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公共文化服务设施调查研究——以新疆乌鲁木齐县为例

刘志有，魏 冉，曲秀武，郝潘潘

（新疆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在宣传文化发展领域稳步加大公共文化建设投入，坚定文化自信，强化文化自觉［1-4］。围绕小康文化目标，把握文化事业意识形态的属性，提升国民整体文化素质和思想境界，坚持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强化精神力量［5，6］。人民群众享受公共文化服务更加便利，以高质量、高品质文化供给深入基层、扎根农民，增强人民群众的文化获得感、精神文化生活新期待的幸福感［7］，极大程度地推进传统文化变革与新文化创新［8，9］，迈入文化强国建设的时代。

目前农村文化设施建设还存在不少薄弱环节如质量过低、规模不足、利用率不高和效能发挥不充分等问题［10-14］。自中国提出“文化强国”的基本概念以来，新疆各地均提出深入实施文化润疆工程，提出未来五年，该地区将以文化工程为抓手，提供优质文化将成为乡村振兴背景下衡量百姓幸福感的重要依据［15-17］，成为改善人民生活品质、提高社会建设水平的关键因素［18］，加快建设和完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可以使人民群众的文化获得感、满足感不断增强［19］。但当前农村公共服务设施还存在各种问题，部分区域甚至出现了停滞现象，且由于不同地区的公共文化服务发展水平以及文化服务设施经营方式所涵盖的内容不同［20-22］，单一的发展模式无法适用于乡村振兴背景下的全国各地［23］。因此，本研究以新疆乌鲁木齐县为例，分析检验不同年龄段人群对16 项公共文化需求在4 种需求类型中的聚类情况和影响程度，为满足广大农民群体高品质、多样态的公共文化需求。

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作为东西方文化的交汇地，乌鲁木齐县是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市惟一的下辖县，全县行政区域总面积4 211 km2，下辖3 个乡、3 个镇、2 个街道办事处，户籍人数52 406 人，全县第一产业从业人员约44 000 人，占全县总人口的84%，汇聚了汉、哈、维、回等26 个民族。乌鲁木齐县多年以来逐年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管理制度，实施了一系列文化民生工程，让公共文化设施与资源更多地投向基层和边远地区，把蕴含在文化中的精神力量贯穿到基层各族群众的日常需求中。既满足了不同群众的文化需求，又培养了当地的文化队伍。让各族人民群众都可以感受到异彩纷呈的文艺活动。相约一起看百日广场文化活动、农家文化大院、百姓周末大舞台、电影放映、文化惠民演出等已蔚然成风，多彩的文化生活已成为乌鲁木齐县新农村建设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1.2 数据来源

为了考察乌鲁木齐县不同人群类型对公共文化设施需求，采用随机发放问卷的形式，与50 户居民进行深入交谈并做线下问卷，线上问卷选择调研地附近有代表性村镇进行发放，共计发放总问卷量240 份。排除30 户农户对已经搬迁或对相关数据不清楚，回答不完善，排除线上作答时间少于180 s 的，共计收回线上线下有效问卷210 份，有效率达87.50%，根据Kano 模型属性对照表将被访者选项输入SPSSAU 软件进行统计。针对每项要素从被访者需求出发来梳理出需求层次以及需求优先级。

1.3 调查对象概述

调查农民的个人情况如表1 所示。从性别来看，男女分别占样本总量的51.90%和48.10%，相应男性的比例较多，但差距不大，在线上调查中不能完全保证接受调查者性别比例平衡，但是也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控制，取样男女比例平均，保证了结果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也有利于后续分析的准确性。年龄则划分为3 个年龄组，即青年组（25 岁及以下）、中青年组（26~50 岁）和中老年组（51 岁及以上）。通过对农民的年龄结构分析，发现51 岁及以上年龄阶段的人占整体样本的比例最高，达41.90%；其次是25 岁及以下，达32.86%；26~50 岁仅占25.24%，比例最少。由此可见，年龄数据大体呈现中间低两边高形态，说明农村老龄化较为严重，高学历人才或青壮年外出务工的较多。而文化程度分布则与年龄有一定关系，25 岁及以下青壮年中，本科、高中文化较多；26~50 岁中青年群体里技校学历较多；51 岁及以上人群则初中及以下学历较多。农户整体身体健康情况相对良好，其中只有4 户家庭有一般或不好的情况，在调研中了解到，这些健康状况不好的几乎都为60 岁以上的老人，占总调研户数的1.91%。

