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化时代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研究*

余昌燕 张茂林 （信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

智能化时代是人类智能不断向体外延伸的时代，是教育利用人工智能逐渐提升人类智能的时代，也是知识教育迈向智能教育的时代。[1]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化发展，尤其在图像识别、机器学习、语音识别、人机交互等方面与教育的日益结合，为英语口语教学改革提供了技术支撑。当前，智能技术与外语教育的深度融合已进入关键转型升级期。[2]这一阶段的过渡将为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教学改革带来新的契机，进而为英语本科师范生提供更为多元化、个性化的口语学习平台。

一、智能化时代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的必要性

人工智能教育背景下，要破解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中存在的质量不高和效果不佳的难题，开展全方位的英语口语教学改革势在必行。具体来说，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的重要意义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国家打造先发优势的战略举措

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是国家打造先发优势的战略举措。一方面，智能化时代，运用新兴技术解决教育问题、推动教育变革已成为国际共识。为应对智能化时代产业发展和人才培养的国际新形式，中国政府相继出台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高等学校人工智能创新行动计划》《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等一系列人工智能相关发展战略，意在抢占科技制高点，增强国际话语权。基于此战略背景，对人工智能应用于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的探索将为国家在对外开放和国际交流中输送更多高质量专业型人才，进而实现培养国际化人才的战略目标。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国际战略的转变，国家对于综合应用型英语人才的需求更为迫切。英语师范生作为其培养的主力军之一，既是英语口语输出的关键媒介，也是未来英语人才培养的重要储备力量。与时俱进、紧扣时代脉搏是其专业要求。

（二）高校谋求自身变革的迫切需要

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是在智能化背景下高校谋求自身变革的迫切需要。作为我国高等教育体系的主体，地方院校一直是推动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培养地方高素质人才的中坚力量。然而近年来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人才培养与地方用人需求不衔接、不协调的矛盾日益突出。与此同时，为提升学科建设水平、人才培养质量，推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我国于2018 年实行了加快高校“双一流”建设的系列措施，这对一些处于发展困境中的地方院校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结合当前智能化的时代背景，在师范生培养方面，地方院校要想实现自身变革，必须抓住此次机遇以加快推进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模式的转变，真正意义上提升英语师范生的语用能力,进而使自身的办学水平迈上新台阶。

（三）学生实现专业发展的客观要求

智能化时代变革英语口语教学也是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实现专业发展的客观要求。《高等学校英语专业教学大纲》对于本科英语专业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要求是：能就国内重大问题与外宾进行流利而得体的交流，能系统、深入、连贯地发表自己的见解。[3]同时，为提高师范生培养质量，自2017 年起我国开始实行《普通高等教育师范类专业认证实施办法》。这一举措无论对于师范生的专业发展还是未来就业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除此以外，智能化时代单纯依靠知识积累已不能满足未来的人才培养需要。吉姆·汤普森说：“教师如果运用人工智能来辅助教学，还尚有一席之地，但如若不用，这项技术随时都可能对教师的工作产生威胁。”[4]我们不能用线性思维去思考未来的危险，更不能用昨天的工具解决明天的问题。未来的教师不仅要有扎实的专业知识，还应当具备时代所需要的思维素养、数字素养和人文素养。

二、当前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存在的问题

大学英语口语教学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虽略有成效，但仍然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基本需求，社会上也普遍存在英语教学低效论的观点。受主客观条件的制约，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教学尤为薄弱。其突出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教学形式过于单一

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课堂教学多以小组合作形式展开，学生进行话题讨论，教师则主要负责监督和答疑。这种单一的教学形式有诸多弊端：首先，在地方院校本科英语师范生的口语课堂上师生一对一交流互动屈指可数，多数学生局限在生生之间的交流，口语练习缺乏实效，成就感缺失，久而久之小组讨论易流于形式；其次，师范生往往因讨论的话题脱离实际或超出认知而缺乏探讨动力，小组讨论参与度低；最后，由于英语师范生存在个性、能力差异，本该是小组讨论交流的口语课堂最终变成个别学生展示口语、施展特长的“独秀舞台”，多数英语师范生没有口语输出的机会，更加无法自信表达，长此以往形成恶性循环。总之，过于单一的教学形式既未能调动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学习兴趣和热情，也无法使其口语能力得到实质性提升。

