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萎缩性胃炎的发病机制及中西医治疗概况
2023-06-06柯梦楠葛来安
柯梦楠 葛来安
【摘 要】 慢性萎缩性胃炎作为常见的消化系疾病,但其发病机制尚不明确。西医学认为其发病主要与遗传、免疫、幽门螺杆菌感染等多种因素相关。西医治疗上,方法单一且难以逆转病理,而中医治疗方法多样,通过中药、针灸、穴位埋线及注射都取得了一定的疗效,同时,临床上还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本病,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因此,文章对近20年来该病的发病机制及治疗方法进行归纳总结,为临床更好的治疗本病提供有效的数据支持。
【关键词】 慢性萎缩性胃炎;发病机制;中西医;研究进展
【中图分类号】R573.3+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7-8517(2023)09-0069-06
Abstract: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is a common digestive disease, but its pathogenesis remains unclear. Modern medicine believes that its incidence is mainly related to genetic, immune, helicobacter pylori infection and other factors.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the method is single and difficult to reverse pathology, and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methods are diverse, throug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cupuncture, acupoint embedding and injection have achieved a certain effect, at the same time, clinical also use the method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o treat the disease, learn from each other, complementary advantages. Therefore, this paper summarized the pathogenesis and treatment methods of the disease in the past 20 years, providing effective data support for better clinical treatment of the disease.
Keywords: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Pathogenesis ;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The Research Progress
慢性萎縮性胃炎(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CAG)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消化系疾病,因其没有典型的临床症状和体征,需要借助电子胃镜检查或胃黏膜内镜活检术来帮助确诊,胃镜及病理检查下表现为胃黏膜上皮和胃固有腺体(幽门腺或泌酸腺)数量的萎缩或减少,伴或不伴有肠上皮化生为其主要特征[1]。现有研究[2]表明CAG的危害主要与胃癌(gastric carcinoma, GC)的发生、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世界卫生组织将其指定为癌前病变。在我国CAG的发病率较高,可达到7.5%,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患病率也越来越高[3]。