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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现状及影响因素

2023-07-30周南香李丽芳于小敏李浩刘美华何英吴玉琴

护理实践与研究 2023年14期
关键词:关怀效能障碍

周南香 李丽芳 于小敏 李浩 刘美华 何英 吴玉琴

脑卒中是由脑部血管突发阻塞或破裂所诱发的脑组织损伤或功能障碍,具有较高的致残率和致死率[1-2]。调查数据[3-4]显示,脑卒中在我国40~74岁的人群中年增长率高达8.3%,目前已达1242 万人次,其中约有40%的患者死亡,而存活者亦有51%~73%的概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吞咽障碍。吞咽障碍发生后极易导致患者出现脱水、营养不良以及吸入性肺炎等,进而增加复发乃至病死风险,为患者及其家庭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和经济压力[5]。自我怜悯起源于佛教,是由Neff 等[6]首次提出,其主要是指个体在遭受痛苦或面对困难时可持以友善、坦然及接纳的态度去面对,能够意识到痛苦或困难是人生中的必经过程,并非是个体的孤立体验,亦可持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当下困难。肢体健全者突然丧失劳动力,并出现吞咽困难、残疾甚至生活不能自理,促使其社会、家庭角色突然转变,导致大部分患者伴有较为明显的负性情绪,影响疾病治疗及康复[7]。相关研究[8]表明,自我怜悯可有效反应患者在遇到困难时的适应行为和情绪调节能力,而改善自我怜悯水平有助于增强其面对疾病时的积极心理。虽然已有研究对自我怜悯水平进行报道,但不同研究结果存仍存在一定分歧[9]。基于此,本研究调查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的自我怜悯现状及其影响因素,为临床制订自我怜悯改善方案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选择2021 年1 月—2022 年2 月在我院收治的195 例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为调查对象,纳入条件:符合中国急性缺血性脑卒中诊治指南2014[10]中相关指标且通过MRI/CT 确诊者;吞咽功能障碍筛查量表(EAT-10)评分≥4 分,年龄≥18 周岁者,且通过救治生命体征平稳者;意识清晰,认知功能正常者;临床资料完整者。排除条件:伴有恶性肿瘤或心、肝、肾功能不全者;伴有视力、听力障碍以及阅读障碍者;自行退出研究者。本研究已通过泰州市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审批号KY201911201。

1.2 调查工具与内容

1.2.1 一般资料 调查表内容以及结构均由研究者设计,其内容包括患者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抽烟史、饮酒史、居住地、文化程度、工作状况、家庭人均月收入、婚姻状况、医疗费用、首次发病、病变类型共计12 项临床资料。

1.2.2 SCS 该量表由陈健等[11]进行汉化调适,量表共计6 个维度26 个条目,即自我评判、自我友善、普遍人性、过度沉溺、孤立感以及正念,Cronbach’sα系数为0.836。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进行计分,从“几乎从不这样”到“几乎总是这样”,分别赋值1~5 分,总分26~130 分,分数越高则表示测试者自我怜悯水平越高。

1.2.3 GSES 该量表由Zhang等[12]进行汉化调适,共计10 个条目,Cronhach’sα系数为0.862。采用Likert 4 级评分法进行计分,从“完全不正确”到“完全正确”,分别赋值1~4 分,总分10~40 分,分数越高则表示测试者自我效能越高。

1.2.4 APGAR 该问卷表由吕繁等[13]进行汉化翻译,共计5 个条目,即家庭合作度、亲密度、情感度、成长度、适应度,Cronhach’sα系数为0.890。采用Likert 3 级评分法进行计分,从“几乎很少”到“经常这样”,分别赋值0~2 分,总分7~10 分即受试者家庭功能良好,分数越高则表示测试者家庭关怀度越高。

1.3 调查方法

建立调查小组,其中包括1 名护士长和3 名护士。调查前,小组人员需熟练掌握各项调查表内容,并给予受试者说明研究目的和意义,获取受试者同意后进行量表发放,测试期间如果受试者对量表内容存有疑惑,小组人员需在不干扰其选项意向的同时给予解答,填写完成后当场回收。本次研究中,调查小组人员共计发放208 份调查问卷表,回收199 份调查问卷表,对规律作答和漏项超过10%的问卷表进行剔除,有效问卷为195 份,问卷有效率达到93.75%。

1.4 数据分析方法

采用SPSS 23.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均数比较采用t检验或方差分析;变量间的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 相关法。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影响因素。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情况及与自我效能评分、家庭关怀指数评分的相关性

本研究195 例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总评分为67.11±10.27 分,各维度均分为11.19±1.71 分,各维度中以自我友善评分最高,普遍人性评分最低。见表1。

表1 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情况

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效能得分为22.31±4.98 分,家庭关怀指数得分为5.51±1.51 分。Pearson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与自我效能评分和家庭关怀指数呈正相关(r=0.486,P<0.001;r=0.524,P<0.001)。

2.2 不同人口学特征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的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BMI)、抽烟史、饮酒史、居住地、工作状况、婚姻状况、医疗费用、首次发病、病变类型的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对自我怜悯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不同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患者的自我怜悯评分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不同人口学特征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的单因素分析

2.3 影响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以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总分值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和相关性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自我效能、家庭关怀指数)为自变量,赋值见表3。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自我效能、家庭关怀指数均为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的影响因素(P<0.05),可解释总体变异度的33.0%。见表4。

