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共享美好世界：关于全球性别治理“中国主张”的分析与阐释①

李英桃 张瀚之

2023 年6 月，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辑的《习近平关于妇女儿童和妇联工作论述摘编》（以下简称《论述摘编》）一书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并在全国发行。其中收录了习近平同志2012 年11 月29 日到2023 年3 月6 日期间的报告、讲话、说明、贺信、指示、批示等50 多篇重要文献。习近平关于妇女儿童和妇联工作的论述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和广泛的世界意义，对中国参与性别领域的全球性别治理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在深入学习领会《论述摘编》，特别是其中第八个部分“共建共享一个对所有妇女、对所有人更加美好的世界”的基础上，本文将从全球治理的角度提出全球性别治理的概念，总结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的多维实践，阐释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并就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提出七方面的议题以供参考。

一、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的时代背景

世界是一个整体，中国是这个整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世界各国的命运与未来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当全球化带来的问题日益显著，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单独应对和解决这些世界性问题时，全球治理的概念和理论应运而生，成为人类的共同选择。1992 年，28 位国际知名人士发起成立“全球治理委员会”（Commission on Global Governance），并由英瓦尔·卡尔松（Ingvar Carlsson）和什里达特·兰法尔（Shridath Ramphal）任主席。全球治理委员会于1995 年发布《天涯成比邻——全球治理委员会的报告》，提出“只有通过共同努力和运用集体力量才能创造一个较好的世界，舍此别无他途”。[1]2学术界对全球治理的定义众多。例如，俞可平认为，全球治理指的是通过具有约束力的国际规制和有效的国际合作，解决全球性的政治、经济、生态和安全问题，以维持正常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2]

（一）从全球治理到全球性别治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代表于1945 年签署的《联合国宪章》“重申基本人权，人格尊严与价值，以及男女与大小各国平等权利之信念”。[3]其后，联合国建立了一系列促进性别平等的国际机制，通过了《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的歧视公约》、北京世妇会《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等促进和保护妇女人权的国际文书。毫无疑问，性别平等是全人类的共同追求，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共同价值和重要规范。

全球治理概念在20 世纪90 年代出现时，受到了女性主义国际关系研究者的热烈欢迎。[4]一些学者开始致力于妇女、性别与全球治理研究，出现了全球性别治理（global governance of gender）或者全球性别平等治理（global governance of gender equality）等提法。由玛丽·迈耶（Mary K.Meyer）、伊丽莎白·普吕格尔（Elisabeth Prügl）主编的《全球治理中的性别政治》（Gender Politics in Global Governance）[5]一书，就是其中较早的成果。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使人们进一步认识到性别因素在发展经济、稳定金融和消除贫困等方面的作用。2006 年，美国《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杂志提出“妇女经济”（womenomics）的概念，认为两性之间的不平等将会损害经济的长期增长，而女童受教育可以促进繁荣。[6]2010 年，联合国妇女署（UN Women）和全球契约组织（UN Global Compact）联合发布的“妇女赋权原则”（Women's Empowerment Principles,WEPs）[7]也是这一理念的重要体现。雅基·特鲁（Jacqui True）认为，全球性别治理在全球金融危机后凸显出来，性别问题已从全球治理的边缘逐步走向中心[8]，其重要标志就是联合国于2015 年通过的《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基于此，笔者认为，全球性别治理是指以促进妇女发展、实现性别平等与公正为目标的全球治理，是全球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依据这一界定，中国促进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的所有努力，都是全球性别治理的具体实践。毫无疑问，全球性别治理的理论与实践为实现性别平等、赋权妇女与女童提供了新机遇。但同时也必须认识到，由西方主导、以世界银行等为代表的多边机构逐步将性别平等纳入主流的政策，仍然是一种具有女性主义面孔的新自由主义理论路径。因此，全球性别治理也需要进行变革，在反思新自由主义治理路径存在问题的同时，进一步增加来自“全球南方”的声音和主张，从而更好地关注、应对和解决与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息息相关的传统关切、迭代问题与全新挑战。

（二）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的发展进程

从法国大革命和世界上第一份妇女权利宣言诞生以来，国际妇女运动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尽管自20 世纪70 年代以来，发展中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妇女的声音在以联合国为代表的国际舞台上得到一定程度的体现，但同时必须承认，多数女性主义、性别平等理论与相关国际规范，仍然主要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1971 年10 月25 日，第二十六届联合国大会恢复了中国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利。[9]50 余年来，中国一直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推动全球治理理念创新发展，及时总结国家治理的成功实践和经验，努力为完善全球治理贡献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力量。[10]

