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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斋杂剧中的泛戏剧形态探究

2023-06-21朱燕英

艺术评鉴 2023年5期
关键词:傩戏歌舞

朱燕英

摘要:黄竹三先生在《论泛戏剧形态》一文中提出了“泛戏剧形态”这一概念,即“戏曲这种综合的戏剧形式形成以后,泛戏剧形态依然存在,伴随着戏曲形式的演进,它也表现出种种变化状态,在不同的场合下呈现于世人面前。”这一概念为戏曲从业者提供了新的思路,在21世纪研究中依然具有先进性。本文以此概念为指导,以朱有燉著、赵晓红整理的《朱有燉集·诚斋杂剧》为蓝本,选取其中三十一种杂剧作品,分析明代诚斋杂剧中的歌舞、傩戏、说唱、院本等表演艺术的具体特征。

关键词:诚斋杂剧  歌舞  说唱  院本  傩戏

中图分类号:J8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23)05-0153-04

对于朱有燉及其诚斋杂剧,21世纪以来学者们展开了多维度、多角度的探讨与研究,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就。其中,关于诚斋乐府属于杂剧集或属于散曲集,学术界争论不休。对于朱有燉杂剧的研究,学术界基本从宫廷戏剧来说明杂剧自身的特点。同时,学术界多关注于单类题材的研究,几乎没有涉猎全部题材的论述。从笔者目前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些研究存在欠缺与不足之处,例如,学术界均未将诚斋杂剧中歌舞、院本、说唱、傩戏等艺术演出形式归属于黄竹三先生提出的“泛戏剧形态”范畴,故本文回归到杂剧文本自身形态,特将诚斋杂剧与泛戏剧形态联系起来研究以供参考。

诚斋杂剧继承了元杂剧一本四折的文本体制,仅有《李亚仙花酒曲江池》《新编十美人庆赏牡丹园》两部剧本五折,其余皆为四折。但从泛戏剧形态的概念来看,六部作品未涉及此概念,十一部作品涉及院本,十八部作品涉及歌舞,六部作品涉及说唱,仅有一部作品涉及傩戏。本文将结合文本,从歌舞、傩戏、说唱、院本四种艺术样态着手,分为三个部分具体分析诚斋杂剧中的泛戏剧形态。

一、以歌舞为主的泛戏剧形态

一人舞蹈是诚斋杂剧中人数最少的演出形式,例如《黑旋风仗义疏财》属于此种类别,而《文殊菩萨降狮子》是诚斋杂剧中演出人数最多的一种。一般情况下,诚斋杂剧舞蹈演出规模庞大、人数众多。队舞①是诚斋杂剧中使用最多的艺术表演样式,另外有鼓腹讴歌、村田乐等形式作为辅助演出。