临床研究发现,萎缩性胃炎的GC进展率约0.1%~0.25%,Correa[4]认为,从正常的胃黏膜到胃炎发生,再到黏膜出现萎缩伴或不伴有肠化生及不典型增生,最后发展到GC的进展模式被广泛认可。据有关调查显示:早期GC的5年生存率高达90%~95%,预后效果良好,相比进展期高出70%~75%[5],早期的确诊和治疗CAG可降低GC发生及死亡的概率。因而,如何治疗CAG成为近年来医学研究的热点[6]。中医学根据CAG临床表现的症状,将其归属于“胃痞”“胃脘痛”等范畴,认为CAG属本虚标实,发病之本在于脾胃虚弱,以脾气虚、胃阴虚为主,标实则以气血痰湿热,瘀滞致病为要。西医学对于CAG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多数学者认为其发病与胆汁反流、免疫、遗传等多种因素有关,主要原因是幽门螺杆菌(Helicobactor pylori,Hp)的感染。目前,西医主要依靠护胃抑酸、抗炎杀菌、增强胃肠动力等治疗,以快速缓解患者胃脘不适症状,但对于CAG的预后、症状复发乃至癌变,并没有达到有效的干预效果,而且长期的三联或四联西医抗生素联合疗法,还可能出现机体耐药反应,严重时还可能出现胃腺体的异常增生[7]。研究[8]证明,中药及中医特色疗法在防治CAG方面具有效率高、安全性能高、不良反应少等优点,充分显示出传统医药疗法的独特优势。本文将对近20年CAG的发病机制和中西医治疗的研究进展进行论述。
1 西医发病机制
1.1 Hp感染 Hp可表达cag A蛋白,该细胞会产生损害组织的毒素,从而造成胃黏膜上皮细胞恶变[9]。Hp的螺旋形菌体、鞭毛和其粘附素会出现在胃前庭黏液层和黏膜上皮细胞表面,能够使胃酸得到中和,并生成“氨云”,促进上皮炎性介质释放[10],破坏屏障,破损黏膜,产生炎症应答[11]。Hp在引起炎症、免疫等相关反应时,会产生细胞因子、抗体补体和炎症介质,介导细胞发生分化增殖、脱落或凋亡等变化,与此同时,Hp也会避开免疫应答,使免疫反应失去效用[12]。有研究[13]表明Hp参与调控肠化生、不典型增生相关基因的表达。Wang CH等[14]通过观察286组CAG病例中发现,大多数胃黏膜表现为Hp感染。所以,根除Hp感染在防治CAG发病、恶变等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5]。
1.2 十二指肠液反流 十二指肠液由胰腺外分泌液、胆汁、胃液和十二指肠分泌物组成。临床研究显示,大多数反流性胃炎患者存在胃黏膜萎缩和肠化生。 Kopanski Z等[16]证实,胃液中胆汁酸和溶血卵磷脂程度升高是引起胃黏膜组织恶变的重要因素。 Wada Y等[17]给8周龄雄性Wistar大鼠建立十二指肠内容物反流模型,来研究胰腺腺泡细胞化生(PACM)的特性和组织发生。结果显示在所有反流模型大鼠中,在腺胃空肠吻合术的近端观察到PACM,周围有假幽门化生。在发生PACM的腺体深部,主要细胞数量减少,证明十二指肠内容物反流可引起PACM。杨鸿等[18]通过对Wistar大鼠进行胆汁反流性CAG建模,观察其黏膜萎缩变化,结果大鼠胃黏膜出现萎缩改变,胃液pH值、总胆汁酸等显著升高,胃黏膜PGE2显著降低。这表明长期胆汁反流可引起胃黏膜出现萎缩性转变。
1.3 外源性因素 外源性因素主要包括不良生活饮食习惯、长期服用非甾体抗炎类(NSAIDs)药物、家族遗传、精神因素等。Terry P等[19]研究表明,喜嗜烟酒、饮食不健康不规律无节制、过度饥饿等会较大程度对胃粘膜刺激和损伤,增加CAG的发生风险。其中长期酗酒产生介质因子,导致消化道运动功能失调,延长胃排空时间,影响胃酸分泌,增加了胃酸潴留对胃黏膜的损伤[20]。Kelley等[21]通过遗传基因的作用,发现在GC的发生中遗传率占比达到了28%(95%CI:0%~51%)。田文武等[22]研究表明长期服用NSAIDs类药物,它继续刺激和损伤胃黏膜,降低胃黏膜屏障的抵抗和保护功能,使胃黏膜处于持续的慢性炎症反应和损伤情况。孔岩君等[23]通过Logistic多元回归方法分析发现精神因素参与引起CAG的发生。
1.4 环境因素 临床研究发现长期生活在高海拔缺氧环境中的居民多发胃部疾病的原因,在存在铁离子情况下,超氧自由基与过氧化氢发生反应,生成对人体有伤害的羟基自由基,高原居民因为自由基代谢失常出现早衰现象[24]。CAG患者身体内的脂质过氧化物水平出现异常升高,这也说明氧自由基清除剂能够保护胃黏膜[25]。衣红菲等[26]通过将临床CAG患者(100例)随机对半分组并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发现CAG的发生与饮食不当、生活环境欠佳等因素有关。
