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典”色彩应用研究及现代实践

许诺 张玉杰 李欣华

摘要： 邦典是藏族妇女围裙，作为藏族女装最具代表性的服饰之一，是藏族服饰文化中的关键组成部分，蕴含着深厚的民族信仰和伦理等意识形态色彩。邦典色彩运用符合藏族人民依存自然、热情奔放、纯真善良的性格特征，在现实生活中表达了藏族人民渴望美好生活的信念。文章从色彩符号学和色彩的几何律动角度，对邦典的色彩应用进行了研究。在总结邦典色彩应用规律及其美学特征的视觉呈现方式的基础上，尝试运用孟赛尔色彩系统及其表达原理和等差数列算法形成的几何构成两种手段，对邦典色彩应用进行了创新设计，得到了既具藏族文化特色又符合现代审美的新型邦典。文章期望在传承和发展邦典色彩应用的基础上为邦典色彩应用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便利性。

关键词： 邦典;色彩符号;几何律动;色相推移;等差数理设计;创新设计

中图分类号： TS941.11;J523.1

文献标志码： B

邦典，藏语音译，是藏族妇女的传统围裙，最初为妇女劳作时隔离污渍用，后来兼具装饰功能。邦典在过去是女性成年的标志，现多用来表明女性的婚姻状况，多为已婚女性穿用。在藏族人民的观念中，如果已婚女性围邦典，是对美好生活的维护与祈愿［1］。邦典色彩的应用凸显了色彩的天然功能，体现了藏族人民运用色彩时的直接思维模式，即注重把色彩的喜悦投射在服饰色彩中，色彩的理性审美意识并不放在首位。其色彩理念与藏族先民“很少做超越直接生活现实推理”的原始艺术特性直接相关［2］。

藏族女装邦典以其艳丽的色彩、具有律动感的几何图案排列为代表，在设计中重传承、重搭配、重色彩对比、重简约之中的装饰趣味。邦典具有鲜明的色彩符号和直观化的几何结构，其色彩配置或对比强烈、或同色相依、或近色并置，对比强烈又不失协调;其几何图案排列具有统一与变化、对比与协调、对称与平衡、节奏与韵律等形式美感，呈现出一种简单和复杂并置的艺术美感。邦典中色彩与几何的融合，强化了邦典的结构造型，捕获了人们的视觉，传播了秩序和韵律感。目前国内外对于邦典的研究较少，大都集中在编制工艺及基础的色彩应用上，如王瀚［3］对邦典的传统编织工艺的研究，卢旭［4］基于NCS色彩理论对邦典的用色规律进行梳理归纳，但未见对邦典的色彩与几何结构相结合的深入分析与应用探索。本文基于邦典的色彩符号及几何律动展开研究，并借助孟赛尔色彩系统及等差数列算法对其进行了创新设计，得到了既具藏族文化特色又符合现代审美的新型邦典，有助于邦典的色彩设计与潮流色彩和现代视觉艺术的结合，希望为邦典的色彩设计和现代运用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灵活性，以期为未来邦典设计的多样性和便利性提供理论基础和技术参考路径。同时也希望本文对其他民族服装色彩的艺术特点和使用规律研究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1 邦典色彩符号与应用分析

藏族服饰经过漫长的历史浸染，形成了色彩艳丽、内容丰富的体系。作为藏服饰文化中色彩搭配最为独特且最具代表性的服饰之一［5］，邦典由多种颜色配成的条形图案组成，视若彩虹。据史料记载，邦典由距今1 000余年前藏族先民依照雨后彩虹的色彩编织而成。邦典有宽纹和细纹两种，宽纹以强烈的对比色调相配制，具有粗犷明快的风格，为广大农牧区妇女所喜爱;细纹以纤细的相关色调组成娴雅温和的格调，为广大城市妇女所选用。藏族服饰重搭配、重传承、重实用价值、重色彩对比、重简约之中的装饰趣味等特征，都在邦典服饰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1.1 邦典的色彩符号