《惠禅师三度小桃红》开场“辟支佛队子队舞”阐明惠禅师要将飞仙会中二圣引入正道的主旨。第二折“众扮鼓腹讴歌村田乐”,这里暗示刘员外和小桃红闲适的农村生活。鼓腹讴歌指的是边拍肚皮边歌唱舞蹈,早在宋代释普济《五灯会元·文准禅师》中记载“必是来年蚕麦熟,张公李公皆忻悦。皆忻悦,鼓腹讴歌笑不彻”,由此可知这是一种庆祝的表演形式。第四折小桃红欲以歌舞的形式,引刘员外还俗,于是出现“旦引卜同舞十七换头,花旦五人上”的表演形式,惠禅师将计就计安排“十六天魔队舞”点化小桃红。《神后山秋狝得驺虞》开场“扮百兽率舞队子上”“土地引同四黄虎上”“做率舞科”是典型的歌舞形式。在《尚书·舜典》中已有记载“予击石拊百兽率舞”,属于穿兽皮表演的舞蹈者所进行的艺术活动。在第四折结尾“鼓腹讴歌,以贺太平也”,是为了恭贺钧州政治清明、社稷安定而进行歌舞。村田乐是为了表现农村生活、歌颂太平盛世而进行的庆祝表演。在朱有燉《黄钟醉花陰》套数中得到印证:贺贺贺,一齐的舞起《村田乐》。围猎时,其队伍是“按星宿分人马,依无行增气势”,共有青衣队、红衣队、白衣队、黑衣队、驼褐衣队、金红衣队、五色衣队七支舞队,分别代表东方、南方、西方、北方、中方、东南、西南七个方位。《李妙清花里悟真如》第四折中,有“扮十六罗汉队子”接引散花仙女参拜如来。《群仙庆寿蟠桃会》第一折“外旦扮金母引金母队子上开”“扮东华木公对子上”,第二折中“东华木公、瑶池金母队子上”“南极寿星队子上”。《洛阳风月牡丹仙》第二折,在末唱探茶歌后,有“扮花旦两人,唱舞佐樽科”,属于二人组成的歌舞。第四折末尾,“扮九花仙跳九般花队子上唱舞”“九仙队唱”,属于九人组成的歌舞。第四折中亦有金母队子上。《天香圃牡丹品》第一折,“扮花旦四人,各执吹弹歌舞色”,为庆祝“万物维新、春和景明、天下太平”,赏牡丹筵席上表演进行彩排,正末教习指正“吹弹歌舞”中箫笛旦、琵琶旦、唱的旦、舞旦出现的不规范之处。《美姻缘风月桃源景》第四折中末旦路遇二净,“净唱胡曲科”“净做胡曲科”“净做胡舞科”。末李钊做了县官,旦桃源景自是夫人,官吏、乡老、邻里等人为他们践行,则采用的是鼓笛伴奏的形式。《瑶池会八仙庆寿》开场“扮金母队子捧桃上”瑶池金母令金童玉女请神仙赴蟠桃会。第四折“扮福禄寿三星,金童、玉女捧桃,众神仙、毛女队子上”。《紫阳仙三度常椿寿》第四折“扮八仙队子上”。《福禄寿仙官庆会》开场“外扮福禄寿三仙官众队上”“仙官众队下”。《黑旋风仗义疏财》第二折中吕套【红绣鞋】里,有“小娄罗唱舞了”,在朱有燉杂剧中属于人数最少的歌舞表演形式。《十美人庆赏牡丹园》开场“扮东华仙·西金母队子”,金母领东华仙旨意前往中州赏玩牡丹花。第三折“扮紫云芳牡丹仙子”。《东华仙三度十长生》开场“众扮十长生队子上”,共有十位仙人。第二折有西池金母队子与南极寿星队子上场,随后十长生寿星队各献寿歌舞祝寿庆会。第四折有寿星、福禄星队子上场,福禄寿三星令仙子舞仙裳,扮四人舞鹧鸪科,伴随有仙家音乐。《吕洞宾花月神仙会》开场“扮金母队子上”。《河嵩神灵芝庆寿》第一折有净扮鼓腹讴歌的队子、八仙队子上场。第二折有东华队子。第四折有南极寿星队子,随后有五芝仙舞着唱【沽美酒】【七兄弟】【梅花酒】等曲,是五人的歌舞,恭祝天赐祥福。《南极星度脱海棠仙》第三折扮南极星队子上。《四时花月赛娇容》第一折松竹建议八花仙各唱一曲《清江引》,牡丹、芍药、梅花仙等八位花仙按时景顺序依次演唱。第三折尾声之前,松竹又建议八花仙打扮后歌舞一回,以赏秋天风光,遂“众花仙歌舞十七换头”。第四折扮西王母队子上,王母询问重阳节仙队歌声的来源,随后王母令众仙子歌舞一曲天魔音乐,七花仙上场,“唱舞天魔队曲一折”。《文殊菩萨降狮子》中末扮哪吒请二十八星宿降青狮子,其中队子分为七路: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中,每一路四人,上场分开,共二十八人上场演出。第二折青狮子在场“文殊菩萨队子上”,文殊师利菩萨在虎豹、三太子哪吒降服狮子失败后,亲自率领四神、山神、土地将青狮子降服,整体文殊菩萨降狮子的场景热闹非凡。