第一，在参与全球治理和国际合作的过程中，中国的身份正在发生变化。对于中国代表在国际社会的参与情况，国外学术界曾经有一种说法是“他们来了，他们笑了，他们走了”。随着中国的和平发展和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这种状态已经一去不复返。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身份正处于从“跟跑者”到“并跑者”再到迈向“引领者”的转变过程中。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等重要的理念。随着中国等新兴国家在全球治理和国际合作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这些国家如何在实现性别平等的全球治理中贡献更大力量，更好地体现发展中国家妇女的声音、利益和需要？这既是时代赋予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挑战。

第二，中国推动妇女发展、性别平等的努力是多层次、多维度的治理实践。首先，《论述摘编》回顾了中国实现男女平等的历史实践，指出“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我们党始终坚持把实现妇女解放和发展、实现男女平等写在自己奋斗的旗帜上，始终把广大妇女作为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的重要力量，始终把妇女工作放在重要位置，领导我国妇女运动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发展道路”。[11]3其次，《论述摘编》总结了十八大以来促进男女平等的最新实践，强调党中央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出发，高度重视和积极推进妇女工作；强调保障妇女权益必须上升为国家意志；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拓宽妇女就业渠道，严厉打击侵害妇女权益的违法犯罪行为；重视女干部培养选拔工作，发挥女干部重要作用，为妇女参政提供新机遇；增强妇女参与政治经济活动能力，提高妇女参与决策管理水平，使妇女成为政界、商界、学界的领军人物。[11]96再次，《论述摘编》概括妇联组织推进男女平等的特色实践，指出“妇联工作就是做妇女工作”，“妇女工作是一门大学问，尤其需要加强学习。我国妇女整体素质有了大幅提升。作为联系者、服务者，妇联干部自身能力要跟上”。“做好妇女工作，一定要适应广大妇女的特点和需要，既要解决妇女的实际问题，又要通过发挥妇女的优势推动工作，把工作做实。”[11]26进入新时代，中国正在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习近平强调：“妇联组织的政治警惕性一刻也不能放松，政治免疫力一刻也不能降低，必须巩固阵地、争取人心，自觉成为在广大妇女中坚守前哨的工作队。”[11]13

从历史实践、最新实践和特色实践三个方面都可以看到，中国在国内和国际两个层面上长期、持续地为促进妇女发展和全球性别平等做出了贡献。中国促进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的所有努力，都是全球性别治理的组成部分；推动全球性别治理，也离不开中国的治理实践。

二、推动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

中国对全球治理的认识经历了一个发展过程，对于全球性别治理的认识则主要体现在落实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和推动全球妇女事业合作的具体实践中。近年来，习近平多次向国际社会阐释促进妇女发展、实现性别平等的“中国主张”，并表示中国愿意与世界各国携手努力，加速行动，共建共享一个对所有妇女、对所有人更加美好的世界。

（一）中国的“全球治理观”与全球性别治理实践

20 世纪80 年代末，中国就有学者开始研究全球问题。1995 年《天涯成比邻——全球治理委员会的报告》发布后不久，就出版了报告的中译本。值得强调的是，在90 年代末就有中国学者指出：“全球治理的种种理论不过是一件隐藏在理想主义外衣下的新自由主义。”[12]272012 年，“全球治理”一词第一次写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后又于2017 年、2022 年写入十九大、二十大报告。

通过比较十八大、十九大和二十大报告，可以发现：第一，三个报告都强调“推动全球治理机制变革”，表明中国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定位为寻求与新自由主义不同的全球治理道路的变革力量；第二，十九大、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反映了中国的全球治理理念；第三，十八大报告提出了“全球经济治理”，十九大报告扩展到全球环境治理，二十大报告则专门提及“应对气候变化全球治理”“全球人权治理”和“全球安全治理”，三个报告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第四，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二十大报告中提出“中国国际地位和影响进一步提高，在全球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越来越强调在全球治理中承担更大责任，发挥更大作用。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在全球治理的设置全球议程、生成国际规范、塑造和重塑国际秩序方面，逐步开始发挥引领作用。这些内容为中国参与全球治理、在国际体系变革中把握战略主动奠定了坚实基础。[13]39