卡西尔文化哲学中的符号论揭示了“人的创造活动就是符号活动”。艺术符号的产生是一种精神诠释的过程，是艺术家遵循艺术本质和规律，来呈现自己审美意味和经验的一种方式、过程和结果。色彩采用符号的表象形式出现在藏族人民生活中，以符号的性能满足和慰籍人们的精神需求，如安抚心灵、功利性需求等，正如安·塔比亚斯在《艺术实践》中所说“一种艺术倾向是对一种生存方式的渴望”、赫伯特·马尔库塞在《审美之维》中所表达的“审美的天地，是一个生活世界”。正如黑格尔在《美学》中所说的当“审美具有令人解放的性质”时，服饰色彩也在解放自己，自由地表达藏族人民的生活理念，这种生活理念跟他们所信奉的藏传佛教理念密不可分，其说服力来自生活本身。藏族人民信仰藏传佛教，其艺术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服饰色彩的应用也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服饰文化源于生活，为生活服务，其生产、生活状况又使他们对藏传佛教形成了极大依赖性，并将生命的圆满、超脱寄希望于来世。在此信仰背景下，服饰色彩的选择、应用成为他们实现这一情感表达的途径之一。

1.2 邦典色彩美的表达

美是一个崇高的和特质过于微妙的概念，托马斯哲学学派的创立者托马斯·阿奎那指出，美有三个要素：第一是完整或完美，凡是不完整的东西就是丑的;第二是适当的比例或和谐;第三是鲜明，所有鲜明的颜色是公认为美的。这三要素都在邦典上得到了体现。

1.2.1 邦典色彩选用广泛

邦典色彩囊括了“有彩色”和“无彩色”。色彩的混色应用中，加色混色、减色混色和中间混色在邦典色彩中都有应用;色彩的对比设计方式在邦典中较为灵活，有同色对比、连续对比、原色对比、间色对比、补色对比、邻近色对比、类似色对比及冷暖色对比;邦典色彩的彩度主要倾向于高彩调、中彩调纯度较高的鲜艳色彩，低彩调的浑浊色彩在服饰色彩应用中處于次要地位，或在对比色彩设计中起调和作用。在彩度对比中，主要采用强对比和中对比，弱对比处于次要地位;色彩的明度方面，明快、强烈、清晰的高长调，明朗、轻松的高中调，稳健、沉着、坚强的中长调，神秘、丰富的中中调使用较为普遍，而柔和、淡雅、含蓄、模糊、幽暗的高短调、中短调、低中调、低短调使用相对较少。为使色彩始终保持鲜艳如初，藏族人民采用矿物、植物染料，这点使得藏族人民服用色彩达到了常规化学染料染色所不及的鲜艳度。

1.2.2 色彩对比在邦典中的应用

色彩的存在决定了色彩之间对比的存在。色彩之间色相、明度、纯度的差别，融入邦典几何色条中，在横向、纵向粗细变换及轻重搭配中，交互搭配应用，营造出主次分明、律动、和谐的色彩环境。如图1所示，山南地区藏族妇女的邦典，红、黄、蓝三种对比色均匀分配在画面中。均匀的几何色条填充以不同的对比色，形成色块，沿垂直方向单一重复，均匀的色条与均匀的色块，使整体构图处于一种强烈对比的稳定状态，呈现出统一的律动感。色彩之间的差异使得对比色彩呈现出明者更亮、暗者更暗、灰者更灰、鲜者更艳的视觉效果。大面积、高纯度、强对比的色彩在邦典中的应用，体现了民族本土文化特征。

