿俄共（布）民主集中制的痕迹；二是未能从制度机制高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曲折探索历程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着力从执政党建设、国家政权稳定、社会有序发展等多重维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既取得了显著成就，也遭遇过严重挫折。

第一，从党和国家最根本制度的高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奋力从党和国家根本制度的高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开启了党和国家同质化构建的初步探索。1949 年9 月，周恩来指出，国家政权运行的所有环节都是行使“民主集中的过程”[9]。1954 年宪法正式将民主集中制树立为政体原则。1962 年1 月，毛泽东进一步指出：“没有民主集中制，无产阶级专政不可能巩固。”[10](297)这就把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提升至了巩固国体的高度。此外，在城市改造、农村发展、乡镇建设等社会领域中，党亦坚持运用民主集中制开展组织建构、掌控人员调配、加强领导管理。

第二，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保证了政治局面的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党采用多重举措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有力维护和保证了政治局面的稳定。1956 年的八大党章修订了民主集中制的具体规定：一是将民主和集中置于平等的位置。二是明确了民主集中制在党的代表大会中的重要作用和运行规范。三是细化了上级体恤下级、下级主动请示的良性互动机制。四是细化了集体领导的决策效能和个人分工的能动作用[11]。1957 年7 月，毛泽东将“六有”政治局面树立为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奋斗目标和长远蓝图[12]。总之，这些细化规定和实践谋划，反映出中国共产党对于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以保证新生国家政权健康发展的勇敢尝试和有益探索。

第三，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遭遇的严重挫折。由于缺乏制度机制的保障，民主集中制自1957 年以后逐渐弱化。诚然，这一时期党也曾尝试采取各种手段和措施贯彻落实民主集中制。如，在1962 年的七千人大会上，毛泽东提出“实行民主集中制→开展批评自我批评→解决人民内部矛盾”[10](293-294)的实践路径，刘少奇提出从“人民内部实行的根本制度”[13]的高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但囿于民主集中制具体制度的不完备、运行机制的不健全、保障机制的不完善，加之未能对个人崇拜进行制度机制层面的有效约束，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轨道愈发偏离，最后发生了“文革”灾难。

总之，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在曲折往复中砥砺前进，其经验教训值得全面总结和反思。其中，亟需加强的就是以制度机制建设为重点推动民主集中制的恢复与完善。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发挥民主集中制政治优势的实践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奋力从制度机制着手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优化了发扬民主和高效集中的关系，保证了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充分发挥了党的集体领导的政治优势。

第一，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优化了发扬民主和高效集中的关系。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不断优化民主集中制的内部关系。1979 年3 月，邓小平指出，民主集中制是“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14](175)。这说明，新时期党对于民主集中制构成要素的理解更趋合理，已然从“相结合”的辩证视野贯彻执行民主和集中两方面内容。1980 年8 月，邓小平强调，“不宜过分集中”[14](327)，否则就会严重伤害和谐民主的氛围、集思广益的空间、集体决策的环境。1982 年的十二大党章指出，所有组织和个人都必须无条件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在确保维护党内领导人权威的基础上，严禁“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15]。1989 年12 月，江泽民强调，民主集中制是“实现决策科学化、民主化必不可少的制度保证”[16]。2007 年12 月，胡锦涛指出，坚持和发扬民主集中制，可以 “巩固全党的团结统一、增强全党的创新活力”[17]。总之，新时期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既发挥了民主决策的优势，又发挥了高效集中的优势。

第二，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保证了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统一。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勠力坚持和发展民主集中制原则，保证了传统“三位一体”政治优势的贯通和发挥。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指出：“根据‘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和党的现状，必须把我们党建设成为具有健全的民主集中制的党。”[18]简言之，要全力恢复和完善民主集中制，才能保证党的领导力和组织力。此外，邓小平还主张“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14](146)，使制度和法律成为约束干部的价值尺度和行为规范。党的十六大正式确立了各级党组织决策部署规范流程的16 字方针以及处理中央及地方关系基本方略的8 字方针[19]。总之，新时期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一个鲜明特点就是通过制度和法律保障民主、规范集中。