新中国制定的第一部宪法中明确规定了男女平等这一宪法原则。2012 年以来“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保障妇女儿童合法权益”连续三次被写入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已经成为党的执政理念。2019 年9 月，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平等发展共享：新中国70 年妇女事业的发展与进步》白皮书，全面总结了新中国70 年妇女事业发展成就。在国内治理层面，中国高度重视并积极推动妇女事业发展。保护妇女权益的相关法律逐步完善提升，妇女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日益凸显，妇女政治地位明显提升，妇女受教育水平显著提高，妇女健康条件大幅改善。在国际治理层面，中国高度重视妇女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对举办或参与国际会议等促进世界妇女发展的方式秉持积极主动的态度，坚决履行国际义务，承担大国责任，开展对话交流，促进互学共享，开展务实合作，促进共同发展；鼓励妇女和妇女组织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妇女在外交中的作用日益凸显。[14]毫无疑问，中国妇女事业的发展进步充分体现了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取得的成就。

（二）从全球治理角度阐释“中国主张”

从全球治理的角度进行考察，中国落实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和推动全球妇女事业合作的努力，是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的具体实践，是中国全球治理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中国在全球性别治理中的作用进一步凸显，正在由“积极参与”迈向“主动引领”。《论述摘编》第八个专题“共建共享一个对所有妇女、对所有人更加美好的世界”，向国际社会表达了推动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其中，2015 年9 月27 日，在北京世妇会召开20 周年之际，习近平主持了由他本人倡导的全球妇女峰会，在开幕式上发表题为《促进妇女全面发展 共建共享美好世界》的重要讲话并提出“四点主张”：推动妇女和经济社会同步发展，积极保障妇女权益，努力构建和谐包容的社会文化，创造有利于妇女发展的国际环境。[11]93在新冠疫情全球蔓延、全球性别平等面临新挑战的新形势下，2020 年10 月1 日，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 周年高级别会议上发表讲话并提出新的“四点主张”：帮助妇女摆脱疫情影响，让性别平等落到实处，推动妇女走在时代前列以及加强全球妇女事业合作。[11]96

第一，相关论述既相辅相成、前后呼应，又反映出中国与世界关系、全球治理与可持续发展以及性别平等的发展变化状况。《论述摘编》中列举了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面临的多种挑战：局部战争依然此起彼伏，贫困饥饿依然广泛发生，连绵战火、极度贫困依然在威胁着众多人们的生命和生存，特别是许多妇女儿童依然在战争和贫困的阴影下苦苦挣扎；放眼世界，全球妇女发展水平仍呈现不平衡的态势，男女权利、机会、资源分配仍然不平等，社会对妇女潜能、才干、贡献的认识仍然不充分；现在世界的贫困人口数量达八亿，其中一半以上是女性。其中特别指出，消除暴力、歧视、贫困等老问题和解决性别数字鸿沟等新挑战至关重要[11]97，在此基础上明确提出了推动全球妇女事业的“中国主张”。

第二，前后两个“四点”共同构成促进全球妇女事业发展、共建共享美好世界的“中国主张”。本文将从以下“四大支柱”来分析和阐释。一是保障妇女权益，不仅需要在法律文本中体现妇女权益保障相关内容，还需要在实践中遵循妇女权益保障的社会规范；帮助妇女走出疫情的负面影响，优先照顾孕妇、儿童等特殊群体，特别是贫困老年妇女、残疾妇女等弱势群体。二是让性别平等落到实处，为妇女参政提供新机遇，提高妇女参与国家和经济、文化、社会事务管理的水平；消除针对妇女的偏见、歧视、暴力，让性别平等真正成为全社会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和价值标准。三是推动妇女和经济社会同步发展，使发展所带来的积极效应能够平等优化包括妇女在内的全体人民的生活质量。要制定符合本国现实情况的发展战略，并通过机制与政策的变革与创新，搭建优质平台，激发妇女潜能，推动妇女更好地参与社会和经济发展；推动妇女走在时代前列，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妇女权益，靠发展改善妇女民生，支持和帮助妇女享有出彩的人生。四是努力构建和谐包容的社会文化，努力消除一切形式针对妇女的暴力，打破有碍妇女发展的落后观念和陈规旧俗；加强全球妇女事业合作，创造有利于妇女发展的国际环境。[11]98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既体现了“全球南方”国家对发展问题的高度重视，又揭示了性别不平等的全球状况以及性别平等在中国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中的重要位置，展现出中国从性别平等视角回答“人民之问”“世界之问”的责任心与使命感。

第三，《论述摘编》重视联合国妇女署在促进性别平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支持联合国把妇女工作放在优先位置，强调促进妇女全面发展，深化妇女交流合作，为推动妇女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落实2030 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构建性别平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根本遵循。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主席在外交场合多次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并陆续提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等。这些理念和倡议都是全球治理“中国方案”的重要内容，而推动全球妇女事业发展、推动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正是全球治理“中国方案”的组成部分。

