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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与学月刊》:近代中国第一份教学论学术期刊

2023-03-09肖菊梅

煤炭高等教育 2023年5期
关键词:月刊教与学教科书

肖菊梅

从创刊时间来看,相较于《教育世界》(1901 年)、《教育杂志》(1909 年)、《中华教育界》(1912 年)、《新教育》(1919 年)等,《教与学月刊》显得姗姗来迟。从办刊时间来看,《教与学月刊》仅存6 年多时间,远不及上述几种教育期刊,但它是近代中国唯一一份以“教与学”命名的专业性学术期刊。它诞生在特殊年代,为民国中后期的教学发展和教学论学科研究的深入做出了很大贡献,在我国教学论发展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同时,它在办刊主旨、栏目设置、主题选择、专题策划、作者群体、编辑出版等方面为当前教育类期刊提供了宝贵的历史经验。

一、《教与学月刊》的创办背景

1.教学论学科实际发展的需要

1927 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将“注重实用科学,充实学科内容,养成专门知识技能……以最适宜之科学教育及最严格之身心训练养成一般国民道德上学术上之最健全师资为主要之任务”[1]1确定为大学和师范教育的实施方针,为教学论学科发展提供了相对稳定的学术环境。可以说,五四运动后至国民政府时期,我国教学论学科处于初步发展时期,初具规模,体系较为完善。1935 年,日本侵吞东北后又策划“华北自治”。国难当头时刻,广大教学论研究者对课程的设置,教学的目标、方法,实验,教材编写等问题进行了新的审思。如何革新中小学课程与教学以应对民族危亡,成为人们深思的主题,相关讨论的文章不断涌现。1937 年之后,以“战时须作平时看”为指导教育的方针,国民政府通过改定教育制度、教材以及推行战时教程等措施来提高科学研究水平[1]8-9。同时国民政府还颁布《大学科目表》,实行“统一标准、注重基本训练和注重精要科目等”[2]举措,对大学、独立学院及专科学校的教学论课程标准、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科书、教材等作了统一规定。当时国民政府颁布的教学政策促进了全国教学论学科有计划、有秩序地发展,使之成了“抗战时期教育工作的指南”[3]。正如《教与学月刊》发刊辞中所说:“《教与学月刊》以国家教育宗旨为中心,成为沟通学校教育与国家社会的媒介,采用归纳的方法,化繁为简,在学校教育和国家社会需要之间搭起沟通的桥梁,即为学校课本提供参考资料和补充课外读物的不足。”[4]420

2.教学论学科自身发展使然

1901 年,中国近代最早的教育刊物——《教育世界》创刊。从刊载的文章内容来看,它主要介绍了日本赫尔巴特学派教学论及其五段教授法,教学论方面的论文数量极少。之后,《教育杂志》《中华教育界》等刊物相继创刊,刊载的教学论论文数量急剧增加,教学论研究范围扩大,涉及教学法、教学理论、教学实验、教科书、教材等。特别是1919 年《新教育》创刊后,从其刊载论文来看,主要涉及教学测验、教材、教学法(各科教学法)、教学原理等,尤其以各科教学法测验文章居多。尽管如此,《新教育》仍是一份综合类的教育期刊,因受篇幅限制,所刊载的教学论研究论文数量有限。另外,《新教育》以“集中传播外国教育理论和思想特别是西方实用主义教育理论和杜威的学说”[5]为宗旨,对教学论的研究比较偏重美国实用主义教学论的介绍。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不仅教育心理学、教育统计学、教育哲学、教育社会学、教育原理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大量出现,而且《初等教育》《教育研究》《新教育评论》《师大月刊》《教育丛刊》《教育汇刊》等期刊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唯独缺乏教学论专业的研究刊物。至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我国教学论发展已取得相当成就,如教学理论专著的出现、教学实验的本土化发展、教学论人才培养等,但教学成果的发表和学术交流缺乏实践平台,教学论研究的成果和学术动态更是难以及时向社会发表和传播。以至于有人说:“现在的学校教育与国家社会需要上少了一种由书本子到实行的媒介。我们就是要想在这一种月刊中求实现我们媒介的使命。”[6]2可见,教学论专业期刊的创办“不但是对做教员的做学生的都有重要的贡献,而且为适应国家现在需要的教育,乃至为发挥国民的根本精神计,均应该有这切实的一试”[6]1。