表1 农民的个人特征调查情况

2 模型构建

2.1 研究方法

通过识别需求的方法可以发现，乌鲁木齐县目前缺乏科学合理、长期有效的识别农民在文化服务方面供需矛盾问题的方法。为此，本研究引入了广泛应用于各领域的基于可持续设计理念下的需求识别方法Kano 模型，对其进行优化识别。

传统的Kano 模型将人们的需求划分为5 类，第一类需求属于最基本的需求，此类需求无法提供时，用户的满意度会降低，而当满足此类需求时，用户的满意度不会显著提升，此类需求称为必备型需求，简称M（Must-be quality）；第二类需求满意度与用户满意度呈正比关系，属于最期望获取的需求，当该需求得到满足时，用户满意度会提升，反之则会下降，此类需求称为期望型需求，简称O（One-dimensional quality）；第三类需求指用户不会过多期望的需求，对超出预期的需求，用户满意度会提升。当此类需求得不到满足时，用户也不会有太大的满意度变化，此类需求称为魅力型需求，简称A（Attractive quality）；第四类需求指不论提供与否，对用户体验不产生影响，是满意度中既不好也不坏的方面，此类需求称为无差异需求，简称I（Indifferent quality）；第五类需求指当该需求得到满足时，用户满意度下降，反之，用户满意度上升，此类需求能造成用户反感，所以此类需求称为反向型需求，简称R（Reverse quality）［24］。另外，存在一种情况为两种答案结果矛盾，属于无效问卷，此类称为可疑结果，简称Q（Questionable），此类结果通常不会出现。如图1。

由于传统Kano 模型的缺点是不能区分具有相同属性元素之间的差异，考虑到不同年龄段对公共文化服务需求不尽相同，因此本研究依据中国传统年龄段的划分将受访人群划分为青年组（25 岁及以下）、中青年组（26~50 岁）和中老年组（51 岁及以上）3 组，并在Kano 模型原先的5 种属性划分的基础上将进一步依据年龄细分为“M1 青年组、M2 中青年组、M3 中老年组”3 种属性。并对每种属性分别进行分布频率统计。以此更精确、更客观地识别不同需求类型的使用者对建成环境的满意度，以弥补因子分析或多元回归分析重点指向重要性排序而缺失对需求层次性识别的缺陷。Better-Worse 分析法是用来对同级属性进行优先级排序的方法。Better 值为正数，代表若提供某种功能属性，农民群体满意度会提升，数值越大，对满意度提升的影响越强；Worse值为负数，代表若不提供某种功能属性，农民群体满意度会降低，负值越大，对满意度降低的影响越强。该聚类分析法可结合上述需求模式形成Better-Worse 坐标体系。第一象限为魅力型需求（A）；第二象限为无差异型需求（I）；第三象限为必备型需求（M）；第四象限为期望型需求（O）。本研究将Kano模型应用于乌鲁木齐县农民群体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需求分析中，评价农民群体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需求聚类特点，帮助识别农民群体对各公共文化服务要素的需求程度，分析需求的关键要素，为其在未来的规划和改造中提供研究支撑。

Better-Worse 系数的计算公式为：

2.2 问卷设计

通过设计结构化问卷，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每个需求项目设计了正面和负面的问题，调查农民对某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评价。如表2 所示，把农民对是否提供该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态度划分为喜欢、理应如此、无所谓、能忍受、不喜欢5 个不同的层次，并分别用5、4、3、2、1 分对应相应的层次。

表2 Kano 模型评价结果对照表

3 模型结果与分析

3.1 模型检验

通过对问卷结果的整理，可得到Better-Worse系数与各特征因子的频率分布。通过K-均值聚类方法的ANOVA 方差分析检验频率数据有效度。如表3 所示，ANOVA 分析的4 个变量A、O、M、I 的P均小于0.05，表明聚类分析中4 个变量都呈显著的类型差异。