二、以傩戏和说唱为主的泛戏剧形态

傩戏属于假面表演的一种重要形态,在演出过程中,驱傩神分队在钟馗指引下进行分工捉鬼表演。麻国钧在《明傩与明剧》一文谈及“明以后的杂剧在摊仪中演出的例子较少”,在诚斋杂剧中得到印证,三十一种杂剧中仅有一种杂剧涉及傩戏表演的泛戏剧形态。说唱艺术严格上讲不算是戏曲演出形态,这属于一种过渡形式。诚斋杂剧中涉及相关民间小曲、莲花落、踏踏歌、青天歌、道情、采茶歌等样式,丰富地将说唱演出形式融合到明杂剧的表演中,使得诚斋杂剧活泼灵动。

《福禄寿仙官庆会》第一折正末扮钟馗上,与仙童谈论民间祭祀供奉以及阴阳之理,可知此剧中包含傩戏为主的泛戏剧形态。第三折中将钟馗驱鬼仪式完整地展露出来,驱傩神分为四队共十六位进行,“四人红绡金衫子绿裙,用五彩画”“四人红绡金衫子白裙,五彩画”“四人红绡金衫子五色裙,五彩画”“四人红绡金衫子金红裙,五彩画”,由此可知此剧驱傩神共十六人,加上正末钟馗与神荼、郁垒二神,同时还有净扮四个小鬼,共计二十三人。在唐家宅院,钟馗以“走着唱”的形式寻找小鬼,寻着之后拿住鬼,并“坐着唱、按着唱、蹉着唱”,甚至双手抠鬼眼。小鬼为了求饶唱“青歌儿”,得知小鬼本性,钟馗继续打鬼,直到小鬼保证不再为虎作伥。

《李亚仙花酒曲江池》第一折中正净、外净引末郑元和去郊外游春,唱起民间小曲,“城东、城西”“柳阴浓、柳阴低”“游鱼儿、黄莺儿”等极其富有节奏感。在第三折中末郑元和感慨被卜儿李亚仙妈妈骗尽钱财,后沦落成乞丐的悲哀,遂郑元和与四净同唱四季莲花落去讨吃的,五人从春艳阳天唱到冬冻云天,并四次重复合唱“城里人,城外人,为士的,为农的,为工的,为商的,都来庆贺太平年。”《群仙庆寿蟠桃会》第二折中净扮东方朔偷桃,二仙女醒来与东方朔打扯对唱,但东方朔并不畏惧直言自己已经吃饱。第三折蟠桃会上,瑶池金母唤“几个仙童仙女,舞一回仙家之曲,以佐欢会之筵”,此时四仙童四仙女上唱“青天歌”,伴有舞蹈。第四折中,四毛女打起“渔鼓简子”,唱道情者常用鱼鼓和简子进行伴奏。她们先是念一段,又以轮唱、众和的方式介绍众仙官及各自典型特征。由此说明“渔鼓简子”在演出时,可以唱亦可以念。《瑶池会八仙庆寿》中第二折蓝采和手执长拍板唱踏踏歌“青山高兀兀,绿水响波波。古人混混成陈迹,今人纷纷来更多。踏踏歌,蓝采和,朝骑彩凤下碧落,暮跨青鸯游大罗。长景明辉在空际,金银宫圈高崖峨。”一直到第四折末尾“蓝采和向前打板舞”,可见该人物贯穿杂剧演出始终,属于主要人物。蓝采和是戏曲中典型形象,他的出场“身穿大袖绿衫,头戴纱帽,腰系黑木阔带,脚穿皂皮靴,手执长拍板,腰间拖红绳穿铜钱一串”,这样的穿戴装扮方式已形成范式被艺术表演所纳入。第四折,“扮四毛女上”“打渔鼓简子唱”,接着末扮韩湘子手拿渔鼓简子合。末尾“扮四仙童舞,唱青天歌”,属于歌道情的重要节目。第四折结尾,四毛女在渔鼓声响中上场,并演唱“道情”。《吕洞宾花月神仙会》第一折末扮吕洞宾打渔鼓简版带领钟离、李岳、韩湘、张果、采和、守一、曹国舅七位神仙寻蟠桃仙女,欲点化成仙。《河嵩神灵芝庆寿》第一折净鼓腹讴歌,众人九次和快活,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快乐生活描述出来。第二折“扮八仙上,唱道情打渔鼓”。《新编小天香半夜朝元》第四折末尾旦小天香在清风明月之下唱《青天歌》。《四时花月赛娇容》第三折,菊花仙的梅香上场唤各花仙梅香姐妹上场,唱“采茶歌”,从正月唱到十二月。