（二）教师素质良莠不齐

由于英语口语教学对教师个人的专业要求较高，加之地方院校力求为师范生提供“原汁原味”的英语口语教学，因此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教学工作多由外籍教师承担，然而现实中很多外籍教师并未取得相应的教学资格。从外籍教师的背景资料来看，地方院校的大部分外籍教师并不具备专业的教育背景，既缺乏系统的教育理论知识，也没有相应的教学实践经验，所以在实际的口语课堂中对自身的角色定位认识不足。并且部分外籍教师在教学中既无课程设计也不参考教材，导致教学缺少目的性和系统性，随意性较大。[5]除此以外，地方院校的部分外籍教师还存在由于不了解中国学生而过高或过低估计学生口语能力、与本土教师之间没有形成文化交流以及缺乏相互学习和相互监督等情况。[6]

（三）学生水平高低不一

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水平主要受主客观因素影响。一方面，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基础存在差异。根据清华大学和教育部的外语测评团队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一项外语能力测评现状及需求调查结果，高中学校“很少练口语”“完全没有口语教学安排”的学生超过总人数的55%。由此可见，口语训练在高中阶段的教学中较为边缘化。[7]这也间接导致各高校英语师范生口语水平差异较大，这一问题在地方院校尤为显著。另一方面，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自主学习意识和能力各有不同。从生源质量的角度来看，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与重点高校学生相比有较大差距，这种差距具体表现在：同为英语专业师范生，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国际化视野更为狭窄，他们普遍缺乏竞争意识和危机感，自主学习意识、学习能力都有待提高。

（四）语言环境相对较差

从应用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英语能力与接触英语的频繁程度成正比，因而语言环境对口语水平有极大的影响。[8]课内环境和课外环境共同构成了语言环境。首先，良好的课堂氛围营造对教师有极高的要求。其次，在地方院校的口语课堂上，英语师范生在面对面与同伴和外教进行纯英文交流的氛围下普遍有学习焦虑，因缺乏自信而不敢开口。加之部分英语师范生出于专业期望，对自身要求过高，为了避免犯低级错误，课堂多保持沉默。最后，课外环境即社会语言环境，也制约了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能力的发展。课下泛在化的母语氛围以及各种语言设备的匮乏都极大地减少了英语师范生的口语练习和有效输出。加拿大语言学家Merill Swain 认为只有输出才能促进语言内化，进而形成学习者自身的语言系统。[9]

（五）评价体系亟须完善

当前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评价模式主要有两种：其一是在日常口语教学中以教师口头评价为主的课堂评价；其二是以期末考试来评定英语师范生口语水平的终结性评价。但前者通常不作为最终成绩评定依据，且课堂评价无法兼顾所有学生，因此，课堂评价多流于形式。地方院校对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能力评价通常是参考期末考试成绩。常规的口语考核方式是由教师在考前公布讨论话题，考生可提前准备，考试时现场随机抽题进行小组讨论，教师则根据学生的不同表现进行评分，几乎所有学生都能通过这类口语考试。[10]然而这种评价方式既不能切实体现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能力，也无法使其了解自己的真实水平，更难以实现既定的口语教学目标。

三、智能化时代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策略

当前，人工智能在教育领域的应用主要有机器学习、知识图谱、自然语言处理、机器人与智能控制等关键技术（如图1），其发展趋势集中在智能教育环境、智能学习过程支持、智能教师助理、教育智能管理与服务、智能测评方面。[11]

图1 人工智能关键技术

基于以上人工智能技术基础，结合口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及自身现实条件，地方院校可在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教学中做出以下调整：

（一）以智能技术打造多样化课堂

依托人工智能技术推进的英语口语教学改革，最典型的特点表现为教学方法的革命和创新。现阶段，可以通过全息投影或者VR 技术，呈现不同交际场景，使教学情景立体化。还可根据教学活动需要创设各种虚拟空间，模拟真实交际场景，增加学习交互性的同时，进一步提升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学习的趣味性。通过多样性的活动以及情景交融、图文并茂的课堂呈现方式，使师范生在感兴趣的话题中有意识地模仿英语口语表达技巧，进而激发师范生在口语课堂上的表达欲。依托智能技术,实现教学材料丰富化、教学刺激新鲜化、教学场景可视化，使师范生获得视觉、听觉等多感官刺激，以全方位、多样化的课堂教学形式丰富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学习体验，增强其课堂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12]

