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心理学介入大学生减压产品设计原则研究

熊思佳 于帆

摘要：以积极心理学蓬勃理论的全新视角研究大学生减压产品的设计原则。简述积极心理学介入设计领域的国内外发展现状，发现该领域的研究价值，分析积极心理学实现减压的理论支持，确定以蓬勃理论作为用户调研的理论基础，采取量表抽样调查的方法对大学生群体进行用户调研，分析其压力情况和需要弥补的蓬勃要素。大学生普遍面临较大压力，为了实现长久减压而需要提升的蓬勃要素是积极情绪、意义和成就。针对大学生的减压产品设计原则分别是快乐原则、目标原则和成长原则。

关键词：压力 减压产品 积极心理学 蓬勃 设计原则

中图分类号：J0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069（2023）11-0130-04

引言

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之下，人们心理压力问题的严峻性不言而喻，设计师肩负着责任去为大众创造更加有效的减压产品。关于减压，传统心理学众多理论发展至今，大多采取的是一种问题视角，然而，就算当前的压力源得到消除，压力反应实现好转，等到下次面临刺激事件，人们依然还是会陷入压力状态无法自拔。压力反反复复的根源在于个体并没有能力去应对压力，而压力应对不是简单的知道方法就行了，我们还得有能力去使用它。积极心理学正是为了弥补传统心理学的这一局限性而诞生，其在减压产品设计领域的研究价值也愈发显著。

一、积极心理学介入设计领域发展现状

积极心理学作为认知心理学的分支，首先是在学校教育、企业经济和心理治疗等领域应用广泛，成果丰富，显示了其对于人才培养、员工管理和心理健康等方面的重要作用，而近几十年来也逐渐开始在设计领域有所发展。

国外关于积极心理学运用于设计领域的研究较为系统完善，率先形成了积极设计（positive design）等设计理念和方法。例如，代表人物戴斯梅特（Pieter M. A. Desmet）基于积极心理学的“三大支柱”而发展出了积极设计的框架（2013），并且记录了代尔夫特理工大学（Delft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一些优秀学生的积极设计实践成果（2018）；另外，Pohlmeyer（2012）提出了与积极心理学蓬勃理论相关的幸福设计矩阵；Hassenzahl（2013）提出了以体验为中心、以快乐为目的设计理念，并将影响积极体验的要素细分为自主性、技能性、相关性、流行性、刺激性、安全性；学者Jordan提出的愉悦框架将人类愉悦的4个基本来源运用到设计学中，即身体愉悦、社交愉悦、心理愉悦和意识愉悦；学者Fokkinga针对某些消极刺激会带来积极感受的现象，提出了丰富用户体验的设计路径；Ozkaramanli（2017）等学者将人们面对的“进退两难的困境”视为一个重要的设计机会点，提出了自我控制困境设计框架。

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发展和优化积极设计理论，并将积极心理学源理论或积极设计方法运用于设计实践。例如，在理论研究方面，吴春茂与李沛等其他学者先后提出了提升主观幸福感的积极设计模型（2019），基于积极体验的概念设计画布（2020），可能性驱动的积极体验设计方法（2020），基于积极体验的参数化产品设计模型（2021），和提升主观幸福感的15种设计策略（2021）。在产品设计领域，周阳（2018）设计的母婴净水器，以积极心理学的积极关系为原则，帮助实现家人之间健康有爱的互动；张笑男（2021）运用积极设计方法，为乡村老人设计了“老有所乐”纸牌、“老有所为”盆栽和“老有所尊”茶具所组成的互助养老系列产品；在环境设计领域，孙小茜（2018）基于积极心理学，探究满足老年人心理需求的养老机构居室空间设计方法；在交互设计领域，孔晚燕（2020）运用积极心理学为大学生设计了一款缓解抑郁情绪的线上治疗App。

综上所述，积极心理学运用于设计领域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更多的是理论研究，设计实践不足，针对减压产品设计的文献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本研究以积极心理学为理论基础，以减压产品设计为研究对象，将对该领域产生一种补充和拓展的作用。