三、思考全球性别治理的未来议题

《论述摘编》为促进男女平等和妇女全面发展加速行动、落实《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提出的“中国主张”，极大地激发了妇联组织、性别研究者与实践者的问题意识和创新精神。作为一个性别与国际关系研究者，为贯彻落实《论述摘编》、迎接习近平倡议召开的2025 年全球妇女峰会，笔者特此提出两个方面的七个议题，以供进一步深化研究、丰富实践，更好地参与并引领全球性别治理的未来发展。

首先，在对全球性别治理的认识上，笔者建议特别关注以下三个方面的议题。

议题1.认真研究“全球性别治理”“中国参与全球性别治理”等概念和提法的含义和使用问题，以便更好地理解妇女发展、性别平等与全球治理的关系，阐释中国对全球性别治理的创新性贡献，进一步提升中国在全球性别治理领域的话语权。

议题2.将全球性别治理的政策制定、社会实践与学术研究结合起来，致力于建构性别平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应对人类社会所面临的性别平等治理挑战的重要途径。

议题3.深入研究和充分发挥全球性别治理的多行为主体、多层次、多领域特点，中国政府、妇女组织、学术研究者、广大妇女和所有人要一起努力，共同为实现性别平等、赋权妇女和女童这一重要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做出更大贡献。

其次，关于国家总体外交和全球性别治理的关系，笔者认为尤其需要重视以下四个方面的具体议题。

议题1.关注促进全球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的“软议题”在国家总体外交中的重要作用。虽不同于领土主权、军备控制等“硬议题”，但“软议题”同样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1995 年北京世妇会就是一个以“软议题”突破西方对华封锁的典型案例。当前,在动荡不安的国际形势下，需要全方位思考围绕妇女议题开展的国际交流合作、妇女外交在国家总体外交中的地位和作用问题。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使妇联工作和妇女议题成为推动国家总体外交发展的“好抓手”和“强动力”。

议题2.发挥妇女在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中的作用，在国际舞台上展现中国落实妇女、和平与安全议程的成就，回应联合国安理会关于制定国家行动计划的呼吁。2000 年10 月31 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关于妇女、和平与安全的1325（2000）号决议与其他9 项后续决议共同构成妇女、和平与安全议程。其后，联合国安理会呼吁各会员国制定落实安理会1325 号决议的国家级行动计划。截至2023 年7 月，全球已经有107 个国家制定了本国的行动计划。在刚刚结束的中国《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第九次履约审议中，中国代表团被问及相关问题。因此，如何进一步落实妇女、和平与安全议程，发挥妇女在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中的作用，回应联合国安理会关于制定国家行动计划的呼吁，在国际舞台上展现中国落实妇女、和平与安全议程的成就，不仅迫切需要引起各方重视，而且需要有效利用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的职能。在外交部、国防部、国家安全部与全国妇联等相关机构间进行跨部门沟通协调，共同研判、推动决策，并以特定的形式将中国的行动计划写入相关政策文件中。

议题3.妇联组织、妇女研究者和实践者要立足本土、着眼全球，为性别平等工具箱增添能够真正反映时代特点和妇女需求、具有创新价值的公共产品。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 周年高级别会议上发表讲话，提出联合国妇女署要丰富性别平等工具箱，并建议在2025 年再次召开全球妇女峰会。[11]97在未来两年中，在向全世界讲好中国妇女故事、中国性别平等故事的同时，妇联组织、妇女研究者和实践者要立足本土、着眼全球，为性别平等工具箱增添能够真正反映时代特点和妇女需求、具有创新价值的公共产品，为全球妇女峰会的召开做好充分准备。

议题4.重视联合国在促进全球性别平等中的地位和作用，拓展与联合国系统特别是联合国妇女署合作的形式和内容。作为“全球南方”的当然成员，中国主张加强妇女发展与性别平等议题上的南南合作；深入理解关于性别平等的理论方法，熟悉既有国际规范，将继承发展与扬弃创新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国内和国际同时发挥好妇联的桥梁纽带作用。

综上所述，世界是一个整体，中国在国内和国际社会上促进妇女发展、实现性别平等的所有努力，都是全球治理和实现2030 年可持续发展目标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关于全球性别治理的“中国主张”，是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推动全球治理变革的重要方面。建设一个妇女免于被歧视的世界，打造一个包容发展的社会，共建共享一个对所有妇女、对所有人更加美好的世界，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