1.2.3 邦典中的色彩秩序

邦典在用最简洁的色条、色块的形式语言捕获人的视线的同时，建立了与整体服饰和谐统一的关系。和谐是调和、融合的关系，不是无差异、无矛盾的状态，而是整体的协调。古希腊毕达哥拉斯认为和谐是“数的关系”，即指秩序、比例、均衡等形式美法则。邦典色彩应用奔放、自由、明快，色块单元内色彩应用邻近色对比、类似色对比形成色彩的弱对比，而不同色快单元的有序平铺，又从整体上构成了色彩的强烈对比，如对比色对比和互补色对比。色块单元内构成高纯度色彩基调的同时，通过不同色块单元间不同色彩基调进行色彩对比、协调，使色彩在高纯度、高对比关系中减弱个性、增加共性，使色彩在变化与统一中通过变化的韵律捕获人的视线。如图2所示，藏北地区妇女邦典，色块单元内由红、蓝色等高明度，高纯度色彩色彩构成，形成强烈对比;又用补色绿色，和无彩色黑色进行调和，构成了单元内明暗色彩之间的对比。色彩单元又通过有序平铺，对比中又形成协调，强烈的色彩对比变得缓和且有律动感。邦典结构中的错位分割形式又将对比的色彩间隔、错位开来，缓和了色彩边缘对比引起的尖锐矛盾，使色彩冲突的双方变得活泼自由、相得益彰。

2 传统邦典的几何结构分析

2.1 邦典的结构设计

根据藏族妇女身材体型、应用场所、个人喜好或织造工具限制，邦典形制一般由3片构成，纵向垂直错位拼接，各裁片等宽，整体形状呈长方形，长宽尺寸由女性身材、体型、喜好决定。邦典条纹中细条纹的宽度数值一般在0.8～1.5 cm，粗条纹的宽度数值一般在1.5～3 cm（图3）。成年女性邦典整体宽度约55 cm，长度分别为膝盖以上（约65 cm）和膝盖以下（约70 cm），因女性身高、体型差异又有相应变化。

2.2 邦典中的色条、色块单元、色条的运用规律

邦典中色彩应用以长方形规则色条为基本单位，相同长度、不同宽度的色条构成色块单元（由1个或2个基本色块形成组合单元）;色块单元通过平铺、循环，构成色片;色片（3片）通过错位拼接，构成邦典。其中色块单元内的色条宽度没有严格限制，较细的色条宽度在0.8～1.5 cm变化，较宽的色条宽度在1.5～3 cm变化。本文以20世纪邦典为案例，对其中色条、色块单元和色片的错位拼接进行构成分析。该邦典为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所收藏（68.3 cm×53.0 cm），羊毛所织，材质及色彩、款式均极具代表性。依据色彩构成中色彩与条带间的关系，主要表现为：其一，色彩通常处于次要地位或仅是形状的补充;其二，所有的色彩在单元或在整体的应用中，其作用与视觉效果是平等、均衡的。这些原理在邦典的色条、色带、色片的组合中是完全可以得以印证的。

通过分析邦典色彩构成规律和色条、色块、色片之间的关系可知，邦典基础色条宽度的变化，可引起色块单元宽度的变化。在邦典整体长度不变的情况下，色条宽度变窄，色块单元数量会相应增加。

3 邦典中色彩与几何律动的融合

法国建筑师勒·柯布西耶指出：“几何学是人类的另一种语言，是人类生活中可以明显感知的一种韵律。”其凭借着理性解决空间和数量等的推理体系，打通了科学和艺术的隔阂，通过单纯的几何形态与各部分之间的比例关系构建美感。传统的几何学侧重强调数理关系和逻辑关系［6］，而设计几何学是通过具有统一与变化、对比与协调、对称与平衡、节奏与韵律等形式美感的排列组合方式，来呈现一种简单和复杂并置的艺术美感。