二、积极心理学实现减压的新视角

“积极心理学之父”马丁· 塞利格曼在《持续的幸福》[1]中有一个绝佳的比喻：假设你是一名玫瑰园园丁，花了很多时间清理灌木、锄草，阻碍玫瑰成长的杂草就是一种不利条件；然而，你如果想要生长更完好的玫瑰花，那么仅仅靠清理和除草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用肥料来改善土壤，给它水和充足的阳光，你必须提供能使花木繁茂的有利条件。因此，积极心理学对于减压的启示是，压力是一种阻碍个体发展的因素，减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人的蓬勃发展，而当一个人处于蓬勃状态时，包括压力在内的大部分心理问题都将得到较好的应对。

蓬勃（Flourish）是塞利格曼在蓬勃（PERMA）理論中提出的关键概念，在1964年的《简明牛津词典》中蓬勃被定义为“蓬勃生长，兴旺，繁盛，成功，某人的全盛时期[2] ”。“PERMA ”是构成可衡量的积极心理的多维框架，它包括5个元素：积极情绪、投入、关系、意义和成就。（1）积极情绪（positive emotion）即正性情绪或具有正效价的情绪，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Barbara L. Fredrickson）按照人们所反馈的感受频率，将10种积极情绪从高到低依次排列为：喜悦、感激、宁静、兴趣、希望、自豪、逗趣、激励、敬畏、爱[3]。（2）投入（engagement）指个体在全力以赴做事时呈现出的积极的、美满的融入状态。投入的终极状态是心流，也称福流（flow）。米哈里· 契克森米哈赖用一个坐标图表示了达到心流的条件是技能与挑战的匹配，而且指出这是一个流动性的过程，两者都需要不断提高而不能停滞[4]。（3）关系（relationships）即人际关系，积极心理学提出了很多能够帮助建立积极人际关系的方法，主要有感恩、宽恕、助人等内容。例如，当你觉得感激，这就意味着你认为有人在真心地关心你，并在将来也会关心你，感激让我们巩固与关心你的人之间的关系。（4）意义（meaning）是个体从其生活经历或经验中萃取的生活的目标和重要性，根源于个体对自己、世界以及自己与世界关系的理解[1]。意义感强的人，会因为明确的目标而感受到过去、现在乃至未来所串联起来的价值所在，从而更加具有行动力，而不是陷入一种精神的虚无。（5）成就（accomplishment）要素更多是强调帮助个体获得更多成就的品质而非结果。为了获得更多的成就，我们真正可以控制和改变的是付出更多的努力。努力是我们在工作任务上所花费的时间，它主要取决于自律和毅力。一点点自律就可以取得相当的成就，但是真正非凡的成就要靠长久的毅力[1]。

综上所述，积极心理学的蓬勃理论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减压路径，积极情绪、投入、关系、意义和成就，这5个要素构成了一个人的蓬勃程度，弥补不足的要素将有助于促进蓬勃程度从而在长远意义上实现减压。因此，要研究大学生减压产品设计原则，首先需要对其蓬勃程度进行用户调研。

三、大学生压力与蓬勃情况用户调研用户调研的目的：（1）了解大学生的压力情况；（2）了解大学生的蓬勃程度，以及需要提升的蓬勃要素有哪些。调研采取随机抽样的方法，通过在大学课堂上发放量表来收取样本数据，共收集样本29份。调研工具包含6个部分：压力知觉量表、积极率量表、自编心流问卷、感恩量表[5]、生命意义量表和毅力量表[6]。其中，压力知觉量表之外的5个量表所测量的内容与蓬勃5要素分别互相对应，例如，感恩可以预测关系要素，较强的感恩心理通常意味着主观或客观上较好的人际关系。

（一）压力情况调研

Cohen，Kamarch，& Mermelstein（1983）提出的压力知觉量表[7]（Perceived Stress Scale，简称PSS-14）可以量测个体感知到的压力。量表包含14道题，采用5点计分制，分值范围为14～70，分值越高代表压力越大，其评分标准和数据统计结果，见表1。

从压力情况统计数据来看，大约有四分之三的被试感受到较高的压力，由此可以推断大学生群体普遍面临着较大的压力。

（二）蓬勃情况调研

1.整体性纵向分析：

对量表所测的5个关键变量进行不同分组的统一编码（见表2），即界定1～5五个整数统一用来表示不同变量的程度，1～5等级分别可以理解为“很差”“较差”“中等”“较强”和“很强”，等级值越高，代表对应的变量及蓬勃要素的整体情况越好。

