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永别了，武器》中的象征意义

[摘要]在《永别了，武器》中，海明威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让作品散发着象征和寓言的意味。本文主要涉及小说中广泛应用的象征意义，尤其是雨和女主角凯瑟琳。在小说中，雨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暗示着主人公的遭遇。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中，象征着苍凉、离别、焦虑和死亡。此外，小说中的关键人物——女主角凯瑟琳是一个完美女性。她象征着无私和独立、叛逆与忠诚、乐观和勇敢，以及理想的爱情。

[关键词]象征；雨；苍凉；凯瑟琳；完美女性

[中图分类号]I207.425 [文献标识码]A

[DOI]：10.20122/j.cnki.2097-0536.2023.09.050

一、《永别了，武器》的背景简介

1899年夏天，欧内斯特·海明威出生在伊利诺伊州的橡树公园。后来，他对自己中产阶级的父母进行了相当严厉的刻画，谴责他们的传统道德和价值观。年轻时，他离开家乡，在堪萨斯城当了一名报社记者。1918年初，他加入了意大利红十字会，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意大利担任救护车司机。他在战争中负伤，被转移到米兰的一家医院，在那里他爱上了一名护士。现实生活中的海明威和护士之间的关系就像小说中亨利中尉和凯瑟琳·巴克利之间的关系一样，所以这是一部带有强烈自传元素的小说。海明威根据自己参加战争的经历，以战争与爱情为主线，讲述了一个悲情感人的故事，被誉为现代文学的经典作品之一。

由于海明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经历，让他反复思考，使《永别了，武器》充满了强烈的反战情绪[4]。他对日常事务的认识相当敏感和透彻，所以他经常把自己的感受和经验投入到艺术创作中。评论家们普遍认为这是海明威最具成就的小说，它有力地描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的生活，并以一种散文风格生动地描绘了人物的心理复杂性。此外，小说中还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

二、《永别了，武器》中的象征主义

《永别了，武器》中描写了许多的自然环境，除了对事件的描写和情节发展的需要，作者更要通过其具体的象征意义来呈现小说的主题。其中，被广泛运用的雨则象征着苦难和不幸。小说中还有许多人物也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最典型的人物是女主角凯瑟琳·巴克利。在海明威所有的作品中，她被认为是最温柔、最善良、最浪漫、最勇敢的人物。

（一）《永别了，武器》中“雨”的象征意义

在《永别了，武器》中，海明威赋予了“雨”特殊的象征意义。从第一章的雨中行军到最后一章的凯瑟琳在雨夜去世，“雨”伴随着整个情节的发展，一直延续到故事的结尾。在小说中，“雨”是一切不幸和苦难的象征，其根源是邪恶的战争和非理性的世界[1]。每当“雨”这个词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有悲剧的故事预示着主人公的悲惨命运。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中，雨象征着凄凉、分离、焦虑和死亡。

1.阴郁与停滞的表现

“部队从房子旁经过，沿着大路前进，扬起的尘土把树叶撒成了粉末。树干上也积满了灰尘，那一年树叶落得早，我们看见部队在路上行军，尘土飞扬，树叶被微风吹动，飘落下来，士兵们在行军，之后的道路上只有树叶，光秃秃的，一片白茫茫。[5]”

书中对树木、树叶和尘土飞扬的道路的描写虽然细节相对较少，但却非常精确，让读者对主人公亨利所处的凄凉环境有了更多的了解。

“为了争夺那座山，也曾有过战斗，但没有成功。秋天来了一场大雨，栗树的叶子都掉光了，树枝光秃秃的，树干被雨淋得黑黑的。[5]”

在小说的开头，作者展示了一个荒凉的场景：吹着的灰尘和枯叶，萧瑟的风和冷雨在深秋。小说在忧郁低调的氛围中开始。一切似乎都预示着一个灾难性的结局。

“冬天伊始，连绵不断的大雨降临，随之而来的是霍乱。但它得到了控制，最终在军队中只有七千人死于它。[5]”

此时此刻，雨带来的悲剧是霍乱和数千名士兵的死亡。它暴露了战争对人们生活的无尽伤害。在接下来的章节中，作者多次提到雨。它成为了不可或缺的背景。

2.忧郁、焦虑的表现

在第十九章中，有对天气变化的描述。在这种情况下，雨象征着主人公的情绪波动。“月亮本应该升上来的，可是城里起了雾，月亮没有升上来，过了一会儿就下起了毛毛雨，我们就走了进来。外面的薄雾变成了雨，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我们听到雨敲打着屋顶。[5]”

