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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宫怨诗研究

2023-06-04王菲

雨露风 2023年4期
关键词:君王宫廷诗人

王菲

与宫体诗不同,唐代的宫怨诗偏重于描绘宫中女性的内心和情感。创作不仅沿袭旧题,更注重通过女性和男性的双重视角来表现宫廷女性的辛酸与抑郁,使得宫廷女性展现出别样的特点,更能引起共鸣。为此,唐代诗人相继写出宫怨诗歌的同时,寄托自身仕途的感慨于不得幸的女性身上。唐诗中女性在封建社会宫廷规章制度长期的拘束下,从高度重视“德”到高度重视“情”,从“受困”到“释放”,逐渐开始考虑个人价值。唐代宫怨诗不但体现了唐诗的艺术价值,并且揭露了女性的生存状况和压抑悲伤的内心感受,值得对其进行探究。

一、唐代宫怨诗内容探讨

(一)唐代宫怨诗创作主体分析

1.自我抒情的女性诗人

宫廷女性对宫怨诗的创作是基于自身情感的抒发,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君王嫔妃的哀诉。武则天笔下的《如意娘》一诗中,“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憔悴”写出主人公因思绪迷离而面容微有瘦弱。再者从诗歌创作背景分析不难理解,作于武则天四年感业寺低谷时期,相思过度以至于迷离看错有颜色,身体与精神都在遭受着思念君子的折磨。

第二是和亲公主的抒发。和亲一直以来就是中原王朝安抚边塞政权的政治举措。于国家而言,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可以换取政权的和平。唐代成为又一个和亲高潮的朝代,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宜芬公主等,无一不是政权的牺牲品。和亲生活是孤独而又漫长的,因此大多带有悲凉的色彩。宜芬公主出嫁边塞,写下《虚池驿题屏风》,“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抒发对于和亲之路的感伤,随后不到半年便被安禄山残忍杀害。王建诗歌中表现的与回纥和亲一诗,“琵琶泪湿行声小,断得人肠不在多”,悲情跃然纸上。

第三是宫女阶层的表达。普通宫女也有宫廷生活感情的抒发,表现在宣宗宫人、开元宫人、僖宗宫人等。宣宗宫人写下的《题红叶》,“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将自己在宫中的生活进行诠释,又表达了宫廷生活的伤感,“好去到人间”不仅是对人世间的回归,更是表现对于自由幸福生活的追寻。开元宫人所作的《袍中诗》是基于唐玄宗命令宫女为边关将士制作棉衣的事件,表现出“战袍经手作,知落阿谁边”的迷惘。僖宗宫人所作的《金锁诗》,“锁寄千里客,锁心终不开”,“锁”在文学作品中常常与爱情相关。宫女在给士兵缝制战袍时,将锁缝进衣服,后得以赐婚。

2.代言体式的男性诗人

诗歌中的宫苑这一题材,除却其表层所抒发的怨情愁绪之外,更是有深层含义,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对淫靡诗风的抨击。文学的发展离不开对于旧文学的继承,唐诗的发展演变中继承了魏晋南北朝的诗风。汉献帝年间,以曹氏父子为代表的建安风骨流露出慷慨之气。到了齐梁之际,中心逐渐向描写宫廷转移,多为对女性的描摹。随后,隋朝延续了南北朝文学,影响着隋朝的文学创作。发展至唐代时,初唐时期,以“四杰”为首,主张恢复汉魏风骨,而对齐梁诗风进行批判。淫靡的诗风注重对宫廷生活的描写,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四人不仅开拓诗歌的体式,也将诗歌创作视角由宫廷转向宫外。以王昌龄为代表的诗人们更是开拓视野,不再采用南北朝对宫廷女性身姿的描摹,而是更注重对宫廷女性心灵世界的探究。唐代诗人在对于宫廷女子怨绪的描写中,带有同情遭遇的同理心,代抒怨情更能读懂深宫女子的悲惨命运。

第二是政治不得志的苦闷。唐代不仅是统治层面繁荣的朝代,也是历史文化繁荣的朝代。时代发展,诗词风格也将随其发生变化,很多文人墨客钟情于以女子自比,用隐晦的方式表露心声。我们常说研究诗人的作品,就要深入诗人的生活,理解诗人的言语。在古代职业体系中,做官成为男性的一种人生追求。空有才华,仕途不顺,也是诗人大家们注入诗歌中的内涵。诸如李白不愿应考做官,希望可以依靠自身的才华实现政治理想,却没有得到赏识,一生充满着命运的悲剧性。白居易的很多诗歌作品都充满了悲痛的感觉,这也与其人生经历有关。白居易的一生才华横溢,却不得君王赏识,一度遭遇贬谪,实现政治抱负的机会如同前路上的荆棘,无法捕捉。他在《后宫词》中表层写深宫大院的女子,实则是对自己生活的影射。

