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开放大学的解构与重构
2023-07-03韩磊齐巍
韩 磊 齐 巍
(1.山东开放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2.国家开放大学, 北京 100006)
前言
教育数字化是教育工作与数字技术的深度融合与升级,是保障现代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要素。教育部2022年工作要点对“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1]做出工作部署,进一步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加速发展。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不仅将推进教育数字化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也为教育数字化指明了发展的方向和目标。推进教育数字化成为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是建设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的重要路径之一,也是建设教育强国,推动实现教育现代化的重要引擎。
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互联网+教育”进一步优化升级、发展的必然选择,是突破数字化技术应用瓶颈期的基本手段。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具有周期性、阶段性的演进规律。高等教育数字化也是分阶段演进发展的。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目前可划分为三个阶段:一是转化阶段,即数字技术融入融合到高等教育体系之中;二是转型阶段,即高等教育实现自我转型与提升,高校内部各项业务流程实现再造;三是智慧阶段,即高等教育将完成再造,与社会之间的界限进一步打破。[2]
当前,教育数字化战略是数字化思维推动教育发展的行动指南,加速了教育数字化从“转化阶段”向“转型阶段”的过渡发展,加快了学校教育模式创新。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是对教育系统的结构重组和流程再造。余胜泉认为,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是在教育环境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基础上,……通过教育组织变革来提升创新力和生产力,支撑教师与学生更高层次生命成长[3]。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是按照数字化思维对教育工作的重构。祝智庭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建立在数字化转换、数字化升级基础上的转型[4]。教育数字化战略的价值导向是教育数据的价值提升。程建钢认为,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包括知识和数据驱动,其中数据是基础,协同共享是关键[5]。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最终体现的是数字技术对教育工作的优化和升级。
随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深入,培养人才的教育新生态逐步形成,也将会催生新型大学形态的诞生。以“互联网+教育”为支撑的大学必将朝向数字化大学转型发展。荆德刚认为,“数字化大学”是在数字化思维与环境下,对大学的教育理念、组织形态、大学制度、学习方式等整个教育系统进行结构性再造与重构[6],“数字化大学”是大学随着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实施,由“转型阶段”直至“智慧阶段”等模式创新过程中带来的必然产物,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契机尽早对其规划、设计、实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价值。国家开放大学一直致力于以促进终身学习为使命、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以“互联网+”为特征、面向社会大众开展终身学习与终身教育。2023年国家开放大学已经在年度工作要点中明确启动“数字化大学建设工程”。