三、以院本为主的泛戏剧形态

金院本文本体制为艳段一段、正杂剧两段、杂扮(或名散段)一段。在朱有燉杂剧中,多个剧目直接引用此前院本的表演样式与形态,成为宫廷杂剧得以热闹非凡的重要因子之一。元末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中涉及的院本名目是我们认识院本整体面貌的重要文献,因此本文以此内容作为依据判断诚斋杂剧中所涉及的具体表演样态。

《张天师明断辰钩月》第一折中,陈世英生病,桃皮的医人把脉诊治,却因陈不吃饭不给看病,这一段把宋金杂剧院本中的“黄丸儿”“医谈”“双斗医”等调笑手法融入。第四折中张天师令山神把桃花精带走,桃花精与哥哥梧桐树精插科打诨,这一段是《辍耕录院本名目》“冲撞引首”类中的“扯状”。《神后山秋狝得驺虞》第一折末尾,末扮乔三和媳妇正净伴姑发现了驺虞,外扮里长陈忠怂恿他们去报告衙门。在官府里,孤扮钧州知州问何事上报,伴姑回答:“家中翁婆两口儿,俺夫妻两口儿,小男小女六口儿,谷子收了五担五斗儿,枣儿摘了十筐十篓儿,大人可怜见,放了小的每九儿。”可见伴姑是所答非所问,还自称有口才的人,本段可谓发挥出调笑逗乐的作用。随之外与净对话中更是将娱乐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此内容与《张天师明断辰钩月》中提到的桃花精与梧桐树精打闹类似,亦属于《辍耕录院本名目》“冲撞引首”类中的“扯状”。《李亚仙花酒曲江池》第三折中涉及《辍耕录院本名目》的“酒色财气院本”用郑元和的唱词体现出来“为贪花,因好酒,爱钱财,争闲气”,其中以“正净赵牛筋”和“外净钱马力”表示“财”,一个“贴净王大”表示“酒”,另一个“贴净靳老虎”表示“气”,郑元和甚至将自己“贪花”也包含进去,引得观众哄堂大笑。另外此折中正净与外净采用“千字文”院本插科打诨的形式将抢饭吃的搞笑场面表演出来,诸如“独善其身、风卷残云、大雨翻盆、习习风生、残汤剩水”等。第四折中郑元和高中状元,正净酸孤幞头绿袍上场,将歪秀才、假秀才一同进行考察学问,正净将“出题”说成“出蹄”,将“题目”说成“松木、柏木、香楠木、榆木、柳木、杉怪木,鼓楼边有个小目,西门里有个老目,他都是些色目。”由此看来应属于《辍耕录院本名目》中的“题目院本”。正净和外净甚至将郑元和的诗抄袭过来,但此时考官题目已经更改,显然已经与开头考题牛头不对马嘴,属于强行应对,引观众逗笑。《群仙庆寿蟠桃会》第一折中,净扮东方朔变身千岁灵龟和仙鹤偷吃蟠桃,被仙女打出瑶池。东方朔偷桃故事已形成典故具有诙谐、幽默的色彩,在小说、戏曲、绘画等形式中皆被继承发展。《天香圃牡丹品》第二折“双关集曲名”又名“百段锦”,将“黄蔷薇、红芍药、小桃红、金菊香、上小楼”等曲牌名融入杂剧中。第四折中“色长开云”与“众合乐唱”轮流,将“贺圣朝、小梁州、水仙子、折桂令、满庭芳、醉太平”等词牌名融入杂剧中。另外可以从此剧题目正名为“月华亭乐府名,天香圃牡丹品”中得到印证,以上属于《辍耕录院本名目》中的“题目院本”。《孟浩然踏雪寻梅》第一折中,外李白邀请旦秦娥念诗谜,外与正末孟浩然、净贾岛猜谜底。旦沉吟云“佳人佯醉卧蛟峭,露出胸前素玉娇。簌下凤炜无处觅,睡魂游遍海天遥。”此内容属于《辍耕录院本名目》“打略拴搐”中的“猜谜”。《刘盼春守志香囊怨》第一折中末周恭、正净陆源与贴净胡然同上,令旦刘盼春把记得的五六十个杂剧皆数出来,刘盼春将《关大王独赴单刀会》《李亚仙花酒曲江池》《秋胡戏妻》《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等三十一种杂剧名称全数出来,从中可以看出她的技艺高超,其中“集剧名”有着院本的影子。