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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
——一种向前的生命姿态

2023-06-05魏丽丽

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克难月儿个体

魏丽丽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52000)

“寻找”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生命需求,是人类文明永恒发展的精神动力,亦是中外文学史延绵不绝的写作主题。由于范小青对苏州传统文化的热爱、对社会现状的关注以及人生的宝贵经历等原因,她的长篇小说始终如一地贯穿着寻找的主题,主要集中在个体生命意义的寻找、精神家园归宿的寻找和城乡改革之路的寻找等三个方面。其中,《老岸》《无人作证》《费家有女》《城市民谣》《于老师的恋爱时代》《桂香街》等六部长篇小说属于个体生命意义的寻找主题书写。小说通过主人公在自我意识、自我命运和自我价值三个方面的变化完成对个体生命意义的寻找主题书写。在此类小说中,寻找所体现的是一种不断向前的生命姿态,也彰显了范小青对个体生命的关怀和悲悯。

一、自我意识的觉醒

美国著名心理学教授威廉·詹姆斯在其著作《心理学原理》中首次提出自我意识的概念,并将自我意识分为物质自我、社会自我和精神自我三个层次。三者之间既存在“社群自我高于物质自我,而精神自我又高于社群自我”[1]的关系,又“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共同构成个人的独立意识”[2]。从自我意识的三个层次出发,结合《于老师的恋爱时代》《城市民谣》《老岸》《无人作证》等小说文本,分析于老师、月儿、巴豆、钱梅子、谢青云等人物形象的觉醒、斗争、反思的心路历程,发现自我意识的觉醒是个体生命保持向前的生命姿态和寻找人生意义的出发点。

(一)物质自我:一次关于自我认知的觉醒

作为自我意识中最基础概念的物质自我,代表着具体物体或人体的真实可见的东西。物质自我又分为躯体自我和躯体外自我,躯体自我是个体生命对自己的身高、体重、外貌、身材、器官等躯体的认知;躯体外自我则是个体生命对如自己的收入、家庭、学业等躯体外属于自己的物品的认知。无论是躯体自我认知还是躯体外认知,体现出的都是个体生命一次关于自我认知的觉醒。

《于老师的恋爱时代》中的月儿与《城市民谣》中的钱梅子则是物质自我在躯体自我与躯体外自我两个方面的典型代表形象。月儿六岁时被拖拉机撞成了瘸子,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后孤苦伶仃,在跟着表舅乞讨时被善良的于老师收养,才有了容身之处。于老师将月儿视为掌上明珠,在衣食无忧的较好生活条件下,她渐渐地开朗快乐起来。但是,身体的残疾也让月儿自小承受着别人的嘲笑,如月儿游泳时,大块头故意编“一只青蛙四条腿,三条长来一条短”[3]的顺口溜来讥笑她;于老师的结婚对象秀芳也认为作为残疾人的月儿不配考大学,从心理上瞧不起月儿并给月儿带来了心理伤害。在周围人嘲笑与讥讽的眼光中长大的月儿,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残缺和异样,但月儿在对自我躯体逐渐清醒的认知中,不是自卑而是以自嘲、装傻的方式来机智地化解尴尬,如没有因为游泳被大块头嘲笑而暗自神伤,反而学瘸子走路、做鬼脸逗因大块头生气的“我”开心,在自我认知的觉醒中保持着天真烂漫和善良勇敢的品性。《城市民谣》中的钱梅子因为90年代的下岗热潮变成了无业游民,无异于给本就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丈夫的工资勉强能够维持家用,没有多余的钱支付儿子的学费。生存的压力激发了钱梅子躯体外自我的觉醒,使她意识到赚钱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个体通过对自我躯体以及躯体外隶属于自己的物体的认知,对自我有了一定的认识,不过个体始终存在于现实社会中,不能离开社会而存在。因此,对自我的更多理解,必须依赖于现实社会群体中其他人的印象和评判。