表3 ANOVA 分析结果

3.2 模型要素与分析

3.2.1 整体要素聚类分析 如表4 所示，通过聚类对比分析，可准确识别农民对主要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需求。农民的需求可划分为A、O、M、I 4种，没有可疑需求（Q）和反向型需求（R），即实际情况中，任何农村公共服务的提供都不会大量地引发农民不满情绪。在四大类需求中，必备型需求包括对设施进行维修更新管理、希望增加各类体育比赛、各种运动的活动场所和各种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课堂；期望型需求只有提高硬件设备质量；魅力型需求包括增加公共文化设施的功能或服务内容和增加电影放映、送戏下乡、各类文艺汇演、艺术展演、旅游文化节等活动。无差异需求主要包括布局规划、开放时间、文物美术展览、使用手续等功能服务。

表4 Kano 模型分析结果汇总

3.2.2 25 岁及以下年龄段要素聚类分析 如表5 所示，25 岁及以下群体最看重的4 项必备需求为硬件设备质量、活动的多样性创新性、体育比赛和各种活动场所、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说明此年龄段群体比较在意服务设备的硬件条件是否完好，完好的设备能带给人舒适的体验感；以及开展的活动是否具有创新性，具有创新性的活动往往带有神秘感，能够充分调动起年轻人的兴趣；体育比赛和各种活动场所，体育锻炼及体育运动竞赛能全面锻炼身体，挖掘体力、智力与运动才能，符合年轻人生机活力的特征；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可以教授国学、国语、书法、写作和各种乐器等课程，培养发散性思维和创新性思维，激发学习兴趣。对于25 岁及以下年轻人来说期望型需求只有设施维修更新管理，如果设备维修更新及时，满意度会提升，反之则会下降，是满意度受设施影响较大的一个因素。魅力型需求有增加功能或服务内容和增加电影放映、送戏下乡、各类文艺汇演、艺术展演、旅游文化节等活动，对于此类超出25 岁及以下年轻人预期的需求，满足的同时则满意度会提升，反之，满意度也没有太大差别。无差异需求有布局规划、开放时间、文物展览、使用手续等功能服务，这些需求满足与否对25 岁以下年轻人的满意度影响不大。

表5 三种年龄段Better-Worse 系数

3.2.3 26~50 岁年龄段要素聚类分析 如表5 所示，对于26~50 岁年龄段的人来说，必备需求有功能或服务内容、设施维修更新管理和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此类人群不像年轻人一样喜欢创新和新颖的设备，而比较看重设施功能内容的质量和完整度。他们认为工作闲暇之余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是必备需求，跟年轻人不同的是，此类人群比较喜欢参与农机培训、服务技能、厨艺技能等与增加收入有关的课程。对于中年人来说，期望型需求有硬件设备质量、使用手续和活动举办次数3项，他们喜欢质量设备好的，使用手续简便和举办次数多的公共设施，如果质量不好或手续繁琐，则会大大降低满意度。对于交通条件是否便利、活动的多样性创新性、书籍和读书会、文物美术等展览、体育健身及儿童娱乐设施、电影放映、送戏下乡、各类文艺汇演、艺术展演、旅游文化节等这些魅力型需求，除在意交通条件是否便利、硬件条件是否良好之外，更希望具有创新性，能提升人民群众的参与热情，增加形式多样的文化活动，从而使活动增添魅力与实效。随着年龄的增长，开放时间、体育比赛和各种活动场所成为中年人的无差异需求。

3.2.4 51 岁及以上年龄段要素聚类分析 如表5 所示，51 岁及以上年龄段群体最在意交通条件是否便利、使用手续是否方便、设施维修更新管理、体育比赛和各种活动场所、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和棋牌、文化活动室这6 项必备需求。老年人群体大脑已经处于衰退期，不像年轻人群体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所以这类人群首先选择手续简便的公共设施。其次，老年群体休闲时间充裕但运动能力有限，喜欢参加安全性、便利性和丰富性的益智休闲游戏，像各种球类活动场所、棋牌、文化活动室等。老年人在选择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培训课堂时，通常也会选择广场舞、太极剑、八段锦等强身健体的课程，既适合老年人身体，又有运动养生保健的效果，给晚年生活增光添彩，使“文化养老”逐步成为主流。对他们而言硬件设备质量和电影放映送戏下乡等主题活动属于期望需求，他们赋闲时间较多，比较希望多参加各类活动。功能或服务内容、书籍和读书会、体育健身及儿童娱乐设施属于魅力型需求。开放时间、布局规划、活动举办次数与创新性等对老年人来说都属于无差异型需求。