2 中医发病机制
CAG是西医的病名,中医古籍并没有记载相应的病名。历年来,大多数古代医家就其临床特征和症状不同将其归类于“胃脘痛”“胃痞”“嘈杂”或“吐酸”等范畴。在1989年全国第五届脾胃病学术交流会上,提出CAG的中医病名为“胃痞”。最早在《黄帝内经》中指出“胃脘痛”的病因有寒邪侵袭、肝郁及热邪内蕴等,《素问·举痛论》曰:“寒气客于肠胃之间……故痛。”《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曰:“木郁之发,民病胃脘当心而痛。”《素问·至真要大论》曰:“饮食不节……入五脏则真满痞塞。”并认为“痞满”发病与时令气候变化亦有关。《伤寒论》中首次将痞满当作单独的病证来治疗,并明确概括出其病症表现为“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正虚邪恋,中焦气机升降失常为其病机,进一步阐述了《黄帝内经》中关于痞满的病因病机。金元时期,李东垣认为脾胃发病的主要原因为脾胃损伤,例如饮食、劳倦、七情内伤都与脾胃发病相关。王汝新等[27]认为CAG与脾脏和肾脏相关,肾气虚弱,脾胃受损,脾肾两虚,久病不治,侵络及血,胃络瘀阻,故病机关键在于脾肾阳虚,瘀血内停。王垂杰教授认为CAG病位在胃,与脾相关,基本病机为脾胃气虚不足,气滞血瘀,热邪蕴胃[28]。综上可知,CAG属本虚标实,脾胃虚弱为致病之本,湿热、气滞、血瘀等因素为致病之标,当脾胃虚损,正气不足,外邪侵犯机体,湿热邪毒易犯中焦,阻碍脾胃气机,伤阴损阳,而致胃体受损,气血湿热阻滞,虚实夹杂其中。
3 CAG的治疗方法
3.1 西医治疗
3.1.1 一般治疗 CAG患者需注意调节日常生活方式,合理健康饮食,维持心情愉悦,避免服用造成胃黏膜受到损害的药物,少吃刺激胃黏膜受损的辛辣食物和油炸食物,饮食习惯健康可以使CAG的临床病症得到好转,对降低预后复发率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并尽量实行家庭分餐制,以预防群体间Hp的相互传染。此外,合理规划作息时间,适当锻炼,保持积极良好的精神状态有利于机体功能的调整和恢复。
3.1.2 西药治疗 目前西药治疗主要包括消灭Hp、抑酸抗酸治疗、胃黏膜保护治疗、胃肠活动增进治疗、抗焦虑治疗等。CAG的治疗主要是以消灭Hp为第一任务。比较常用方法为质子泵抑制剂(proton pump inhibitor,PPI)联合抗生素治疗,通过杀菌治疗不仅能够有效改善临床症状,还能阻止或延缓胃黏膜出现萎缩、异型增生的发生发展等病理改变,降低GC的发生率[29]。抑酸抗酸治疗主要适用于以反酸、胃脘部灼烧感等为主要临床表现的患者。根据病情轻重,选择不同类别的抗酸药、H2受体拮抗剂或PPI等药物。PPI因其抑酸作用具有时效长,效果佳等优点,常被临床作为治疗胃酸分泌过多相关消化系疾病的首选药物,但不宜长期服用,易增加肠上皮化生的发生机率[30]。产生黏膜保护作用的药物,可以借助强化黏膜屏障,从而促进胃黏膜组织的再生重塑,从而对胃黏膜进行有效保护[31]。有研究[32]表明,应用黏膜保护剂可促进胃黏膜上皮细胞分泌大量黏液,进而形成一个保护膜,保护胃粘膜不受损害。临床上促进胃肠动力药物治疗,如莫沙必利等常用于缓解上腹部饱胀不适感、改善恶心呕吐等胃肠排空的弛缓症状,或通过抑制胆汁反流来保护胆汁反流患者的受损胃黏膜[33]。对于有明显消化不良反应的患者,可配合应用消化酶制剂,增强胃肠蠕动,促进食物消化代谢和胃肠吸收[34]。抗焦虑治疗是通过调节患者的神经紧张、衰弱等表现,来减轻精神因素对胃肠功能造成的影响。还可以通过多与患者沟通,增强患者的治疗信心,从而缓解焦虑,增加疗效。
3.1.3 手术治疗 临床上大多数CAG患者,通过调节饮食习惯及药物治疗后,虽然可以获得明确的治疗效应,但也有少数患者没达到预期效果,并且有恶变倾向,如伴有萎缩、化生、不典型增生等症状,一旦病理检查有癌变情况,或CAG合并胃溃疡反复发作时,需要及时采取手术治疗。但手术治疗方式存在一定的風险,因此,临床上需密切监测患者生命体征,并结合病情严重程度等具体情况再行手术治疗。
3.1.4 内镜微创治疗 据研究显示,目前临床上常采用内镜微创技术对CAG进行治疗,如氩离子束缚固凝术、内镜下切除术等。但患者内镜微创手术后,仍需配合抑酸和保护胃黏膜治疗,才能够促进患者尽快恢复。内镜微创治疗CAG患者是目前较为先进、有效、安全的治疗方法[35]。
