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演化博弈的我国企业海外投资风险防范策略研究

王伟 鲁楠

摘 要：为了探索有效的投资风险防范策略，保障我国企业更稳地“走出去”，本文首先构建包含东道国政府、我国企业和当地公众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分析演化博弈实现均衡的条件；其次，基于Vensim软件构建演化博弈模型，并进行数值仿真分析，提炼出尽快实现理想的稳定博弈状态的对策；最后，从企业和政府层面提出了政策建议，以供参考。

关键词：企业；风险；演化博弈；系统动力学；仿真

本文索引：王伟，鲁楠.<变量 2>[J].中国商论，2023（08）：-165.

中图分类号：F7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3）04（b）--03

近年来，我国企业“走出去”速度加快，企业海外投资項目数量和投资总额实现迅猛增长，为我国各行业拓展海外市场和提高国际产业链分工地位做出重要贡献。但是应看到各东道国与我国在制度、战略目标、法律、文化风俗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有的国家甚至有战争隐患，导致海外投资项目可能面临政治、经济、社会各种风险，这会对我国海外投资项目造成重大损失。为了寻求有效对策，相关研究集中在企业海外投资的风险种类、风险评价等方面，以案例分析为主，提出比较笼统的对策建议；少量研究基于博弈论、系统动力学理论研究海外投资过程中各类型参与者的行为。企业海外投资风险防范是一个复杂的、非线性的大系统，涉及许多利益相关者，不同的利益相关者有着不同的利益目标，相互之间的利益目标既可能存在某些一致性，又可能存在矛盾和冲突。利益相关者的行为决策都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共同决定企业海外投资风险防范的成效。因此，企业海外投资风险防范需要兼顾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协调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但是大部分相关研究的博弈模型都建立在静态博弈和参与者完全理性的基础上，即博弈方只进行一次博弈，且各博弈方之间信息透明，是理性经济人，这与现实差距较大，研究结果难以运用到现实案例。因此，本文从演化博弈视角构建包含东道国政府、我国企业和当地公众的三方博弈模型，分析各博弈方在长期多次博弈状态下的策略变化，并结合系统动力学模型进行数值仿真分析，提炼出有效的对策建议，帮助我国企业更稳地“走出去”。

1 构建演化博弈模型

传统的博弈模型假设博弈是静态的、博弈的各参与者是完全理性的，但在现实中，博弈大多是多次的、动态的，参与者很难做到完全理性，只能在博弈过程中不断修正自己的错误，实现利益最大化。因此，本文构建包含东道国政府、我国企业、当地公众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

关于博弈策略，假设东道国政府策略是“合作”“不合作”，我国企业策略是“投资”“不投资”，而当地公众主要扮演监督者的角色，在投资项目实施过程中享受就业等福利，同时进行环境保护等方面的监督工作。由于博弈参与者是不完全理性的，因此参与者选择某种策略有一定的概率。假设东道国政府采用“合作”概率为x（0≤x≤1），采用“不合作”策略概率为1-x；我国企业采用“投资”策略概率为y（0≤y≤1），采用“不投资”策略概率为1-y。表1为博弈策略组合的收益矩阵。

其中，和分别代表东道国政府和我国企业形成良好合作关系时的各自收益；代表东道国政府给我国企业的投资优惠；代表海外投资风险系数。企业如果遭受投资风险带来损失，获得的收益将小于1，因此假设0≤≤1，即风险系数越大，企业获得的收益越小。假设东道国当地公众作为严格监督投资项目的群体，具有利益最大化的动机，在项目运行过程中，需要企业提供福利，包括较好的就业岗位和待遇，代表我国企业海外投资成功时支付给当地公众的福利；和分别代表我国企业毁约时对东道国政府造成的损失（包括基础建设损失等）及对我国企业造成的损失（包括信誉损失等）；和分别代表东道国政府毁约时对我国企业造成的损失（包括我国企业先期考查投入损失和时机损失等）；代表我国政府对企业海外投资的奖励，包括出口退税等优惠条件。

2 东道国政府和我国企业的演化博弈分析

第一，计算东道国政府和我国企业的策略演化复制动态方程。第二，综合分析整个博弈系统的演化稳定策略，并详细分析博弈系统演化稳定的影响因素。

2.1 东道国政府策略的演化分析

第一，计算东道国政府选择“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

第二，计算东道国政府选择“不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

令代表东道国政府选择“合作”和“不合作”策略的平均期望收益，因此东道国政府选择“监管”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如下：

2.2 我国企业策略的演化分析

第一，计算我国企业选择“投资”策略的期望收益：

第二，计算我国企业选择“不投资”策略的期望收益：

令代表我国企业选择“投资”和“不投资”策略的平均期望收益，因此我国企业选择“投资”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如下：

