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支撑广东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模式创建、实践成效与展望

孙大元 胡学应 朱明鲲 李冬娴 林壁润 张景欣 沈会芳 蒲小明 杨祁云

摘要：農户对化肥和农药的不合理使用是造成农业面源污染的重要原因。在农村地区，基层农业科技人员年龄和知识老化导致在实际农业面源污染治理中，存在着环境友好型农业生产技术推广不到位的问题。智力支撑是指通过加强对农业生产者（含农资经营者）的培训，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提供现代化人才。本文介绍广东农业面源污染治理过程中构建的智力支撑模式的实践与推广情况，并以惠州市惠阳区为例，介绍智力支撑下的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成效。世界银行贷款广东省农业面源污染治理项目构建省、市、县、镇、村五级专家库形成智力支撑模式，建立以省、市、县专家构成的技术支撑体系，实现项目建设与培训，解决项目实施遇到的技术问题；建立以镇农技人员为主体、每个项目实施村聘用2名村级助理的技术服务体系，为农户提供项目技术示范和指导；通过建立有效的激励制度，提高镇技术指导员和村技术助理的积极性。实践结果证明，智力支撑模式可有效助力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农户参与项目的积极性提高，参加项目的农户化肥农药使用量下降、实现节本增收、种植技术和环境保护意识得到提升，参与项目的农资店经营更加规范。本项目通过构建智力支撑体系，为项目实施提供强有力的技术支撑力量，同时还培养了一批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管理和技术人才，助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关键词：智力支撑；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技术支撑体系；技术服务体系；成效

中图分类号：F320.1;S-9 文献标志码：A

Intellectual Support Model in Guangdong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Model Creation， Practical Results and Prospects

SUN Dayuan1， HU Xueying2， ZHU Mingkun4， LI Dongxian3， LIN Birun1， ZHANG Jingxin1， SHEN Huifang1， PU Xiaoming1*， YANG Qiyun1*

（1 Institute of Plant Protection， Guangdong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Key Laboratory of Gree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n Fruits and Vegetables in South China，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Guangdong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High Technology for Plant Protection，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40， China; 2Guangdong Agricultural Environment and Cultivated Land Quality Protection Center， Guangzhou， Guangdong 510500， China;3Agricultural and Rural Comprehensive Service Center of Huiyang District， Huizhou City， Huizhou， Guangdong 516200， China; 4Guangdong Experimental High School， Guangzhou， Guangdong 510375， China）

Abstract： The inappropriate use of chemical fertilizers and pesticides by farmers is an important cause of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In rural areas， the old age and outdated knowledge of grass-roots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ersonnel led to the problem of insufficient promotion of environment-friendly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technology in the practical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Intellectual support refers to providing modern talents for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by strengthening the training of agricultural producers （including agricultural material operators）. This paper introduced the practice and promotion of the intellectual support model constructed in the process of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in Guangdong， and took Huiyang District of Huizhou City as an example to elaborate the effect of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under intellectual support. Project of Loan from World Bank to Control Guangdong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facilitated to build an intelligence support model based on an expert pool of five-level （provincial， city， county， town and village levels） and establish a technical support system backed up by experts of provincial， city， county levels， so as to realize project construction and training and solved the technical problems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roject; with town-level agricultural technicians as the main body of technical service system， each project implementation village employed 2 village-level assistants to provide project technical demonstration service and guidance for farmers; through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effective incentive system， town-level technical instructors and village-level technical assistants were encouraged. Results proved that the intellectual support model could effectively help agricultural contro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encourage farmers to participate in the project， decrease the use of chemical fertilizers and pesticides by farmers， save costs， raise awareness of planting technology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regulate operation of agricultural materials stores. By building an intellectual support system， this project provides a strong technical support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roject. At the same time， it also cultivates personnel for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management and technology to help implement rural vitalization strategy

Keywords： Intellectual support;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technical support system; technical service system; effectiveness