3.2 中医论治 中医通过辨证论治,根据CAG不同的证型采用不同的方剂和治疗方法,口服中药、针灸治疗、穴位埋线和穴位注射等方法均在临床及实验中得到了广泛验证。
3.2.1 口服中药 运用中医辨证论治,治疗上整体审查,调节脏腑的阴阳和五脏之间的联系达到平衡;此外,还能因人制宜,依据个体制定方剂,不仅能够改善患者的不适症状,并且预后良好,不良反应少。为了系统分析香砂六君子汤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疗效和安全性,刘嘉彬等[36]通过检索数据库,收集采用香砂六君子汤为基础方治疗1621例CAG患者,并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相较于对照组,香砂六君子汤的治疗组CAG的总有效率、治愈率和Hp根除率更高,并且能够修复胃黏膜,降低疾病的复发率,(P<0.0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为了系统性评价黄芪建中汤加减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临床疗效,钱舒乐等[37]通过检索数据库收集1698例采用黄芪建中汤治疗CAG患者的临床试验,结果显示,相比于常规西药治疗的对照组,黄芪建中汤治疗组能够有效提高CAG患者的临床症状治愈率和胃镜检查治愈率(P=0.01),同时可以降低复发率(P=0.03),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2.2 针灸治疗 中医认为,针灸疗法以其独特经络腧穴理论及中医外治法的优势,既能起到调畅气机,疏经通络,协调脏腑与阴阳的作用,又能改善临床症状,提高生活质量及有效避免药物治疗引起的不良反应[38]。薛茸丹等[39]通过搜索数据库将毫针针刺、火针、电针等针灸相关方法治疗CAG进行Meta 分析,结果表明针灸治疗CAG在改善临床症状、修复黏膜、根除Hp和病理转变等多个方面治疗效果显著且安全。朱风彬[40]将CAG患者(120例)随机分为两组,对照组(60例)给予院内常规西药治疗,连续治疗2个月;观察组(60例)给予针灸治疗,并为患者按临床情况辨证取穴,脾胃虚弱者选穴以健脾益胃为主,如脾俞、胃俞、关元等;肝郁化热者以疏肝泻热为主,如太冲、内关等;瘀血阻滞者,则以活血化瘀为主,如血海、梁丘等;肝郁脾弱者,则取疏肝理脾穴为主,如公孙、脾俞等。结果显示,与对照组西医疗效相比,针灸治疗CAG患者,不仅临床疗效显著,而且还能使胃黏膜受到保护,患者生活水平也得到改善。
3.2.3 穴位埋线治疗 根据中医经络理论得知,腧穴是人体传输和接收经络、脏腑之气的特定位置,反映五脏六腑的生理功能和病理状况。穴位埋线是结合长期治疗经验形成和多种方法的对穴位进行刺激的治疗方法。它的刺激作用比针灸的时间长,改善了传统针灸效应短、易反复的缺点[41]。陈智昌等[42]采用穴位埋线结合温针灸治疗CAG,选用脾胃肝俞等穴位埋线,气海、上脘、中脘等穴位选用温针,对照组给予克拉霉素和胃复春治疗,结果显示,两组缓解患者临床症状的疗效相近,但仅埋线联合温针灸组患者,更好地修复了胃黏膜,降低了复发率。王健等[43]将CAG患者(60例)随机对半分为两组,对照组(30例)常规西药口服治疗,观察组(30例)则在其基础上配合穴位埋线治疗,对比两组治疗前后血清G-17、胃蛋白酶原Ⅰ、胃蛋白酶原Ⅱ水平,证候评分、不良反应和疗效等情况,可以发现穴位埋线联合常规西药治疗CAG临床疗效确切,能显著提高血清G-17、胃蛋白酶原Ⅰ水平,降低了胃蛋白酶原II的程度,使临床症状得到改善,不良反应出现较少。
3.2.4 穴位注射治疗 穴位注射治疗方法是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通过局部注射药物经过脏腑调节、血液循环流通以直达发病部位,并将药物注射到穴位和特定位置,刺激部位和药物的吸收来达到治疗目的,从而体现高效、迅速、立竿见影的效果。邱利[44]将CAG患者(66例)随机对半分组,对照组给予胃复春口服片,治疗组从肝胃俞、足三里各穴位分别注射黄芪和当归注射液各四毫升,两组同时治疗三个月。结果显示治疗组有效率达到80%以上(P<0.05),高出对照组有效率20%以上;胃镜下检查报告显示,治疗组有效率达70%以上,也高出对照组有效率20%;病理取检报告显示,治疗组有效率更高;结果显示,穴位注射疗法对CAG患者有明显的治疗效果,并且能够降低癌变发生率和预防癌症发生。
