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是怎么做到准时起床的
2023-05-30乙戌君
乙戌君
大公鸡
“雄鸡一唱天下白”,由于公鸡对光十分敏感和其特殊习性,在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人们通常是随着鸡鸣声起床、劳作,所以公鸡就成了“生物闹钟”。
祖逖、刘琨闻鸡起舞的故事大家已经烂熟于心,关于公鸡报晓的诗句更是数不胜数:“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颜真卿的《劝学》)“晨鸡喔喔茅屋傍,行人起扫车上霜。”(张籍的《羁旅行》)“鸡鸣天汉晓,莺语禁林春。”(王涯的《思君恩》)“晓色又侵窗纸。窗外鸡声初起。”(苏轼的《谒金门?秋夜》)……
可以说,大公鸡的“叫醒功能”经过几千年的检验,得到了广大人民的认可。不过,这一“神器”存在一个无法避免的漏洞:人为的光线和声音刺激也会诱发公鸡打鸣。战乱时期,公鸡常被声音和火光惊扰,半夜鸣叫,于是古人以“雄鸡夜鸣”作为战争将至的凶兆;戏剧中,地主周扒皮正是深谙公鸡这一习性,半夜三更去鸡窝里学鸡叫,激起公鸡与他共鸣,让长工以为天亮,到上工的时间了。
人工报时
公鸡报晓虽然好使,但毕竟是动物,不可控性太强。所以早在先秦时期,就出现了专门负责报时的工作。
周朝设置了一个专管报时的官职,就叫“鸡人”。他们一方面要负责掌管鸡牲的祭祀,另一方面“凡国之大宾客、会同、军旅、丧纪”,都要在夜漏未尽、鸡鸣时分报時告警,督促百官及时起床。
鸡人报时的方式非常独特:最初是直接模仿鸡叫,西汉汝南地区还专门培养一种“长鸣鸡卫士”为宫廷报时;东汉时,报时方式改为唱歌,每到五更,鸡人就开始连声长喊,放声歌唱,配上钟鼓伴奏,婉转悠扬。
这画面让我不禁想起上学时每天早上学校操场的大喇叭广播和现在楼下每天早上准时响起的广场舞音乐,即使是天籁,把我吵醒也成了噪声。鸡人应该也是帝王最讨厌的下属吧……
除了鸡人高歌,唐代“更以击鼓为节,点以击钟为节”,在宫内设钟鼓准点报时,宫外则由金吾卫士兵巡逻时传呼报时。宰相马周认为这样效率太低,奏请唐太宗,在长安城中最重要的6条大街上设置街鼓,以宫城内钟鼓声为准,与之同鸣,负责叫醒全城百姓。
宋代不仅在城内各处设有负责报时和警备的谯楼,夜间还有更夫打更、巡逻。更夫通常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打更时两人一搭一档,边走边敲,口中还会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一夜要敲5次,每隔一时辰敲一次,等敲第五次时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除了相关公职人员,北宋时寺院也承担了天明报晓的任务,除了每天定时敲钟,还有行者沿街敲木鱼或铁牌子报时。《东京梦华录》:“每日交五更,诸寺院行者打铁牌子或木鱼,循门报晓,亦各分地分日间求化,诸趋朝入市之人,闻此而起。”
到了元、明、清,专供全城百姓报时的钟鼓楼正式设立。鼓楼击鼓定更,钟楼撞钟报时,晨钟暮鼓,声闻四达,与巡夜的更夫一起每天准时叫醒整个城市。
自己发明
虽然有公鸡报晓、更夫报时,但毕竟隔着墙、隔着窗,对睡得死的人来说,你就算在他家门口放鞭炮,他都不会醒。那么,嗜睡之人如何叫醒自己呢?
宋代史学家司马光在写《资治通鉴》时,天天“码字”到深夜,凌晨又爬起来继续写。他怕自己睡过头,就睡在一个光滑的圆木枕上,只要一翻身,头便从枕头上掉下,人就被惊醒,然后爬起来继续“码字”,故名之曰“警枕”。
还有一款传说中的枕头—“诸葛行军枕”,据说枕着这个枕头睡觉,夜里每更准点,枕头中便会传来如雷鸣震天响的鼓声。
以上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称不上正儿八经的闹钟。
721年,唐玄宗令僧人一行主持修订新历法。为了给修订新历法创造物质条件,一行同当时著名的机械专家梁令瓒一起制造了一个铜制的水运浑天仪。
这个水运浑天仪的主体是个大球,上面刻画、标注着星宿和周天度数,以水为动力源。在大球之外,设有两个轮环,上面各装有可以移动的球标,分别代表太阳和月亮。此外,这个水运浑天仪还装有两个木人,每刻(古代把一昼夜分为100刻)击鼓,每辰撞钟,具备了报时的功能。
(摘自微信公众号“博物馆丨看展览”,晓晓竹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