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

谢会强 吴晓迪 杨丽莎

摘要：提高農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也是落实绿色发展理念和推进农业现代化转型的题中之义。在测度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和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运用空间杜宾模型和调节效应模型实证检验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效果。研究发现：农村普惠金融能够显著提升本地区与相邻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人力资本积累有利于提升相邻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但对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无显著影响；人力资本水平越高，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效果越明显，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进一步研究发现，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主要通过提高农户对金融业务接纳度来推动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在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溢出效应中，增加金融覆盖密度、改善金融使用情况以及提高金融服务效率均有利于相邻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促进效果依次减弱。因此，深入发展农村普惠金融，以人力资本为载体，重点培育金融服务型人才、构建农村普惠金融与人力资本的协同发展机制是实现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全面提升的优选之路。

关键词：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调节效应；空间杜宾模型

中图分类号：F32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553 （2023） 04-0239-09

Abstract： Improving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agriculture is the way to achieve high-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and it is also the title of implementing the concept of green development and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On the basis of measuring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and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he effects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and human capital on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were tested empirically using the spatial Dobbin model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model. It is found that the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this region and neighboring regions; 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 is beneficial to improve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neighboring regions， but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this region;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human capital， the more obvious the effect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on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and has a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Further study finds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mainly promotes the improvement of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the region by increasing farmers acceptance of financial services. Among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s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on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creasing the density of financial coverage， improving the use of financial services and improving the efficiency of financial services are all beneficial to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enhancement in neighboring regions， and the promotion effects are weakened in turn. Therefore，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of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with human capital as the carrier， focusing on cultivating financial services-oriented talents and building a synergistic development mechanism between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and human capital is the preferred path to realize the overall improvement of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Keywords：  rural inclusive finance; human capital; agricultural 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regulatory effect; spatial Dobbin model

0 引言

提高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既是中国农业实现绿色高效发展的关键所在，也是实现乡村振兴中生态宜居目标的必要条件。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是指在传统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将环境污染的出现及积累纳入研究框架，能较为准确地反映农业绿色发展的综合水平［1］。长期以来，我国为保障粮食安全，大力发展农业生产，用全球7%的耕地养活了占全球22%的人口，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然而，由于忽视了资源和生态环境的保护问题，2000—2019年，我国化肥使用量从4 1464 kt增长到5 406 kt，增长率高达30.3%，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增长率更是高达80.4%。农业生产资源利用率低、污染减排能力匮乏等问题日趋尖锐，如何有效提升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成为我国农业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

随着绿色发展理念的广泛传播，农户绿色生产意识逐渐提高，但與农户绿色生产行为之间仍存在较大差异。事实上，在农业绿色生产活动过程中，由于融资约束，农户面临着基础设施短缺，生产规模较小、生产技术落后等诸多困境［2］。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推进普惠金融发展，从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出发，为有金融服务需求的社会各阶层和群体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随着普惠金融的深入发展，“三农”成为普惠金融的主要服务对象，农村普惠金融的出现使得农业生产的融资约束得到极大的缓解，农业生产效率大幅度提升［3］。但是，农村普惠金融能否有助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随着各地区间人力和物质资本的迁移流动日趋频繁，农村普惠金融是否影响邻近地区的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同时，人力资本作为获取金融知识和技术的关键因素，能否影响农村普惠金融对邻近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效果呢？准确回答上述问题对于中国提升普惠金融服务质效和实现农业绿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纵观国内外研究动态，直接研究农村普惠金融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文献较少，但农村金融与农业发展一直是学界关注的焦点，西方学者Schumpeter［4］最早认识到农村金融与农业发展之间的联系，他指出农村金融的发展对当地农业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该假说在众多学者的研究中得以印证。随着普惠金融理念推广及资源环境约束日益趋紧，国内外学者逐渐将目光转移到了普惠金融与农业发展之间的关系上。实证研究发现，从银行业角度出发，增加金融发展规模、提高金融发展效率、优化金融发展结构均有利于农业技术进步［5］，范方志［6］则基于微观数据研究发现，金融发展能够显著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同时，刘艳［7］在研究中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对农业技术效率的正向影响大于农业技术进步。保险作为普惠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金融支农中的作用逐步受到重视。赵肖柯等［8］在研究农户技术采纳行为时，认为农业保险与农户价值观、农村文化、农户所处阶级等相同，都是农户技术采纳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Hill等［9］进一步研究发现，农业保险会改变农户生产决策，提高农户绿色技术采纳度。

