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的花朵（外一首）

布兰臣

几行诗词在路面上匆匆行走

石拱桥被湖水挤弯

我穿过一条巷子

在深处，遇到另一条巷子

嵌在墙面上的麦粒，似乎在做梦

梦见了那些玉屑？还有

瓦片、碎石子与泥浆

织成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路边，小屋的门楣上

几个艳丽的方块字，长着

柔软的花边

在一只老旧的水缸边

许多学生拿着手机拍照

努力搜寻画中的阴影

咖啡已煮好，整个世界只剩下

一支干瘦的骨朵

井沿上，一圈石膏泥已干透

上面有一枝塑料玫瑰花

嘲笑着摒弃自己的香气，以及那些

宫殿、楼台，它们的子嗣

一条不断分汊、不断繁殖的河流

几乎在一瞬间，划破了我的

阳光和过去

[听 陶]

绕过一只陶笛。母语里

最后一个字符在闪耀

跳出它的箩筐、它的线谱、它的陶土质地

悠长的小调远过天空

远过一个陌生聋者的眼神之外

远过海边那个往下掉石头的大峡谷

呼吸着云朵、飞鸟、海水的气味

人潮汹涌，漫过一只小乐器的边际

安静的草坡被激活

人们开始相爱

上午四点，泥土开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