4 建议

4.1 优先提升必备型需求

根据聚类结果，首先应针对所有年龄段优先提升必备型需求。进行维修更新管理加强公共文化设施投资、建设、运营和维护，保障公共文化设施的正常使用和运转；增加田径、竞技、球类等各类体育比赛和各种更加舒适的健身运动休闲场所，开设文艺活动科学技术知识课堂。其次根据各年龄段使用时间来改善必备型需求，如25 岁及以下的年轻人使用公共设施大多都在寒暑假，相关部门可在寒暑假到来之际开展富有创新性的丰富多彩的活动，开展年轻人喜欢的乒乓球、羽毛球、篮球体育比赛和提供比赛活动场所。在文化润疆工程的推动下，还可以开展年轻人喜爱的国学、国语、书法、写作和各种乐器等知识培训课堂。用中华文化涵养滋润新疆各族人民的精神世界。26~50 岁年龄段人群，一般在农闲时期或下班时间选择事业公共设施，可以在此时间段多开展农机、服务技能、厨艺技能培训，推拿按摩等技能知识培训课堂，主动加快知识更新、提升能力素养。此外应注意改善51 岁及以上人群注意的交通条件是否便利、使用手续是否方便、设施维修更新管理等需求，并且增加老年人喜欢的健身操、广场舞、棋牌、文化活动室等活动场所和老年人喜欢的文艺活动知识培训课堂。

4.2 持续改善期望型需求和魅力型需求

所有年龄段的人中大多数都认为硬件设备质量是期望型需求，如果满足相应需求，满意度会大幅提升，反之则会降低。调研结果与诸多研究结论相符，表明好的设备硬件质量能够满足所有群体使用公共服务的积极性，营造培养中国乡村居民对社会的重情感和道义感，对村落的归属感与认可感的文化环境，打破城乡二元化格局，是构建中国和谐社会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在满足期望型需求的前提下，可适当增加魅力型需求，包括强化农村公共服务功能和服务内容，如新疆当地特色乐器：弹拨尔、都塔尔、木卡姆弹等乐器的弹奏及教学；原生态新疆民歌，民间舞蹈“麦西来普”和新疆特色话剧的展示及演绎。也可进行电影放映、送戏下乡、各类文艺汇演、艺术展演、旅游文化节等活动，既坚定宣传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整体推进新农村建设，也培育文明和谐的乡风村风，弘扬中华文化繁荣兴盛。

4.3 综合协调无差异型需求

对于开放时间和布局规划，各类人群中的大多数都选择了“无所谓”，说明当公共设施硬件设备质量良好、功能齐全、服务内容高效和温馨时，人们并不在意开放时间和布局规划，其对公共设施服务满意度影响不大。而对书籍、读书会或文物美术等展览活动，人们的兴趣表现也不大，原因在于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新媒体发展和信息化普及，信息的获取日渐方便快捷，农村人口也开始积极追求“随时随地的互联网连接”，许多图书在手机上选择就能免费看且种类繁多，且文化站图书时常更新不及时，人们专门去往社区文化站看书的意愿越来越低。

5 小结

本研究以新疆乌鲁木齐县为例，分析检验不同年龄段人群对16 项公共文化需求在4 种需求类型中的聚类情况和影响程度。结果表明，必备型需求的影响度在4 种需求类型中是最大的，其次是期望型需求和魅力型需求，最后是无差异型需求。在新疆的文化润疆工程中，应结合文化振兴和当地特色民族风情，尽量满足广大农民群体高品质、多样态的公共文化需求，增强各民族之间的文化联系，用文化的力量滋养各族群众的心田，从农民群众内心深处增强对伟大祖国的认同。在确保用于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配套资金到位时，应完善筹资机制，引入社会资本，集中财力，优先满足必备型需求，实现精准供给。再去满足农民的期望型需求和魅力型需求，做到供需衔接。无差异型需求在供给的时候应放在最后。做到必备型需求（M）＞期望型需求（O）＞魅力型需求（A）＞无差异型需求（I）的需求满足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