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红叶挂心尖
2023-05-30金娜
金娜
很多年前,我对红叶的印象一直觉得就像中国红颜色一般,鲜艳夺目,耀眼非常。火红的叶子将那片天空染亮,有了让人热血沸腾、喷薄而发的激情在里面。
很多年前的记忆,只局限于小学课本上那篇关于描述香山红叶的文字,也由此记住了这个叫“香山”的地方。只盼望某天,我可以如愿以偿,去看看那火红一片的山到底是怎样的。几十年了,萦绕心间,竟成了一种痴念。
在我的故乡,除了杨树、槐树、柳树等再普通不过的树木外,再不见别的稀有树种,更别说火红叶子般的观赏树木。只因为普通的树木生命力特别强悍,种植起来,成活率极高。国槐树不多,皂角树亦然。在那片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黑土地上,能够看到几棵树龄很大的树木,已是极限。而在我仅存的记忆里,只记住了乡村宅院,以及宅院前后那粗大的枣树、洋槐树……
离开故乡三十多年,记忆完全被那一座座老得不能再老的房舍和枯树所掩盖。满眼的沧桑、萧条,以及陌生的不知身居何处的感官阵阵袭来,让我那颗渴望回归故乡的心,总是由不得自己揪着般的痛。故乡的苍老,亲人的年迈,都在这依稀存在的老屋里,看到只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模糊印记。模糊了双眼,更是模糊了那颗归乡心切却又胆怯的心。
小时候的我像顽皮的猴子一样,为爬上门外的那棵歪脖子枣树,爬上了四爷家的瓦房顶,踩坏了他家几片瓦块,还被洋辣子蛰疼无数次。那时,看着房顶顽劣的我,四爷吓得不敢大嚷。到如今,我还记得瓦块破碎的脆响和四爷心惊胆战的模样。
故乡的枣是真的甜,脆甜多汁,让我每每想起,还一直想流口水。可惜,树被砍伐,再也不能吃到那脆甜多汁的红枣,再也不能体会亲自攀爬树上摘枣子的乐趣了。
成年人的记忆,总会在尝遍多种枣子的味道后,依然觉得家乡门前的红枣是最甜的。虽然,如今的枣子也有了曾经的口感,在齐老师那里,我品尝到了与家乡味道特别贴近的红枣。脆脆的,红红的,小核,大果。
故乡的三两棵国槐不高,结果不少。国槐可入药,但具体是怎么个用法,小时候的记忆有限,并不记得。我只记得,很喜欢吃国槐角里那个筋道的有指甲盖大小的硬茧。也算是那个年代里,一道独有的小零食吧。
在某个陰天,我迷路了。都怪那条路上的国槐角太多了,我惦记着该去怎样摘下来让我“忆苦思甜”一下,没想到,对这个城市一下子没了方向感,导航也是枉然。那时候的我,嘴角含笑,给儿子打电话,诉说着当下的位置与熟悉的饭店,让他给我指路。成年人的崩溃和喜剧笑料,在那一刻被我演绎得淋漓尽致。这种内心有半分崩溃,又有半分好笑的别扭情绪,让我的笑意一直在脸上未消散。路人奇怪地看我,也是带着善意的笑。那次,我竟发现了不一样的自己,创造出了不一样的天空奇迹与暖暖的喜悦相伴。
这不,我看到小区里这两棵掉落的红枫落叶,落得一地都是深红深红的颜色。一片片地捡起,将它们汇集成一小簇,竟有了惊艳片场的嫌疑,暖意挠心,让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香山红叶,想起了香山。
自从来到了南阳城,我才知道,太过于遥远的南阳城与新野汉桑城的距离,真的就像很多年前去大连时,隔海相望的俄罗斯,都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且难以到达的。
人,只有在不断接触新事物当中,才发现,眼界局限了思维,思维局限了格局。所有的东西,都在自己不断攀登、追逐新高度,企及目标后才明白—距离的深远,心来决定。行动力才是决定你的梦想达成的唯一途径。
未来的某天,我一定要去香山看看红叶,再看看北京天安门。也由此,由一簇叶片,生出这许多杂乱无章,却也回味无穷的文字来,都只是对于那段难忘岁月的感怀与惦念。痴念丛生,不由己!叶子虽小,其中深藏的含义却是深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