第三是社会现实的聚焦。唐代之所以是宫怨诗发展的兴盛时期,与唐代的社会现实有着很大的关系。其一是诗人对于弱势群体的关注。诗人在诗歌创作过程中,往往产生倾向弱势群体的传统,也就形成了一种“不平则鸣”。值得关注的是,这种“不平”有着双关的含义,不仅是对自身遭遇的发声,也是对社会不公的控诉。君王的三宫六院使得女子走上苦苦等待、自相内耗的道路,自由与命运自入宫便不再属于自身;其二是开放社会环境下群众对于宫廷事件的关注。宫廷是政治权力的摇篮,也是男性诗人实现政治抱负的大门。君王拥有双重身份,即王朝的统治者和同臣民一样的普通男性。第一重身份上,君王统治的权威使得百姓不能有与其相悖的思想,天下统一,四海归心也是一个王朝的立足之本。这就使得诗人们的创作虽然有以讽刺为主的作品,但卻没有以推翻王朝作为诗歌中心思想的作品;第二重身份上,君王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位男性,权力赋予他与其他男性所不同的则是宫廷生活。畸形的后宫制度成为兴趣所在,唐代音乐体系的发展也使得君王与嫔妃的生活成为大众视野的焦点。

(二)唐代宫怨诗中的女性愁绪

1.宫廷女性意识尚未觉醒的气象

(1)宫廷生活寂寞的呻吟

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制度致使众多女性幽居深宫,后宫女子成千上万,君恩并非人人有之。宫廷女子对于漫漫长夜如何度过有着别样的方法,那便是借用诗词作为宣泄口排解心中的愁闷。诗人王昌龄写道:“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然而,君王的喜新厌旧往往会使得女子被弃如敝履,最初由吴少微《怨歌行》“歌舞入汉宫”到在刘禹锡的《宫词》和元稹的《行宫》中展现了对宫廷生活的无奈:“朝来乐府长歌曲,唱著君王自作词”“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初入宫时的花季少女,在宫中已然满头白发,长年累月的孤寂用讨论玄宗之事来填补空虚。

入宫后的生活,既没有出宫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也没有君王的优渥恩宠,只能以“误”稍长叹息,“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因为长相出众故而被采选入宫,但却得不到君王的爱怜,只能与寂寞做伴。在深宫寂寞无所倚仗,便更觉“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生活的美好。有了对入宫前生活的美好向往,更能引发对于现行生活的不满与怨恨:白居易《宫词》中“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愁闷的人生和没有前途的未来,红颜还未老但早已没有恩宠,只得独自上演“谁伴窗儿独坐”。这种没有希望的未来,只能去羡慕君王与宠妃的美好,“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从歌女身份步步走向皇后之位,成为能与君王“生同穴,死同寝”的妻子。这样的恩宠,在这深宫之中何时才能轮上此情此景下寂寞无聊的女子?

(2)宫廷风气危机的忧惧

君尊臣卑是中国封建时代权力的运作方式,等级森严的尊卑法度在后宫中同样存在。宫廷女子对于皇帝宠爱的争夺成为漫长宫廷人生的病态消遣方式,因嫉妒而出现同性“撕咬”的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男权社会的反映。后宫女子在争夺君王的宠爱时,极易与同性的竞争者成为敌对关系,为了达到得宠晋封的目的,采用手段打击对手。到唐代中期,宫斗进入高峰。值得关注的是,唐代的宫斗之风牵连着公主、皇子与朝局。除此之外,大部分入宫的妃子可以得到相对来说善始善终的,不外乎是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子。皇子被君王封王,在君王驾崩之后可以带着母亲同往封地,这也是后宫女子争夺君王宠爱的动力。

后宫生活的女子可以说是君王权力的附庸,宫怨诗也是对宫廷女子遭受不公待遇的控诉。唐代选入宫廷的女子与外界隔绝,被剥夺了自由与追求幸福的权利。而唐代诗人朱庆余的《宫词》却暴露了“凤阁龙楼”下生活的恐怖与黑暗,“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失宠后的女子在宫院中都不能将自己内心的失意表现出来,可见宫廷生活的可怕之处即一言可忧及性命。于是便有了翁绶《婕妤怨》中的“谗谤潜来起百忧,朝承恩宠暮仇雠”。

