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法之法”再修改 为“立良法”护航——上海代表团审议立法法修正草案

文/程西园

立法法是规范国家立法制度和立法活动、维护社会主义法治统一的基本法律。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立法法时隔八年迎来再次修改，成为与会代表热议的话题。3 月7 日上午，上海代表团审议立法法修正草案，代表们一致认为，本次修法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法治思想，充分彰显了党领导立法的根本原则，彰显了宪法权威和尊严，彰显了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对加强和改进新时代立法工作、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以良法促发展、保善治

本次修法着力于进一步健全立法体制机制，规范立法活动，提高立法质量和效率，依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可谓高屋建瓴、亮点纷呈。对立法的指导思想与时俱进作了完善，明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明确立法应当贯彻新发展理念；明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坚持科学立法、民主立法、依法立法，通过制定、修改、废止、解释法律和编纂法典等多种形式，增强立法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时效性。

全国人大代表、市高院院长贾宇认为，立法法是法律制定的“母法”，本次修改成型于党的二十大之后，蕴含了“党对立法工作的全面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合宪性审查”“改革决策与立法决策相统一”等丰富的法治元素，对完善我国现行法律体系，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

“本次修改充分体现了良法与善治的有效结合。”全国人大代表、市检察院检察长陈勇说，特别是明确了合宪性审查、合法性审查的环节和要求，同时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等，努力在立法过程中注入“善治”思维，使出台法律不仅仅为了“规范”“禁止”，更为经济社会发展保驾护航，切实体现以良法促进发展、保障善治。

基层立法联系点入法“分外亲切”

党的二十大报告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概括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本次立法法修改不仅写入“坚持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还将“基层立法联系点”制度予以固化，成为本次修法的一大亮点。

“‘基层立法联系点’入法将进一步促进联系点提升工作水平，对我来说更是分外亲切。”全国人大代表、长宁区虹桥街道荣华居民区党总支第一书记兼古北市民中心主任盛弘说。2019 年11 月2 日，习近平总书记正是在虹桥街道古北市民中心考察时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盛弘表示，接下来要将全过程人民民主融入社区治理的各方面，推动“硬法”意见征询和“软法”民主协商互相促进，探索参与式、共情式治理，形成“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众人商量”的良好氛围。

代表们还围绕如何进一步加强基层立法联系点建设提出了建议。来自上海工业商务展览有限公司的陈达代表说，建议增加反馈立法建议采纳情况的规定，以进一步激发人民群众参与立法的积极性、主动性。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副主任兼上海分行行长金鹏辉建议，基层立法联系点既要听取对法律草案的意见，也要听取对已颁布施行法律执行情况的意见。本次修法专门增加了基层立法联系点听取对“立法工作的意见”的表述。

法律通过以后，加强立法宣传也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应有之义。本次修改专门增加一条，强调要加强立法宣传工作，通过多种形式发布立法信息，介绍情况，回应关切。全国人大代表、华东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梅兵表示，修正草案通过后，作为教育工作者，她将在青年人群体中积极做好相关宣贯、解读工作。

▲图源：新华社

立法决策与改革决策相衔接、相统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改革与法治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本次修法回应改革需要，吸纳了新时代正确处理改革和法治关系的实践经验，对立法与改革的关系有了更明晰的表述，强调立法应当适应改革需要，坚持在法治下推进改革和在改革中完善法治相统一，引导、推动、规范、保障相关改革，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重要作用。同时进一步支撑充分放权，明确修改法律的条件尚不成熟时，可以延长授权的期限。正如全国人大代表、上海交通大学校长丁奎岭所说：“本次修改体现了有‘紧’有‘松’，该快的快，该减的减，该放的放。”

“立法法随着国家的发展不断修正，会对今后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引领作用。”来自中科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的吴一戎代表说，“比如自动驾驶汽车技术，是未来产业的发展方向，希望能授权在地方立法中对此类前沿技术发展给予法律支持。”

本次修法还增加了“加强重点领域、新兴领域、涉外领域立法”的表述。“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对现有法律法规制度产生重要影响，进而产生重点领域、新兴领域的立法需求。”全国人大代表、市人大常委会秘书长谢坚钢说，在立法法中增加相关内容，可以更好回应相关领域立法需求。

全国人大代表、上海社会科学院党委书记权衡认为，应当通过涉外领域立法在国际谈判中争取更多的话语权。“高水平的制度开放离不开规则、规制、管理、标准。标准方面不仅是对标国际标准，还需要把国内好的标准推出去，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全国人大代表、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也建议，进一步加强涉外法治建设，在签订涉外商业演出合同时，争取以中国为仲裁地，更好保障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让世界聆听中国声音。

地方高质量立法更有保障

浦东新区法规能否写入立法法是上海团代表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本次修改将上海市人大及其常委会制定浦东新区法规、海南省人大及其常委会制定海南自由贸易港法规写入这一“管法之法”，明确其在国家法律体系中的地位，也为上海市人大及其常委会继续写好浦东新区法规这篇大文章注入一剂“强心针”。

全国人大代表、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董云虎说，立法法修改通过后，市人大要认真学习宣传，全面贯彻实施，高质量推进上海地方立法工作，创造性地制定浦东新区法规。全国人大代表、浦东新区区长杭迎伟认为，浦东新区法规意义重大，为浦东打造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引领区提供强有力的法治支撑，极大激发了市场活力。

本次修法还吸纳了近年来地方协同立法实践的经验成果，明确省、自治区、直辖市和设区的市、自治州的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根据区域协调发展的需要，可以协同制定地方性法规。

“要进一步发挥区域协同立法功能，探索在一体化示范区制定跨区域的法律法规，统一医疗器械注册人、药品上市许可人制度等，实现监管程序、检查结果、标准手续的一致性和协调性。”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工商联副主席汤亮说，“特别是对企业创新成果和市场竞争行为，可以提供更有力度的法治保障，对一些违法的地方保护主义加以约束。”

全国人大代表、民盟上海市委专职副主委姚卓匀认为，增加“区域协同立法”意义重大，微观上为长三角协同立法的探索提供了法律依据，宏观上更是为贯彻新发展理念、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国家重大战略提供了重要法治保障。

近年来，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先后协同苏浙皖人大常委会制定了长三角地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决定等四件法规，并在航道条例等10 件上海市地方法规中设立“长三角协同”专章。全国人大代表、市发改委主任顾军对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的协同立法印象深刻：“不论是立法形式还是立法内容，都是首创性的，是区域一体化法治保障的新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