（二）以智能助手实现智慧化教学

对于外籍教师的资质问题，地方院校可借助云计算与大数据，建立科学的外籍教师招聘系统，首先把好外籍教师招聘关。在此基础上，运用智能助手生成教学设计，完成日常教学及相关教研工作。依托智能技术，在充分发挥外籍教师优势的同时，解决其存在的相关问题，进而形成科学的教学、管理、评估和监督体制。在课堂教学中，智能助手作为沟通教师和学生的中介，可通过多维度数据挖掘、行为识别、推荐系统等技术，采集并分析师范生的行为数据及英语口语学习数据，进而帮助地方院校教师及时调整教学策略。[13]当然，也要认识到人工智能在人类情绪和情感的识别方面还存在诸多不足，这就需要教师格外注意与学生的情感沟通，必要时给予情感指导，建立人机协作的教学模型。[14]

（三）以智能系统助力个性化学习

现阶段，智能学习过程支持系统可实现学习障碍智能诊断和教学资源智能推荐。[15]地方院校可运用智能化数据挖掘和机器学习算法技术呈现立体化、可视化的学习者数字肖像，从而为英语本科师范生构建个性化的学习模型，推送最适切的学习资源和学习路径。[16]利用现有技术将知识图谱特征学习引入推荐系统，可进一步提高推荐系统的多样性和可解释性，实现学习者学习水平、兴趣与学习内容的科学、实时匹配。当然，智能系统在为学习者制定学习方案的同时，还能够即时反馈学习者的学习表现和问题解决情况，并给出科学的提议。[17]智能学习系统能够解决传统教育的沉疴痼疾，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使“因材施教”由理想变成现实，是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绝佳的个性化口语学习平台。

（四）以智能教室构建泛在化环境

智能化时代，教室将不再是唯一的学习场所。未来的智能教室将实现自动感知学习需求，可为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连接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环境，并提供智能化指导，泛在学习将成为常态。[18]地方院校可通过智能教室营造逼真的虚拟交际场景，为英语师范生构建沉浸式的口语学习环境，辅之以智能情境引导，实现英语师范生口语表达的生活化、地道性，有效缓解其学习焦虑，让英语本科师范生想开口、敢开口、爱交流。智能教室还能够突破物理空间限制，在线上空间中构造与线下相似的教学环境，实现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的融合。利用决策仿真，形成一幅兼容口语课堂内外的教育地图，将课上课下的各种教育数据叠加到地图上，通过打造联通一体的智能教育环境，高效解决课堂教学氛围不足、课下学习环境不佳的难题，时刻满足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学习发生的各种可能性。智能教室的特点如图2 所示。

图2 智能教室八大特点结构图

（五）以智能考核促进多元化评价

随着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等人工智能技术在口语测评中的应用，不仅提升了口语测评的可靠性，也极大地降低了口语考试的组织难度，使得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自动化口语考试成为可能。[19]与此同时，智能考核系统可实现评价主体多元化，让师生都能参与到考核评价中，评价的标准也从语音语调、口语表达转变到英语师范生的学习态度、口语练习积极性、情感投入程度、发音准确度、文化知识拓展学习情况等多个维度，实现以评促学，切实提高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口语水平。[20]最终形成过程性评价与形成性评价相结合，并以过程性评价为主的考核评价体系。

在智能化时代，人工智能与英语口语教学的结合不仅是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内在要求，更是地方院校提升英语本科师范生智能素养、培养智能型人才的重要路径。未来的教育将会是教师与人工智能相互协作、各施所长的人机共存时代。[21]地方院校当顺应大势，把握住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改革的机遇，针对当前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结合自身实际，积极参与并制定出切实有效的口语教学改革方案。并依托智能技术，实现多样化、智慧化、个性化、泛在化、多元化学习，以促进英语本科师范生口语教学质的飞跃，真正意义上提升地方院校英语本科师范生的综合语用能力，以更好应对未来社会发展的新要求，拥抱人机协作的高质量教育教学新时代。[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