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的绝活

成峰

雨终于停了，大嘴叫来小丁說：“徒弟，准备一下，明天到袁家去捡瓦。”

“人家都没来请哩，您怎么知道？”小丁说。

“这是绝活，你准备就是了。”

晌午，袁家果然来人了，请大嘴去捡瓦。

“你们上半年不是捡过吗，怎么又漏了？”小丁忍不住问。

“东家说，屋上的瓦又被猫儿翻了。上次床头漏，这次床尾漏。”

“好了，我知道了。”大嘴挥挥手，打发走了来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丁跟着大嘴上了屋。小丁按照师父的指导，对每一片瓦、每个地方都尽心竭力，严格摆放，不敢有半点马虎。

收工回到家，大嘴又说：“明天该李家了。”

第二天，李家的人果然进了门。接下来的日子，大嘴几乎天天有活儿，而且一算一个准，惊得小丁五体投地，把大嘴当成了天人。

又是一场雨后，大嘴说：“袁家该来人了。”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袁家没有来人，张家李家赵家王家，都没人来。大嘴纳闷了，问小丁：“徒儿，你那瓦是怎么捡的？”

小丁说：“我严格按照师父您的要求，大头上，小头下，三分垄，两分沟……”

“我是说，屋上的那块破瓦放哪了？”

“扔了。”

“扔了！坏了。”大嘴一拍屁股：“你把咱的饭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