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印创作札记
2023-04-18杨涛
杨 涛
大约历经了一年多的时间制成近200方陶印。回想这200方陶印的刻制过程,无论材质、刀法还是钤盖,以及最终效果的预判都与已往篆刻所遇问题大不相同。
首先,陶印的刻制过程要斟酌考量众多环节和更多可能的干扰,比如陶坯质地松软让刀不能爽劲,从而影响力道的尽情释放;比如窑变可能有违你的预期;而印泥的干湿拿捏、手法的轻重控制、摩刮的快慢把握关乎印蜕的效果,即便小心翼翼,结果往往事与愿违,钤一方满意的印蜕太难了。这是技术层面常遇的问题,所幸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过来了。
其次,关于艺术语言的付诸即思想层面的落实。面对从《庄子》这部经典摘录的百句篆刻,必须要解决制式、字法、章法、风格等一系列问题,比如字法怎么处理,这些文字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统一性问题如何解决、如何凸显文句的精神指向,如何在形式上表达上古气息之遥想,让内容与形式相得益彰,或者说如何物化庄子智慧于可见等,都是我亟待解决的问题,最终选择了古玺作为我的主流风貌,余下少许兼及秦汉形式。
艺术创作的规律是有为的,它逃脱不了文化精神的牵制和约束,我们仅仅在某些共识的基础上,即传统沉淀中所认同的思想观念和技法表现上去解读、去施展自己的能力和才华,然而这仅仅是艺术表达的一种可能,可以说它是不究竟的俗谛,它不恒常,也不真实,反而这种惯性的驱使让你钝化、让你失去思考,它极可能妨碍和阻止你对本源、本体等一系列终极问题的思维和寻求。物我之间的彼此难忘,分别之心的时时系缚,往往让我们有今是昨非的得意抑或烦恼丛生的轮回,这些正是导致我们认知上的羁绊和障碍,尽管舍弃对立、彼此、对比等这些既有观念、这些人间法则是种不可能,然心的无待、无知、无见状态是可以培植的,不为龟毛兔角所扰,不为水月镜花所惑,不再流连万幻迷惘的众相,走出自己的有限,契合广袤的无限,坚守不变的根本,找到自己本来的样子,去把握理事之间的圆融关系,或许是“南华百品”背后要告诉我的真谛。
杨涛创作照一组
杨涛 邓石如联 纸本
杨涛 杜甫《秋兴八首》之三 236×53cm 纸本 2022年
杨涛 杜甫《秋兴八首》之五 236×53cm 纸本 20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