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之余”期许“無”
2023-06-24许洪国王峰
许洪国 王峰
年届退食,举办了生平第一个展览:书之余——许洪国书画小品展。展览结束后《书之余——许洪国书画小品集》于2021年8月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友朋谬赞“书之余”之名,垂问何意?遂以自撰的展览的前言(即作品集自序)答之:
读书改变了我。
少时,最流行的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作为农村娃,自然深信不疑——拼命学数理化。1982年我考上了师范,从数理化转向了文史哲。师范学校重视三笔字(钢笔字、粉笔字、毛笔字),不期然走向了书法专业。
书法之篆隶楷行草,从茫然不分到分别清楚,又到浑然一体,不间断的还是读书。进入专业单位从事心爱的书法,却一直是读书之余。
学习书法要投入,成了二毛之人,还是难觅送穷之方,真可谓“半生落魄已成翁”。容膝之斋,常常陶醉于蓺兰植竹莳蒲之乐。友人以“好字不如赖画”劝诫,于是乎用砚中余墨撇兰写竹,时时忘乎得失。加之友人谬赏,常常挥写不辍。谁承想,东涂西抹竟成了我的书法之余。
在“文化自信”的今天,从宏观上看,读书仍是王道;但是在某些微观之处,比如在某些单位,读书有时却不合时宜。
有人说我不开窍,一根筋。我想,还是“不开窍”“一根筋”地读下去。读书之余,写写字,画画画。至于是得是失,又何必吝情呢?
青眼也好,白眼也罢,“发展才是硬道理”。
三尺微命,一介书痴。痴情于“书”。“书”还将改变我。
我所说的书之余,大致分为:一是书法是我的读书之余;一是画画是我的书法之余,当然也还是读书之余。
我生在农村,一出生便烙上了农民的烙印。改革开放后,恢复了考试制度,农家子可以通过考试实现“鲤鱼跳龙门”式跨越了。1982年,自己成了幸运儿,开启了通向书画之路的序幕。
少小时,过大年,或遇红白喜事,家父为庄里乡亲挥毫。只要时间允许,就常常陪侍左右,或抻纸,或当搬运工,非常羡慕,时常做着将来的书法梦,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时代,学好数理化才是王道。书法梦,大有一种不务正业之感。
考上师范学校后,毛笔字成了必修。少时的书法梦,又重新开启。
最初画画,就是为了书法。撇兰写竹,体悟“八面出锋”之效;浓淡干湿枯,体悟“带燥方润,将浓遂枯”之妙;画面的开合聚散,体悟“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之道。
这也是我的书法之余吧。
退食之时,拟举办第二个个展,展名:“無。”
“無”不能写为“无”。
我这个姓—许,在金文中写作“無”“鄦”,万万不能写成《说文解字》中称之为奇字的“无”。自己本一介布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三无”的主;自己的这个小展,自娱自乐,没有什么主办单位、承办单位和协办单位之类;自己拙于应酬,讷于奉迎,可能没有长者题耑,也没有名家赐写前言;“無”还是舞蹈的“舞”的本字,期许自己心灵轨迹成为墨的舞蹈。
现在这么想着,实现的路上可能会有许多险阻,但愿能坚守住,以期梦想成真。
想着想着,便为小展草拟了一个前言:
一看到“無”,自然想起了“三无”。的确我是地地道道的三无的主儿——无学位、无官职……
其实, 我这个姓—— 许, 在金文中写作“無”“鄦”,而在传世文献中写作“许”。故而,“無”才是我的本姓。
拙于应酬,讷于奉迎,友朋鼓励,把自己对书法的追求与探索的拙作,张之于展厅,青眼欢喜,白眼也欢喜。倘若挂上什么羊头似的主办单位,我这狗肉的好坏,或许影响品评。我想,既然本性是无,那还是不挂什么主办单位为佳,任人赞扬任人骂。
“無”,还是舞的本字。无才、无能的我,痴于翰墨,喜好秉笔染翰。至于落到纸上的墨的痕迹,是不是我期许的墨的舞蹈,我还真不知。恭候您不吝赐教!
如果说,小展“书之余”还算差强人意的话,那么期待小展“無”在“书之余”基础上能更进一步。
倘能实现的话,我想不能仅仅忘我挥毫染翰,还要读书。如果丢掉了读书,那么中国书画这“有意味的形式”就會黯然失色。
约稿、责编:金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