(二)社会自我:一场关于社会角色的扮演

作为自我意识中具有社会性质的社会自我,代表着个体在社会上所扮演的角色及所处的地位、所持有的身份和名望。詹姆斯在书中谈到“有多少人认可个体并把个体的印象印入他们的心中,个体就拥有多少社会自我”,“个体有着如此多不同的自我,因为有许多属于不同群体的人”[4]294,说明社会自我依赖于他人的认可和态度,不同群体中的个体由于他人的认可度不同,所扮演的社会角色也就不同。总之,社会自我体现出的是个体生命一场关于社会角色的扮演。

《老岸》中的巴豆与《城市民谣》中的钱梅子是心理自我的经典范例形象。因被卷入文物走私案被捕的巴豆出狱之后,没有像父亲渴望的那般放下仇恨,安安稳稳的生活,也没有像爱人章华希望的那样出国继续做医生,而是选择做了三轮车夫,以寻找入狱的真相。巴豆在社会上所扮演的角色经历了医生到犯人再到三轮车夫的过程,首先,医生的角色是遵从了父亲的愿望;其次,成为犯人,是因为他被无端牵扯到文物走私的案件;最后,成为三轮车夫,是他抛却了家庭和外界束缚的自我意识,是社会自我逐渐形成的表现。钱梅子没有因为下岗就此沉沦,而是重新从家庭走向社会,寻找并尝试新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她扮演着不同的社会角色,先是经人介绍在教委招待所做服务员,但是不久招待所就卖给了外商,钱梅子再一次下岗;接着她接触并炒起了股票,结果赔掉了成本;之后钱梅子又与亲朋合伙开了饭店,当起了总经理,但是因客人赖账、合伙人关系不和、合伙人将饭店作为交易毒品的场所、饭店拆迁等问题而告终。钱梅子对待每一份工作都很努力和勤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不断地失败,不断地遭受着现实的打击,但是她每一次都能重新燃起斗志,不断寻找社会自我。

物质自我的身高、体重等,社会自我的地位、名声等,都属于对自我的外部认知。而对个体的精神、心理等内部形态进行探索,才是对自我的全面认知。

(三)精神自我:一个关于自我内心的叩问

作为自我意识中最深层概念的精神自我,代表着个体对自己的心理状态、意识形态的认识。詹姆斯认为,精神自我是我们内部或我们的心理自我,“这些心理性格倾向是自我最持久和私密的部分”[4]296。当生活的种种给人们的生活不再带来激情和思考时,仍有一部分人忠实于内心的不断追问和探索。精神自我所体现出的是个体生命一次关于自我内心的叩问。

《无人作证》中的谢青云是精神自我的样板形象。《无人作证》用了大量篇幅的心理描写对谢青云的心理活动进行窥探,如“高继扬挣扎在死亡线上,他的痛苦,你明白吗?在这样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痛苦,不是他的生命,而是你自己,你急于洗干净自己,你的良心呢……”[5],这段话是谢青云在高继扬服药自杀之后,在医院抢救时的心理活动。高继扬是谢青云的爱慕者,也是她的朋友阿飘的丈夫。为了保护谢青云,高继扬被吴诚一牵扯进贩卖人口的事件中,无奈之下选择了自杀。伤心过度的阿飘将高继扬自杀事件全部归罪于谢青云,而谢青云此时因为还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急于撇开自己的关系,才有了上面的心理活动。谢青云的这一心理,代表着她对自己内心的审视和追问,是精神自我逐渐觉醒的体现。

二、自我命运的和解

著名精神分析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出人格结构理论,将其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部分,并在后来的著作《自我与本我》中对其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他认为对本我、自我和超我的区分“代表了我们认知中的某种进展,这会让我们更加彻底地了解,更清楚地描绘心理间的动力关系”[6],“每个人的人格发展,就是本我、自我和超我在每个个体生命身上的一种平衡过程”[7],如果三者相互平衡,那么人物就会形成一个健康的人格,相反则会造成精神方面的问题。通过小说《费家有女》,管窥曹克难这一人物形象由怨恨到挣扎再到释怀的心路历程,得知自我命运的和解是个体生命保持向前的生命姿态和寻找人生意义的着力点。