化肥和农药是提高土地生产力的重要保障，化肥对我国农产品产量的贡献率高达56.81%[1]。但我国农业生产中存在化肥、农药使用不合理的问题，尤其是施用量远远高于所需[2]。过量使用的化肥和农药会被排放到环境中，污染水源和土壤，导致农业面源污染，威胁人类和生态的安全[3-5]。化肥和农药的过量使用与农户的不合理种植行为息息相关[6-7]；而农户的种植行为受到收入情况、受教育水平、风险规避和财政补贴政策等各种因素影响[8-11]；同时，过量使用化肥和农药对环境带来的危害并未引起农户的重视[12-13]。最终，为了追求更高种植收益和驱避病虫害危害造成的绝收风险，农户倾向于过量使用化肥和农药[14]。人才是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支撑[15]，而示范和培训是一项提高种植业从业人员施用化肥农药水平的重要措施[16]。许多研究指出，农戶是否受过施肥技术指导对其施肥量有显著影响[17-19]；有针对性的宣传教育和技术培训可提高农户对新型肥料的接纳程度[20]；全面的农药知识培训和废弃包装管理系统可达到减少农药在环境当中的残留量[21-22]。目前，尽管意识到示范培训对种植业从业人员化肥农药使用水平的重要性的研究很多[6， 9-10， 13， 15]，但在实际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过程中，农业技术培训存在着培训人员专业水平有限、培训内容脱离实际和对培训人员缺乏有效的激励机制等问题，导致培训效果不佳[23]。培训与生态补偿机制相结合，可提高农户参与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意愿[24]。为提高农业技术培训的效果，世界银行贷款广东农业面源污染治理项目（以下简称“项目”）构建智力支撑模式，通过建立以省、市、县技术专家为依托的技术支撑体系，以镇技术指导员为主体，并在每个项目村各聘用2名当地农户作为村技术助理的技术服务体系，村技术助理亲自种田开展项目技术示范和指导，确保项目科学的技术规程落实到户到田，有效解决了技术推广“最后一公里”问题，实现化肥农药使用量减少而粮食产量不减反增。本文通过介绍智力支撑模式的具体构建思路和实施效果，并以惠阳区为例描述该模式的成效，评估对农户进行技术培训和示范带动的效果，以期为我国进一步推广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提供借鉴。

1 智力支撑对广东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作用和意义

1.1 广东种植业面源污染的主要来源及原因分析

广东省属于农业大省，因农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农业面源污染问题日益突出。两次全国污染源普查结果显示，广东省种植业面源污染的主要来源为化肥、农药、农田尾水等。由于人口多、耕地少，广东省种植业生产中，基本是家庭为单位的小农户经营模式为主，农业现代化程度较低；多数种植户依靠以往种植经验进行农业生产；同时镇村级农业技术人员的基本素质参差不齐，导致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落地慢。总体来说，造成广东种植业面源污染的主要原因与全国基本情况一致。

1.2 智力支撑的定义

在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当中的智力支撑是指通过教育、培训等方式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提供技术人才支持。加强培训，不仅让技术人员和农业生产者掌握绿色农业生产技术，同时通过灌输绿色生产理念，使其认识到控制农业面源污染的意义，从而壮大农业面源污染治理队伍，长效可持续推进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基层技术人员在农业现代化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25]。在开展教育、培训的智力支撑时，通过制订对基层技术人员的激励措施，可提高基层技术人员对工作的积极性。

2 智力支撑模式的构建

根据智力支撑模式的需求，项目构建了技术支撑体系、技术服务体系和镇村激励机制。即构建省、市、县、镇、村五级专家库，各级项目办专家组共同参与项目建设，通过省级专家挂县，市级专家挂镇，县级专家挂村，镇级技术指导员挂村，村级技术助理挂户制度，由各级专家对种植业从业人员进行培训，并通过各级技术指导人员以技术培训和现场示范指导的方式，将科学和合理的种植技术和理念传递至参与项目的农户中，确保项目技术落地、满足当前广东省农户对技术的需求；同时通过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调动镇技术指导员和村技术助理的工作积极性。

2.1 技术支撑体系的构建

培养农业面源污染治理人才的第一步，是构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技术支撑体系。为此，项目聘请了八十多名专家成立省级专家组，省级专家来自土壤农业化学、肥料、农业资源利用、植物保护、种植业生产、农业与农村发展等领域，并长期从事各自专业领域的教学、科研、推广和管理工作，具有丰富的专业领域知识和实践经验。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省级专家组结合专业知识、项目目标和实际情况，对项目进行顶层设计、评估、监督，结合项目需求构建广东省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技术支撑体系，并对市县级、镇村级技术人员和种植户等相关人员进行技术培训。同时，依据项目实施区域，构建市、县级项目专家组为主的技术支撑体系，市、县级项目专家由具有基层服务经验的农艺师、工程师等组成，由同级项目办聘请和进行管理。市、县级项目专家为市、县项目办的日常项目管理、项目督查提供技术服务，也是项目农户培训的主要师资力量。

2.2 技术服务体系的构建

通过建立省、市县专家组对项目的技术体系进行顶层设计，还需要建立面向农户的技术服务人员团队。因此，项目建立了以镇农技推广技术人员组成的镇技术指导员为主体，2名当地农户作为村技术助理的技术服务体系。镇技术指导员和村技术助理在田间开展定期培训和巡回指导。各镇技术指导员根据项目目标，结合本镇生产实际情况，制定年度服务计划，向农户提供田间技术服务，保证项目推荐的技术能够在项目区实施，以帮助农民改变他们的生产行为和掌握使用新技术。村技术助理为项目区当地的农户，具有较高的种植水平，主要负责完成项目的资料收集以及动员推广工作；同时用农民“听得懂、听得进”的语言向农民介绍项目技术规程和有关要求，解决种植业生产上的难题。

