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高为师，德高为范

2023-07-07袁梦帆

河南图书馆学刊 2023年5期

袁梦帆

摘要：曾祥芹先生是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在其60余年的教学生涯中，致力于语文教育学、实用文章学、汉文阅读学的研究，他不仅为语文教育学的内容改革作出贡献，还对文章学的实用性进行了创新，为我国阅读学体系的建设增砖添瓦，在学科教育领域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文章对《曾祥芹评传》进行了一系列综合的分析，认为该书具有独特的研究视角、深远的学术影响、丰富的文化价值等，撰写的主要目的是让世人领略曾祥芹先生的学术风采，进而弘扬传统文化，提升文化自信。

关键词：《曾祥芹评传》；学术影响；文化价值；文化自信；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G2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88（2023）05-0137-04

2023年3月5日，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开幕，《政府工作报告》提到，“丰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深化群众精神文明创建，加强和创新互联网内容建设，实施文化惠民工程，深入推进全民阅读，支持文化产业发展”［1］。自2014年开始，全民阅读已连续多年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在今年的全国两会期间，邵志豪、李燕锋、蒙曼、汪惠仁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围绕全民阅读展开了热烈讨论。阅读是一个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精神源泉，近几年，随着“书香校园”“书香社会”“书香中国”等重点阅读活动的开展，全民阅读的热度持续上升，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已然成为全新的社会风尚［2］。

曾祥芹先生（1936.1.29—2021.3.21）曾担任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兼任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文章学研究会会长、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顾问、中国图书馆学会科普与阅读指导委员会顾问等职，是我国学术界公认的阅读学和文章学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他为我国的语文教育事业和全民阅读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河南师范大学研究馆员任文香和黄淮学院副教授张天明共同撰写的《曾祥芹评传》（以下简称《评传》），作为河南省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著作资助项目，于2020年10月由郑州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一部介绍曾祥芹先生人生经历、治学精神、学术造诣的人物传记。《评传》前三章作为上卷，主要介绍和评述曾祥芹先生的家风家训和人生历程；后五章作为下卷，重点讲解曾祥芹先生所探索的语文教育思想［3］。笔者基于此书，重点关注了地区文化及家风家训文化对曾祥芹先生的影响，分析了传统文化与其学术成果的内在联系，进而呼吁公众弘扬和传承传统文化，重视全民阅读，提升文化自信［4］。

1 承传家学，浸润经典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素以重礼仪而著称，古今中外，许多贤士均给予中国礼仪之邦的高度评价，五千年的文化传承，为国人留下了深刻的精神烙印。《评传》第一章以“曾氏三公”（曾子、曾巩、曾国藩）为切入点，详细介绍了曾氏家族的渊源及后世变迁，展现了家族文化、家风、家训、家教对曾祥芹先生学术造诣的影响。《孟子·离娄章句上》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好的家风、家训、家规不仅承载着祖辈对子孙后代的希望和鞭策，还体现了中华民族优良贤德的卓越品质。

《评传》第一章第一节提到，曾祥芹先生所属的曾氏家族之所以能够人丁兴旺、清誉远播，是因为“兴家教”“办家学”“传承好家风”。首先，良好的家教为家族成员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基础。家庭教育是人类社会教育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家族及家族成员的发展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不论是曾子的“杀猪立信”，抑或是曾巩的“正己修德”，还是曾国藩的“耕读传家”，都展现了曾氏家族对于子孙后代思想教育的重视。曾氏先祖不断发展创新家庭教育的方式，使曾祥芹先生能够身处良好的家族氛围中，为其取得大量的学术成果提供了保障。其次，先进的家学提升了全部家族成员的受教育水平。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人才的培养方式和竞争方式逐步走向多元化，民众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也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曾氏先祖顺应时代潮流，与时俱进，转变教育观念，创新教育方式，充分认识到文化教育的重要作用，并将文化教育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再次，优秀的家风家训保证了家族成员具备优异的精神品质。曾氏家族之所以能够人才辈出，关键就在于家庭成员对传承优良家风的重视。优良家风对个人精神品质和修养的形成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不断地继承和弘扬优秀传统家风，才能确保家族长盛不衰［5］。除了重视传承家风，曾氏家族对家训和家规的制定也投入了极大的精力。曾国藩曾制定家训：慎独则心安，主敬则身强，求仁则人悦，习劳则神钦。这四句家训为后世子孙进德修业提供了重要的指导作用。

