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外一首）

姚辉

有的事和物具有金属质感

特别是声音，听见钝的刀砍木枝

如我背上的芒

它可能是一种眼神

疼痛是被记忆压缩的针

看见编号不变的那架飞机

从云层穿过

它仍会去向那个地方吗？

金属的飞鸟。钝的声音

断裂又连续的机尾云在空中划过

巨大的回响。我绝不会因此耳鸣

这远不如一个的士的刹车声

来得那么突然和尖锐

将我与这个世界在深夜的

一个顶端紧密地连起来

世界观

年轻时我很乐观

四十五岁之后经常悲伤

小区里不同的猫

每天晚上穿过那条相同的石子路

这与我每天早上

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穿过

同一条六车道的马路一样

成为了一种莫名的约定

用掰手指的方法

计算时间流失的速度

时不时都想走到院子里的

那棵树下，坐一会儿

想想有没有一种语言可以

与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对话

阳光到达地球仍需八分多钟

月亮以每年三点八厘米远离我们

从那时到现在，我面部的表情

从丰富多姿到木如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