人力资本是技术进步的动力源泉，而技术进步正是引致我国及各省份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变动的主要因素［10］。但在实证层面，关于人力资本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较少，李谷成［11］、尹朝静［12］等学者们实证检验了人力资本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但并未得出一致结论。

综上所述，已有文献从不同视角对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分别展开了研究，但仍存在以下不足：（1）系统研究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仍然有限，现有文献大都关注于两两之间的关系，而忽视了三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及其作用机制。（2）已有研究未充分考虑三者间的空间溢出效应。（3）已有研究仅从银行业单一角度对农村普惠金融进行测度，忽视保险业市场，无法准确反映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此外，已有文献仅停留在农村普惠金融指数层面，而未将农村普惠金融指数进行进一步分解，难以厘清其内在影响机制。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将从以下方面展开深入探讨：一是本文拟将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和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纳入同一分析框架，并基于人力资本的调节效应分析农村普惠金融发展程度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否存在空间溢出效应。二是本文拟结合银行业和保险业金融服务构建农村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并将农村普惠金融指数进一步分解为可获得性指数、使用情况指数与服务效率指数，深入探析其内在影响机制。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农村普惠金融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

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机制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1）普惠金融发展能够推动农业技术进步。普惠金融以低门槛、广覆盖、高效率等优势有效缓解了农村地区的金融排斥，为农业技术进步提供经济支撑，促进了农业技术进步，而农业技术进步正是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关键因素［13］。随着本地区农业绿色技术的提升及人力资源的迁移流动，邻近地区也会积极模仿和主动学习先进的农业绿色生产技术以提升区域竞争力。（2）普惠金融发展能够提高绿色农业生产采纳度。与传统农业相比，绿色农业投入成本高，经济收益不稳定。由于“模糊厌恶”，导致风险规避型农户倾向于维持现状［14］，这也是绿色农业发展缓慢的原因所在。而农业保险作为农村普惠金融的重点产品，能够为农户分散风险，消除农户及农业企业使用新产品生产的后顾之忧，增强了农户进行农业绿色生产的信心，提升农户绿色生产积极性，而绿色农业技术采纳度的提高能够对相邻地区形成示范带动效应，进而对邻近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具有一定促进作用。（3）普惠金融发展能够推动农业产业化形成。农业产业化作为一种紧密的纵向一体化合作形式，其发展不仅促进了地区间的要素流动［15］，为农村普惠金融的空间溢出效应提供重要支撑，更有利于规模效应的发挥，进而在降低单位成本的同时，有效提高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的利用率，充分释放了绿色生产力。近年来，随着农业产业化和市场化程度的加快，农业生产逐渐从分散经营向合作化、规模化、产业化转变［16］，农业产业化金融需求日益旺盛，多样化的金融供给和高效的金融资源配置成为农业金融服务的新需求。普惠金融的出现，不仅缓解了金融资源的产业排斥，同时，普惠金融的高效率体系能够加强职能部门对金融业务的监管，引导金融资源流向农业生产领域，推动农业产业化形成。