几何形状和形体是色彩存在最直观的载体，几何的形态比例变化，决定了色彩营造的平衡、律动氛围。马蒂斯表示：“自然地把它们摆放在一起是不够的，色彩必须相互间产生作用。否则只有杂音，没有节奏，没有意义。”纯粹的形与色的单元组合重复是单调的，色彩必须在律动节奏的基础上，其视觉印象和情感才能得以发展和表达。几何元素的存在使色彩与形状、空间的融合更为和谐，达到色彩间浓淡相宜、色彩与环境相协调的效果。邦典具有直观化的几何结构。邦典色彩应用的的主次与轻重、结构上的疏密与粗细、色块的比例与尺度，合理地兼容，整體呈现为均衡、稳定、有序的统一体。借助于几何色条的宽度、色块单元、色片的承载，邦典中的色彩以强弱起伏的节奏、抑扬顿挫的变化，构造出具有活泼、悦目、变化、秩序、韵律的色彩效果，呈现出简洁而不简单、丰富而不杂乱、色浓而不艳的形式美。

本文通过色条之间、色块单元之间、构成邦典的色片和邦典的整体结构来捕捉和感受色彩的节奏和律动。重复单元内的色条，宽度有时不同，填充以不同色彩，形成类似色对比、邻近色对比、对比色对比和互补色对比，并形成色块单元（一般为1～2个色块单元）;色条构成色块单元后，不同的色块单元之间，按照一定的排列规律（一般为平铺）又形成对比，主要呈现为邻近色对比、对比色对比和互补色对比，并形成了色片;色片的错位拼接（一般为3片），构成了邦典。

从几何学的光效和数理逻辑来看，邦典把点、线、面延伸至色条、色块、色片按照一定规律周期重复、循环，并结合纵向的分割交错拼接，视觉达到了四方“无限”，实现了无穷延伸，分割交错又在无限中实现了图案的律动和变幻效果。此外，邦典中宽度有规律可循的几何色条、重复的色块单元循环平铺，色片之间交错排列营造的空间层次，反映在数理逻辑中即是等差数列的几何表现。若选取邦典色块单元内的任一色条作为参照物，在垂直方向都可以发现其等距离排列的数理规律为等差数列，如图5所示。

4 基于色彩与几何设计的邦典创新设计

在以上对邦典从色彩及几何设计学角度的数理分析基础上，本文从两个角度出发，在保留邦典原有的色彩设计与色彩块面关系的基础上，对邦典进行了创新设计。

其一，基于孟赛尔色彩系统的邦典用色“同步推移”设计方法［7］。以已有传统邦典为基础，在邦典几何设计中色条、色块宽度、形状和面积、排列都不变的情况下，通用运用孟赛尔色彩系统，重新配置色彩进行创新设计。运用图6（a）所示的孟赛尔色彩系统，基于图6（b）色彩坐标“H色相/V明度/C纯度”，得到原邦典的色彩坐标数值，在保留原邦典色彩关系基础上，通过有规律地变换邦典色彩的坐标数值，改变色调，对邦典进行创新设计。如图6（c）所示，将左侧原邦典中色彩的色相沿H坐标轴逆时针推进一个色相单位，保留其明度、纯度数值不变，以孟赛尔色彩系统为坐标，通过换算可得到图7（b）所示的新式邦典，既保留了原邦典色彩（图7（a））呈现的主次与轻重、结构的疏密与粗细、色块的比例与尺度，及整体上的均衡、稳定、有序，又通过色相的同步推移，使邦典以新的色相呈现。

與传统邦典中色条、色块、色片的配比设计方法相比，基于等差数列算法公式化、程式化地自动生成的单元色条、色块、色条宽度比配设计，方便了邦典色彩的几何律动设计。通过有规律地改变邦典内色块单元宽度，可辅助设计得到既具有传统藏族文化风格，又具有现代数理化审美的新型邦典。