这一段通过对天气变化的描述，揭示了男主角不可预知的命运。雨少了几分凄凉，多了几分惆怅。天气由薄雾变成毛毛雨，然后又变成大雨。我们可以隐约感受到隐藏在雨中的主人公的情绪波动，从沮丧到失望，最后到不安和紧张。男主角对未来的忧虑在寥寥几句话中生动地表现出来。

在第二十二章中，就在亨利康复后返回戈里齐亚的前夜，意大利开始下雨。“那天晚上天气变冷了，第二天下雨了。从马乔雷的奥斯佩达莱回家时，雨下得很大，我进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在我的房间里，外面的阳台上正下着大雨，风把雨吹向玻璃门。[5]”

亨利即将回到前线，但不幸的是，他被诊断出患有黄疸。范坎彭小姐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空酒瓶，并将他的病情归咎于酗酒。她指责他故意让自己生病，以避免被送回前线。她命令带走他藏的酒，并承诺提交一份报告，拒绝他的康复假。她成功地做到了，所以亨利不得不不情愿地和凯瑟琳分开，前往前线，继续战斗。

3.绝望和抑郁的表现

当亨利回到前线时，部队已经屡战屡败，雨也下个不停。“一排排光秃秃的树在路上留下湿漉漉的枯叶，人们在路上干活……山里一直在下雨。[5]”

它描写了雨中落叶的场景，象征着军队中士兵的情绪低落，预示着战争的失败和士兵的沮丧。

在这一部分，有很多关于雨的描写。特别是在这些情节中，出现了数次“雨”：“凌晨三点大雨降落……他们在黑暗的雨中……我感到打在我脸上的雨变成了雪。雪花在雨中又大又快地落下来，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就融化了，现在又开始下雨了。[5]”

雨正在下，预示着会有悲剧发生。雪融化了，但是战争的罪恶以及士兵们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并没有消除。

“又开始下雨了……外面雨下得很大……[5]”在一个雨夜，亨利和其他三个士兵开始艰难地撤退。雨不停，人和车在泥泞中缓慢前行，似乎表明一切都像泥泞的道路一样混乱，失去了控制，以至于发生了有人被意大利卫兵打死的悲剧。这里的雨不仅预示了亨利撤退的危险，也暴露了战争对人性的破坏和战争在人们心中留下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二）《永别了，武器》中“女主人公”的象征意义

在20世纪初，维多利亚时代的传统女性标准仍然影响和约束着人们的行为。然而，随着第一次女权运动的浪潮，人们的观念也在发生变化。凯瑟琳正是处在那个时代，她具有两个时代的性格——顺从而独立、传统而开放。作为一个经历过战争磨难的成熟女性，她对战争、爱情、婚姻和死亡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她美丽非凡的容貌、温婉柔和的性格、聪慧成熟的气质和勇敢的精神无疑使她成为海明威笔下最完美的女性[3]。

1.无私和独立的表现

维多利亚时代的好女人的标准是：没有支配欲，女人应该把爱、崇拜和服从视为至高无上的快乐，然后才是自己的责任。凯瑟琳在情感上完全依赖亨利，总是屈从于他，关心他胜过关心自己。她竭尽全力满足亨利的一切需求。

与此同时，她表现出了独立和勇气。凯瑟琳怀孕后并不想告诉亨利，因为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便勇敢地独自承担怀孕生子的责任。在和亨利告别后，她继续留在医院，努力工作。即使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想为亨利做点什么，为他们永恒的爱做点什么。凯瑟琳象征着她愿意为之生而死的世俗爱情，这绝对是她为爱人所做的无私贡献。

2.叛逆与忠诚的表现

维多利亚时代与新时代女性的另一个明显区别是性和婚姻的观念。她们在时代的苛刻要求下，必须结婚、生子、服从丈夫。新女性对维多利亚时代那些被认为是虚假和空洞的刻板印象及戒律嗤之以鼻[7]。凯瑟琳与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不同，她并不认为女性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但她对亨利绝对忠诚，愿意全心全意地和他在一起。

凯瑟琳如此梦想着与亨利的完美结合，但她并不重视在教堂举行婚礼这样的传统仪式。对她来说，幸福就是幸福。她想要的不是结婚仪式，而是像夫妻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要对方有一颗真诚的心，就足够了。