清代著名史學家章学诚曾言：“夫家有谱、州有志、国有史，其义一也。”家谱拥有数千年的发展历史，家谱、方志、国史被称为三大历史文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家谱文化作为我国极具特色的传统文化之一，对于炎黄子孙来说具有重要的传承意义。家谱的产生与发展，与宗族、氏族、家族等聚集性社会群体相关联，其功能随着社会结构、社会制度、政治需求的变化而演变。

《评传》第一章第三节提及曾氏家族的文化启蒙和湖湘文化与中原文化对曾祥芹先生的洗礼。我国重视家风文化建设，不论是包含统治思想的帝王家训，还是倡导个人修养的民间家训，都传递出一个时期所流行的文化风尚。家国天下、尊亲敬祖、积德行善、正义凛然是中华家训文化最为精确的概括，它是一个家庭在世代传承中形成的道德规范、生活风气、为人之道等方面的治家理念总和，时刻承载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6］。曾祥芹先生的父辈、母辈极为重视子女的教育问题，祖父祖母也常用“谦受益，满招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古训格言和卧薪尝胆、凿壁萤囊等故事教育儿女孙嗣。因此，在如此优良的家庭教育氛围中，即使家境困难，入不敷出，曾祥芹先生也从未中断求学进程，顺利完成了启蒙教育，并准备接受浸润湖湘文化的中学教育。中学阶段，曾祥芹先生刻苦学习，取得了十分优异的学习成绩，从而顺利升入河南师范大学文学系。不论是“敢为人先、心系天下、致力实事”的湖湘文化，还是极具“原创性、开放性、融通性”的中原文化，都为曾祥芹先生营造了良好的氛围，孕育了其特殊的学术人格与学术特点。严谨的家庭教育、丰富的求学经历、深厚的家训家风均对曾祥芹先生的学术人生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影响，使其能够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坚定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弘扬和传承优秀传统文化。

2 言传身教，德馨典范

《评传》第二章将曾祥芹先生62年的语文教育工作划分为四个阶段，展现了其潜心学术、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优秀品质。1958年至1980年，曾祥芹先生在内黄一中教授语文课程，可以被看作是他开展学科教育的启蒙阶段。虽然社会环境较为严苛，身体也受到一定损伤，但曾祥芹先生总能克服种种困难，明确自身教书育人的职业定位，全身心地投入中学语文教育。最重要的是，曾祥芹先生在教学过程中不仅将教育与自身的经历相结合，还对语文教育进行思考和展望，学科教育的创新由此出现了萌芽［7］。1980年至1986年，曾祥芹先生在安阳师范学院开展教育工作，这是他真正开始探索学术科研的重要时期。值得肯定的是，由中学迈入大学，由单一化走向多元化，是曾祥芹先生人生历程及学术经历的重要转折。高校无疑为曾祥芹先生提供了宽松、包容的学术环境，使他的学术功底逐渐深厚，迸发出大量学术思想。1987年至1989年，曾祥芹先生在河南省教委工作期间重点关注“文章编辑学”“语文教学法”“阅读学丛书”，为“三学”体系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在积累一定的教学经验和实践经验后，曾祥芹先生的“三学”体系初具雏形。为了构建完善的“三学”体系，加上曾祥芹先生对学术研究及教学工作的痴迷，他主动申请回到高校，实现其教书育人的人生价值。1989年至2020年，曾祥芹先生在河南师范大学深耕大学语文教育，取得了十分辉煌的学术和科研成就，其中极具代表性的学术成果便是成功建立了“三学”体系。曾祥芹先生以学科创新为基础，不断完善“三学”体系，弥补了我国在学科教育方面的空白，推动了语文教育的全面发展［8］。曾祥芹先生以自身的学术思想为指导，对不同阶段语文教育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总结，为学科教育的发展提供了新思路，指明了新方向。

