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应对外来务工人口回流对策研究

于子一

摘   要：目前，上海有2 200万的外来务工人口。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二元户籍制度所带来的外来务工人员问题也备受社会关注。国家出台的鼓励外来务工人员回乡创业也得到外来务工群体的积极响应。2016年，在一线城市的外来务工人口数量增长第一次出现了降低，这说明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加快，资源的平均分配，越来越多的工作机会出现在二三线城市甚至是农村。外来务工人口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出现越来越多的回流情况。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影响外来务工人口回流决策的因素主要是家庭、学历、收入和社会保障的稳定程度等。通过对外来务工人口的深入了解和分析，有助于更好地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进程，以及对外来务工人口城市居留政策的改进加以更进一步的完善。

关键词：外来务工人口；回流决策；影响因素；政策建议

中图分类号：C924.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編号：1673-291X（2023）09-0134-03

近年来，随着国家新农村建设的不断推进，越来越多的外来务工人员选择回乡创业，或是在自己的老家寻找新的工作机会，回流和居留的社会问题越来越突出，社会就业矛盾也日渐凸显。回到家乡的他们发现，长期在外工作使得他们难以适应家乡的慢节奏生活，加之城镇化建设不足、家乡就业机会饱和、工资待遇低下等等，最终他们只能选择重新回到大城市去工作。于是就出现了“回流—创业—居留”的社会问题。

一、概念界定与理论基础

（一）概念界定

外来务工人员在本文中指的是，在沪有稳定工作和稳定居所，并且生活已经超过半年以上的非本市户籍人员，都是本文研究的外来务工人员的对象。回流在人口学上指的是外来务工人员在实际情况中从迁移的目标城市，重新回到自己的户籍所在地的这样一个行为[1]。在实际研究中，认为回流应该与回乡探亲、休息、度假等行为区分开来。所以，在本文中“回流”指的是从目标城市回到自己的户籍所在地并且准备在家乡务工或务农，一年之内没有再出门打工的意愿，这种情况我们称其为“回流”。

（二）理论基础

“推—拉理论”正是研究人口移动的一个主流的理论。这个理论的核心内容主要是，影响人口流动的核心因素在于，人本身都是在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所以人口迁出地的一切不良因素，在这个模型里都被称为是推力，推动人口迁移的主要诱因；而人口迁入地存在的一切好处，在这个模型里都被称为是拉力，形象地表现出把人口从迁出地拉出的这一概念。在中国的社会环境下，人口的流动发生在城市与乡村之间[2]。

用脚投票，指的是人口在流动的时候主要是为了享受更好的公共服务。这一理论描述的是在公共服务领域，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由于地域、文化等因素，在不同的地区公共服务的程度和水平是不一样的。而在该地区生活的人口可以通过自己的“脚”来进行投票，如果政府不能够提供有效以及令人满意的公共服务，那么这一地区的人口就会选择流入其他公共服务更好的地区。

二、上海市留住外来务工人口面临的问题

（一）难以落户

在上海市目前的户籍制度模式管理下，大多的外来务工人口难以获得“市民”身份，更多的是他们只能够领取暂住证，成为一个在上海的公民，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公安部门的管理，本质上还是在上海漂泊的外来务工人员。

（二）选择增加

数据上看，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口首次出现了增长放缓的情况，下降了5.64%。一方面，说明外来务工人口的回流意愿得到了提高；另一方面，是因为二三线城市化高速的发展，在外来务工人员的家乡也出现了大量的工作机会[3]。同时我们的新农村建设也给外来务工人口流出地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使得推动外来务工人口外出劳动的推力下降。

（三）缺乏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

我国的政策对于外来务工人口其实是开放的，在上海市只要有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依法缴纳社会保险。不管是否获得居住证或上海户口，社会保障制度是保障劳动者基本权益的法律法规，劳动者为企业提供劳动力的同时，企业有义务、有责任如实为劳动者缴纳社会保险[4]。但是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口的工作性质具有很高的流动性，这就导致在没有跨区域统筹社会保障费用之前，难以对这样的流动性进行保障。

三、上海市外来务工人口回流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一）问卷设计

本文问卷一共分四个部分：个体特征采集、居留意愿调查、回流决策调查、政策满意度调查。同时，在研究居留意愿与回流决策这两个因变量的时候，笔者在问卷中主要把影响他们的因素，分为个人因素、家庭因素和政策因素三个层次，九个维度的自变量。

（二）样本选择

本次问卷调查在上海地区展开，根据上海地区不同的外来务工人员结构特点和各类型园区的资源分布，在地域上选取了上海的黄浦区、徐汇区、静安区、闸北区、松江区等多个区域。被调查者的年龄跨度也较大，有刚入职的新人职员，也有即将退休的老员工，根据受调查者区域分布的特征和各行业分布的特征，一共发放问卷207份，其中有效问卷200份。