(3)盼幸自怜的哀情怨绪

青春虚度,红粉成灰,皇帝的雨露不会只属于一个人,王昌龄在《长信秋词》五首诗中展现了宫女的怨情。第一首诗用卧听南宫与无颜色展现了女子入冷宫悲惨的命运,冷宫最早被记载于《东周列国志》,妃子之间的争斗与君王恩宠的消逝都会成为入冷宫的进场券。第二首写明“霜深犹忆御衣寒”“还向金城明主看”,在凄凉的宫廷中回忆着自己入宫的日子。此时此刻,夜深露重却掩盖不了内心的失意。紧接着,第三首提到了“且将团扇共徘徊”。团扇在汉代之后逐渐成为失宠的象征,一朝入宫成为嫔妃受帝王玩弄,美好人生随失宠而断送,终究是被遗弃的悲剧命运。“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君王嫔妃的悲哀之处在于承宠与否取决于君王的心意,君主也会不念恩情,不顾及往日情谊,将女子弃若敝屣。第四首中的“真成薄命久寻思,梦见君王觉后疑”写出了失宠女子的内心,因思故入梦,饱受痛苦。第五首中“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胜情”更是写明失宠与得宠的不同,也展现王昌龄对于女子宫廷生活的同情。

王昌龄的组诗对女子恩宠进行抒写,而更多得不到恩宠的女子便是有着苦闷凄凉之怨:李白《玉阶怨》中写道“玲珑望秋月”,隔着帘子的秋月呈现更深露重的夜晚。本就幽怨,夜深的过程也是怨绪的递进过程,种种怨情余怨不经消解。为此,赵嘏在《长信宫》中写道“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犹绕玉帘飞”,直言怨恨。更有谴责之怨,如刘皂《长门怨》中“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君王的后宫不曾冷清,而后宫中冷清的便只有女子的心灵。唐代宫怨诗中揭示的是女子心灵世界与社会生活的悲惨,同时暴露了古代封建社会宫廷制度的残忍。值得关注的是,唐代宫怨诗仅仅是对宫廷女子生活的抒发,并不是对宫廷制度的挑战。

2.宫廷女性对自我价值的思索与表达

(1)从重“德”到重“情”的分野

在古代社会宗法伦理道德的制约下,女子扮演着“传宗接代”的角色,在宫廷中皇嗣也是女子身份地位与恩宠的象征。长期的思想禁锢,使得宫廷女子将自我价值定义在渴望君王恩宠上。分批入宫为妃、为宫女的女子不断将自己的宫廷生活寄托在高高在上、权力在手的君王身上,渴求君王的宠幸。但是“天不遂人愿”,君王的寡淡薄情、喜新厌旧也成为摧毁宫廷女子理想生活的利刃。唐代诗人李白《长门怨》“别作深宫一段愁”的宫人愁怨,常年“桂殿长愁不记春”,只做“独照长门宫里人”。堪比人间炼狱的深宫,深不可测,宫廷女性在其中过着孤寂凄凉的生活,这也是封建后宫制度下的病态展现。《新唐书·宦者列传》云:“开元、天宝中,宫嫔大率至四万。”女子对于君王恩宠由期盼、渴求到遭遇君王放纵本性之后的失意,最终演变成对获得君王恩宠的思索。

在唐代社会环境较为松弛的背景下,存在于人身上的“私情”开始得到合理发展的机会。宫廷女子由重“德”到重“情”的转变,具体表现在对汉代陈皇后退居长门的解释。唐代以前,对于汉武帝刘彻与陈阿娇的“金屋藏娇”的诺言,后陈阿娇被刘彻废后退至长门宫这一历史素材,大多从被抛弃的角度切入。而到了唐代,宫廷女性却表现出对感情归属的认知,袁晖的《长门怨》“谁使恩情深,今来反相误”,君王的喜新厭旧注定不会有专情一人的表现。更有少时入宫,隔绝外界更期盼平凡的生活,唐代诗人刘得仁在其《长门怨》中抒发“早知雨露翻相误,只插金钗嫁匹夫”。由此,宫廷女子不再一味地执着于君王的恩宠,而是对自己的幸福进行了思索,就这样直白地表达出来,对于长情、专情的追寻也化为对自我生活的深刻体会。

(2)从“困缚”到“自由”的追寻

四四方方的宫墙锁住的是宫廷女性的“自由”,具体表现在物质自由和精神自由两个方面。生活在宫廷中,衣食住行皆有严格的宫制约束。嫔妃按照等级有着不同的待遇,宫女亦是如此,对于经过采选入宫的宫女与因获罪而被没入宫中为奴的宫女来说,更是有着千差万别。获罪为奴的宫女,从事劳役,价值低微。物质上的自由表现在顾况的《宫词》中,“君门一入无由出”,宫廷女性在宫中的生存缺失了随意进出的物质自由,且拥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君王实际意义上是宫廷的主宰,而宫廷女性别无选择,只有顺从,没有挣脱束缚的权利。精神上的自由是对宫廷女性思想的束缚,为嫔为妃恪尽职责,接受儒学伦理的精神约束。