2.3 建立镇村考核激励机制

为使技术支撑体系和服务体系能有效地为项目开展提供支持，并充分发挥社区参与的积极性，项目兼顾项目参与各方利益，建立了市、县、镇、村四级考核激励机制（表1）。市、县项目管理办公室（简称“市项目办”、“县项目办”）完成项目目标任务，经省项目办考核合格的安排管理补助经费。县级项目办每年对镇、村两级进行考核，考核合格的，镇技术指导员每月补助1200～2000元、村技术助理每月补贴700～1200元。

镇技术指导员和村技术助理除了根据所提供的服务质量获得相应的补贴以外，表现优秀的还将鼓励培训机构将其聘为授课老师，授课老师从中能领到课酬费，同时也可提高培训课效果，可有效激励镇村一级技术人员的积极性。

3 智力支撑模式在广东省的推广应用

3.1 技术培训

在项目实施过程中，专家按需开展技术指导、监督、观摩指导和信息指导等工作，面向项目实施者、项目管理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开展技术培训。通过培训，提高农户科学施肥、施药技术水平，使广大农户掌握不同作物的PMP技术和肥料使用技术；对项目镇、村干部开展培训，使他们熟悉项目；同时对项目参与区村技术助理、示范户及农资店负责人开展系统的作物科学施肥施药技术规程级施肥施药关键点进行培训，提高相关人员的专业技术的水平（表2）。

3.2 智力支撑模式推广情况

智力支撑模式推广应用时间为2014—2020年，在广东省27个县实施，覆盖10.6万个农户。实施7年来，累计培训农户258726人、完成受益人培训385661人。培养绿色农业管理人员281名，专家技术人员1300多名，其中镇村技术人员1200多名，打造出一支强有力的绿色农业发展队伍，在农村减肥、减药、控污政策宣传和技术指导中起着先锋引领作用。项目区农户环保意识明显增强，农村环境明显改善，农产品质量明显提升，同时也培养了一批植根乡村、支撑环境友好型农业发展的群众基础和技术服务队伍。

4 以惠州市惠阳区为典型案例的智力支撑模式成效

作为供港澳蔬菜重要生产地、引用水源地，惠州市种植业面源污染治理问题显得尤为重要，同时惠州市项目区种植结构多样化，是珠江三角洲外向农业的代表，因此本文重点选取惠州市惠阳区种植业面源污染治理项目为例讲述智力支撑模式在项目实施中的成效。2014年来，惠阳区主要在平潭镇、良井镇、镇隆镇、永湖镇和沙田镇的46个村42个合作社实施该模式，覆盖实施耕地面积14472.40 hm2，农户26535户次，涉及实施作物包括水稻、甜玉米、蔬菜、红葱、淮山和荔枝等。

4.1 惠州市惠阳区智力支撑模式的建立运行情况

在智力支撑模式的推动下，惠阳区组建“省、市、区专家（14人）+镇技术指导员（19人）+村（合作社）技术助理（112人）+科技示范户+辐射带动农户”的技术指导团队。通过团队对惠阳区的农户种植全方位开展技术指导。专家每年需要在农事关键时期不定期开展累计15 d以上的技术指导，镇技术指导员和村技术助理则每月分别开展覆盖不少于10人次和16人次的技术指导。按照镇村考核激励机制，镇技术指导员、村技术助理除了给农户上课以外，还需定时深入项目村开展技术指导服务和监督。村技术助理也需要嚴格按照项目推荐的技术规程亲自种好示范田，还要带动指导周边示范户、农户开展科学种植。通过镇、村技术支撑，实现了小问题不出村、一般问题不出镇。项目实施以来，通过该模式，在惠阳区培养了一支懂技术、善种田、会指导、能讲课的镇村农业技术推广队伍，其专业知识和服务能力明显提升，在项目区累计开展培训305场次，培训农户等17085人次。

4.2 惠州市惠阳区智力支撑模式的应用成效

4.2.1 惠阳区的水稻农户的化肥农药使用量下降

智力支撑模式在惠阳区实施以来，平潭、良井和永湖镇的水稻种植户能按照项目的技术规程进行生产，降低了化肥和农药的使用量（表3）。化肥使用方面，与项目实施前相比，各项目镇项目农户的化肥施用量呈现了逐年降低的趋势，到2019年减少了27.0%以上；农药使用方面，各项目镇项目农户的农药施用量大幅度降低，到2019年减少了55.4%以上。