（三）选取变量

笔者在数据调查和分析之后，从个人、家庭、政策这三个因素中选取了九个方面作为影响外来务工人口居留意愿的自变量，进行模型建立和数据分析。对各变量进行赋值，如表1所示。

从表1中可以看出，这九个变量涵盖了外来务工人口从个体特征到家庭特征再到政策因素，这三个主要的影响外来务工人口居留意愿的因素。在这三个中选取了可测性最高的九个自变量来对于外来务工人口的居留意愿进行调查。

（四）回归模型

本文建立如下的回归模型：

其中，X1—X3指的是在个人因素中对应的三个自变量：受教育程度、年龄和性别；X4—X6指的是在家庭因素中相对应的三个自变量：核心家庭规模、收入和居住年限；X7—X9指的是在政策因素中相对应的三个自变量：是否参加社会保障、户口性质以及户籍所在地是否有土地存留。β1—β9表示的是各个自变量X1—X9相对应的回归系数。ξ表示的是模型中的截距，而∑i表示的是公式中各项变量的残差和。本模型选取的因变量是外来务工人口的城市居留意愿。

表2它是对模型显著性的一个综合性检验，最终卡方值为25.375，显著性水平（Sig）为0.013，所以在显著性水平0.01级别模型整体检验显著。

得出的回归结论来看性别与户口性质这两项sig值大于0.1，超过了显著性水平，没有通过检验。其余所有的自变量均通过检验，说明回归系数有效。因此得出以下回归方程：ln（■）=-2.737X受教育程度+2.718X年龄-2.432X家庭月收入-3.783X居住年限-4.389X社会保障+5.721X土地留存-3.146从回归方程最终得出的结果中我们可以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对于外来务工人口而言，年龄和土地留存情况越高，外来务工人口的回流情况也就越高。而受教育程度、家庭规模、家庭月收入、居住年限、社会保障水平对于外来务工人口而言这些因素是成反比的，也就是这些因素的程度越强烈，外来务工人口的回流意愿也就越低。

四、因对外来务工人口回流的政策建议

（一）建立各方共同参与的社会保障制度

从外来务工人口本身来说，要让他们认识到参与社会保障是他们应有的权利。社保制度从根本上来说是保障他们自身的权益。让他们明白，社保费用不是负担，而是真真切切在保障他们自身的权益。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够在外来务工群体中建立起参加社保的意识[5，6]。从政府层面来说，应该建立多方协作的社保缴纳平台，收集各方意见，通过弹性政策设计最终扩大社会保障的覆盖面，使每一个劳动者都能够享受到社会保障带来的好处。

（二）提高外来务工人员的市民化程度

许多外来务工人口在上海的社交活动非常少，因为背井离乡来到上海工作，他们的交际圈非常小，其中也很难有上海本地居民的参与，很多都是同乡会的性质。这样的社交活动圈导致他们只能在本地人的圈子里活动，难以融入到社区中去。社区可以定期举办文化交流活动，以传统节日为载体，举办各种民俗活动[7]。吸引外来务工人口的参与，让他们了解上海地区的风土人情，大家可以在交流中拉近距离。

（三）实施更为开放的人才吸引战略

应该进一步降低户口所带来的居住壁垒。比如，在子女教育的问题上，应该更多地开放针对外来务工人口的义务制教育，对于在上海享有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可在中考时开放一定的比例，允许在沪有稳定工作、有稳定住所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在上海市参加中考，甚至高考。尽管这样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会加剧上海市教育资源的竞争，但是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上海居民，应当更具包容性和大局意识，与天下大众共同发展。

参考文献：

[1]   万洋波.主体视角下女性流动人口城市居留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推拉理论的实证研究[J].中国集体经济，2016（25）：159-161.

[2]   王胜梅.韧性治理共同体：未来城市治理的价值依归与构建路径[J].改革与开放，2021（5）：36-42.

[3]   任侣军.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与乡村社会重建问题研究：基于贵州省安顺市T村的案例分析[J].改革与开放，2021（10）：30-35，54.

[4]   姜佳丽，殷洁，罗小龙.基于特大城市外来务工人员需求的基本公共服务供给研究：基于南京市中和桥社区的调研[J].现代城市研究，2015（9）：75-80.

[5]   王金營，戈艳霞，曾婕.快速成长城市外来人口长期居留意愿分析：以宁波市的调查为例[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37（1）：105-109.

[6]   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发展司调研组.农民市民化对城市公共服务体系的压力及对策建议：以宁波市为例[J].中国经贸导刊，2010（23）：30-31.

[7]   俞雅乖.农民工市民化的基本公共服务投入成本及其财政分担机制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35（8）：127-131.

[责任编辑   卫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