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博物院藏张大千集两叶回鹘文雕版印本残片研究
2023-06-07张玉丹张铁山
张玉丹 张铁山
(1.四川博物院, 四川 成都 610072;2.中央民族大学 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研究院, 北京 100081)
2015 年春, 按照全国第一次可移动文物普查工作的安排, 四川博物院典藏部对院藏各类文物进行了全面清理登记。 在参考资料类物品中发现八本工作笔记, 为张大千及其门人书写, 内容涉及大风堂收藏书画、 敦煌石窟考察、 张大千常用物品清单等。 有两本笔记(分别编号G213387、 G213390)中夹杂写经残片共58 件。 编号G213387 笔记本, 封面为黄皮纸, 圆珠笔书写“敦煌藏文经卷”。 内中笺纸印有“大风堂画记” 字样, 中有书写古代书画作品名称及尺寸、 点评等信息, 似为张大千藏品名录。 此笔记本中夹杂写经残片18 片。 另一编号G213390 的笔记本, 其中夹杂40 片写经残片。 该笔记纵23 厘米, 横35 厘米, 机制纸, 共71 页, 其中1 至13 页涉及敦煌榆林窟, 文字均为繁体竖行,从上到下, 从右到左书写, 考察记录由洞窟编号、 洞窟大小、 塑像数量、 保存状况、 壁画内容、 题记、 评价等内容组成。①张玉丹、 刘振宇《新发现张大千榆林窟考察笔记初探》,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 2018 年第2 期, 第37-45 页。此本笔记极有可能是张大千敦煌之行随身携带之物, 将在敦煌地区收集到的残片夹于笔记本中保存。 因此批残片还在持续整理修复中, 还未赋予馆藏文物号段, 为便于研究, 故笔者给予临时编号。
一、 回鹘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雕版印本残片
该回鹘文残片为雕版印本, 一叶, 编号z16, 经折式, 单面, 纵26.6cm, 横11cm,有上下栏线, 存回鹘文5 行, 第1、 3、 5 行回鹘文左边旁注有婆罗米字母读音, 此外,最右边标注有汉字“ (十) 五” 叶码(见下图)。
一、 回鹘文原文换写:
二、 回鹘文原文转写(附婆罗米文旁注):
①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在其专著中构拟SI Kr III 18/11 b 面第2 行时, 补足为ärsär näng ärsär], 显然多出了näng 后面的ärsär。
三、 汉译:
(1-2) 若书写、 让人书写此无量寿宗要经, 众生无论何时(3) 不生于女人世界。(4) 南谟薄伽勃底阿波唎蜜哆阿喻纥砚娜(5) 须毘儞悉指陀啰佐耶怛他羯他耶。
四、 注释:
1.amita ayuš [e sudur]: 是回鹘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的简称。
4-5.oom namo bagavate aparamita ayur niyana su-a tatagaday-a: 此为陀罗 尼 咒, 来 自 梵 文 om namo bhagavate aparimitāyur - jñāna suvini cita - tejo -rājāya tathāgatāya
附: 汉文原文( 《大正藏》 T19n0936, p0084a01-p0084a05, 划线部分与回鹘文有关。)
图1 回鹘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雕版印本残片(四川博物院藏品)
若有自书写、 教人书写是无量寿宗要经, 受持读诵,当得往生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净土。 陀罗尼曰: 南谟薄伽勃底、 阿波唎蜜哆、 阿喻纥砚娜、 须毘儞悉指陀、 啰佐耶、怛他羯他耶。①佚名译《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大正藏》, 第19 册, 第84-85 页。
汉文本《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一卷, 译者佚名, 又作《大乘无量寿经》 《无量寿宗要经》, 收于《大正藏》 第十九册。 该经汉文本与宋代法天所译之《大乘圣无量寿决定光明王如来陀罗尼经》 (一卷) 为同本异译。 另有梵文(Ārya-aparmanitāyur-jñana-nāma-mahāyāna Sūtra)、 藏文(phags-pa tshe dang ye-shes dpag-tumed-pa zhes-bya-bathed-pa chen-po’ Imdo)、 于阗文、 回鹘文、 蒙古文、 满文等译本。 这说明该经曾在古代西域广为流传。 1916 年, 德国学者瓦理瑟尔(M.Walleser) 对照梵、 藏、 汉文三种译本进行校勘, 刊布了全经德文译文。②M.Walleser, Aparimitāyur-jñana-nāma-mahāyānā Sūtram: Nach einer nepalesischen Sanskrit-Handschrift mit der tibetischen und chinesischen Version.Heidelberg, 1916.
