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哦，香雪》中细节描写的作用

华东方

《哦，香雪》是著名作家铁凝创作的短篇小说。其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人物也较少，但其中的细节描写却非常精彩。接下来，笔者就详细谈谈《哦，香雪》中细节描写的作用。

一、突出了人物形象的特点

人物是小说的灵魂，也是作者着力刻画的重点。在《哦，香雪》中，作者塑造了一群天真活泼的山村女孩儿的形象。香雪便是作者重点刻画的一个山村女孩。香雪，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纯洁、美丽。在描写她的外貌时，作者从旅客的视角着眼，抓住细节着意描写：她的眼睛明净如同"水晶"，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信任；她的面孔"洁净得仿佛前一分钟才诞生的";嘴唇"柔软得宛若红缎子似的"。此外，作者还抓住了许多细节来展示香雪美丽纯洁的内心世界：每次出门看火车，香雪"总是第一个出门"，"跑在最前边";每当火车出现时，她却"躲在后面，双手紧紧捂着耳朵"。香雪追求的东西也和别的姑娘不同。她积极上进，热爱学习，是村子里唯一考上初中的人。别的姑娘看到的是旅客头上戴的"金圈圈"，还有"比指甲盖还小的"手表，而香雪的眼里只有"皮书包";姑娘们用土特产换回的是发卡、纱巾、尼龙袜，而香雪却满心期待着换回一个自动铅笔盒。同时，香雪的内心又是敏感的。女同学们的嘲笑让她意识到台儿沟是贫穷的。当女学生执意要将铅笔盒送给香雪时，香雪怎么都不肯收，非要留下一篮子鸡蛋。她外表柔美，内心却十分坚毅，为了能够换得梦寐以求的铅笔盒，她勇敢地踏上了火车，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为此不得不冒着独自一人走夜路回家的风险。从她大胆地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不再是那个羞涩胆小的乡村女孩儿，而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敢于面对一切困难的姑娘。香雪用一篮子鸡蛋换回一个自动铅笔盒。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充分体现了一位山村姑娘积极进取的精神。这些细节描写突出了香雪的羞涩、腼腆，也突出了她的大胆、坚定与执着。

二、渲染了气氛

《哦，香雪》中还有许多关于环境的细节描写。这些细节描写很好地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将读者不知不觉间带入一个特殊的空间。比如，"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粗糙的树干"，这是香雪成功换得铅笔盒后，带着铅笔盒走夜路回村时所看到的景色。夜色笼罩下的山村显得清冷、幽静，只有香雪一个人默默地前行。作者通过描写细节营造出一方静谧的空间，让读者充分体会到了香雪的不易。又如，"想到这儿，香雪站住了，月光好像也黯淡下来，脚下的枕木变成一片模糊。回去怎么说？她环视群山，群山沉默著"，作者站在香雪的角度描写了眼前所见的景色。香雪原本是一个在小山村里长大的姑娘，从未出过远门。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面对未曾经历的一切，她难免会感到恐惧。作者通过描写细节来渲染氛围，使小说中的场景更加逼真，让读者感受到了香雪内心的忐忑不安。

三、使故事的情节更加紧凑

小说中的细节描写不仅可以突出人物形象的特点，有时还可以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使故事的情节更加紧凑。《哦，香雪》的篇幅并不长，内容和情节也不复杂，但作者摄取的元素却比较多，有乡村、火车、旅客、乘务员、山村姑娘、女学生等，从形式上看比较松散。在叙事的过程中，作者并没有以事情发展的时间顺序为线索，而是抓住"火车"和"铅笔盒"这两样最关键的事物，巧妙地将许多个日子里发生的事件集中在"火车停留的一分钟"之内呈现出来，使原本松散的情节变得更加紧凑了。以"火车"和"铅笔盒"为例。这两样事物在小说中反复出现，比如"七点钟，火车喘息着向台儿沟滑过来，接着一阵空哐乱响，车身震颤一下，才停住不动了""列车很快就从西山口车站消失了，留给她的又是一片空旷""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乱响""她小心地把它打开，又学着同桌的样子轻轻一拍盒盖……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了"。在叙述整个故事的时候，作者并没有按照故事情节发展的时间顺序来讲述，而是将重点放在火车停靠小站的"一分钟"里，挑选部分事件，通过精心的安排和叙述，将重要的情节用"火车"和"铅笔盒"串联在一起。作者一开始重点写火车以及看火车的姑娘们，进而引出香雪这位主角，之后又用"铅笔盒"这一事物将"想铅笔盒""换铅笔盒"和"换回铅笔盒"等情节串联在一起，非常巧妙。

总之，精彩的细节描写在《哦，香雪》这篇小说中不仅起到了突出人物形象的特点、渲染气氛的作用，而且使故事的情节更加紧凑了。在解读小说的过程中，读者需抓住其中的细节，把握作品的主题，不断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

（作者单位：江苏省兴化市楚水实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