第三，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保证了发挥党的集体领导的优势。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保证了集体领导优势的发挥。1980 年，邓小平指出，领导干部要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洞悉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的边界[14](341)。1987 年，“党的决策的民主化和科学化”被写入党的十三大报告之中。这说明，党的集体领导制度必须以民主集中制原则为依托发展和完善。1992 年，党的十四大报告进一步强调，党的决策的民主化和科学化是新时期集体领导制度的重要目标和建设方向。1997 年，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要从法制建设层面优化集体领导制度，使其沿着民主化、高效化、合理化的路径发展和迈进。党的十六大报告和十七大报告在延续上述正确规定的同时，进一步细化了相关保障机制和运行机制。概言之，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充分发挥了集体领导的强大政治优势。

总之，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着重从制度机制层面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仍有需要改进和提升的空间：一是要进一步发挥民主集中制在治国理政总体布局中的重大作用。二是要进一步促使民主集中制具体化和程序化。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政治优势的充分发挥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全面谋划、综合研判、统筹布局、协调部署，以制度机制建设为重点，发挥民主集中制在治国理政总体布局中的巨大政治优势，在实践中最大限度地发挥了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作用。

第一，“两个维护”是民主集中制在新时代的创造性运用。2018 年8 月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首次提出了“两个维护”[20]。作为新时代“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21]，“两个维护”是党对民主集中制的创造性运用。一方面，做到“两个维护”的过程就是发挥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的过程。这体现在：做到“两个维护”，即要求在民主的氛围下坚持和加强集中领导，同时要求在正确的集中领导下保障最广泛的民主诉求。另一方面，“两个维护”在民主集中制的“四个服从”原则基础上进一步突出强调了对党的领袖的拥护。众所周知，“四个服从”中最根本的一条就是要做到“全党服从党中央”。这与“两个维护”强调的“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一致和贯通的。在此基础上，两个维护还强调了要“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这就以党的根本政治任务的形式表达了对党内领袖地位和权威的尊重和维护。

第二，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在国家治理中的政治优势。民主集中制在新时代国家治理总体布局中发挥着重大政治作用。2019 年9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七次集体学习时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制度和法律制度在实践中显示的巨大优势主要包括：坚持党的领导的优势、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优势、坚持全面依法治国的优势、实行民主集中制的优势。将民主集中制优势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三位一体”的优势并列，足见其地位十分突出[22]。具体而言，民主集中制作为中国制度的政治优势和政治特色，使国家各机关相互配合、相互支持、相互关照，较之西方相互掣肘、相互扯皮、相互推脱的政治制度具有明显优势。

第三，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对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制度保障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致力于以民主集中制为引擎和抓手推动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向纵深发展。一方面，民主集中制被确立为新时代“强化党内监督的核心”[23]。习近平总书记认为，要通过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实现对党内全方位、全方面、全覆盖的民主监督。另一方面，党中央在新时代创造性地把民主集中制运用于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各步骤、各环节、各阶段。习近平总书记认为，民主集中制是“党内政治生活正常开展的重要制度保障”[24]。这是因为，只有始终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才能提高党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才能规范党内政治秩序，才能清朗党内政治关系。总之，民主集中制能够通过其独特优势和管理效能推动党组织向着制度化、组织化、科学化发展，为实现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提供重要的战略支援、纪律支撑和制度支持。

第四，进一步推进民主集中制制度化、规范化、法治化、程序化。勠力铸就和完备民主集中制的制度体系，使其朝着制度化、规范化、法治化、程序化的方向迈进，是新时代民主集中制建设的重要政治任务。2013 年6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健全和认真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各项具体制度。”[25]主要来讲：一是要坚持和完善集体领导制度。集体领导制度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有利于汲取最广泛、最科学、最民主的意见和建议，有利于达成最高效、最合理、最迅捷的决策和部署，有利于杜绝和防范集权专断现象。二是坚持和完善请示报告制度。这一制度有利于畅通上级和下级的联系和沟通，有助于加强全体党员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有助于增强党的领导效能和监管效能。具体地讲，上级要严格把控报告关卡，要一视同仁地对待和处理下级的报告请求；下级要明晰自我定夺和请示报告的边界，对于必须请示报告的事情要主动汇报和询问。三是要坚持和完善党内民主选举制度。要不断完善差额提名机制和差额选举机制，助力新时代民主选举更加阳光透明、公平公正、高效合理，为党和人民源源不断地选拔出政治过硬、德才兼备、忠诚老实的干部和人才。