久而久之,这种备受欺压的生存环境使得宫廷女性对于自身进行思索。“却羡落花春不管,御沟流得到人间”,逐渐打破束缚的桎梏,渴望自由的有灵心境。她们作为宫廷女子,终其一生被锁在宫墙之内,对于命运,别无选择。张祜的“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言近旨远,写明二十年困守宫廷的情景。顾况曾经捡到一首写在树叶上的诗,“一人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蜻蜓一片叶,寄语有情人”,显然,这是一位幽居深宫不见君颜,却向往精神自由与美好爱情的美好。

二、唐代宫怨诗价值探析

(一)文史价值

唐朝的宫怨诗是描绘宫女和妃子因打入冷宫备受不公待遇,心生怨情的诗歌。诗歌中通常有着盼幸承宠、失宠被弃以及由此牵扯出的孤寂怨情之伤。在唐朝的宫怨诗中,我们确实能够感受到女性的共情力。不同的创作主体对宫廷女子悲剧命运有着不同形式的渲染,在描绘日常生活、表现女性内心深处的忧伤等多个方面有着不同的表现方式。文人在创作过程中,着重描写宫廷女性希望自身得承宠好运和宠溺后被抛弃的心寒,王恩不再更表现了宫廷生活中的黑暗。获得宠幸的愉悦与打入冷宫的绝望产生鲜明的对比,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宫廷女性的不幸和忧伤。

在权力压迫和君主至上的形象中,宫廷女性变成一种残酷的宣泄口,同时也激发了女性自身意识觉醒。女性意识觉醒表现为封建社会乏力痛楚中的自我拯救。 从遵循社会伦理到追求自我真情,从甘心困束到向往自由,表现了女性更高思想的转变。与此同时,唐朝的宫怨诗向人们展示了作家对宫廷女性的同情。作家对宫廷女性日常生活的高度关注,冲击了传统式儒家的伦理道德拘束,使女性与男人处在公平影响力的层面。这种抗争更多地表现为唐代对女性内心世界的高度关注和主题多种多样的诗歌发展趋势。诗人对女性人道主义的同情和女性自身意识觉醒,在哲学史上具有重要价值。

(二)诗学价值

唐朝怨诗在表达女性怨情愁绪时大多采用意象构建,鲜花盛开、时光流逝变成诗里不可缺少的情景。春日的暖风鸟啼敲开宫女怨情的愁绪,秋日的凄清有着别样的悲凉境遇;黄昏时的纱窗日落、静谧月夜下的阶湿罗袜、空庭夜空的牛郎织女等无一不是一幅幅由希望到失望的幽怨呜咽图景。女性的爱过变成他们不满的导火线,打入冷宫后的生活交织着自由与得宠的期盼,促使诗人抓住女性的心灵。平民化的社会风气滋润了情感的绽放,诗人对多种因素的接纳、渗入和浸润,让女性的苦楚有了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仿佛置身真实处境,亲身经历了女性失意的整个过程。

唐朝怨诗重视感情与环境的统一,感情是主观的,环境是客观的,二者的变换给诗作增添了迷人的魅力。晚唐诗人李商隐在描绘皇宫女性内心深处时,采用了心理意象射影的形式,在各类怨情的心灵互动中留下丰富多样的外在意象美。诗人李白大多直接抒情,却也重视美丽风景的构建,通过客观事物的衬托,表述主观感知的升华。诗圣杜甫将自己的感情融进风景中,把主观感情寄托在客观事物上。唐朝诗人写作宫怨诗,重视主观体会与客观事物的结合,运用传统式主题里的客观性物像和宫怨典等意象,拓宽审美观想,渗入怨情。

不同身份地位的诗人创作的诗歌无论是在题材方面,还是在诗歌情感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不同。唐代宫怨诗的创作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最大的影响是现实环境下的创作主体。女性所作的宫怨诗在展现社会现象的同时也附展自身。唐朝的宫怨诗既体现了诗人对宫女的深深怜惜,也体现了封建社会伦理规范的不合理性。它不但表现了打入冷宫的辛酸和希望复宠的意味,借古讽今与托古自况两层含义亦非常明显,其目的是借宫怨所包含的君妃之关系寄寓诗人君臣遇合之感慨。

三、结语

唐代的宫怨诗既体现了诗人对宫女的深深怜惜,也体现了封建社会伦理规范的不合理性。不仅揭示了进入冷宫的辛酸和希望再次被宠爱的意义,而且通过讽喻和借由自况两个意义也很明显,目的是借用君王和嫔妃之间的关系,传达君王与臣工之间的感慨。作家对宫廷女性日常生活的高度关注,冲击了传统式儒家的伦理道德拘束,使女性与男人处在公平影响力的层面。白易的诗中表现了兵戎相见、风雨同舟的观念。这种抗争更多地表现为唐代对女性内心世界的高度关注和主题多种多样的诗歌发展趋势。作家对女性人道主义的同情和女性自身意识覺醒,在哲学史上具有重要使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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