分组依据：（1）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3]指出，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的比例，即积极率要高于3：1，否则将意味着积极情绪不能发挥作用，甚至会被消极情绪主导，所以积极率的分组采用了数值3的临界点，并以“x”来表示。（2）心流频率的单位是“天/每次”，数据值越大代表体验一次心流的时间间隔更久，其对应的等级应该越小，所以心流频率的分组是从大到小排列的，并且根据被试填写的整体范围而确定对一个月（30天）进行分组。（3）感恩、意义和毅力变量统计的都是总体得分，量表分值范围分别是7～42，6～16和12～60，直接进行等距或相近于等距的分组即可。

等级与蓬勃要素各变量数据组的人数分布情况，见图1。

首先可以看到，代表“心流频率”的折线是唯一一条由低到高持续上升的线段，并且上升趋势越来越明显，等级4和5分别对应的人数是8和13人，加起来大概占据样本容量的72.4%，这说明被试普遍会在较短的时间间隔内体验到心流。

除心流频率变量之外，其余4个变量的折线都呈正态分布，即等级处于中间范围的人数最多，等级高或低的人数较少。对比这四个变量的峰值位置，可以发现其大小排序为：感恩（4）＞毅力（3）＝意义（3）＞积极率（2），并且只有“感恩”的峰值等级是大于3的，感恩等级位于4和5分别对应的人数是16和4人，加起来大概占据样本容量的69%，略微小于心流频率的占比。这说明被试的感恩程度较好，他们最需要提升的是积极率，其次是毅力和意义。

如果再将毅力和意義进行对比，可以发现两者在等级≤3的范围内的人数分别是24和17人，左侧的绿色线段完全高于黄色线段，即有更多的人拥有低毅力，同时观察到毅力的上下极差是最大的，因此被试的毅力相比于意义而言更需要得到提升。

综上所述，对被试需要提升的变量进行重要程度的排序，其顺序是积极率、毅力、意义、感恩、心流。

2.变量维度横向分析：

（1）积极率

积极率量表[3]包含20道题，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两个维度的题目各10道。量表的计分为0～4，积极情绪或消极情绪的分值范围均为0～40，分值越高代表对应的情绪体验越强。将积极情绪、消极情绪和积极率的数据值划分为4个等级，其人数统计结果见表3。

观察以上数据可以发现，被试的消极情绪普遍较低，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但是他们的积极情绪不足，集中在20分及以下，这正是导致其积极率的比值“x”普遍（25人）低于3的原因。

（2）心流

自编的心流问卷总共收集了3个变量，分别是上一次心流的地点、事件以及心流频率。根据被试填写的内容对其进行重新编码，以数字1、2、3分别对心流地点、心流事件和心流频率赋予不同的选项含义，其人数分布统计情况见表4。

从表中数据可以发现，被试普遍会在熟悉且常去的场所中由于从事学习或兴趣活动而体验到心流，另外，心流频率普遍较高的结果与图1相符合。

（3）意义

生命意义量表（中文修订版）与原版一样包含了“拥有意义感”和“寻找意义感”两个维度，各为5道题，因为采取6点计分制，所以两个维度的分值范围均为5～30。分组后的人数分布情况见表5。

从意义的总分来看，被试的总体意义感普遍处于中等（28～38）或较强（39～49）水平；从两个具体的维度来看，相比“拥有意义”，被试 “寻找意义”的得分更高，集中在21～30分之间。

（三）用户调研小结

从以上图表数据的分析中总结得到以下结论：

1.大学生普遍面临着较大的心理压力；这主要体现在控制感和紧张感两个方面。当他们感到难以处理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尤其在情绪、时间安排、私人问题等方面失去控制感的时候，心情会很容易烦躁、生气；当他们感到有些事情必须由自己完成却又缺乏信心，伴随而来的便是担忧和紧张不安。

2.大学生的积极率普遍低于3：1，尤其需要通过增加“积极情绪”体验来提高积极率，这也是他们在蓬勃五要素中最迫切需要得到提升的要素；“负面偏差”与“享乐适应[8]”的存在导致了人们都会倾向于过度关注消极事件，同时对积极事件习以为常而忽略它。所以提升积极情绪的方法，既包括主动创造积极事件，也包括提升对积极事件的关注度。

