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担使命 书写时代抱负

余雪芬

（三）教学案例

一、案例背景

“无‘痕语文”教学主张的一大特点是“有中显无”，即学习目标的达成，应该是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并能为学生灵活实践，最终为学生的成长成才服务。高中语文统编教材必修下册第五单元属于“实用性阅读与交流”任务群之社会交往类文本，人文主题是“抱负与使命”。《谏逐客书》《与妻书》是其中的两篇选文，同样是“书”，但“质”却不相同。

二、案例描述

师：从《谏逐客书》《与妻书》题目里，我们可以看出，它们的文体是——

生（齐）：书。

生：《谏逐客书》的“书”为奏章，是李斯就逐客一事劝谏秦王而写的奏章。

生：《与妻书》的“书”为书信，是林觉民写给妻子陈意映的绝笔信。

师：说得对。“书”是古代的应用文体，这两篇课文虽属于“书”，但一“书”为天下谋而谏，一“信”为众生苦而书。

（以学习小组为单位展开讨论）

生：开篇“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把“逐客之令”的对象说成是“吏”而不是秦王，用“窃以为”给逐客事件以回环的余地，这既给秦王留了脸面，又吸引秦王耐着性子往下看。

师：“避重就轻”，但又不失睿智与凌厉。

生：缪公、孝公、惠王、昭王，这四位国君有了客卿的帮助，才“功施到今”。如果历代君王没有招揽任用客卿，那秦国还能成就帝业吗？

师：于是，李斯直接坦然反问“客何负于秦哉”！“负”是什么意思？那“！”呢？

（学生齐读）

生：对不起。客卿哪里会对不起秦国！

生：如果之前是比较委婉含蓄地劝说，那“！”則蕴含着被驱逐的愤愤不平之意；当然，李斯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还能沉得住气。

师：为什么呢？

生：在尽情铺叙秦王喜爱异国的宝物、美色和音乐的基础上，才用两个“何也”和“今取人则不然”直戳秦王的内心。

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的取物原则与“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的用人原则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学生齐读，感受一气贯通、势如奔马的风格。）

师：随着说理的深入，李斯的内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生：他此时不再纠结于“客”本身的纷争，而是把对客卿的态度同秦国的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大胆地挑明秦王的野心，直接指出“逐客令”将导致“损民以益仇，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的后果。

生：李斯处在被驱逐的客卿之列，因为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而愤懑不平。

生：他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才华，选择了机智地劝谏，秦王最后被成功说服，废除了“逐客令”。

师：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李斯可以不远万里来到秦国为秦王效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向秦王谏言。同样的，一封家书——《与妻书》，围绕“忍悲为汝言之（吾衷）”写尽牵挂道尽相思，更彰显出家国之大义。具体体现在哪里？

（学生各抒己见）

生：从感情上来说，因为“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生：从理义上来说，“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

生：从事势上来说，“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

生：从后事上来说，“吾今死无余憾，国事成不成自有同志者在”“则亦教其以父志为志，则吾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清静过日而已”。

（学生齐读，体会感人肺腑、教人激奋、慰人勿悲的风格。）

师：情说得真切，理说得深刻，事势说得形象，后事说得感人。大家有没有发现，信中的三段回忆，缱绻儿女情，让人不觉泪下？

生：一忆夫妻二人谈论谁先死的情景，“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说明自己本来不愿意先死而“留苦”给妻子。

生：二忆夫妻在“双栖之所”甜蜜的新婚生活，说明自己真真不能忘记爱妻。

生：三忆六七年前自己“逃家复归”，妻子“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的“泣告”，说明自己挚爱妻子，怕妻子担受不起深重的悲痛。

（学生齐读）

师：这三段回忆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呢？

生：表达对妻子的眷恋之深，同时抒发了自己舍不得离开妻子的悲痛之情。

生：这恰恰表明自己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生：但是，林觉民舍弃了如此至真至诚的情感，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天下人之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他选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

师：无论是李斯还是林觉民，“书”所写的是个人之见，亦是对时代清醒的认识，他们扛起了时代赋予的重任。有志不在年高，少年理当自强。那么，作为新时代的我们，应当担负起怎样的使命呢？请同学们利用课余时间，以此为话题进行微写作（200字左右）。

三、案例分析

“无‘痕语文”的教学主张强调以自然和谐的方式实施教育教学工作，力求去掉强硬灌输的方式之痕，潜移默化地将“立德树人”理念贯穿其中。本案例以“同‘书异‘质”为焦点，围绕“质”之“风格”“情感”展开文言文群文联读活动，引导学生明晰“不同时代不同的人肩负着不同的使命”，引发师生的热烈讨论和积极创作，而不是束缚于“抱负与使命”的理论框架进行一板一眼的阅读，这实为“无‘痕语文”教学主张的一次大胆尝试。如果，在深入分析文本之时，配之于“劝谏”“三忆”的情景演绎，或适度进行横纵向的拓展（《谏太宗十思疏》《陈情表》），解读文本而又不止于纯粹的文本，那么，文言文群文联读的价值便显而易见，毕竟，学生才是课堂真正的引擎，教师只不过是一把点火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