1.2 人力资本的调节效应

人力资本作为金融知识的主要载体，是引导金融资源的分配与应用的主要因素［17］，因此，人力资本能够对农村普惠金融影响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产生调节效应。一方面，高水平人力资本通过提升金融助农有效性，可增强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发展农村普惠金融，其本质在于落实金融政策、完善农村金融体制，而金融政策的具体实施及运用都离不开人力资源战略的支撑。高质量劳动力能够加快农村金融机构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普惠金融在农业产业的应用，为农户提高金融意识、合理使用普惠金融政策提供了人力资源支持［18］，这不仅有助于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同时也有利于农户将农村普惠金融合理地应用于农业生产性经营活动进而提高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同时，人力资本水平较高的农户对金融服务的认知较深厚，更愿意主动接受合理有效的金融服务而避免不良贷款等现象的发生，有利于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强化了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另一方面，高水平人力资本通过降低金融助农比重，可减弱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由于农业产业收益低、周期长、风险高的弱质性，在资本的逐利性的驱动下，高水平劳动力更愿意通过各种渠道将本就稀缺的农村金融信贷转移至非农产业［19］，弱化了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综合以上分析，人力資本既可减弱又可强化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其调节效应具有不确定性，有待进一步实证检验。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农村普惠金融能够提升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假设2：人力资本在农村普惠金融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发挥调节作用。

2 计量模型、变量与数据说明

2.1 空间自相关检验

采用空间计量分析前需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AGTFP）进行空间自相关检验，确定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是否存在空间关联性，本文选取邻接矩阵进行Morans I指数计算，以此表示空间关联程度，计算方式如式（1）所示。

2.3.3 核心解释变量：人力资本

现有文献关于人力资本（Human）的衡量方法主要包括：根据受教育年限与相应人口数量加权、教育支出占GDP总额的比率、劳动力大专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平均受教育年限等，但均难以体现各地区人力资本价值差异。因此本文采用中国人力资本与劳动经济研究中心公布的权威数据，即以J－F的终生收入法基础，并采用Mincer基本收入方程进行估算实际人均人力资本来衡量地区人力资本水平［25］。

2.4 控制变量

除上述核心解释变量外，本文还选取一系列控制变量，以控制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1）财政支农（Gov）。采用农业财政支出与财政总支出比值来反映财政支农程度；（2）农业经济发展水平（AgrGDP）。采用农业总产值来度量；（3）交通设施（Perroad）。采用道路总面积与年末地区总人口来反映农村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建设情况；（4）土地质量（Landquality）。使用灌溉面积与总播种面积的比值作为土地质量代理变量；（5）信息化水平（Internet），使用地区互联网上网人数来表示；（6）农业结构调整系数（Agrinstructure），使用粮食作物播种面积与农作物总播种面积比值反映农业生产结构。

2.5 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的样本数据是以各省、直辖市为单元的面板数据集，考虑农村普惠金融数据可得性，样本年份为2009—2019年涵盖30个省份（西藏和港澳台地区除外）。其中，人力资本数据来源于中国人力资本与劳动经济研究中心；其他数据均来自各省级统计年鉴、中国国家统计局、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以及CCER经济金融数据库。其中部分缺失数据使用差值法补齐。本文对所有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并将交叉项进行去中心化处理。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空间自相关检验

3.1.1 全局自相关检验

表3为莫兰指数计算结果，可以看出，除2016、2017年外，P值在5%水平显著，表明我国30个省份的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为正的空间相关性。此外，从莫兰指数值来看，虽然2016、2017年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但近两年莫兰指数显著上升，说明我国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依赖度在逐渐增强。

3.1.2 局部自相关检验

为进一步分析各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是否存在空间相关性及其空间聚集特征，本文引入局部莫兰指数进行自相关检验。将全国30个省份分为四个象限，第一象限表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高—高聚集，第三象限表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低—低聚集，第二、四象限则表示表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高—低聚集。2009年除江西、青海、安徽、河北、山东、辽宁、四川、新疆等八个省份外，其余省份皆分布于第一、三象限。2019年大部分省份亦落入第一、三象限。总体来看，拟合区线斜率均为正，即表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存在高—高聚集与低—低聚集的空间特征。

3.2 空间杜宾模型估计

莫兰指数分析为空间效应提供了初步检验，为进一步把握农村普惠金融、人力资本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影响关系，采用空间杜宾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