(一)本我的原始冲动

处于人格结构最底层的本我,代表着欲望和本能,具有冲动、无逻辑、不受控制等特点。本我遵循享乐原则,追求内心隐秘思想、情感和欲望的即时满足。

《费家有女》中一心复仇的曹克难有着本我的典型特征。我们可以先从他复仇的原因说起。曹克难的母亲曹北钰和父亲费文轩曾就职于同一所学校,在学校被下达右派指标时,身为校长的费文轩定下了“谁迟到谁就是右派分子”的规定。曹北钰因陪生病的女儿看医生,导致上班迟到,被无端扣上了右派的帽子,发配到北大荒。六岁的曹克难和母亲便过上了挨饿、受冻、挨打的非人生活,母亲在残酷的生活中变得精神失常,初恋袁卫红也在同他去费家讨要抚养费的归途中摔下了火车,生死不明,母亲和爱人的遭遇激起了他对费文轩和费家人的仇恨。多年之后,成为深圳一家实力雄厚的集团总裁的曹克难,重新回到北京开展复仇计划。先是向振兴京剧基金会捐款,以基金会需要年轻人为由撤掉了费文轩的会长职务。接着诱使急用钱出国的费四薏偷出费文轩视为精神寄托的戏单子和费家老宅的房契。不仅如此,曹克难对费家的女儿费二虹、女婿高建设也展开报复攻势。费二虹是个十分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其服装设计完全有能力在全国十佳评选中获奖,但曹克难从中作梗,指派卢宝全威胁身为商检局副局长的大女儿费一敏,用苦难集团挤掉了费二虹。接着他又出高价说服房东收回费二虹的服装事务所,使她的服装展示会无法开展。为了买断高建设的独家摄影权,他令卢宝全拍下高建设和女模特幽会的照片,借此进行要挟。曹克难的“本我”驱使着他无视合理的商业竞争规则、社会的道德规范、严格的法律约束,肆无忌惮地倾泻着自己的仇恨。

(二)超我的理性约束

处于人格结构最高层的超我,代表着道德规范和伦理观念。超我在道德原则的导向下,对处于对立面的具有原始冲动的本我进行控制,同时“超我是从自我分化出来的、道德化了的自我”[8],对自我有着监控的作用。

曹克难能够从北大荒到深圳再到北京,从颠沛流离的逃难者到知名企业的总裁,有着他的智慧、严谨和坚韧。虽然他的本能冲动促使着他的复仇行动,但是长久以来,他已将血缘观念和宽容、善良、正直的社会道德内化于心,在他疯狂释放自己的仇恨时,超我对其进行着理性的约束。首先,血浓于水在中国是人尽皆知的成语,血缘观念已经成为一种无形的观念和认知。当曹克难得知费二虹是自己的亲妹妹时,立刻停止了对她的报复,迅速采取说服房东继续租房、承担事务所因大火造成的所有损失和赔偿、解决时装展示会的场地和租金等措施弥补对她的伤害。其次,宽容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人们常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去谅解和遗忘,曹克难最后将房契还给了费文轩,暗示着宽以待人的道德观念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他。小说中的袁卫红也深受这种观念的影响,当年摔下火车的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父母也被批斗致死,但是她没有延续仇恨,而是选择了乐观、自由的生活。最后,与人为善、为人正直的思想在曹克难的心中扎根,在他与奸诈狡猾的卢宝全合作,以不正当的手段将费家人一一击破,大仇得报之时,他感到的不是快乐和轻松,而是超我约束下深深的纠结和痛苦。

(三)自我的平衡协调

处于人格结构中间层的自我,在现实原则的限制下,“周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它一方面要满足本我的要求,另一方面又要调节整合精神活动”[9],也就是说,自我始终协调着本我和超我的关系,使人体结构达到相对平衡的状态,体现出个体生命的一次关于自我命运的和解。

