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羲之经典书帖看书法的形式美

蒋招升

摘要：王羲之成為后代一直推崇的“书圣”，是因为他娴熟的书法技艺和出世的思想境界，这在魏晋时期是绝无仅有的。其作品被历代文人争相模仿，书法艺术备受推崇，都与他的人品和书法技艺紧密相关。王羲之经典书帖的形式美体现在多方面，本文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了剖析：第一，字体间距疏密灵活，体现书法节奏之美；第二，情绪饱满真切，形成风格迥异之美；第三，书写时物我相融，书法气韵灵动。希望这些研究内容为我国书法艺术传承与创新发挥作用。

关键词：王羲之；经典书帖；书法；形式美

史料记载，王羲之出身东晋名门望族，生于303年，卒于公元361年，享年59岁。王羲之出身书法世家，从小就对书法艺术充满兴趣，先是在家族中听从长辈安排跟随叔叔学习书法，之后师从有名的书法家卫夫人学习，并潜心研究魏晋时期的书法风格，渐渐突破了传统的书法风格，自成一体。王羲之的主要代表作有《兰亭序》《丧乱帖》等。在这些作品中，王羲之的书法形式丰富多变，有的秀丽温婉，有的迅疾狞厉，体现了别具一格的书法艺术。本文主要从王羲之经典书帖看书法的形式美，从中学习王羲之的书法艺术。

一、王羲之书法产生的时代背景

王羲之出生的魏晋时期正处政治转型期，这段时间社会局势不稳定，各种政权频繁更迭，尤其是汉王朝灭亡之后社会进入了战乱频发的阶段，给大众造成了不安，人们开始期待理性的文学作品出现。很多文人士大夫将自己的兴趣转移到山水之间并潜心在艺术领域深入研究。当时在艺术领域大放异彩就能吸引社会上层人物的注意。在这样的背景下，书法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开始发展并繁荣起来。王羲之就是在这时候脱颖而出，他前期系统学习过书法理论知识，有鲜明的观点和政治态度，对世事的感悟体现在书法造诣上。郭沫若曾经说：“王羲之的书法是集儒家和道家于一体的混合艺术品。”可见王羲之的思想具有儒道兼并的一面，在当时深受士大夫喜欢。因此，他的书法作品人人争相抢购，充分说明王羲之的书法作品达到了一定高度。

二、从王羲之经典书帖看书法的形式美

（一）字体大小不一，充满节奏之美

王羲之的经典作品中的字体间距大小不一，经常随着字帖内容和书写意象发生变化。一般书法作品会要求字的间距和大小一致，尤其对于初学者，往往要符合“分间布白，上下平齐”的要求，似乎只有这样，书法作品才中规中矩，值得大家欣赏。王羲之的作品却突破了这一惯例：他的书法字面厚重粗健，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比较大，这样可以避免由于笔画粗重带来的压抑感。比如书法作品《乐毅论》就有这样的特点。这种古朴稚拙的书法风格更加耐人寻味。《黄庭经》这篇经典字帖中的字体更加纯熟，字体的笔画穿插布局，没有一定规律，而且笔画粗细出现跳跃，不拘一格的书写形式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总体来看，字距较小并且疏密大小不一，这种书法给人的感觉如同一首流淌的音乐有轻音和重音一样，充满不同的节奏之美。

然后，线条动静结合，蕴藏均衡之美。《笔势论》中对书法艺术中如何运用笔势写出完美的汉字有一定介绍，其中对于字体大小这样概括：“并不宜阔，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复不宜大。”就是说字体大小和长短要合适才能体现汉字之美，注意上下结构和左右结构之间的比例控制，笔画间要进行疏密穿插，这样写出来的字才能够达到均衡的效果，给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结合这些要求，在对立中寻找均衡，在矛盾中寻求统一。他的书法几乎都是遵循动与静、藏与露的法则精心设计的。汉字线条给人灵活潇洒、笔随心动的感觉，只有书法功底达到一定程度，感情才能自然流露。笔画间的变化莫测、动静结合，体现了王羲之书法的均衡之美。

（二）情绪饱满真切，形成风格迥异之美

书帖内容能够直接体现书写者的情绪，人们在不同的情绪下会写出不同风格的书法形式。分析王羲之的经典字帖，发现他在不同的心境中写出的书法作品也不同，如《频有哀祸帖》和《快雪时晴帖》。

悲痛心境下写的《频有哀祸帖》（图2上）。这篇经典作品反映了王羲之接连遭遇不幸之后的心境，从中可以看出其情绪烦乱、内心悲痛。一些字的笔画倾斜动荡，可以想见王羲之运笔时低沉凝重、郁郁寡欢的样子。部分字的笔画时而轻快圆转，时而墨迹粗细多变、间距疏密不一，反映了王羲之心境的转换。在这幅作品中，行书和草书这两种不同风格的字体交互出现，说明作者情绪变化较快，在书写时心理活动不可预测，表现了作者悲痛的情绪。由此可知书写者能够将不同的心情融入书法作品，在不同情绪下写出来的书法作品，风格不尽相同。

在愉悦的心情下写的《快雪时晴帖》（图2下）和《兰亭集序》。初雪乍晴时，王羲之的心情轻松愉悦起来。雪后初晴，大地上银装素裹，雪地上各种动物的小脚印，在冬雪的覆盖下充满了神秘感，这一景象给王羲之带来了轻松愉悦的心情。于是，在这种好心情驱使下完成的《快雪时晴帖》意境优美，笔画厚重圆润。这主要体现在笔画上下串联，情绪自然流露，有明显的“顿首”和“果为”的特点，而且收笔和转折处也变化丰富，看起来生动灵活，增加了书法作品的灵动之美。在书写《兰亭集序》时，王羲之避开了华丽的辞藻，在凉风习习的兰亭和亲友一起写下了流传千古的书法作品，其书法笔画之流畅体现了王羲之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虽然古代有“父不亲教”的传统，但是王羲之根据自己多年的书法经验和写作经历，结合自己扎实的书法功底，以“蜂、虎、鸟、鹤”等多种造型为比喻，从笔画、意趣等方面对儿子王献之进行了书法指导。王献之得益于王羲之的启发和教诲，书法也有一定成就。从这些教学方法中，我们也可看出王羲之期盼儿子成材之心。

（三）书写时物我相融，体现书法气韵灵动之类

书法艺术具有增强观赏者审美意识和感化人心的作用。书写者可以借助书法艺术宣泄感情、陶冶情操。有句话说：“从书品看人品。”人们经常透过书法作品理解书写者的思想境界，经常以书法作品为窗口探索书写者的情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