回鹘文本《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译自汉文本。 各国学者对已发现的回鹘文本《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进行过不少研究。 1908 年, 缪勒刊布了一件含有梵文和藏文题首的跋文残片。③F.W.K.Müller, Uigurica II.APAW Nr.3 (1910), pp.51-52.1928 年, 俄国的拉德洛夫刊布了藏于德国柏林吐鲁番文献中心的一件刻本经折式7 叶35 行残片。④W.Radloff, Uigurische Sprachdenkmäler, Leningrad, 1928, pp.148-1511965 年,土耳其学者热西德·拉赫买提·阿拉特研究了存于德国柏林吐鲁番文献中心的一件刻本经折装的5 叶跋文。⑤Reşit Rahmeti Arat, Eski Türki şiiri, Ankara, 1965.pp.220-223.1985年, 德国学者皮特·茨默又重新研究了这些残片。⑥Peter Zieme, Buddhistische Stabreimdichtungen der Uiguren, Berlin, 1985, pp.155-158.1988 年, 多鲁坤·阚白尔和斯拉菲尔·玉素甫介绍了吐鲁番研究院1980 年清理柏孜克里克千佛洞底层土沙时出土的三叶残片, 并研究了其中一叶。①多鲁坤·阚白尔、 斯拉菲尔·玉素甫《吐鲁番最近出土的几件回鹘文书研究》, 《內陸ァジァ言語の研究》IV, 神户: 神户外国语大学, 1988 年, 第77-86 页。2004 年, 张铁山研究了敦煌莫高窟北区出土的3 叶同经残片,②张铁山《莫高窟北区出土三件珍贵的回鹃文佛经残片研究》, 《敦煌研究》 2004 年第1 期, 第78-82 页。2005 年, 他又研究了另外4 叶残片。③张铁山《敦煌出土回鹘文〈大乘无量寿经〉 残页研究》, 《民族语文》 2005 年第5 期, 第64-68 页。2007 年,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与克努泊尔出版了《柏林藏回鹘文雕版印刷文献》 第1 辑, 对柏林收藏该经的回鹘文雕版印本进行了全面的介绍和研究。④Abdurrishid Yakup & Michael Knüppel, Alttürkische Handschriften Teil 11: Die uigurischen Blockdrucke der Berliner Turfansammlung, Teil 1: Tantrische Texte, Stuttgart, 2007; Abdurrishid Yakup, Alttürkische Handschriften Teil 11: Die uigurischen Blockdrucke der Berliner Turfansammlung, Teil 2: Apokryphen, Mahayana - Sutren,Erzählungen, 2008; Abdurrishid Yakup, Alttürkische Handschriften Teil 15: Die uigurischen Blockdrucke der Berliner Turfansammlung, Teil 3: Stabreimdichtungen, Kalendarisches, Bilder, unbestimmte Fragmente und Nachträge, 2009.2010 年,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对吐鲁番出土的《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印本残片进行了研究;⑤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柏孜克里克出土回鹘文〈大乘无量寿经〉 印本残片研究》, 束迪生、 李肖、 娜仁高娃主编《高昌社会变迁与宗教演变》, 乌鲁木齐: 新疆人民出版社, 2010 年, 第107-117 页。2012 年, 阿氏又发表了相关的研究论文;⑥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 〈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回鹘文译文的多语言原典》, 载吐鲁番研究院主编《语言背后的历史: 西域古典语言学高峰论坛文集》,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2 年, 第61-73 页。2016年, 同氏出版了《回鹘文无量寿经及密宗文献》。 这部著作是目前对回鹘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最全面的研究, 广泛收集了藏于德国、 俄罗斯、 日本和我国吐鲁番、 敦煌出土的残片, 并有详尽的文献学整理与研究。⑦Abdurrishid Yakup, Altuigurische Aparimitāyus-Literature und kleinere tantrische Texte, Brepols, 2016.但本文刊布的这一叶残片, 保存基本完整, 可弥补俄罗斯藏编号SI Kr III 18/11 残片(仅剩4 行的开头部分) 之不足, 为回鹘文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据学者统计, 回鹘文雕版印本《大乘无量寿宗要经》 现存世者近两百件, 可能至少印自两个不同雕版, 均为经折装, 每一叶印有五行回鹘文。⑧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回鹘文雕版印刷密宗文献》, 北京: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 年, 第6 页。在回鹘文雕版印本中,如同本文刊布的这一叶残片一样, 常见有以汉字标注叶码的现象。 这说明这些印有汉字叶码的文献可能是在内地雕印的。 对此类现象, 冯家昇在探讨回鹘文《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 时, 曾提出在平江(今吴县) 或大都(今北京) 刊刻的可能性最大。⑨冯家昇《刻本回鹘文〈佛说天地八阳神咒经〉 研究——兼论回鹘人对于〈大藏经〉 的贡献》, 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编《新疆考古三十年》, 乌鲁木齐: 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3 年, 第560-561 页。这也是中原文化对边疆民族文化影响的又一有力证明。