其次,彰显中国抗战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重要地位。中国是二战的东方主战场,中国在抗战中的巨大民族牺牲同样也是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的牺牲。针对长期以来国际社会对中国抗战历史及其地位存在的认识盲区和误区,我们通过各种纪念活动予以广泛地宣传和澄清,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认可。

小说中,曹克难的本我,被仇恨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和道德,不择手段地疯狂报复,而超我的约束又使他纠结和愧疚,曹克难在本我的放纵和超我的束缚之间来回更迭,精神上饱受折磨。而自我按照现实原则,通过对本我和超我的协调,找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法。一方面,曹克难因超我的约束陷入纠结和痛苦之中,但他没有回避自己的内心,而是正视内心真实的想法,明确了切切实实存在的仇恨。另一方面,曹克难又深知费文轩多年来一直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希望得到母亲的谅解,而母亲已经失去记忆,费文轩的愧疚将会延续到生命的结束,这对他已是最大的惩罚。同时,曹克难也清醒地意识到费文轩的错误实则是时代所赋予的,令一个随时都会倒下的老人去承担历史的责任,是不公平的。最后,曹克难抛弃了不道德的手段和对无辜的人的伤害,他让妹妹二虹带着失去记忆的母亲回到了费家,让这场闹剧由两个当事人自己收场,自己也将费家的房契还给了费文轩。自我的协调最终使得三者之间达到相对平衡,曹克难最终也与自己和解。

三、自我价值的追求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价值可以解释为人对自己、他人和社会需要的满足。歌德在《格言诗》中说:“你若要喜爱自己的价值,你就得给世界创造价值。”简而言之,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就是人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实践,不断创造出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给社会带来贡献,获得内心的满足。借助《于老师的恋爱时代》《桂香街》等小说文本,剖析于老师、月儿、林又红等人物形象诠释爱与责任的人生历程,明确自我价值的追求是个体生命保持向前的生命姿态和寻找人生意义的出发点。

《于老师的恋爱时代》采用第一人称“我”的叙事视角,讲述了一个温暖的故事。于老师因为收养残疾的月儿遭到未婚妻王芳退婚,之后也因为照顾月儿一直没有结婚,心有愧疚的月儿便联合伙伴,筹划并开始了帮于老师寻找结婚对象的“事业”。于老师同王芳、周玉兰、秀芳、小梅等几位女性曲折的恋爱故事,是小说的一大亮点。此外,于老师和月儿的故事同样值得关注。以于老师对月儿的守护和责任为切入点,阐释其对自我价值的不懈追求。

于老师和月儿的缘分,从他抱着被拖拉机撞了的月儿前往卫生院时就开始了。一年之后,他又遇到了在街边讨饭的月儿,衣衫褴褛、神情晦暗的跛脚女孩刺痛着他的心,几经挣扎之后他决定收养月儿。此时的于老师是个即将结婚的农村老师,他的未婚妻王芳是个药店营业员,两个人身份合适,相互欢喜,于老师将月儿带回家之后,王芳便取消了婚事。此后,于老师和月儿便过起了相依为命的日子,于老师将月儿视如己出,给她温热的饭菜,保暖的衣物,月儿在他的精心抚养下渐渐变得快乐、安心。月儿一天天长大,于老师的年纪也一天天变老,但他仍然没有遇到可以结婚的对象。在农村,于老师教师的身份是很有优势的,但是未婚的姑娘,大都和王芳一样,无法接受月儿,月儿的存在便成了他的婚事最大的阻碍。敏感懂事的月儿在享受着于老师的疼爱的同时,也一直愧对于他,于是便开始四处为于老师寻找结婚的对象,但最后都无疾而终。其中,于老师和秀芳的恋爱故事因月儿而起,也因月儿结束。于老师本不喜欢面相有些丑陋的秀芳,但为了月儿能够安心高考,他开始同秀芳交往。但在两人领证时,因为秀芳讽刺参加高考预考的月儿,于老师便放弃了婚事,饱含着于老师对月儿深沉的爱意。