总之，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全面推进民主集中制建设，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在治国理政总体布局中的政治优势，取得了非凡成就。踏上新征程，全党必须继续坚持和加强民主集中制，以期赢得更加伟大的胜利和荣光。

二、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政治优势的主要表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把民主和集中有机统一起来，真正把民主集中制的优势变成我们党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制度优势、工作优势。”[26]在民主集中制的独特优势体系中，政治优势位居首位，发挥着排头兵的作用，主要表现为以下六个方面。

（一）维护党中央权威，保证党的团结统一

党的奋斗征程昭示出一条铁律：一以贯之坚持和发展民主集中制，才能把党团结凝聚为领导核心稳定、组织架构合理、成员协作有序的有机整体。2018 年2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运用民主集中制维护党中央权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所在”[27]。概言之，民主集中制以其强大的政治优势确保党中央面临任何风浪都能够领航前进，面临任何风险都能够协调应对，面临任何危机都能够沉着化解。

（二）发扬党内民主，保证集思广益

发扬党内民主以激发全党的原创性智慧和创新性精神，是民主集中制强大政治优势的重要体现。1962 年1 月，毛泽东指出,“没有民主，不可能有正确的集中”[28](366)。这是因为，如果没有集思广益的争论、针尖麦芒的探讨、开诚布公的交流，就不能凝聚科学的意见和正确的建议。1978 年12月，邓小平强调，“民主集中制的中心是民主”[29](98)。这表明，民主是民主集中制的实践诉求和校验指标。2013 年6 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发扬党内民主,营造民主讨论的良好氛围”[30](35)。这说明，要鼓励广大党员勇敢讲出直面党内短板和顽疾的真话，鼓励广大党员勇敢讲出破解体制机制发展障碍的实话，鼓励广大党员勇敢讲出清扫腐败势力和官僚习气的心里话。总之，运用民主研判、民主决策、民主监督等科学方式，能够有效激发全党的创造热忱、创作灵感、创新能力。

（三）决策科学高效，执行迅速有力

民主集中制是科学决策机制与高效执行机制的有机统一。一方面，民主集中制使决策制定科学高效，避免了议而不决。不同于西方资产阶级政府“老太太裹脚布”式的“民主议事”制度，中国共产党在充分发扬民主的政治生态、政治格局、政治氛围下，通过严谨的调查论证、深入的专业研讨、广泛的民意征集、高效的工作效率，把有针对性和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汇集起来并制定出科学合理的政策。另一方面，民主集中制使决策执行迅速有力，规避了决而不行、行而不实。民主集中制通过强大的组织能力、动员能力、执行能力，坚决把党中央的安排和部署落实到位，确保政策和策略有效转化为惠及人民群众生活的实践。

（四）有效整合各方资源，集中力量办大事

党在历史上高度注重发挥民主集中制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政治优势。1962 年1 月，毛泽东强调，“首先是要集中正确意见”[28](366)，之后才能形成科学严谨的政策、行之有效的指挥、步调一致的行动。1982 年10 月，邓小平在制定社会主义长期规划时阐明了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强调“它的优越性就在于能做到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保证重点”[31]。2019 年9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正因为我们始终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有效整合方方面面的资源，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政治优势，“才能成功应对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32]。总之，民主集中制能够充分调动和激发党和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能动性，以强大的组织力、号召力和战斗力集中力量解决发展瓶颈和改革难题。

（五）实现党和国家同质化构建，发挥党政合力

民主集中制作为党和国家的根本制度，犹如内嵌红线把党的制度和国家的制度贯彻连接起来，实现了党和国家的同质化构建，彰显出党政合力的显著政治优势。2019 年9 月，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在党的领导下，各国家机关是一个统一整体，既合理分工，又密切协作，既充分发扬民主，又有效进行集中。较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政坛震荡、政权内耗、政党林立的政治现象，民主集中制在中国道路的实践中彰显出党政协作、精密部署、同频共振、共同发力的强大政治优势。

