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四季之美 传递爱的力量——浅评杂技剧《四季》

文|卢曦

近日，由北京市文联文学艺术创作扶持专项资金扶持、北京杂技团出品的上古神话开天辟地国风系列杂技剧《四季》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首演。

与《斗水》和《涿鹿之战》以传统神话故事为蓝本不同，《四季》讲述了小女孩“五色”和外婆之间的温情故事。通过杂技演员们的形体语言和极其丰富的色彩展示四季的变化，告诉人们时间的流逝不舍昼夜、永不停歇，并将年兽、朱雀、星辰、节气等极富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元素引入其中，温情中充满传奇色彩。《四季》的演出舞台很小，与第一排的观众席在同一高度且距离很近，表演中的任何瑕疵很容易显现。年轻的杂技演员们展示了杂技中的绸吊、钻圈、滚环、走钢丝、草帽手技等绝活，同时兼具舞蹈、戏剧表演等多重任务，将现代舞的优美和戏曲的厚重注入杂技技巧，整体舞台呈现丰富且有层次。

该剧将舞台杂技、高空节目等归入一个完整的戏剧框架下，辅以声、光、电、影、景等多种艺术手段，实现了剧情人物与技巧的紧密联系。五色想再次见到逝去的外婆，因此听从了年兽的建议，偷了朱雀的蛋，以期孵出的小朱雀能带她登上外婆所在的月宫。但此举被朱雀发现，朱雀遂以酷暑烤噬大地惩罚五色的盗蛋行为，导致大地寸草不生。在大是大非面前，五色经过内心的挣扎，选择了将蛋还给朱雀。虽然失去了再次见到外婆的机会，但天降大雨挽救了苍生百姓，迎来了丰收。该剧用故事的形式和风细雨地告诉观众们如何在“家庭小爱”和“人间大爱”中进行抉择，深沉的精神意蕴和立体的艺术表达相得益彰。

该剧将杂技创作的触角伸向戏剧，将肢体的优势嫁接到戏剧的叙事功能，使“技”融于“剧”，让“技”与“剧”相辅相成，打破杂技“拙于叙事和抒情”的局限。但该剧在呈现上，似乎过于强调叙事完整和舞台整体效果，对于杂技技巧的表达稍显潦草，使得杂技艺术的视觉张力不够，在剧情的跌宕起伏处，音乐、灯光拉满了氛围，但杂技尚未呈现出让观众屏住呼吸、大呼过瘾的片段。惊险奇难，不断挑战人类身体极限，这正是杂技有别于其他艺术门类的独特特征。所谓杂技剧，本体仍然是杂技技巧，考验的仍是演员的功底，这是杂技剧有别于舞剧、音乐剧等舞台艺术的核心所在。同时，作为一部亲子剧，在剧情的设置上要更加符合儿童心理学，尤其是开头部分，演员一边缓慢绕场一边敲着类似木鱼的乐器，剧情推进缓慢，表达的寓意过于深刻，不易吸引小观众的注意力。

目前，杂技剧的创作题材大多是刻画英雄气概，表现勇于征服困难的英雄主义精神，因此历史神话题材、红色题材是杂技剧擅长表达的类型。而《四季》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神话题材，故事立足家庭亲子关系、通过起承转合的戏剧冲突到最后的矛盾化解，向观众传递了一种主流的时代价值取向，此剧可以说是杂技剧追求题材多样化、关注现实、观照当下的一次有益尝试。杂技这种传统古老的中华民族独有技艺，在不断的创新发展中形成了杂技剧的舞台艺术表现形式，通过近二十年的发展，在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制作上均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预见，未来杂技剧在弘扬和传播中国文化与中国精神上，将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