月儿的成长道路时时刻刻都倾注着于老师的关怀与爱护。为了帮没有考上大学的月儿找到工作,他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村里的学校缺老师,便积极地推荐月儿,甚至去县教育局为月儿争取,阴差阳错地拿着村长写给民政局的介绍信交到了教育局,被工作人员当成傻子。为了帮月儿找到归宿,他拿出所有的积蓄在看中的男方家里造房子,再将月儿嫁过去。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于老师是个傻子、疯子,觉得他的一生都毁在了月儿身上,但是对他而言,他拯救了一个无助的生命,在不断地寻找并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范小青曾谈起过《桂香街》这部小说的写作缘由:“居委会干部,一个多么亲切而又温馨的名称。我不由得想起三十年前,我刚刚当上专业作家时,曾经到苏州的居委会体验生活的情形,回忆和现实交织成一张大网,笼罩着我的思绪,牵引着我的情感;许巧珍的事迹,‘居委会干部’这个称呼,极大地鼓动了我内心的激情,最大限度地调动了我的写作积极性。”许巧珍从工厂退休之后,担任了常州东头村社区的党委书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21年来,许巧珍始终坚持在工作岗位,心系百姓,为社区人民解决了一桩桩一件件的难事,在她带领下,东头村社区多次获得荣誉称号。《桂香街》以许巧珍为原型,讲述了原是市食品药品检验局的干部,知名企业联吉氏的副总林又红,阴差阳错担任了桂香街居委会主任,扎根基层,为百姓谋幸福的故事。

表面上看,林又红当上居委会主任,有阴差阳错和半推半就的成分,如夏老太将林又红错认成蒋主任,陈菲和余老师等人使林又红全票当选的“密谋”。但林又红是个性格强势、不畏强权的人,小小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和社区人民是奈何不了她的。况且,林又红虽然因为联吉氏遭遇危机失去了工作,但是有很多公司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可以说居委会的工作对她来说是“最低级”的。由此可见,林又红担任居委会主任,主要原因在于她“多管闲事”的性格和甘于奉献的品质。

林又红的“多管闲事”,在就职之前已经有所体现。首先,银行规定老人取钱需要家人或者居委会干部陪同,有精神问题的夏老太将林又红错认成居委会的蒋主任,并以家人手术为由哄骗“蒋主任”同她一起去银行取钱。爱管闲事的林又红,在反复确认居委会没有人可以帮助夏老太之后,便陪着她去银行取了钱。其次,齐三友家的下水道堵了,但是负责修理的潘师傅有另外的工作,再次被误认为蒋主任的林又红,从没有干过家务的林又红,高高在上的副总林又红,在臭水漫延的房间里,帮齐三友疏通了下水道。最后,桂香街的小贩和城管在一次打架事件中,有人被打成重伤,城管夏老三被诬陷为凶手。林又红自觉加入了居委会的队伍,先去看望了伤者,安抚了伤者的情绪,接着又积极地寻找证据,为夏老三洗脱了嫌疑。林又红当选居委会主任之后,也继续发挥着她的光和热。她先是与江重阳合作,为商贩们争取到实惠又干净的店面,接着又整治了小吃街的食品安全问题,制定了小吃街的食品统一进货的规定。除此之外,她还扩建了居委会,为丁大强的孩子申请医疗救助、为经济困难的罗桂枝争取小吃街的店面。林又红有能力也有权力随时退出居委会的工作,但是她始终坚持在为人民办实事的一线岗位上,获得了大家的尊重,也追求到了自我的价值。

四、结语

小说将对生命意义的诠释赋予追寻的过程。无论是自我意识的觉醒,还是自我命运的和解及自我价值的追寻,范小青始终以悲悯和宽容的笔触书写着人物的人生悲喜,彰显着他们积极面对生活、对抗苦难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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