《宣平巷刘金儿复落娼》第一折中,正旦刘腊儿的曲词继承并发展了《辍耕录院本名目》中的“千字文”的形态,从中可以看出刘腊儿的品行端正,与姐姐的朝三暮四形成鲜明的对比。另外贴旦刘金儿欲抛弃丈夫正净楚五,与贴净卖生药的医人高兼私逃,正旦刘腊儿妙运用“生药名”的曲子劝告姐姐贴旦刘金儿遵从三从四德,其中包含“槟榔、陈皮、茛菪子、萆麻仁”等中药名称。《十美人庆赏牡丹园》中包含《辍耕录院本名目》“诸杂院爨”中的“琴棋书画”的内容。第二折中牡丹仙子寿安红抚琴为众人解闷,酸净扮酸浆草酸妮子与甜净扮赤根草甜妮子夺琴,对“琴面上的十三个金星儿,琴底下的七个妳头儿和两个蘑菇头儿”所属何物插科打诨,从中可知众仙子所遇俗人,于是弹琴停止。第三折牡丹仙子粉娇娥寻人下棋,辣净扮蒜辣妮子与淡净扮莴苣淡妮子谈论棋局,言论不合厮打起来,以“做相打擂一折”结尾。随后牡丹仙子宝楼台临书写字,牡丹仙子紫云芳抱画,二仙共同品评书画。《吕洞宾花月神仙会》在第二折直接穿插院本《长寿仙献香添寿》,描写了净同捷讥、付末、末泥一同上场演出的情形,进行插科打诨,滑稽取笑。围绕添寿诗、祝寿底物,伴有祝寿乐器诸如:玉笙、龙笛、琵琶等进行弄风嘲月,《新编搊搜判官乔断鬼》是诚斋杂剧中唯一涉及儒释道三教的剧本,第一折中朱有燉大量篇幅描述末扮徐行谈论三教的场景,三教的源流以及六法、三品、六要、六长等内容,此场景沿用了金院本中的“说三教”。第二折中徐行因为表背匠封聚赖了他的古董书画而“气咽胸脯”,儿子徐安请来太医看病,净扮医人上场,看脉、收焰等科介带有滑稽调笑的意味,与金院本中的和生病就医“焰段”具有极大的关联性。

在明初创作中朱有燉是一位重要的宫廷杂剧作家,他杂剧作品的质量和数量相对可观,虽然與元杂剧艺术成就相比有所欠缺,但在戏曲史上的地位亦不能忽视,而其杂剧中的队舞、道情、鼓腹讴歌、莲花落、院本等艺术表演方式可谓异彩纷呈,鉴于学术界对朱有燉杂剧的内部形态关注较少,因此,笔者回归到杂剧文本自身,并结合黄竹三先生提出的“泛戏剧形态”这一概念系统研究其中的艺术样式。

参考文献:

[1]黄竹三.论泛戏剧形态[J].文学遗产,1996(04):57-66.

[2]黄竞娴.明代宫廷队舞考论[J].戏曲研究,2021(04):86-104.

[3][宋]释普济著,苏渊雷点校.五灯会元·文准禅师(卷第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1997:1152.

[4][汉]孔安国传,[唐]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卷第三“舜典”[A].李学勤主编.十三经注疏(标点本)[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78+79.

[5]朱有燉著,赵晓红整理.朱有燉集[M].济南:齐鲁书社,2014:66+94+149+217+64+98+201.

[6]麻国钧.明傩与明剧[J].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1994(0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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