3.3 中西医结合治疗 为了获得更有效的治疗效果,将中医与西医结合治疗CAG,并在临床上得到有效验证。邓璐璐等[45]将CAG患者(96例)随机对半分为两组,对照组给予常规西医对症治疗,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加味逍遥散治疗。结果观察组总有效率和痊愈率都高出对照组10%,同时,Hp转阴率达90%以上,高出对照组15%。杨白苗等[46]通过比较阿莫西林胶囊联合胶体果胶铋干混悬剂与加用柴芍六君子汤加减治疗CAG(脾虚型)患者治疗效果,证实了后者加用中药组效果更好,同时不良反应发生率更低。贾靖等[47]观察CAG患者(110例),随机对照组(55例)予以四联根除Hp治疗,观察组(55例)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健脾益气中药方治疗,通过对比发现,健脾益气方在调节胃蛋白酶原水平,改善胃黏膜病变程度等方面效果显著。官春等[48]将CAG患者(60例)随机对半分为两组,对照组患者常规西药治疗,治疗组在前者基础上,配合将2 mL丹参注射液注入双侧足三里穴位,两个月治疗后观察症状表现及胃镜变化。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接近100%,对照组总有效率只有前者一半,胃镜治疗组总有效率高出对照组总有效率30%,且差异都有统计学意义。
3 小结与展望
随着现代生活节奏加快和饮食、环境等因素影响,CAG患病率也在不断升高,因其难逆转、难治愈的特殊性,对患者的生活质量和生命健康都造成了巨大困扰,因此如何制定出有效的治疗方案,成为本病的研究重点。此次通过查阅大量文献,分别从中、西医两个方面,阐释了本病的发病机制,以及对现阶段本病的治疗方法进行了总结概述。结果发现,CAG的中医病机为脾胃虚弱,受湿热、气滞、血瘀等病理因素影响,脾胃虚损,正气不足,外邪侵犯机体,湿热邪毒易犯中焦,阻碍脾胃气机,伤阴损阳,而致胃体受损。西医认为CAG的发病与饮食、环境和Hp感染密切相关,其中,Hp感染为主要因素。雖对于CAG的发病机制中西医各有论断,但都以逆转胃腺体萎缩,阻止癌症的发展为治疗目的。
在CAG的治疗上,中医以扶正祛邪为主,西医则以护胃抑酸、根除Hp为目标。就目前中西医治疗方法而言,都存在一些不足:①虽中医治疗CAG的有效率高,但作用机制尚不明确;②西医在治疗上,副作用较多,且逆转率较低,难以根治;③中西医结合治疗,取长补短,能够发挥各自的治疗优势,但临床验证较少,还需进一步循证医学支持。因此,如若要更好的发挥中西医疗效,治愈本病,还需积极探索,加强中医治疗CAG的临床疗效研究,充分挖掘、发展中医药治疗本病优势及特色,同时结合西医有效治疗手段,发挥中西医结合治疗本病的最大优势,更好的服务于临床患者。
参考文献
[1]房静远, 杜奕奇, 刘文忠, 等. 中国慢性胃炎共识意见(2017年,上海)[J]. 胃肠病学, 2017,22(11):670-687.
[2]CUI J,LIU Y,HU Y, et al. NMR-based metabonomics and correlation analysis reveal potential biomarkers associated with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J]. Journal of Pharmaceutical and Biomedical Analysis, 2017(132):77-86.
[3]MUHSEN K, SINNREICH R,MEROM D,et al. Prevalence and determinants of serological evidence of atrophic gastritis among Arab and Jewish residents of Jerusalem: a cross-sectional study[J]. BMJ Open, 2019,9(1):e024689.
[4]CORREA P, PIAZUELO M B, CAMARGO M C,et al. The future of gastric cancer prevention[J]. Gastric Cancer :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International Gastric Cancer Association and the Japanese Gastric Cancer Association, 2004,7(1):9-16.
