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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石刻文物的保护与赏析

2023-05-10榆林市博物馆陕西榆林719000

收藏与投资 2023年4期
关键词:石雕石刻雕刻

徐 燕(榆林市博物馆,陕西 榆林 719000)

石刻文物最早起源于史前时期,经过千年的发展,在汉唐时期达到高峰,其雕刻风格气势雄浑、生动精美,在古代艺术史中具有独特地位。一般来说,石刻文物按照其特性和用途主要可分为陵墓石刻、宗教石刻以及实用性石刻等几种不同类别,其在学术和艺术层面的研究价值也各有不同。研究者应当明确博物馆石刻文物的特点,进一步挖掘其生命活力。

一、博物馆石刻文物的常见病害与保护

受到馆内环境条件、管理水平等相关因素的影响,导致博物馆内石刻文物可能会出现残缺断裂(图1)、表面结壳、人为污染以及溶蚀剥落(图2)等病害现象,给文物的学术价值以及艺术价值造成了严重影响。因此,为了进一步减少博物馆石刻文物面临的病害风险,相关负责人应当积极改善馆内管理水平,针对馆内环境进行定期清理,对重点文物进行密封保存,将文物保存温度控制在14~24 ℃,并减少紫外线对文物产生的影响,从而有效提升馆内石刻文物保存水平,为研究工作的开展提供充分支持。

图1 石刻文物出现的残缺断裂

图2 石刻文物的表面剥落

二、博物馆石刻文物的主要价值

(一)艺术价值分析

石刻文物种类繁多,主题丰富,古代石匠广泛运用圆雕、浮雕、透雕、线刻等相关技法以岩石为载体进行创作,形成了一种表现形式较为直观的艺术门类。一些石刻文物的雕刻风格恢宏大气,简约雄壮,另一些石刻文物的雕刻风格则精美小巧、繁复细致,不仅能够展现出石刻创作时期的审美取向,同时对于艺术史发展的研究同样具有重要意义和作用[1]。

(二)历史价值分析

石刻文物除了丰富的艺术赏析价值之外,还具备丰富的历史研究价值。由于石刻文物中涵盖了碑刻、墓志、雕像等多种形态和类别,且其物理性质较为稳定,受环境变迁影响较小,因此能够成为历史信息的关键性载体。石刻文物的研究,能够使历史研究者更加深入地挖掘石刻文物背后所蕴藏的历史文化信息和底蕴,了解到古代人们的日常生活、宗教信仰、行为习惯等相关内容,从而使历史研究工作的开展更具针对性与科学性。与此同时,利用一些特殊的石刻文物,还能实现对历史文献的相互印证,并针对文献中的记载内容进行合理补充,推进历史研究工作的高质量发展。

(三)文化价值分析

石刻文物经历了千百年的历史发展进程,积累了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以及艺术研究意义,因此基于博物馆馆藏石刻文物,能够在社会层面开展文化宣传与推广工作,结合某一特定主题以石刻文物为载体进行宣传,能够让社会公众了解石刻背后的历史典故,加深他们对于历史知识的印象,使石刻文物在现代社会中的文化价值得到进一步展现,推动其在文化领域中的影响力得到全面拓展。

三、石刻文物赏析————以山西大同博物馆馆藏石刻为例

为了使博物馆内部馆藏石刻文物的价值得到更加充分的展现,加强石刻文物赏析研究的针对性,本文以山西大同博物馆馆藏石刻文物为例进行介绍,并基于馆藏文物特性展开相应分析工作,使石刻文物的研究工作得到进一步落实,同时也能够有效突出石刻的美感,为博物馆工作的开展提供支持。

(一)北魏雕伎乐龙纹石帐座

北魏雕伎乐龙纹石帐座(图3)于1965年出土于山西省司马金龙夫妇墓。所谓帐座,指的是支立帷幕的杆座,主要用于墓室空间内部陈设。这件文物高16.5厘米,底座边长32厘米,柱孔直径为7厘米,底座呈方形,上盖呈覆盆形,覆盆形上盖综合采用了浮雕和镂雕的手法,创作了莲花、蟠龙等艺术形态。莲花花瓣饱满,姿态自然,蟠龙首尾相接,刀法流畅鲜明,仿若真正穿行于洋流中。在帐座底部方形底座的四角,采用浮雕手法雕刻了4个形态各异的伎乐童子。按照北魏时期的惯例雕刻了琵琶、细腰鼓、排箫等打击乐器以及吹奏乐器的演奏形态,人物形象鲜活,动作流畅精细,已成为北魏时期音乐史以及艺术史研究的重要参考。

图3 北魏雕伎乐龙纹石帐座

此外,除了帐座上盖与底座中的雕刻形象之外,其表面呈现的雕刻纹饰同样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以及赏析意义[2]。作为北魏时期的代表性石刻文物,其覆盆形上盖部位的表面纹饰呈现细绳纹、绹纹、联珠纹等纹饰特点,这不仅来源于北魏时期的社会审美要求,同时还受到了当时广泛流传的佛教影响。北魏时期社会环境发展以及统治阶层需求等客观因素,为佛教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以及充足的发展空间。石刻文物的纹饰得到了较为直观的展现。