5 结 语

邦典是藏族人民地域性和民族性艺术成就之一，是藏族女性服饰、身份的识别标志之一。其色彩应用作为一种符号表征集中体现了生产、生活及信仰等因素对藏族人民服饰用色产生的影响。在邦典中，色彩借着色条、色块单元和色片，按照一定的构成、排列规律，呈现以数理逻辑和几何律动美感。邦典中色彩的符号表征和几何律动性审美需要进行科学、客观地分析，其理论研究需要在抛弃主观直觉感受后进行客观理性分析才可得以升华。而理论研究的目的旨在从根本上寻找其构图和色彩应用原理及可延续性。本文从色相推移和色块单元的等差数理设计两个角度对邦典色条、色块、色片和色彩之间的匹配尝试进行创新设计，方便了邦典与流行色、现代视觉艺术的相结合。通过实践，以期对藏族人民邦典色彩符号表达、几何律动分析及对其他少数民族服饰色彩艺术特征与应用规律研究，起到一定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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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Pangden is Tibetan womens apron. As one of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costumes of Tibetan women， it is a key component of Tibetan dress culture， containing profound national beliefs and ethics and other ide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The use of the colors of the Pangden is in line with Tibetan peoples character traits of being nature-dependent， enthusiastic， pure and kind-hearted， indicating Tibetan peoples desire for a better life.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color symbols and geometric rhythm of colors， we studied on the color application of Pangden. On the basis of summing up the application rules and the visual presentation of th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of Pangdens color using， we tried to use Munsells color system and geometric composition formed by arithmetic progression to make innovations for Pangdens color design. At the last， we proposed two new methods for Pangdens color design， which not only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ibetan culture but also meets the modern aesthetic needs. It is expected that the study will provide more possibilities and convenience for Pangdens modern design based on inheriting and developing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Tibetan costumes.

In Pangden， color and geometry are integrated with each other and become a whole. Pangdens color using presents the aesthetic feeling of mathematical logic and geometric rhythm according to certain composition and arrangement laws through color bars， color block units and color plates. The rules of color using strengthens the construction composition of the Pangden， captures peoples vision， and spreads the sense of order and rhythm. To deeply analyze and explore the law of the combination of color and geometric structure of Pangden， we studied the color application of Pangden from the two perspectives of colors semiotics and geometric rhythm， and scientifically and objectively analyzed the symbolic representation of color and the aesthetic of geometric rhythm in Pangden. As a symbol of Tibetan peoples dependence on nature and the idea of free life， the colors of Pangden also fully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three elements of color application in common sense， namely， a variety of colors selection， high brightness and saturation， and sharp contrast but harmony. In the color application of Pangden， rectangular regular color bars are used as the basic unit. The color bars of the same length and different widths form the color block units， which form color chips by tiling and circulating， and the color chips are staggered and spliced repeatedly to form Pangden. With the basic support of color bars， color block units and color chips， Pangdens colors fluctuate in intensity and rhythm， creating the formal beatuty of being concise but not simple， rich but not messy and a lively and pleasing visual effect.

We used the theory of Munsell color system and its expression principle， and geometric composition formed by arithmetic progression， to make innovations for Pangdens color design and applicat. In the method of Munsell color system， we used synchronous shift of colors hues to fill the color bars， block units， and thus developing the chips. In the method of arithmetic sequence procession， we tried to change the width of color bar with incremental procession in a fixed block unit to create a different view of combination of color， texture and rhythm inner Pangden. The research and corresponding experiments have obtained a significant result and proved reasonable. The new Pangdens color design and application not only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ibetan culture but also conform to the modern aesthetic ideas. The research facilitates the combination of Pangdens color deign with colors in trend and modern visual art. It is expected to provide more possibilities and flexibilities for Pangdens color design and application in modern times. The method for design is changing and improving with times going， and we will do further research to follow the fashion trend. It is meaningful and important to inherit and develop traditional dress culture with modern techniques and materials available. However， the outstanding prerequisite for inheriting traditional culture is to keep and maintain the core of the tradition. At the last， the article is expected to play a certain instructive role in studying the art characteristics and using rules of other ethnic groups costume colors.

Key words： Pangden; color symbols; geometric rhythms; hue shift; arithmetic sequence design; innovative des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