其中，、分别表示东道国政府选择“合作”策略概率随时间推移的动态变化速率。令，，可以得到公式（3）和（6）各有3个可能的均衡点，公式（3）的均衡点为，，；公式（6）的均衡点为，，。

2.3 演化博弈进一步分析

结合公式（3）和公式（6），求出博弈可能的均衡点，令，可知演化博弈模型有五个可能的均衡点，即；；；；；，。根据雅克比公式计算得到演化博弈均衡点稳定性，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博弈不存在稳定均衡点，只存在一个鞍点，即中心点，因此可以在二维坐标平面的第一象限区域内绘制博弈演化动态图（见图1）。图1中，折线BEC就是该演化博弈系统收敛到不同策略组合的分界线，如果博弈的初始策略组合落在折线BEC上方区域，即四边形BDCE内部，博弈就会收敛到D，这是最好的结果；相反，如果博弈的初始策略组合落在折线BEC左下方区域，即四边形BACE内部的话，博弈会收敛到A。由于博弈的初始组合是随机分布在四边形ABCD内部，要想增加博弈系统收敛到D策略的概率，就需要增加四边形BDCE的面积，提高博弈初始策略组合落在四边形BDCE的概率。因此，需要把中心点水平左移、垂直下移或向左下方移动，使博弈向着理想的D演化，具体见图1。与的大小相关的变量有、、、、、，与数值相关的有、、、。根据公式（1）和公式（2）可知，当＞时，东道国政府才会选择“合作”策略；根据公式（4）和公式（5）可知，当＞的时，企业才会选择“投资”策略。通过求偏导数可知，对、、的偏导数都大于0，对、、的偏导数都小于0；对、的偏导数都大于0，对、、的偏导数都小于0，因此很难判断这些变量的变化对演化博弈的具体影响。另外，我国企业和政府能控制的变量包括、、，因此需要运用数值仿真研究方法才能提炼最佳对策。

2.4 数值仿真分析

为了刻画博弈的动态变化，本文基于Vensim软件进行仿真分析。系统动力学理论基于系统科学思想，认为所有的社会、经济等方面的问题都是系统问题，因为这些问题涉及来自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影响要素，不能从单一的角度分析，而要综合考虑各种要素的行为及其互相影响，以系统的眼光分析解决问题。本文通过引入系统动力学理论，建立企业海外投资风险防范过程中主要的利益相关者之间行为策略演化博弈的系统动力学模型，可以对利益相关者之间行为策略的演化博弈过程进行仿真分析，不仅对演化博弈过程有一个直观的描述，还可以更加清晰地掌握博弈参与者行为策略的演化特征和发展趋势，从而针对目前政府规制策略的缺陷，提出有针对性的优化措施。

本文构建系统动力学模型（见图2），该模型包含2个流位变量（东道国政府采用“合作”概率x、我国企业采用“投资”策略概率y）、2个流率变量（x变化率、y变化率）及11个常量。

本文借鑒汪明月、李颖明（2021）的研究设置初始参数，其中初试时间为0，终止时间为50时间单位，步长0.125，=5，=8，=0.3，=1，=2，=3，=4，=2，=3，=1，在此情况下，演化博弈策略组合耗费了大量时间，经40多个时间单位才收敛到（1，1）。在当前国际形势快速变化的背景下，有必要采取有效策略，缩短博弈时间，尽快把博弈策略组合收敛到（1，1）。由表1可知，我国企业能控制的变量包括、、，当增加、、的数值时，例如、、分别增加到2.5、1.5、0.9，Vensim软件的仿真模型显示，东道国政府和我国企业的策略组合只用了不到5个时间单位就迅速收敛到（1，1）这个理想的博弈结果。因此，为了促进博弈系统向着理想的均衡策略演化，需要增加我国政府对企业海外投资的奖励、增加东道国政府给我国企业的投资优惠、增加我国企业海外投资成功时支付给当地公众的福利，促进东道国政府和我国企业更快实现稳定合作，保障海外投资项目稳定运行。

3 结语

本文基于演化博弈和数值仿真分析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我国企业要做到充分的事先调研工作，借鉴《全球风险指南》等数据库信息和当地调研信息，准确评估东道国政治、经济等方面的风险指数，把项目布局在风险较小的国家或地区。同时，应给予当地公众较好的福利，比如支付较高的劳动报酬，从而获得当地公众的支持，避免潜在的利益冲突，保障项目稳定、健康运行。

对于我国政府来说，应给予企业足够的奖励，从而鼓励企业进一步“走出去”，提高我国海外投资的数量和质量。同时，做好与东道国政府的谈判工作，为我国企业争取更好的优惠条件，促进我国海外投资的高质量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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