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城乡居民代际收入传递差异研究

郝赛行

摘 要：文章選用我国家庭收入调查数据（CHIPS），首先利用转换矩阵分别得出城乡代际收入的流动趋势，然后利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分别探索出城乡代际收入流动的有效路径，最后结合代际收入流动趋势和路径分别对城乡居民构建出完整的结构方程模型。研究发现：

3.2 城乡居民代际收入流动转换矩阵

本节分别构建2013年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转换矩阵，通过转换矩阵分析代际收入的流动趋势。

3.2.1 城镇转换矩阵

3.2.2 农村转换矩阵

综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 当父代收入水平处于最高或者最低层级时，城镇与农村居民的收入流动性都极弱，子代收入层级大部分仍保持在原父代层级。

（2） 当父代收入水平处于较高或者较低层级时，农村子代收入层级更倾向于流动，并且流动层级数较大。相较于农村居民，城镇的代际收入流动性要弱一些，其子代更倾向于维持在父代原有的层级，层级变化越大的子代占比越低。

（3） 当父代收入水平处于中间第三层级时，城镇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性依然较弱，其子代倾向于维持在第三层级，农村居民子代收入层级则更倾向于向下流动。换而言之，农村处于第三、四收入层级的父代，其子代收入层级更容易降低，并且受父代收入影响较少。

3.3  城乡代际收入流动路径

本小节利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TSLS）探索城乡代际收入流动路径，将“受教育水平”和“职业”作为工具变量，分别用edu和career代指，父代用f表示，子代用c表示，则代际收入弹性的表达式如下：

可以看出，代际收入弹性被分解为六个部分，分别代表了六条传递路径，通过计算最终可以得出每条路径的贡献率。

对表6进行对比分析，可以发现：受教育水平和职业在父子两代之间的传递是影响代际收入传递的两条主要路径。父代受教育水平对子代职业的影响、父代职业对子代受教育水平的影响，都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收入在父子两代传递现象的发生。不论是城镇、农村亦或是全样本居民，在收入进行代际传递的所有可能路径中，受教育水平的代际传递是其中的一条主要路径，其贡献率达到46.847%，仅次于该路径的就是职业的代际传递，贡献率为33.381%。对于城镇居民来说，父代教育水平对子代职业的传递贡献率要大于父代职业对子代受教育水平的传递贡献率，这与农村刚好相反。

3.4  城乡代际收入流动机制

本节尝试建立SEM模型，这种统计方法将变量的协方差矩阵作为理论基础，然后进一步分析变量之间关系。结构方程模型中的潜在变量不仅相互之间存在着关系（结构模型），而且被相对应的显性指标所测量或概念化（测量模型）。分别构建出城镇和农村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模型，并进行模型的对比研究，模型中的变量取值见表5。

图1和图2即为最终建立的代际收入流动模型，从模型可以得知本章一开始提出的假设1和假设2是成立的。观察上面两个模型，分析可以得出：

（1） 教育对每个人所处的社会阶层有较大影响，父代社会阶层和子代社会阶层在很大程度上都与其受教育水平有关。有所区别的是，父代社会阶层还受到父代单位的影响，子代社会阶层却没有受到子代单位的影响，反而受到了子代职业的影响。

（2） 子代社会阶层会受到父代社会阶层的影响，并且影响程度较大。城镇子代社会阶层受到父代社会阶层的影响高达69%，农村居民样本则较低，只有39%。虽然农村相对于城镇居民有着更大的流动性，但是总体上来看，当代社会的代际传递现象还是较为严重的。

（3） 子代收入受到自身所处社会阶层和父代收入的影响，并且父代收入的影响要更大一些。城镇居民中父代收入对子代收入的预测力达到28%，农村则要低于二者，只有22%。这也验证了代际收入传递现象以及代际传递现象的城乡差异的存在。

4 结论

文章围绕城乡代际收入传递差异，对代际收入流动路径进行全面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明显存在收入差距，并且子代收入差距要小于父代。城镇居民的代际收入弹性要高于农村，但是这种差距并不是很大。随着时间变化，城镇居民的代际收入弹性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的变化趋势，和“U”型比较相像，而且有着明显的向好趋势。农村居民的代际收入弹性则是在经历了大幅度下降之后，近几年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

第二，父代收入处于最高或者最低层级时，城镇与农村居民的代际收入流动性都极弱，大部分仍保持在原层级；父代收入处于较高或者较低层级时，相较于农村，城镇居民代际收入流动性更弱，城镇子代收入更倾向于维持在原层级，农村子代则更倾向于流动，并且流动范围较大；父代收入处于中间层级时，城镇居民代际收入流动性仍然较弱，倾向于维持在第三层级。农村子代则更倾向于向下流动。

第三，当代居民的收入与受教育水平、职业、单位是相互联系的，并且均对下一代产生着影响。子代收入往往由父代收入和自身所处社会阶层决定，并且父代收入的影响更大一些。

（二） 政策建议

第一，从致因入手，缩小收入差距。我国目前的收入分配调整主要是通过税务的征收，适当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合理改变征收额度，可以有效规避中高收入阶层中经济地位与财富的较高传递，缩减贫富差距，改善代际收入传递现象。

第二，从途径出发，落实教育公平。相关部门可以从教育入手，合理分配教育资源，改善教育现状。保证子代获得平等的受教育机会，就能避免子代教育水平产生较大差距。

第三，從源头根治，打破户籍界限。城乡二元化归根结底还是户籍问题，制定一些人才落户举措，为青年人创造出更为公平的客观条件以及积极平等的竞争氛围。

第四，从个人改变，营造良好风气。只有打通劳动力流动的壁垒，令城市和农村不再成为劳动力的划分依据，才能让劳动力市场上人才流动更加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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