大学模式创新必然会引发大学结构产生根本性变化,与这一变化相关的教学形式、教育规律、管理模式、组织架构、教育哲学等要素带来的诸多问题,引起了相关专家的进一步研究和思考。当前,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如何推动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建设,如何“破”开放大学的数字化瓶颈,“立”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内涵?本文从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本质与内涵、数字化开放大学解构、基于中台理论的数字化开放大学框架重构、数字化开放大学构建策略等四个方面进行探索与实证研究。
一、技术哲学视角下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内涵
数字化手段是现代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泛在学习环境的重要支撑。数字化转型既要注重数字化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也要反思技术应用带来的问题。罗元云认为,传统大学与数字化大学是奠基于两种不同文明的大学,体现的技术哲学基础分别是还原逻辑和综合集成思想(系统论)。传统大学兴盛于印刷文明,数字化大学建设始于当前的互联网革命[7]。为了让技术更好地为教育服务,数字化转型有必要开展相关哲学性思考。王建华认为,因为有“数字鸿沟”的存在,互联网也造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知识垄断[8]。为了缩小不同年龄群体的数字化知识与能力上的差异,开放大学陆续开展了“智慧助老”,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提升老年人数字化素养。陈炜认为,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在教育领域的广泛应用带来诸多有关技术伦理的新问题[9]。数字化开放大学是中国式教育现代化的体现,在其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同时,会遇到包括知识产权问题、过度“技术化”问题、数字鸿沟问题,以及人工智能伦理等困境,教育数字化转型中要利用好数字化技术,同时也要反思技术伦理等问题,让技术回归教育的本质。
基于技术哲学系统论综合集成思想的视角,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内涵体现在多角度、多层次、相关联的一系列要素特征之中。本文从数字化开放大学的结构特征、教育观、价值观、时空观、发展观五个要素特征总体把握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内涵。
(一)结构性特征
一是教育数字化思维下重构的开放大学体系和部门(组织及流程);二是按照数字思维再造的关系、流程、规定等规则性要素,体现技术的协调性因素;三是创新模式的大数据治理及智能软硬件平台。实现具备统筹开放大学四级办学的数字化网络体系,体现技术的实体性因素和智能性因素;四是培养具备数字化思维和技巧的人的能力要素,体现技术的社会目的特征,满足终身学习能力的获取;五是符合数字化泛在学习环境下教学的规律性要素,体现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教育规律。
(二)教育观
数字化开放大学建设的目标是对大学实现数字化赋能,通过数字化思维创新教育服务,利用联通主义等数字化环境的教育理论和规律开展教学实践与探索,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
(三)价值观
数字化开放大学的价值定位是通过优化教育数据,提升教育数据价值,提高智慧教育能力,确保教育高质量发展,追求建设开放、共享、泛在的育人平台。
(四)时空观
数字化开放大学建设处于数字化建设周期的中、高级阶段,是在教育数字化转型完成以后,进入到智慧教育阶段发展的一个长期过程。
(五)发展观
数字化是教育技术的一种高级手段,是人类文明的象征之一,数字化的最高境界是对人类生存提供更好帮助,数字化教育要考虑技术伦理,让技术回归教育的本质,最终形成数字化开放大学文化。
二、数字化开放大学的解构
当现代化技术和工具成为人类新的生存手段,原有的工作流程和方式将被重新定义和改写。罗元云认为,面向未来,在从印刷媒介向电子媒介转型的过程中,现代大学所固守的那些经典理念和范畴,……在数字化的学习环境下都将并正在被重新界定[7]。数字化大学的教学模式与传统大学的面授在教学组织方式、遵循的教学规律等方面有联系也有区别,数字化大学的建设意味着对传统大学固有模式的沿用、停止、解构,或建立起新的组织和流程。关于开展数字化大学变革的实质,Oliver Ruf认为,要把对科研和教学中“数字化变革”的讨论转变为一个如何确定不同层面之间关系的谈判,这才是所提出问题的核心[10]。因此,数字化解构是对数字化转换和数字化升级的重新设计。