3.大学生具有中等程度的毅力品质，就该品质的属性和现实情况而言，大学生的“成就”要素有待提升，这是第二个需要提升的蓬勃要素。大学生正因为具有一定的自律和毅力才能顺利考上大学，但是缺乏高毅力的情况与缺乏非凡人才的现实相对应着。人才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获得成就的关键还在于日积月累的坚持，从日常习惯逐渐形成稳定的毅力品质。

4.大学生具有中等或较强程度的意义感，但很多正处于寻找意义的过程中，“意义”是他们需要提升的第三个蓬勃要素；大学生尚未形成对生活明确且稳定的意义感，这与他们生活经历不足有关，但他们有意愿进行积极主动地尝试去弥补缺失的意义感，例如可以采取同化、顺应、肯定等方式[9]。

5.大学生具有较高的感恩品质，代表“关系”要素情况良好；大学生接受的教育倾向于让其在内心形成一种大爱，他们对周围的人事物、社会、国家心存感激，这其实代表了一种乐于将自己融入环境的状态，也确实可以看到很多大学生表现出亲社会性的日常好事或新闻事件。

6.大学生的心流体验频率较高，最常产生于熟悉场景中所做的学习或兴趣活动；熟悉场景意味着掌控感，学习和兴趣都能带来心流，区别在于最开始的动机类型，兴趣更多产生于自主动机，因而不会在开始时需要极大的自控力。兴趣本身是一种积极情绪，同时能带来更直接纯粹的心流。

四、蓬勃理论指导下的大学生减压产品设计原则

根据用户调研的结果，得到大学生实现蓬勃发展的3个首要任务，即提升积极情绪、个人成就和意义感。基于此归纳出大学生减压产品设计原则，分别是快乐原则、成长原则和目标原则，见图2。它们之间有着相互影响的关系，相当于人格结构中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的平衡。

（一）快乐原则

压力最明显的坏处便是让人感到不快乐，而正如向日葵具有天然的向阳性一样，我们人类也会天然地想要获得快乐，没有快乐，人就失去了生长的条件[3]。快乐原则代表着本我层面的需求满足，它是大学生减压产品设计原则中最重要的一条。

快乐原则要求产品能给用户带来积极情绪体验，以提升用户的积极率。快乐意味着享受当下，既包括生理上的舒适自在，也包括心理上的愉悦满足。就生理性快乐而言，现有减压产品已经做得十分丰富，香薰、按摩仪等产品正是通过调动人体感官而产生快乐的典型，而设计师需要思考的是以全新的刺激方式来塑造更多的可能性，例如微电流对大脑的刺激正成为一种新兴的减压方式而备受关注[10]；此外，快乐原则更多是在强调一种心理感受，生理性快乐除了实现健康的可能性之外，归根结底也是服务于心理的。例如，相比于放松筋骨、活动血脉，按摩的减压作用更多体现在缓解疲劳感、获得宁静、舒畅感。因此，快乐原则应该以良好的心理感受为根本目的，关注生理对心理的影响，充分利用产品形态、功能和物质技术条件等要素，给用户带来喜悦、宁静、希望等情绪体验，来削减压力状态下过度的消极情绪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二）成长原则

单纯追求当下的快乐，容易使人陷入享乐主义而停滞不前，人的蓬勃发展是主客观因素相结合的，成就要素提示着现实的重要性，每个人都需要在成长与进步中不断获得更高层次的快乐。对于大学生而言，谈论成就为时尚早，不妨先去关注获得成就之前一点一滴的成长。成长原则代表着自我层面的满足，它可以协调快乐原则与目标原则之间的矛盾。

成长原则以提升个人成就为宗旨，要求产品能够帮助用户培养毅力品质，使其有能力发挥优势、应对挑战、获得成功。成长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鼓舞人心的事情：一些曾经无数次将我击溃的困难和挑战，在某一时刻终于被克服，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再也不会惧怕它，我能预测到下一次，我依然可以表现良好，内心充满了力量。失败的经历难免会带来压力和自我怀疑，唯一的办法就是坚持不懈地付出努力，这显示了毅力的重要性。一些试图通过每天运动、阅读、冥想来缓解压力的产品，最终总是因为用户缺乏毅力而成为角落的闲置物品，自然他们也不能体验到这些活动所带来的成长时刻。因此，成长原则的关键不是要为用户确立一项技能型活动，每个人的需求各不相同，但他们都需要提升的是获得成长的毅力条件。产品应该记录用户从建立毅力到获得成长的全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用户的关注对象正是自己的毅力而非某项具体活动，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也可以帮助自己变得更有毅力，最终获得更多的成长。