[5]PARK Y H, KIM N. Review of atrophic gastritis and intestinal metaplasia as a premalignant lesion of gastric cancer[J]. Journal of Cancer Prevention, 2015,20(1):25-40.
[6]許旭峰, 朱道明. 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中西医治疗概况[J]. 国际医药卫生导报, 2018,24(6):794-795.
[7]张淼, 杨沈秋, 孙兴华, 等. 参芪健胃颗粒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临床研究[J]. 中国临床药理学杂志, 2016,32(16):1460-1463.
[8]马佳乐, 李慧臻. 中医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研究进展[J]. 陕西中医, 2019,40(11):1646-1648.
[9]吴友山, 陶志强, 潘丽娟, 等. 幽门螺旋杆菌致病机制及其相关疾病研究进展[J]. 内科, 2007(4):619-621.
[10]GOH K, L,CHAN W K,SHIOTA S,et al. Epidemiology of Helicobacter pylori infection and public health implications.[J]. Helicobacter, 2011,16 Suppl 1(1):1-9.
[11]杨舒, 张雷. 幽门螺旋杆菌致病与免疫机制的研究进展[J]. 中国病原生物学杂志, 2017,12(3):283-285.
[12]胡亚涛,张迎春,齐洁敏.幽门螺旋杆菌导致胃病变致病机制研究进展[J]. 河北医学, 2004(12):1151-1152.
[13]CHAMBERS M G,PRBURN T M,GONZLEZ-RIVERA C,et al. Structural Analysis of the Oligomeric States of Helicobacter pylori VacA Toxin[J]. Journal of Molecular Biology, 2013,425(3):524-535.
[14]WANG C H,LIAO S T,YANG J,et al. Effects of daily telephone-based re-education before taking medicine on Helicobacter pylori eradication: A prospective single-center study from China[J]. World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2015,21(39):11179-11184.
[15]赵晓琳, 程若东, 赵兵, 等. 慢性萎缩性胃炎中医诊疗共识对比分析[J]. 中华中医药杂志, 2018,33(9):3840-3842.
[16]KOPAN'SKI Z, CIENCIAA A, BRANDYS J, et al. [The effect of Helicobacter pylori infection and duodenogastric reflux on the histology of gastric mucosa in peptic ulcers][J]. Folia Medica Cracoviensia, 1996,37(1-2):3-14.
[17]WADA Y, MUKAISHO K I, KANAI S, et al. Development of Pancreatic Acinar Cell Metaplasia During Gastric Repair in a Rat Duodenal Contents Reflux Model[J]. Digestive Diseases and Sciences, 2020,66(4):1072-1079.
[18]杨鸿,侯家玉. 胆汁反流致慢性萎缩性胃炎的实验研究[J]. 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 2001(5):26-29.
[19]TERRY P, LAGERGREN J, HANSEN H, et al. Fruit and vegetable consumption in the prevention of oesophageal and cardia cancers[J]. European Journal of Cancer Prevention : The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European Cancer Prevention Organisation (ECP), 2001,10(4):365-369.
[20]何紹珍, 任建林. 乙醇对胃黏膜作用机制的研究进展[J]. 世界华人消化杂志, 2005(21):2591-2596.
[21]JON R K, JOHN M D. Gastric cancer epidemiology and risk factors[J]. Journal of Clinical Epidemiology, 2003,56(1):1-9.
[22]田文武, 王心怡, 刘丹, 等. 非甾体抗炎药致胃肠损伤机制的研究进展[J]. 生命的化学, 2018,38(2):250-254.
[23]孔岩君, 魏睦新. 慢性萎缩性胃炎复发的危险因素[J]. 世界华人消化杂志, 2015,23(4):623-628.
[24]杨桂英, 熊元治. 青海地区慢性萎缩性胃炎流行病学特点研究[J]. 中国消化内镜, 2009,3(2):22-28.
[25]周加太, 南拉卡, 多杰才让, 等. 青海藏区萎缩性胃炎流行病学特点研究[J]. 临床医药文献电子杂志, 2020,7(54):166-169.
[26]衣红菲. 慢性萎缩性胃炎的饮食和环境因素分析[J]. 临床合理用药杂志, 2017,10(8):114-115.
[27]王汝新,牛华珍. 温阳补肾活血法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180例观察[J]. 实用中医药杂志, 2000(11):11.