(一)解构线性网络关系
对原有线性网络关系进行解构,将开放大学四级办学体系内部的信息流按需求进行分解。数据已经成为数字化开放大学的资产,部门为了获取更高的数据价值,对数据共享、统计输出等问题有了多元化需求,各级开大及部门之间原有点对点的线性数据流动关系不能满足节点的数字化重构,信息传输需求呈现点对多点的要求。解构、联通无共同根节点的信息节点森林,打破线性传播形成的局限,形成信息节点的树形关系、图状结构,实现数字化背景下科层管理与扁平化管理的混合运作模式。
(二)解构局限数据链空间
解构各级开放大学原有数据链的延伸空间,进行纵向和横向的数据链延展,解决数据链延伸不足的问题。以国家开放大学为例,纵向打破学校内部的数据链边界,向上承接国家教育部等行政管理部门对数字化管理的标准、规范及治理,向下对接省级开放大学、地市开放大学、县级开放大学对数据的需求及管理。横向突破学校内部的数据链边界,对接学分银行、高校联盟、社区教育联盟、老年大学联盟等合作单位的信息共享要求。完成教育行政部门要求的“教育事业统计”、开放大学的“开放教育质量因子采集”等多元输出。
(三)解构数据条块化管理
解构各级开放大学数据条块化管理,打通数据流通的“断头路”,建立体系数据的循环机制。建立中心化、动态化的数据优化机制,形成体系内可循环的数据流,提升数据连接能力,确保大学各单位、部门能够迅速响应数据和信息的变化。以国家开放大学为例,实体上进行“两级统筹,四级办学”,在数据共享上打破条块化管理对数据价值的影响和弊端,及时响应数据变化,通过中心化的数据加工、优化迭代,形成良性数据流的循环,实现体系的共生能力。
(四)解构数据孤岛的困局
开放大学体系内部各级之间、各部门之间仍存在信息与数据的孤岛,由于信息平台顶层设计的缺失,数据来源不统一,标准不一致,导致教育数据要素的价值发挥不够。解构数据孤岛的困局,首先要统一数据标准,向上承接基础数据标准,内部建立相关规范,确保体系内使用一致的数据格式和定义。其次确保数据来源的唯一性,体系内共享基础标准数据,消除不同单位、部门之间的数据隔阂,强化高校内设机构的信息共享和交流。
(五)解构粗放的数据管理模式
解构开放大学体系内粗放的传统数据管理方式,转向以数据治理为特征的现代化数据管理模式。传统的数据管理往往存在顶层设计、战略规划方面的缺失。而数据治理是通过建立专门的治理机构,利用科学的治理模型和手段,周期性地开展数据质量的管控、升级、优化等活动,从而不断提升数据价值的过程。数据治理过程要注重使用规范成熟的治理模型,快速响应数据治理各环节出现的问题,保障数据治理的效果。
三、以中台为核心的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
在对线性网络关系、局限数据链、条块化管理、信息孤岛、粗放式数据管理等原有流程解构的基础上,对数字化开放大学进行重构。重构是对数字化大学的创新发展,包括方法、技术、组织制度等多方面的综合性创新。中台是重构的重要方法。“阿里巴巴”是中国第一个明确提出“中台战略”的企业,“数据中台”的概念也由阿里巴巴最早提出[11],随后扩展应用到教育领域。2019年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技术标准委员会立项《教育 学习 培训 教育数据中台体系建设规范》标准草案(简称“教育中台标准”)。其中给出的“教育数据中台”定义是:通过数据采集、处理、存储、计算、分析、可视化,将教育数据转化为可理解、可使用、可管理的数据资产,与各类教育相关业务系统相联通,并为教育提供丰富的数据服务[12]。当前中台的概念已经扩展,也指能同时支撑多个业务,让业务之间的信息形成交互、增强的机制。具体来说,本文的中台是指支持多个前台业务且具备业务属性共性能力的组织与技术的集合。
在传统高校组织结构中,从功能的角度来看部门(学院)的工作,一般分为前台和后台。前台主要就是教务教学部门,直接开展教学及管理工作,后台则提供相应的服务保障,比如信息技术中心、财务、学习资源中心、后勤等。追求安全、稳定的后台部门很难及时支持面临智慧教学环境要求下急速变化的前台,导致高校开展数字化相关推进工作滞后,难以支撑数字化大学灵活、丰富的应用需求。数据中台的出现及其在数据融合、处理、分析和管理方面的优势,特别是在教育全息画像、教育诊断、教育预测、教育干预等方面的技术突破,使构建“教育人工智能大脑”成为可能[13]。为什么当前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需要中台呢?原因在于开放大学办学是按照“两级统筹、四级办学”体制运行,即采取国家、省(区、市)、市(地、州、盟)、县(区、市、旗)统一管理与分级办学的模式开展工作。当前开放大学的教育管理、教学工作亟须建立具备统一标准、统一识别、统一服务的智能化数字体系,而中台模式可以动态地满足数字化开放大学系统快速变化的教育场景,保证开放大学高质量发展的预期。数字化开放大学中台需要具备数字化开放大学办学属性的共性能力,是由体系内组织、技术、教学业务、标准等构成的有机综合体。中台建设要注意区别平台,平台主要指由信息化部门的技术人员根据业务需求建设应用系统,建设运维平台的人不一定懂业务。数字化开放大学的中台建设是体系内组织、制度、技术等一体化的创新机制。