（六）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作为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的有力抓手和牢固支撑，民主集中制为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提供了重要制度保障。一方面，民主集中制是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党内一切政治关系的准则。2014 年9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以民主集中制原则为准绳处理“党内组织和组织、组织和个人、同志和同志、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负责等重要关系”[30](55)。另一方面，民主集中制能够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2015 年1 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五条要求：维护党中央权威、维护党的团结、遵循组织程序、服从组织决定、管好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33]。可见，这五条要求均与民主集中制直接相关：维护党中央权威是“两个维护”的首要诉求；维护党的团结是民主集中制作为领导制度的核心要义；遵循组织程序是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本理念；服从组织决定是“四个服从”的关键一条；管理好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是民主集中制和群众路线规定的工作要求和工作作风。

三、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本经验

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民主集中制的实践探索，既经历过顺风前进也遭遇过逆流曲折。这些宝贵的经历不断沉淀，促使中国共产党组织建设的经验不断丰富，为新时代民主集中制建设提供滋养和借鉴。

（一）勇于自我革命是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基础

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的勇气破除体制机制之顽疾、突破思维思想之障碍、攻陷改革发展之壁垒，为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夯实了坚实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34]。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的气魄优化党内政治环境，以刮骨疗毒的勇气完善体制机制，以刀刃向内的勇气向一切不正之风开炮，为民主集中制的贯彻执行创造了有利条件。事实证明，正因为中国共产党拥有自我革命这一重要法宝，才能够在顺境中居安思危，才能够在逆境中保持坚韧，才能够充分发挥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把党塑造为斗志昂扬、充满生机、团结向上的有机整体。

（二）加强党中央的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首要任务

1939 年，毛泽东指出，加强党的集中领导是稳定和发展党的事业的重要保证[6](613)。1956 年，邓小平强调，在加强民主的过程中，要注意加强必要、正确的集中[35](233-234)。总结历史经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凡是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有力，党的各项工作就会顺利开展。反之，就会陷入掣肘局面[35](233-234)。进入新时代，党中央号召深刻领悟“两个确立”，自觉做到“两个维护”，深入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其目的即在于把党锻造为政治更加坚定、思想更加统一、组织更加科学、纪律更加严明、作风更加顽强、制度更加完备、行动更加果决的执政党。

（三）发扬党内民主是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核心诉求

通过对“文革”的深刻反思，邓小平明确指出，不能割裂民主集中制组成要素之间的有机联系，尤其不能忽略民主讲集中[29](98)。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坚持以“相结合”的方法促进民主与集中的辩证关系，取得了显著成效。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各项决策和部署都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都注重充分发扬党内民主。实践证明，把发扬民主作为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核心要义和根本诉求，能够调动起广大党员平等、自觉参与党内运行和管理，能够鼓励通过基层调研、民主监督、意见反馈等形式激发全党的创造力、创作力、创新力，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制定政策和策略的科学性、准确性、客观性。

（四）发挥领导干部“关键少数”作用是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关键

中国共产党历来注重强调发挥领导干部在组织中的表率作用、模范作用、引领作用、担当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把领导干部贴切地形容为“关键少数”。这一称谓，彰显了党中央对于领导干部在组织中起到的带头作用和示范效能的重视。习近平总书记认为，领导干部对于民主集中制的理解力、判断力和执行力直接关乎到我们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情况。这是因为，如果领导干部率先垂范、科学引领、脚踏实地，广泛发扬民主，正确实施集中，那么就会形成积极磁场有效带动其他同志自觉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原则。总之，贯彻执行好民主集中制原则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重要政治任务、使命担当和责任要求。

（五）完善制度机制是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根本保障

历史经验表明，必须具备科学、缜密、完备的运行机制和保障机制，民主集中制才能健康、正向、高效地实施和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相继颁布了一系列党内法规，其诉求即在于打造一套分工合理、相辅相成、有序配合的制度运行体系和制度保障体系，着力为新时代民主集中制的执行和落实保驾护航。例如，《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对民主集中制在党内监督过程中的运行和发展提出了具体要求和工作重点[36]；《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具体规定并准确说明了在议事表决、贯彻执行、请示汇报等细节中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方式和方法，对全体党员尤其是领导干部运用民主集中制作出了规范[37]。总之，要不断完善民主集中制的配套制度机制，保证新时代民主集中制的健康发展和良性运行。

综上所述，全党必须深刻学习领悟中国共产党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治优势与基本经验，把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作为新时代必须扛起的政治责任，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