表3 变量赋值表

表4 影响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评分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现状

自我怜悯不仅对患者心理和预后造成较大影响,亦会为其照顾者和家庭成员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和经济压力[14]。本研究195 例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的自我怜悯水平均分为67.11±10.27 分,各维度均分为11.19±1.71 分,低于自我怜悯量表的中间值78 分,稍高于方丹等[15]报道的脑出血恢复期患者自我怜悯评分,分析原因可能与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发病后短时间无法接受疾病带来的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而吞咽障碍亦会加剧病情,改变其生活、饮食习惯,患者极易沉溺于负性情绪中,继而自我怜悯水平表现较低。本研究自我怜悯量表各维度的评分中以自我友善水平最高,以普遍人性水平最低,自我友善主要是指个体对自身痛苦或失败的同情和原谅,该维度水平较高的原因可能与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通过治疗期间体会的生命价值相关;而普遍人性是指个体将自身痛苦或失败当做人生中的必经过程,该维度水平较低的原因可能与脑卒中患者并发吞咽障碍,促使病情加剧、患者社会角色转变及其生活质量下降相关。

自我怜悯是预测心理健康程度的重要指标,其水平较高者在面对负性生活事件时,能够更好地调节情绪,缓解应激反应;反之自我怜悯水平较低者更易出现悲观、抑郁等负性情绪,更易采取逃避、否认等消极方式去应对。因此,建议医务人员充分认识到自我怜悯指标的重要性,通过自我怜悯水平评估患者心理,给予表达水平较低者重点关注,并帮助其提高普遍人性水平,加强健康宣教以及心理疏导,组建患友交流群,通过沟通交流促使患者持以积极正向的心理去面对疾病,使其将注意力集中于如何更好地配合治疗,进而有助于提高患者自我怜悯及心理健康状态,尽早康复。

3.2 自我怜悯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发现,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自我效能以及家庭关怀指数均是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水平的影响因素。文化程度较低者自我怜悯水平越低,反之其自我怜悯水平越高,与张洁琼等[16]研究结论相符。

(1)文化程度:文化程度的高低影响患者理解疾病和获取疾病相关知识的能力,文化程度较高的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对自身疾病的治疗及康复等方面理解更为准确,更倾向于采取接纳和理解的态度去积极面对,因而表现的自我怜悯水平相对较高。建议医务人员重视文化程度较低患者的健康宣教,引导并鼓励其参与学习疾病相关知识,提高对疾病的正确认知,进而有助于提高自我怜悯水平。

(2)家庭人均月收入:本研究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的患者自我怜悯水平高于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的患者,其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的病情更为严重,且生活质量普遍较差,家庭人均月收入较高的患者对治疗和康复所需费用的承担能力更强,更易采取正向接纳的态度去看待疾病。而家庭人均月收入较低者除了承受疾病以及经济的双重压力外,部分患者还是家庭的主要支柱,这使其面对疾病时的应激反应更为强烈,难以保持友善和接纳的态度去面对疾病,易产生自艾、自怨等负性情绪,使得自我怜悯水平较低。建议医务人员在政策允许的条件下尽可能帮助家庭人均收入水平较低的患者寻求经济支持,以降低患者经济压力和心理负担,改善其自我怜悯水平。

(3)自我效能:本研究结果显示,自我效能与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水平呈正相关,即自我效能较低者其自我怜悯水平亦相对较低,与既往研究[17]相符。根据班杜拉首次提出的自我效能感理论,即个体对成功执行一项特定行为的自信度[18]。自我效能感较高的患者可对其自身疾病建立一种客观的评价和认知体系,患者往往能表现出较高的恢复力与坚韧性,且面对疾病时更易接纳并持以正向的态度去看待疾病,进而表现的自我怜悯水平较高,而自我效能感较低的患者对疾病评价和疾病认知的能力较弱,往往无法持以正向积极的心态去看待疾病或坦然接受,并过度沉溺于疾病的痛苦中,继而自我怜悯水平较低。建议医务人员应重视提高患者自我效能感,增强患者对自身疾病的自信心,进而有助于增加患者自我怜悯水平。

(4)家庭关怀度:本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关怀度与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水平呈正相关,即家庭关怀度较低者其自我怜悯水平亦相对较低,与郑丽妹等[19]研究相符。家庭关怀度是指个体对其家庭关怀的主观满意程度。家庭是构建个体社会关系的基石,其可为患者提供必要的情感环境和物质条件,家庭关怀度较高的家庭有助于患者宣泄负性情绪并获得心理安慰,促使其能够持以正向、积极的态度去接纳并面对疾病[20]。此外,家庭也是患者内心深处最为重要的动力源泉,家庭关怀度越高其所获得的情感支持越高,进而有助于降低面对疾病和困难时的应激反应。建议医务人员加强与患者家属间的沟通交流,鼓励其照护者及家属给予其更多的耐心、关心以及支持和照顾,让其体会到重视与关怀,进而有助于改善自我怜悯水平。

综上所述,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自我效能以及家庭关怀指数均是影响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自我怜悯水平的影响因素。但本研究为横断面调查研究,纳入因素无法全面探究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的自我怜悯水平,因果关系的结论可能存在一定不足,因此,相关结论还需在今后研究中进行更为全面且深入的探讨,进而为临床制订脑卒中合并吞咽障碍患者护理干预方案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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