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建构依照自顶向下的模式展开。首先,在国家开放大学(开放大学总部)建立体系内统一的、规范的“组织中台”“数据中台”“终身教育智慧平台”。其次,省级开放大学在数字化过程中严格依照源自国家开放大学“数据中台”规范,统筹各异构系统主数据的统一,实现一致的接口、一致的输出,做好上下承接,便于教学管理和服务。此外,地方学院和区县智慧学习中心根据国家开放大学和所属省级开放大学提供的数字化平台接口开展管理和教学工作。在数据循环过程中利用“组织中台”和“数据中台”对体系内产生的数据按照质量管理、数据治理、数据安全、多样化服务等方面要求,做出快速响应、调整和部署,逐步消除信息孤岛、信息条块化管理、基础信息不统一的现象,提升共享能力,提高数据价值,开展智慧教育,服务终身学习教育体系构建。数字化开放大学体系数字化架构图如图1所示。
图1 数字化开放大学体系数字化架构
其中国家开放大学的中台框架包括:终身教育云底座、资源及数据(学历与非学历教学资源、标准化管理的数据等)、组织中台、数据中台、智慧教育平台(智能软硬件平台)。主要功能关系见图2所示。
图2 基于中台的数字化大学框架
组织中台也称业务中台,是由国家开放大学新增并组建的开展数字化的专职常设机构或部门(如国家在数字化转型中组建“国家数据局”),分为数字化大学建设小组、数字化治理小组、数字化素养提升小组,负责按照学校业务对接数据中台开展治理优化。其工作人员需要懂大学教育工作,可由原分散在不同行政管理部门、教学部门等精通学校各项业务的专家组成,由校长直接领导,开展数字化业务流程的再造、日常管理,保障数字化质量与安全、开展数字化生命周期规划与运维等工作,提升数字化大学教育数据的价值。
数据中台也称技术中台。数字化开放大学数据中台由国家开放大学负责研发、运维。功能包括统一数据、统一标识、统一服务等功能模块。相关各模块分别实现:数字化标准体系、元数据智能化获取、数字治理工具化;技术驱动数据连接、数字化大学知识图谱;数据清洗与重建、多元异构数据屏蔽、统一主题式数据服务等。数据中台本质上是在新一代大数据、云计算、全链接、数据集成、数据建模、数据算法与分析等信息技术深度融合的推动下,构筑形成的数据底座,解决数据的“存”“通”“用”等难题[14]。数据中台向上支撑智慧平台实现多样化教育场景,提升开放教育、社会培训、老年大学的教育服务能力,向下屏蔽终身教育云底座等多计算引擎。国家开放大学信息化部(后台)和新设立的组织中台对接完成对数据中台的开发、建设、日常运维、迭代升级。
通过组织中台和数据中台的互动机制,实现教学业务与数字化技术的双向协同互动,为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智慧教育提供高价值的数据。
四、数字化开放大学构建策略
国家开放大学一直在努力探索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2019年提出建设“互联网+”大学,打造“互联网+”大学的样板;2020年《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中提出将国家开放大学建设成为“终身教育的主要平台、在线教育的主要平台、灵活教育的平台和对外合作的平台”;2022年建成国家终身教育平台,汇聚了海量的数字化学习资源,在数字化转化和转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2023年提出建设一所“链接世界的数字化大学”的办学目标。基于中台战略,从以下六个方面提出构建数字化开放大学的策略。
(一)数字化素养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基本条件
我们只要扩展技术的视野,从单纯的工具技术扩散到身体技术和社会技术,便会发现技术就是人的存在方式[15]。数字化开放大学建设不只是信息技术的变革,更是一场思维观念的革命、人存在方式的改变。数字化开放大学的建设要发挥思维观念在大学建设中的能动作用。通过强化教师的数字化思维、提升数字化能力素养、促进数字化教学的新理论吸收、创新教学模式,才能保障高质量数字化教育工作的开展。学习者更要培养良好的数字化思维,充分意识到数字化开放大学的价值创新点不只是技术,而是使用者的能力建设和认知重构,学习者通过数字化意识的树立、学习方式的转变、智慧学习平台的利用,完成个性化学习。目前,国家已经出台了JY/T0646-2022《教师数字素养标准》的相关规范可作参考。