据柏林藏回鹘文残片U4187 (T II S 45), 该经回鹘文全称为tözün ülgülän siz öz yaš atl (ï) γ uluγ kölüngü sudur, 但在回鹘文该经经文中经常简称为amita ayuše sudur。○10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回鹘文雕版印刷密宗文献概述》, 载张定京、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主编《突厥语文学研究——耿世民教授八十华诞纪念文集》, 北京: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 年, 第1-14 页。学者们根据目前发现的回鹘文该文献中夹写有婆罗米文字母而多认为回鹘文本译自藏文本, 翻译年代约在蒙元时期。
二、 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雕版印本残片
该残片编号z18, 纵21.4cm, 横21cm, 有上下栏线, 薄纸, 经折装, 单面, 存一面的一角和完整两面, 每面6 行(见下图)。
一、 回鹘文原文换写:
第一面
……
6 [ ] mw’rky pw [ ]
第二面
第三面
二、 回鹘文原文转写:
第一面的一角
……
6 [bulyuq] mu ärki bu[rhan qutïn azu bulmayuqmu ärki tep tegülük]
第二面
第三面
三、 汉译文:
第一面的一角
……
(6) 得到佛果或得不到(佛果)?
第二面
(1) (这是) 奇妙的、 难以估量的法, 达到真(2) 性时不会马上犯错, 如若执着欺骗之心(3) 不能悟, 道路将断开并增加, 如沙粒数(4) 的劫难时, (5) 湿润与干涸实际上相同, 飞翔与(6) 步行本职上如一, 法中
第三面
(1) 不宜说彼此, 真性得不到内(2) 外, 自己与外人用心有别, (3) 除去高与低的执念, 分别(4) 了解此平等性, 皆(5) 入无余涅槃之乐, (6) 施宝如沙数, 因此……
四、 注释:
第一面一角
仅剩-mu ärki bu-可见。 根据U2991 (T II S 90.16) 可补足为[bulyuq]mu ärki bu[rhan qutïn azu bulmayuqmu ärki tep tegülük]。
第二面
(3) 此行中的tuyunqalï, 看上去更像tutqalï。
(4) 这一行中的k(a)lp 因纸张皱褶, 仅可识lp。
(5) 这一行的第一个词, 在U2992 (T II S 90.15) 中, 也写作ölli。
第三面
(2) öz tp yad tp: 在U2992 (T II S 90.15) 中, 写作öz yat tep。
附汉文原文( 《大正藏》 T85n2732, p7a27-p7c02, 划线的词句与回鹘文有关)
……
所以证菩提, 实由诸相离。
须菩提, 汝勿谓如来作是念, 我当有所说法, 莫作是念, 何以故? 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 即为谤佛, 不能解我所说故。 须菩提, 说法者无法可说, 是名说法。 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 世尊。 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法是, 生信心不。 佛言: 须菩提, 彼非众生非不众生, 何以故? 须菩提, 众生众生者, 如来说非众生, 是名众生。
须菩提白佛言: 世尊, 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为无所得耶? 如是如是。 须菩提, 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乃至无有少法可得, 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复次须菩提: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 修一切善法, 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 所言善法者, 如来说非善法,是名善法。
弥勒颂曰:
水陆同真际, 飞行体一如。
法中无彼此, 理上岂亲疏。
自他分別遣, 高下执情除。
了斯平等性, 咸共入无余。
须菩提, 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 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 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 受持读诵为他人说。 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 百千万亿分, 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弥勒颂曰:
施宝如沙数, 唯成有漏因。
……①《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大正藏》, 第85 册, 第7 页。
《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属于汉文疑伪经, 敦煌遗书中存有多种《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S.110、 S.1846、 S.3373 和P.2286、 P.2756、 P.2997、 P.3094、 P.3325),作者不详, 一卷, 未被历代大藏经所收。 敦煌本出土后, 被收入日本《大正藏》 第八十五卷。 该书逐段引用鸠摩罗什译《金刚经》, 每段用一首偈颂总括其主旨。