4.2.2 惠阳区的水稻农户实现节本增收情况

通过该模式，惠阳区农户的种植水平明显提高，有效提高了肥药利用效率，减少了化肥、农药使用量，降低了农业生产成本，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益。项目区水稻平均每667 m2的化肥农药金额比实施前节约成本约65元，每667 m2水稻增加收入约45元，即每667 m2可节本增收110元，项目区共种植水稻1761.67 hm2，至少节本增收290万元。以良井镇北联村赖秀光为例，其2018年种植晚稻0.54 hm2，平均每667 m2施用50%水稻配方肥       43.5 kg，比去年减少10 kg，节省肥料成本74元；减少施用农药次数1次，节约施药成本12元；水稻产量410 kg/667m2，比2017年增加25 kg，增加收入60 元/667m2，即参加项目农户水稻节本增收146 元/667m2。

4.2.3 惠阳区的农户种植技术得到提升

通过该模式，惠阳区参加项目的水稻种植户不再使用手动式喷雾器，项目区超过90%的项目农户都使用电动喷雾器施药。与手动式喷雾器相比，电动喷雾器可提高农药利用率[26]、减少农药施用量、减少药害的发生，并减少农户的工作量。在施药时节，许多农户不再凭主观意识或盲目跟风去喷药，而是根据农技站张贴的病虫预报信息或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技术指导信息，并结合自己田块的情况施药，农药的施用次数和施药量明显减少。通过培训，项目区农户了解到国家禁用的中、高毒农药，在项目结束以后也不再使用五氯酚钠、克百威、氧化乐果、水胺硫磷等中、高毒农药。

5 結论与展望

良好的农村生态环境是践行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从根源上对农村环境进行治理，需要从改变农村居民的环境行为和环境意识着手，让他们意识到自身行为对环境的影响[23， 27]。项目在充分考察和借鉴国内外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经验的基础上，创新地构建了智力支撑模式，提升了从业人员的能力，其核心是通过技术培训和示范让农户充分理解自身的化肥农药使用不当对环境的影响，促进其积极参与项目并积极投身环境改善当中。该模式通过实践证明，农户施肥施药观念和习惯已得到改善，项目区农户环保意识明显增强，从项目实施前的盲目过量施肥、不合理施药到如今的科学合理施肥施药。

农业环保工程面临着监管力度不足、运营难的困境[28]。本项目总投资2.13亿美元（约13.2亿元人民币），是亚洲第一个全面实施的世界银行贷款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项目[29]。项目通过智力支撑模式构建了五个层级专家团队。专家团队根据项目实施区域的主要栽培作物、病虫害发生和土壤条件等制定技术规范、推荐相应的环境友好型农资产品，通过培训和技术推广减少不合理的化肥农药使用情况，确保农业产量、耕地地力不下降。项目在改变农户种植习惯的同时，从源头上治理了由于农户不当使用化肥农药而造成的农业面源污染。通过本项目的实践充分证明，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工作能够取得实效的关键，是必须要建立起自上而下的智力支撑团队，为广大农民、农业企业、种植大户提供全面的技术服务和培训。

然而，仅通过培训并不能让农户改变种植习惯[16]。本项目在实施过程中，通过构建智力支撑模式，以补贴、技术培训、先进技术示范等项目活动，引导农户改变传统生产模式，采用先进技术，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增产增收。同时，项目创建多元培训机制，解决农业面源污染治理人才短缺问题，取得明显效果；建立有效激励制度，形成以省、市、县技术专家为依托的技术支撑体系，镇村农技人员为主体的基层技术推广技术服务体系，选聘实施区域农技骨干、农民专业合作社骨干、种植能人、农资店主等，为项目顺利开展进行技术示范和指导，解决面源污染治理技术推广“最后一公里”问题。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是一项长期工作，需要进一步加强对农民的培训、提高其环保意识，本文的智力支撑模式可为我国进一步推广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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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倩盈

基金项目：世界银行贷款广东农业面源污染治理项目；广东省现代农业产业共性关键技术研发创新团队建设项目（绿色发展）（2020KJ112、2021KJ112、2022KJ112、2023KJ112）；广东省农业科学院科技创新战略专项（R2017YJ-YB2002）。

第一作者：孫大元（1984—），男，博士，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农业面源污染治理，E-mail：sundayuan@gdaas.cn。

*通信作者：杨祁云（1966—），女，研究员，大学本科，研究方向农业面源污染治理，E-mail：839034017@qq.com；       蒲小明（1981—），男，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农作物病虫害综合防控，E-mail：puxm1981@126.com。

收稿日期：2023-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