《评传》第三章从五个方面阐述了曾祥芹先生对于学科创新的重要见解，为其后续的语文教育工作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五个方面主要有：一是学科创新是“开垦学术荒地”的创新。上文提到，曾祥芹先生注重对教学过程中所产生问题的思考，因此，诸多学术领域的空白被其逐一发现。曾祥芹先生并未忽略这些空白，而是将其整合，思考如何使相关学科教育的研究更为完整。二是学科创新是“站在巨人肩上”的创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对曾祥芹先生学术精神的最佳概括，辩证思维时刻体现在其治学过程中，他十分重视学术权威的具体观点，即使这些观点落后了、过时了，甚至存在明显错误，他也能从这些观点中汲取营养。三是学科创新是“挑战权威，阻挡逆流”的创新。对于学术权威，曾祥芹先生既保持尊重，又敢于挑战，尊重的是先进可行的学术观点，挑战的是不合时宜的固有偏见。如此勇往直前的治学勇气，值得后世学者借鉴。四是学科创新是在争鸣论辩过程中的创新。《周易·系辞上》有云：“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针对相同的研究内容，多数学者会秉持不同的研究观点，曾祥芹先生从与不同学者的交流中逐步完善自身的学术思想和学术体系，其低调诚恳、宽宏大量的治学态度，时常为人称赞。五是学科创新是“广结人缘、协同攻关”的创新。曾祥芹先生肯定了曾氏先祖在精神方面的引领作用、志同道合者对自身学术造诣的帮扶作用、学术同僚对个人学术思想的完善作用，他将这三者的作用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创造性地提出了诸多治学理念［9］。

总而言之，《评传》上卷以时间轴为主线，梳理了曾祥芹先生的重要人生阶段，以及他在不同阶段所展现出的坚毅品格。笔者认为，曾氏家族的家教、家风、家训，语文教育工作的长期坚持，学科教育的创新三者之间存在一定的逻辑关系。正是由于曾氏家族良好家风的引导及优秀地区文化的影响，曾祥芹先生才能够对教育工作报以极大的耐心和恒心，并在教学工作中拓展思路，构建完善的学术体系，创立较为先进的学术思想。探究曾祥芹先生所获学术成就的具体原因，不难发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挥了重要作用。家风家训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曾氏家族是一个历久弥新的大家族，千百年来人才辈出，其家族文化蕴含了丰富的精神内涵，对于曾祥芹先生坚毅品格的塑造、学科教育的坚持、学术思想的创新均大有裨益。由此可见，家风家训在个人的成长历程中发挥着难以替代的作用，曾祥芹先生积极接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熏陶，为其对文化自信的坚守、文化创新奠定了基础［10］。

3 激扬文章，创新楷模

《评传》第四章至第七章分别从“一语双文”、实用文章学、文章学新视点、汉文阅读学四个方面，展现了曾祥芹先生所取得的学术成就，以及为学科创新作出的贡献。《评传》第八章是对曾祥芹先生学术成果的总评，本章节的设计目的在于概括曾祥芹先生的学术成就，便于读者以具体数据为基础领略其学术风采，进而整体把握其学术造诣。