现已发现和刊布的回鹘文本《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残片很多, 总数达129 件,并且这些残片中既有抄本, 也有雕版印本, 其中大部分收藏在德国柏林吐鲁番文献中心, 其他分藏于大英图书馆、 京都龙谷大学图书馆及我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博物馆、 吐鲁番研究院、 敦煌研究院等地。
图2 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雕版印本残片(四川博物院藏品)
长期以来各国学者对回鹘文本《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进行过大量的研究, 其中主要有: 1968 年, G.哈蔡和皮P.茨默对德国柏林吐鲁番文献中心收藏的该经的回鹘文残片进行了版本研究。①György Hazai a nd Peter Zieme, Ein uigurisches Blockdruckfragment einer Einleitung zum Vajracchedikāsūtra.AOH 21, (1968) 1, pp.1-14.1971 年, 二人又刊布了所藏的8 件藏品。②György Hazai and Peter Zieme, Fragmente der uigurischen Version des ‘Jin’ gangjing mit den Gāthās des Meister Fu, BTT I, Berlin, 1971.1985 年, 多鲁坤·阐白尔和斯拉菲尔·玉素甫研究了吐鲁番柏孜克里克出土的残片。③多鲁坤·阐白尔、 斯拉菲尔·玉素甫《柏孜柯里克新发现的回鹘文书四件》, 《新疆社会科学(维吾尔版) 》 1985 年第1 期, 第71-74 页。 同氏《吐鲁番最近出土的几件回鹘文书研究》, 第79-80 页。1997 年, 艾勒沃斯阔格介绍了这一文献的回鹘文及整理研究情况。④Johan Elverskog, Uygur Buddhist Literature (Silk Road Studies I.), Brepols, 1997, pp.101-103.2000 年, 牛汝极在其《回鹘佛教文献—佛典总论及巴黎所藏敦煌回鹘文佛教文献》 一书中对该经的回鹘文保存及研究情况也做了介绍。⑤牛汝极《回鹘佛教文献—佛典总论及巴黎所藏敦煌回鹘文佛教文献》, 乌鲁木齐: 新疆大学出版社, 2000年, 第182-186 页。2004 年, 张铁山刊布了一叶敦煌莫高窟北区出土的残片。⑥张铁山《莫高窟北区出土三件珍贵的回鹘文佛经残片研究》, 《敦煌研究》 2004 年第1 期, 第78-82 页。2006 年,阿依达尔·米尔卡马力又结合柏林吐鲁番文献中心对敦煌莫高窟北区出土这一叶残片进行了研究。⑦阿依达尔·米尔卡马力《敦煌莫高窟北区石窟出土〈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残叶研究》, 《新疆大学学报》2006 年第3 期, 第55-58 页。2010 年, 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发表了《回鹘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版本、 原典及其重构》, 追溯了回鹘文般若文献中的核心佛典之一回鹘文《金刚经》的原典, 并构拟了其全貌。①吐鲁番研究院主编《第三届吐鲁番学暨欧亚游牧民族的起源与迁徙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0 年, 第593-609 页。同年阿氏出版其专著, 这是目前研究回鹘文般若文献最全面的著作。②Abdurishid Yakup, Praj āpāramitā Literature in Old Uyghur, Berliner Turfantexte XX VIII, Brepols, 2010.2010 年, 王菲发表了两篇论文, 探讨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的版本及语言翻译特色及其特殊片段。③王菲《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的版本及语言翻译特色》,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10 年第4 期, 第92-96 页; 《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中的独特片段》, 《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10 年第1 期, 第128-131 页。
本文整理研究的这一叶残片与其他同类雕版印本不同, 为该文献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现存系根据汉文本翻译而成, 但可能因底本不同, 可以看出有两种版本: 一是以汉文本为底本, 仅翻译了其中的偈颂部分, 另一种是以汉文本为底本, 翻译其经文与偈颂。 但是, 无论哪一种回鹘文译本都参考了其他《金刚经》, 或有改写, 或有汉文原文中没有的内容。 这说明, 回鹘文《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虽依据的汉文本, 但经过了回鹘文译者的不断完善, 加入了回鹘人自己的理解。
从残存的部分来看, 本文研究刊布这一叶残片, 应属于第一种类型, 即仅翻译偈颂。
综合考虑《金刚经》 版本的形成和发展过程, 我们认为回鹘文本《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 的翻译年代应在公元10 世纪之前, 而其雕版印本大约在元代, 并且是在中原内地刻印的。
在写作过程中, 得到了德国回鹘文专家Peter Zieme 的帮助, 在此深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