(二)北魏石雕二佛并坐龛

北魏石雕二佛并坐龛(图4)出土于大同市区南部,作为云冈石窟群中最为典型的一种石雕形态,二佛并坐龛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与分析价值。大同市博物馆馆藏北魏石雕二佛并坐龛主要呈现了释迦摩尼与多宝佛并坐说法的场景形态。在佛龛的雕刻过程中,石匠与创作者采取了较为独特的构图方法,将二佛作为整个石刻的构图中心,并在二佛周边刻画了胁侍菩萨的形象,同时还添加了龙头、供养天、博山炉、狮子等元素,使石雕坐龛的内容更加丰富,画面更加完整,给欣赏者提供了独特的美的体验。

对北魏时期社会风尚、政治体制以及文化思潮等相关内容进行分析和研究后,针对石雕二佛并坐龛的创作背景以及创作状态进行全方位回顾,有助于明确选题方向。在传统的石刻佛像或石刻佛龛的创作过程中,有关二佛并坐的内容数量较为有限,其构图特征以及创作形态往往以独立的佛像为主导,以胁侍菩萨、天神以及供养人为辅,导致其形态往往较为单一。随着北魏时期社会思想状态的发展与转变、佛教在社会层面的大规模盛行以及愈发严苛的等级制度影响,石匠以及石刻艺术创作者在进行选题和创作的过程中,往往会将相关等级制度以及等级意识融入作品,使作品整体呈现较为鲜明的等级观念色彩,并与当时的社会思潮以及社会发展状况形成了明确衔接。北魏孝文帝与皇太后冯氏被时人称为“二圣”,因此人们在佛教石刻的创作中也同样引入了二佛并坐的创作思路,与当时的政治发展形态相契合。

此外,二佛并坐的创作理念在佛家经典著作中同样也有提到。其主要出自佛教著作《法华经》,而在北魏之前的佛教发展过程中,对于《法华经》的关注和重视往往较为欠缺,因此在石刻佛龛与石刻佛像的创作过程中,以二佛并坐为主题的创作往往较少。进入北魏后期,佛教在社会层面受重视程度不断提升,《法华经》得到了广泛关注,因此其中涉及的二佛讲经、二佛说法、二佛并坐等相关内容同样也成为匠人进行石刻创作的重要来源。

(三)北魏圆雕四螭纹石灯

作为古代日常生活中的一项重要工具,石灯不仅在古代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还能够成为美学表达以及随葬的关键用品。北魏时期墓葬中遗存的石灯数量丰富,类型多元,涉及的石刻形态较为复杂,其中包括人物形灯、动物形灯、豆形灯等几种不同类别。北魏圆雕四螭纹石灯(图5)是动物形灯中的一件代表性器物。该石灯出土于大同御东北魏墓,主要部件包括石灯灯盘、灯柱以及灯座三个部分,其中石灯表面最为显著的形象即灯柱周边盘踞的四只螭虎,这四只螭虎以手脚相接的方式并立,头颈部朝向灯盘内部,身形线条流畅巧妙,具有明显的流线形特征。此外,从力学结构方面来看,石灯中所雕刻的四只螭虎还成为支撑灯盘的重要支点,有效强化了石灯整体架构的稳定性与可靠性。在我国历史文化中,螭虎作为龙九子之一,其象征着威武、力量、权势等内容,并带有驱邪避灾的寓义。在石灯雕刻中,螭虎为主要形象来源,同样也是北魏时期审美与社会思想取向的重要展现形式[3]。

图5 北魏圆雕四螭纹石灯

(四)唐石雕释迦摩尼像

作为我国石刻艺术的另一高峰,唐代石雕相较于汉代、北魏等朝代呈现更具动感的艺术和审美特征。在大同博物馆馆藏石刻文物中,有一尊唐代石雕释迦摩尼像(图6),该石像出土于大同市灵丘县石像冢中。该石刻像雕刻规模庞大,涉及的元素众多,不仅体现了盛唐时代的审美观念与艺术取向,还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综合国力的强盛。馆藏释迦摩尼石刻像体态流畅丰满,雕工飘逸潇洒,神态自信昂扬,具有较为明显的唐代石刻风格,同样也是唐代宗教史、艺术史的重要研究分析资料。

图6 唐石雕释迦摩尼像

(五)辽石雕大日如来坐像

随着时间的推移,佛教在辽代实现了又一次崛起,有关佛教的石刻文物数量再一次达到高峰。大同博物馆馆藏辽代石雕大日如来坐像(图7)采用青石作为主要雕刻原料,其雕刻风格以及美学风格与中原地区的佛教审美之间显现出一定的差异,石刻佛像双手结印,神态平和,身形丰满,比例造型较为流畅,是辽代石刻中的一项精品。作为中原地区与西北少数民族交流的重要地理节点,大同地区出土的石刻文物除了具有中原地区的审美特征之外,同样还表现出一定的少数民族审美特征,因此在鉴赏的过程中,也应当考虑到大同地区的地方特色以及民族特色,从更加多元化的角度进行欣赏和观察,进一步挖掘馆藏石刻文物的历史研究价值以及审美价值[4]。

图7 辽石雕大日如来坐像

四、结论

综上所述,作为我国古代一项留存时间较长、形态信息较为清晰的艺术形式,石刻文物在艺术史研究、民俗史研究以及宗教史研究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博物馆工作人员应当结合实际进一步明确馆藏石刻文物可能面临的病害,采取相应保护措施,并结合石刻文物实际形态特征进行综合赏析,使其研究价值以及文化内涵得到进一步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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