首先，第四章共计八节内容，包含“一语双文”理论的创立、辩证否定、重点、难点等一系列具体内容，详尽地展现了“一语双文”学说的发展过程及未来的发展方向，便于读者由浅入深、全面了解该学说的实用性、合理性、创新性。该章节以曾祥芹先生所发表的相关学术论文为基础，充分凸显了“一语双文”论在学术界的研究价值［11］。其次，第五章和第六章均是对文章学的研究，包含实用文章学和文章学新视点两个方面，其中引用曾祥芹先生所著的十一部书籍，为文章学的相关学说提供了强有力的文献支撑。《评传》对所引书籍进行了全面分析，包括其特点、价值、不足等，系统梳理了曾祥芹先生治学过程中的思考，以及为弥补缺憾所做出的努力。值得注意的是，這十一部书籍的内容、体裁、写作方式等都展现出曾祥芹先生的创新思维，以及他对实践与经验之间相互关系的认知，并且逐步将文章的实用性引入学界的研究范畴［12］。再次，第七章是对阅读学理论系统、理论框架、改革策略的具体表述，全面展示了阅读学理论的发展过程。曾祥芹先生所著阅读学的相关书籍明确了阅读学的发展框架，构建了一套极具特色的阅读学系统，创立了一系列全新的阅读学理念，无疑弥补了我国“阅读无学”的空白。目前，阅读推广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书香社会”建设是社会民众的共同期待，因此，推动汉文阅读学研究既是迫切的，也是必然的［13］。

总而言之，《评传》下卷重点展示曾祥芹先生所取得的各种学术成果，具体介绍了其创立的教育理念、学术思想和钻研精神。曾祥芹先生的独著9部，主编书籍23部，参与主编的书籍2部，主编的杂志3本，参著、参编、参评、主审、审定、担任顾问或有文章入选的报刊图书43部，发表的论文、序跋、书评、演讲等590篇，这些丰富的数据展现了曾祥芹先生治学的全面性、严谨性、宏伟性［14］。《评传》下卷以曾祥芹先生所著书籍、所发表论文为研究切入点，层层递进，有理有据，描绘出其所创立的学科框架、学术理念、思想体系等一系列教育蓝图。笔者在感慨老一辈学人严谨治学精神的同时，也领略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

4 传道授业，余韵悠长

综上所述，曾祥芹先生作为我国相关学科教育的拓荒者和领路人，不仅拥有十分严谨的治学态度及深厚的学术功底，还具备先进的创新思想，推动了语文教育学、实用文章学、汉文阅读学的创新发展。因此，在全民阅读推广的时代背景下，深层次探索曾祥芹先生“三学”研究的精神内涵大有必要，任文香、张天明作为曾祥芹先生的门下弟子，长期致力于阅读学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两位学者通过编纂《评传》一书，全面展示了曾祥芹先生在学科教育领域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以期引领后世学者在阅读推广领域开拓出全新的发展道路［15］。

笔者认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个人发展的影响体现在诸多方面，只有明晰文化与个人发展的相互关系，即二者互为因果，才能实现个人价值在相关研究领域的全面升华。曾氏家族的优秀家风家训文化为曾祥芹先生提供了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辅助其塑造了坚韧不拔、敢于创新的学术品格，这是曾祥芹先生能取得大量学术成果、作出重大贡献的先决条件。随后，曾祥芹先生展现出其在学术领域的诸多创造性观点及理念，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光辉映照在学术科研领域的各个角落。值得赞扬的是，《评传》既为广大读者、学者全面了解曾祥芹先生的学术成就提供了契机，也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普及提供了新思路。弘扬和传承传统文化，坚定文化自信，是我国学者在治学道路上最为正确的方向指引。

参考文献：

［1］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五年来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加快社会事业发展［EB/OL］.［2023-03-05］.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23lh/2023-03/05/c_112941410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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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徐雁，郭英剑，任文香，等.曾祥芹学术思想研究［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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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张天明.“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评语文教育、文章及阅读学“三栖学者”曾祥芹教授教学思想［J］.山东图书馆学刊，2020（2）：117-122.

［10］朱莉涛，陈延斌.以传统家训家风文化滋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J］.重庆社会科学，2020（9）：6-16.

［11］张天明.曾祥芹先生的“一语双文”论述评［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2）：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