凯瑟琳的矛盾程度仍有争议，但她对亨利的忠诚却没有。她是一个充满爱心、奉献精神的女人，她对救赎的渴望和能力，超凡脱俗的爱使她不可避免地成为悲剧的受害者[8]。

3.理想爱情的表现

凯瑟琳是海明威塑造的天使，她象征着理想的爱情。她所表达的，正是真正伟大的爱，是男女之间爱的真谛。她坚持不懈，忠于自己的爱情。她所渴望的只是爱，在爱中，她为她的爱人着想，而不是为自己着想。“不，亲爱的，我永远不会为了别人离开你。“我有很多缺点，但我很忠诚。你会讨厌我的，我会如此忠诚[5]。”她能满足亨利的一切需求，为亨利做任何事。她满足于亨利给予的爱，从不向他要求任何东西。她宽容他的坏脾气和自以为是的作风，用鼓励给他生活的灵感，经常高兴地说亨利对她很好。正是因为凯瑟琳，亨利才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并在绝望的战争中保持了一定的生存勇气。

另一方面，真挚的爱也给了凯瑟琳活下去的希望。她愿意为爱奉献和牺牲。为了和亨利在一起，照顾他，她不顾繁重的工作和疲惫的身体，每天晚上值班。她愿意为他做一切。当她得知自己怀孕时，她首先想到了亨利，担心他。当亨利担心她在战时怀孕时，她反过来安慰他：“就是这样的。人们一直都有孩子。每个人都有孩子。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你别介意，亲爱的。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5]。”当亨利面临逃跑被捕的危险时，怀孕的凯瑟琳坚定地说：“我们会离开的，亲爱的。我愿意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方[5]。”然后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了瑞士。正是因为有了爱的支持，凯瑟琳才在血腥的战争岁月里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三、结语

从第一章的士兵在雨中行军到最后一章的凯瑟琳在雨夜中死去，“雨”伴随着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雨”是苦难的象征，而苦难的根源是邪恶的战争和非理性的世界。“雨”在小说中作为一个特殊的角色，控诉战争的残酷。从开头到结尾，我们一直看到“雨”这个词。因为在小说中，主人公一直没有摆脱灾难，直到最后的悲伤结局。“雨”不仅体现了男女主人公的悲剧命运，也体现了作者极度悲观的思想[2]。

正如亨利与凯瑟琳最初的对话所表明的那样，每个人都迫切希望找到一种解毒剂，来缓解战争带来的麻木效果。因此他们轻率地投入爱中，作为克服他们的恐惧、痛苦和悲伤的一种手段。凯瑟琳对爱的奉献，以及她表现出的善良、忠诚、成熟和勇气，帮助她找到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在命运的压力下，凯瑟琳没有绝望的叹息，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不屈不挠，坚持不懈地奋斗，在逆境中保持自己的尊严。因此，凯瑟琳拥有海明威一生都在赞美的“硬汉”精神，她也是海明威笔下的秘密英雄之一。从凯瑟琳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海明威对当时现实和心理状态的理解。

海明威一生都在努力寻找一个集传统与现代主义于一身的新女性。凯瑟琳就是他眼中最温柔、最善良、最浪漫、最勇敢的新女性，也成为了海明威笔下最令人难忘的女性形象[6]。

参考文献：

[1]陈静.《永别了，武器》中的“雨”意向的原型批评[J].青年文学家，2011，12（1）：12.

[2]程开伟，王翠萍.《永别了，武器》的象征主义分析[J].短篇小说，2017（2）：52-53.

[3]丁露.论海明威心中的完美爱人形象——传统的新女性凯瑟琳[J].四川烹饪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1）：79-80.

[4]董海双，李润莲.解读《永别了，武器》的思想主题及现实意义[J].芒种，2014（17）：103-104.

[5]海明威.永别了，武器[M].林疑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6]魏春红.浅论《永别了，武器》中的象征[J].齐齐哈尔示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3）：87-88.

[7]武晓梅.《永别了，武器》中的象征主义研究[J].名作欣赏，2021（21）：99-100.

[8]许丹.论《永别了，武器》中的象征主义手法[J].语文教学通讯，2012（4）：92-93.

作者简介：姚珍妮（1989.5-），女，汉族，福建晋江人，讲师，本科，研究方向：英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