（三）目标原则

快乐和成长都以当下为焦点，目标原则的作用则是为成长指出未来的方向。目标会让人充满意义感，包括个体微观层面的意义，也包括宏观层面的意义。目标原则代表着超我层面的需求满足，它让人在特定范围内感受到自己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目标原则以提升意义感为宗旨来对抗人生的虚无感，要求产品能够引导用户发现生活的美好，并描绘出自己未来所憧憬的生活画面，从而促使其产生行动力去实现目标。意义产生于价值观和动机，动机转化为目标，目标又进一步促进行动，例如，当一个人很爱猫，想要过上与猫为伴的生活时，他会学习养猫的知识，会努力工作以赚取养猫的费用，于是学习和工作的一部分意义被重塑了，这对缓解倦怠感极其有效。实际上，人的压力基本都来自学习和工作，而意义感的缺乏正是压力滋长的根源，这其中包括了学习工作的意义和生活意义两个方面。首先，学习和工作有其本身固有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个人成长，获得成就感、满足感、价值感，获得人际交往等方面；其次，工作与生活不可分割，劳累的工作使回家后的个人时间变得更加美好，工作报酬也为塑造生活提供物质条件。总之，目标原则解释了意义对于缓解学习工作压力的重要性，并提供了塑造生活意义感的基本原理，用户需要基于特定的价值观，建立自己生活的动机和目标，然后将其与无意义之事联系在一起并进行重新评价，而产品主要在其中发挥引导的作用。

结语

一个不生病的人，并不能代表他可以当运动员，只有拥有积极情绪和品质的人才有能力使用各种方法去应对压力。积极心理学改变了传统的问题视角，转而发展了一种可能性视角：我们不应局限于从“-1”到“0”，我们每个人都有从“0”到“1”的可能，而“1”就代表着一个人处于蓬勃发展的状态，他拥有积极的情绪、投入的状态、亲密的关系、生活的意义以及获得一定的成就，当压力来临时，他不会再回到“-1”，因为这些都是他应对压力的资本。因此，可以预见未来积极心理学介入设计领域的研究将会更加丰富。不仅局限于产品设计，也不仅局限于压力问题，积极心理学可以在环境设计、交互设计、视觉设计、建筑设计等所有设计领域都进行融合的应用，同时也应该要着力于应对除压力之外的其他心理、行为或社会问题，例如悲观、自闭、孤独、倦怠、失范、疏离等。

参考文献

[1]马丁·塞利格曼.赵昆鲲，译.持续的幸福[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2-11：77.

[2]曹瑞，孙红梅.PERMA——塞利格曼的幸福感理论新框架[J].天津市教科院学报，2014（02）：10-12.

[3]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王珺，译.积极情绪的力量[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2：36-44.

[4]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张定绮，译.心流[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126-128.

[5]迈克尔斯·麦库洛夫，罗伯·艾曼斯.感恩问卷，真实的幸福（Authentic Happiness）网[OL/BD].https：//www.authentichappiness.sas.upenn.edu/zh-hans

[6]安杰拉·李·达克沃斯.毅力品质问卷，真实的幸福（Authentic Happiness）网[OL/BD].https：//www.authentichappiness.sas.upenn.edu/zh-hans

[7]Cohen，S.，Kamarch，T.，& Mermelstein，R.（1983）. A global measure of perceived stress[J].Journal of Health and Behav-ior，24，385-396.

[8]余櫻，景奉杰.享乐适应理论的发展及应用[J].心理科学进展，2016，24（10）：1663-1669.

[9]张荣伟，李丹.如何过上有意义的生活？——基于生命意义理论模型的整合[J].心理科学进展，2018，26（04）：744-760.

[10]终极减压产品，给你的神经放个假.搜狐网[OL/BD].https：//www.sohu.com/a/451853474_661854.

[11]王瑞之，郜红合，李靖.面向高中生的减压产品设计及实践研究[J].设计，2022，35（21）：135-137.

[12]段延君，曹恩国.基于积极体验的无人商店设计研究[J].设计，2023，36（5）：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