为了单独观测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表4中列（1）、列（2）、列（3）为只纳入农村普惠金融核心解释变量的估算结果。结果显示，在空间杜宾模型估计下，农村普惠金融直接效应为0.138，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农村普惠金融对当地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起到推动作用。与直接效应相似，农村普惠金融空间溢出效应为0.182，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农村普惠金融对邻近区域的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起到促进作用。由列（4）、列（5）、列（6）可知加入人力资本变量后，间接效应为0.666，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人力资本积累能够提高邻近区域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但直接效应并不显著。列（7）、列（8）、列（9）为加入农村普惠金融与人力资本交叉项后的估算结果，结果显示，交叉项直接效应为0.190，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人力资本能够增强农村普惠金融对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同时，交叉项空间溢出效应为0.367，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人力资本同样强化了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溢出效应，即力资本在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过程中能够起到调节效应。原因在于：（1）农村普惠金融可以为更多农户参与农业生产经营提供资金支持和金融服务，促进应用更加科学、有效的生产方法。同时，人力资本加强了普惠金融在农村的应用，为农户提高金融意识合理使用普惠金融政策提供了基础，有助于农户将农村普惠金融合理地应用于农业生产性经营活动进而提高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2）随着各地区间人力和物质资本的迁移流动日趋频繁，高素质人力资本能够合理分配金融资源，引导金融资本流动，在增强农村普惠金融对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同时，强化其空间溢出效应，实现金融资源价值最大化。

3.3 拓展性分析

上述的实证研究表明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有利于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且人力资本强化了其提升效果及空间溢出效应。那么农村普惠金融发展促进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作用机制是什么？本文进一步将农村普惠金融指数分解为可获得性指数、使用情况指数和服务效率指数，深入分析其作用机制。表5中F1表示可获得性指数，F2表示使用情况指数，F3表示服务效率指数。

表5为分别加入F1、F2、F3后总效应、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的估计结果。从检验结果来看，农村普惠金融的使用情况指数是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关键所在，而使用情况指数用于度量农户在现有的农村普惠金融设施上，对普惠金融业务的接受情况，说明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主要是通过提高农户对金融业务接纳度，进而推动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在空间溢出效应方面，农村普惠金融的可获得性，使用情况以及服务效率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均表现出显著的促进作用，但促进效果具有显著差异性。其中农村普惠金融可获得性指数的促进作用最强、使用情况指数次之，服务效率指数最弱。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熵权法和SBM-undesirable模型，在测算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和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从人力资本的视角出发，采用空间杜宾模型实证检验了2009—2019年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1）农村普惠金融能够显著提升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且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农村普惠金融的发展主要通过提高农户对金融业务接纳度来推动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在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溢出效应中，增加金融覆盖密度、改善金融使用情况以及提高金融服务效率均有利于相邻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但促进效果依次减弱；（2）人力资本积累有利于提升相邻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但对本地区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无显著影响。（3）人力资本作为有效资源配置、提高人口质量的核心动力源，人力资本积累程度越高，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越强，且正向调节效应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深入发展农村普惠金融。通过改善普惠金融服务的使用情况、可获得性和服务效率，满足农业劳动者日益增长的金融需求，使农村普惠金融进入农业生产活动特别是高技术农业领域。同时，应加大普惠金融业务监管力度，避免因资本逐利性，而使本就稀缺的农村金融信贷大量转移至非农产业。（2）加大人力资本投资，重点培育服务型人才。充分发挥政府在人力资本投资中的主导地位，在培养创新型人才，推动农业绿色生产技术研发的同时，健全人才向服务岗位流动、向基层流动的激励机制。通过培育高水平服务型人才引导高质量人力资源流向金融服务岗位，提高农户对农村普惠金融的接纳度，引导地区间金融资源良性互动，使人力资本价值得以充分发挥。（3）农村普惠金融与人力资本协同发展。人力资本的积累程度能够决定农村普惠金融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效果。各级政府在实施乡村振兴进程中，要充分保障教育投入，推动农村普惠金融与人力资本协调发展，通过培育高水平劳动力引导各地区充分利用金融资源，实现金融资源配置效率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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