[28]叶海潇, 王垂杰. 王垂杰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及其癌前病变经验[J]. 辽宁中医杂志, 2011,38(11):2146-2147.
[29]刘文忠, 谢勇, 陆红, 等. 第五次全国幽门螺杆菌感染处理共识报告[J]. 中华内科杂志, 2017,56(7):532-545.
[30]范昭豪, 邓亮, 钟永煜. 中长期应用质子泵抑制剂与胃癌及癌前病变的相关性[J]. 实用医学杂志, 2014,30(3):469-471.
[31]曹世霞, 康斐, 王永飞, 等. 苦参碱注射液联合脾胃培源方对慢性萎缩性胃炎患者的临床疗效[J]. 中成药, 2020,42(1):257-259.
[32]张曼, 高炳霞, 齐颖, 等. 依卡倍特钠联合常规四联疗法对幽门螺杆菌阳性慢性萎缩性胃炎的疗效观察[J]. 现代消化及介入诊疗, 2020,25(1):76-79.
[33]石刚, 吴硕东. 促胃肠动力药的作用机制及临床应用研究进展[J]. 世界华人消化杂志, 2006(2):189-196.
[34]郑丹, 夏冰, 施先艳, 等. 多潘立酮联合复方消化酶治疗功能性消化不良84例[J]. 世界华人消化杂志, 2009,17(3):336-339.
[35]韩付金. 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临床治疗研究进展[J]. 继续医学教育, 2021,35(8):84-86.
[36]刘嘉彬, 王静, 邢海伦, 等. 香砂六君子汤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Meta分析[J]. 世界中医药, 2022,17(3):379-384,391.
[37]钱舒乐, 俞赟丰, 苏思雅, 等. 黄芪建中汤加减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Meta分析和试验序贯分析[J]. 河南中医, 2022,42(3):331-336.
[38]李琪, 吴梦蝶, 吴焕淦, 等. 针灸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临床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综述[J].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 2019,21(8):1563-1572.
[39]薛茸丹, 周炜, 刘雅萍, 等. 针灸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Meta分析[J]. 医学综述, 2020,26(15):3097-3106.
[40]朱风彬. 针灸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疗效及对炎症因子和生活质量的影响[J]. 中医临床研究, 2019,11(29):42-44.
[41]于千惠, 李丽红, 卢雨微, 等. 穴位埋线联合艾灸对溃疡性结肠炎大鼠结肠黏膜的抗炎修复作用[J]. 针刺研究, 2020,45(4):305-309.
[42]陈智昌, 苏秋菊, 邢建伟. 穴位埋线联合温针灸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疗效观察[J]. 中国临床医生杂志, 2020,48(9):1119-1121.
[43]王健, 刘兵. 穴位埋线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临床研究[J]. 新中医, 2021,53(23):201-204.
[44]邱利. 穴位注射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临床观察与护理[J]. 光明中医, 2017,32(14):2119-2122.
[45]邓璐璐, 牛桂芳, 冯彩霞, 等. 加味逍遥散治疗肝郁脾虚型慢性萎缩性胃炎临床疗效观察[J]. 中华中医药学刊, 2020,40(4):104-106.
[46]杨白苗, 龚家容. 柴芍六君子汤加减治疗脾虚型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临床疗效[J]. 内蒙古中医药, 2021,40(7):26-27.
[47]贾靖, 徐甜甜, 张毅, 等. 健脾益气方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临床疗效[J]. 中国中西医结合消化杂志, 2021,29(8):575-579.
[48]官春, 刘少庭, 李向波, 等. 丹参注射液足三里穴位注射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的临床研究[J]. 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 2016,16(10):22-23.
(收稿日期:2022-07-01 编辑:杜玲玉珊)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地区项目(82060840);中部地区名老中医学术观点、特色诊疗方法和重大疾病防治经验研究(2018YFC1704103);江西中医药大学研究生创新专项资金项目(JZYC20S20)。
作者简介:柯梦楠(1997—),女,汉族,硕士研究生在读,住院规培医师,研究方向为脾胃肝胆病。E-mail:550343327@qq.com
通信作者:葛来安(1968—),男,汉族,博士,主任中医师,研究方向为脾胃肝胆病。E-mail:13970998757@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