(二)数据中台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关键任务
通过数据中台构建教育数据大脑,对助力智能化教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数据中台是指通过构建统一的标准、规范与接口,利用智能技术,对体系内流通的数据进行集中清洗、治理,再以标准模式输出,供全域其他系统调用获取的技术服务。其服务机制与组织中台深度融合,高效响应智能服务的变化。具体包括统一数据模块、统一标识模块、统一服务模块。
1.统一数据模块
统一数据模块是指数字化开放大学建立的数字化标准体系及其智能化工具。一是在开放大学体系范围内建立一致的数据规范标准体系。从体系源头国家开放大学确定标准化对象及编码,体系内各异构系统的规划建设都依据数据规范和标准执行。该模块要求完成纵向和横向标准的承接。纵向标准的承接注重与国家基础标准对接,形成具有承接和线性顺序关系的标准集合。当前相关基础标准主要来源参考我国CELTSC起草研制的标准如:JY/T 0650-2022《数字教育资源技术要求》、全国信息化和工业化融合管理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发布的数字化转型国家标准GB/T 23011-2022《信息化和工业化融合 数字化转型 价值效益参考模型》等,通过对基础标准的规范引用与对接,制定符合终身教育教学实际的扩展规范或实践。二是数据标准生成、输出智能化。通过数据标准使用的半自动化或自动化生成工具与软件,实现如“元数据”自动获取等功能,提升数据标准使用效率和可行性,彻底解决数字化大学内部异构系统基础数据不一致问题。三是数字化治理工具化。实现数据管理、平台研发的工具化。利用智能工具软件实现平台及应用的高效开发与管理,实现建模开发、运维调度等技术内核工具的智能化,保证快速响应组织中台的需求,开展数字化迭代、优化。
2.统一标识模块
统一标识模块是指数字化开放大学集中进行数据萃取,解决数字化孤岛的方法和智能化技术。其功能:一是技术驱动的数据连接。解决不同渠道和数据来源用户身份的统一映射和识别问题。通过OLAP联机分析处理机制,把数字化开放大学泛在学习环境中,同一个用户通过不同的终端或软件登陆学习平台产生的各类UID信息汇聚在一起,在数据中台标识模块的加工和处理下形成动态一致的Mapping关系,自动识别为相关用户的唯一身份。二是数字化大学知识图谱的生成。大数据具有异构、自治、复杂、演化的特征,即HACE原理,大数据的价值提升需要进行多源异构数据融合。其中HACE定理是指大数据始于异构(Heterogeneous)、自治(Autonomous)的多源海量数据,旨在寻求探索复杂的(Complex)和演化的(Evolving)数据关联的方法和途径[16]。利用数据中台根据HACE规律构建教育管理知识图谱,用知识图谱把大学物理的和虚拟的节点连通,建立数字化开放大学的知识库,实现具有个性化和时效性的知识服务,满足师生需求。
3.统一数据服务模块
统一数据服务模块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针对体系内异构系统产生的复杂数据进行清洗和标准化输出的单元。一是数据清洗与重建。通过建立数据管理小组,研发数据质量分析软件系统,在数据流通的过程中对数据质量进行动态校验,对产生的问题数据及时反馈、修正、清洗、纠偏,对数据质量进行过程把控。二是多源异构数据屏蔽。通过中台技术对输入的各类数据进行治理,屏蔽多种异构数据源,实现跨源数据的服务,形成有效的教育数据资产和决策。三是统一主题式的服务。通过构建元数据服务中心和数据服务查询引擎,实现一致但多样化的数据服务,面向开放大学体系,统一数据出口与数据查询逻辑,屏蔽多数据的异构物理表,形成统一主题式的服务,满足“开放大学质量因子统计”“教育事业统计”等复杂信息的统计、查询、决策。
(三)组织中台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重要保障
数字化开放大学的组织中台主要有三个功能:数字化大学建设流程及决策的再造、数字化治理、师生数字化素养提升。由国家开放大学成立由管理精英、教学专家、信息化专家组建的专职部门,授权承担数字化转型总体设计,按照数字化思维对人才培养、教学过程、教育管理、社会服务等多方面进行综合改革,通过流程再造、结构重组、文化重塑,开展数字化大学日常运维工作,推动数字化开放大学逐步形成。国家开放大学成立数字化治理工作小组,规划数据治理模型,制定数字化治理流程,完善数字化治理生命周期,分阶段开展数字化元数据管理、数字化数据质量管理、数字化优化提升等工作,完成数据资产管理。由国家开放大学学生工作与教师发展部牵头开展体系内师生数字化能力建设与培养专项工作,通过强化师生的数字化思维,加大培训力度和实践,推动师生数字化应用水平的不断提高。国家开放大学信息化部负责数据中台的技术运维,同时与组织中台部门形成一体化的管理机制,相互承接,相互支撑,相互协调。
