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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真,哪些假

2023-05-24孙郁

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惨剧都市职场

多年前我有一个写作计划一直萦绕在心头,就是以父母楼里的老邻居为背景,写一写他们的儿女。

2018年4月份,我开始动笔写这部长篇,完成后因为故事线过于分散,我听从几位编缉老师的意见,把它拆散成四个中篇小说。

长篇改中篇不是简单地把同一个人物相关的故事粘贴到一起就可以。我要求自己的这几个中篇不能写成流水账,要让它们每一篇体量均衡在五万字,并且情节还要“翻三番”;要保证读者看到的人物,在第一段和最后一段,无论是情节还是情怀上都脱胎换骨。

坊间当时在流行东亚各地的《女子图鉴》,多数是写女子从小城镇到大都市的遭遇与蜕变。我不要那样写。在任何一个都市生于斯长于斯的女子,一样会遇到诸多困难与挫折,我要记录她们在其中的挣扎与所失所得。

具体到《空林晚》,我围绕女主角罗倩,写到了不如意的母女关系与和解,职场的历练与成绩,写了离婚,和都市中的“艳遇”。我没有让她一直在离婚的挫折中失落;也没有让她的浪漫邂逅修成正果,我让他们彼此铭记于心,但我也知道他们终将淡忘或付之一笑。

罗倩的前传,脱胎于我父母邻居的真实故事。她少年时不幸经历了弟弟自杀的惨剧,因为弟弟死前曾与她发生过争执,她一直生活在母亲的愤恨情绪中,并直接导致了第一次婚姻的失败。我在真实生活中再次见到这位女子已是惨剧发生的二十年后,这中间她与母亲是怎么度过的?我没法去打听,但幻化于小说中。

有些电视剧写40集职场,却让人感觉剧中人根本没有上过班。我让罗倩上班,她自卑而又刚强,在工作中尽职尽责,我让她与女老板惺惺相惜。我熟悉这些人,因为我与她们共事二十年。她们隐忍而泼辣,豁达而缜密,像军队一样管理着自己。

罗倩与军医小大夫的一段邂逅,是这个人物拘谨外形之外的隐秘世界。他们的恋情没有成功,这也脱胎于闺蜜熟人的一个八卦,还有网络上的俏皮话:“旧爱一哭,现任必输?不,她都不用哭。”是谁横刀夺了谁的爱?

我喜欢罗倩,因为她总能重新振作,把已经崩溃和散架的自己重新组织起来。她的心,有着很强的柔韧性,可以暂时被弯曲挤压,但总是会弹成原样。虽然不是永远都灵活自如,但是她能跨过困难,学到经验,并成长,最终成为能够绝处逢生的人。

谢谢《广州文艺》,谢谢《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的发现与看重。也希望小说中折射到的每一個人物都过得好。

孙郁,笔名孙郁郁、云胡不喜大心,二十年外企工作经历,现为自由撰稿人。2000年开始写小说,多为中短篇,投稿后散见于杂志报章,其中中篇小说《聚散》曾被著名文学杂志《当代》全文刊载。

作者关注女性的心灵剧场,专注描绘她们人生故事中的主角和配角们所经历的心路挣扎与成长,尤其对职场女性的生活有着生动真实地刻画与还原。中篇小说集《空林晚》待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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