(四)联通主义理论是数字化开放大学教育教学重构的本体论
数字化开放大学的育人模式相对传统大学发生了巨大改变,面对复杂的教育场景,教育规律和教学模式也在不断探索和创新。联通主义理论在当前数字化教育场景下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从联通主义理论的发展历程来看,创始人乔治·西蒙斯和斯蒂芬·唐斯把它作为一种数字时代的学习理论,用于解释在互联网环境下学习如何发生的问题[17]。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智慧教育是突破时空的泛在学习,数字化开放大学应培养学习者掌握在网络空间获取知识的途径和方法,具备建立起知识的网络的能力。联通主义理论是数字化大学教育的本体论。该理论认为,知识是一种网络现象,学习即连接的建立和网络的形成,这些网络包括神经网络、概念网络和社会网络[18]。数字化开放大学重视数字化学习能力的传输,是教师数字化素养向学生数字化素养的转移。联通主义主张“教学即示范和演示;学习即实践和反思”。这是因为知识不是从一个实体转移到另一个(或其他)实体,知识是“从网络的实体,甚至是现实世界中实体的相互作用中生长和发展起来的网络”,因此知识即网络[19]。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教师要对应联通主义教学观开展相关理论的实践与创新,教师教学要以学生为中心展开教学问题的分解,然后对已经分解的问题进行数字化重构,在此基础上完成数字化教学,提升教学效果。教师要注重联通主义学习观的实践,利用好现实与虚拟网络的连接与结合,通过线下实践、线上虚拟实验等综合手段完成教学的示范和演示,使学习者系统性地重构大脑中的知识网络。
(五)智慧教育平台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重要抓手
中台模式提供了坚实的组织保障与数据基座,确保终身教育智慧平台发挥人工智能教育的作用,支撑完成学校教学、管理等业务全方位数字化服务,形成智慧教育发生的基本条件。在数字化管理方面,扩展网上办事大厅的服务事项和内容,为管理人员和决策者提供及时、全面、精准的数据支持,解决好管理部门多、工作链条长、信息衰减快的问题,提高管理效率和服务效能。在数字化教学方面,通过应用数据支撑的学生画像、教师画像和教学过程动态监测管理,开展人机协同的自适应学习和差异化教学,实现个性化的智慧教育。在数字化评价方面,通过人脸识别、考场监控等技术手段,实现智能阅卷、作业抄袭检测等新技术的应用,实现考试测评数字化。在科研方面,搭建科研合作和数据服务平台,推进数据驱动科研发展新模式,探索科学研究数字化。终身教育智慧平台统筹推进管理、教学、科研、评价数字化,实现有效通畅的数据通道,形成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智慧大脑。
(六)大学文化重塑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必要举措
文化氛围是高校师生自我认知中影响数字化转型有效性的最大障碍,不断开展数字化开放大学文化宣传,形成数字化开放大学创新模式新生态。数字化开放大学文化建设离不开分阶段的大学品牌构建。开放大学体系办学以来,不断依托信息化、互联网+、数字化等手段开展教育管理工作,充分体现了开放大学不同时期对先进技术的利用与融合。随着以学生为中心、技术回归教育本质理念的深入,深入思考数字化大学建设工程工作,在充分挖掘教育数字化战略内涵与应用的同时,启动数字化开放大学形象识别系统(D-UIS)建设,通过D-UIS理念分阶段强化数字化开放大学的集体意识和凝聚力,要不断完善开放大学终身教育的数字化品牌内涵,形成对外宣传的文化符号,形成对内的工作合力,对数字化开放大学进行终身学习的文化赋能,推动开放大学体系建设,高质量服务学习型社会。
结语
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模式创新是一个系统的、复杂的和艰巨的工程。其根本任务是对数字化终身教育价值体系的优化、创新和重构,其中,数字化素养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基本要求、数据中台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关键任务、组织中台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重要保障、智慧教育平台建设是数字化开放大学建设的重要抓手、联通主义理论是数字化开放大学教育的本体论、大学文化重塑是数字化开放大学重构的必要举措。数字化开放大学的规划与建设,需要全局性谋划、系统性布局、整体性推进,通过与数字化技术的深度融合,构建全新的数字化开放大学体系和机制,实现数字化开放大学的数据价值和教育创新,进一步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