二、《教与学月刊》的办刊历程及其特点

《教与学月刊》创刊于1935 年7 月1 日,每月之首日或末日出刊,隶属于正中书局。该书局由国民党党营出版机构经营,总局设在南京,在上海设有分局。抗战时期,正中书局迁往重庆,在桂林、贵阳、宜昌等地设有分局,通讯处在福州路384 弄复兴里内,设营业、编辑和印务三所。《教与学月刊》先由正中书局编辑所发行,后改由正中书局教与学月刊杂志社自由发行,由正中书局总经销。至1942 年3 月,该刊停刊,历经6 年8 个月,共发行68 期(其中有两期为合刊)。

1.办刊宗旨及栏目设置

《教与学月刊》的创刊定位以其权威性、学术性和专业性为要。其办刊宗旨为使“本月刊成为教育界公开讨论的园地,亦将成为科学救国或文化救国的先声”[62],成为“教师与学生共同的良友,供给双方的需要,沟通双方的情绪,解决双方的困难”[4]421。同时在每期封首的《本刊的使命和范围》《本刊启事》以及“专辑征文”栏中再次强调办刊宗旨和投稿注意事项。围绕办刊宗旨,《教与学月刊》栏目内容丰富,设置比较灵活。栏目设置主要包括论著、中小学各级各科教材、各科最新学说、各科史话、研究方法与课外读物、教学生活、读者评论,等等[7],共发表论文约有1 200 余篇。栏目内容在不同时期有所调整,例如,自第7 卷第1 期起,除增开《教育名篇》《教材研究》《教法讨论》《学习指导》《教学随感》等栏目外,还增开“教育动态”一栏,“征集各省市及各级学校最近之教育设施状况、结果统计、活动素描等材料文字、力求生动、内容务期精彩”[8]。为提高专题研究栏目稿源质量,《教与学月刊》还就每一专题出稿前发布征文启事。例如,在第1 卷第3 期封面前头发布“本刊第一次征文启事”。其征文内容主要是科学教育:“对于你所爱读的科学书籍的批评、回忆母校的科学设备和教法、怎样用科学知识去改良你的生活。”[9]为读者进一步了解国外教学情况提供材料,拓宽读者视野,《教与学月刊》还不定期设立“各国教育”栏目,介绍欧美各国大中小学教育行政、师资训练、教学、教育制度等,刊发如《欧美师范教育的检讨》《美国学生的公民训练》《意大利的小学》《德国中学制度之改造》等文章。每期末尾还附作家小传、编后杂谈、教学论论文索引等栏目。作家小传详细介绍每期投稿作者的生平、学习工作经历、研究方向、著述等,为读者进一步了解每篇论文内容提供参考;编后杂谈介绍每期主要内容,给读者以导引;教育论文索引便于读者对相关教学论研究问题的检索和查询等。

2.作者群体

《教与学月刊》存续6 年多时间,凭借官方势力支持,稿源较为稳定,有一批较为稳定的撰稿人。为确保稿源质量,该刊特邀请国内对于各学科有专门研究和有实地经验的作家,“将专门的研究化为实际的试验……证诸实际的经验供作专门研究的判断,从而使教师与学生得到良好的参考”[10]。总体而言,该杂志的作者群体主要由以下三类人员构成:

一是高等教育管理行政人员,主要包括教育部长、高等教育司长、科长、教育部成员等,这与该杂志由国民政府主办直接相关。他们发表论文的数量占有一定比例,内容多集中于探讨高等教育教学改革政策和实施方面,为教学理论研究和教学改革指引方向。如陈果夫的《中国教育之改造》和《始业教育》,陈立夫的《教育宗旨释义》《道德之概念》《战时教育方针》,王世杰的《教育者之精神》、叶楚伧的《三民主义教育者的使命》、叶溯中的《劳动教育与职业教育》,等等。这些文章体现了《教与学月刊》的权威性。

二是高校教育学术专家,包括大学校长、学院院长、系部主任以及学科领域专家、教授等。如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中央大学师范学院院长张士一、北平师范大学师范研究所所长艾伟、西北师范学院教授黎锦熙、正中书局编辑陆殿扬、西北大学教授姜琦、西南联合大学教授赵凤喈等,心理学专家萧孝嵘、潘菽、高觉敷、杜佐周、胡寄南、王书林等,中国教育史专家陈东原、朱有瓛等,历史学家顾颉刚、蒋廷黻等,教育社会学专家雷通群,教育行政专家杨亮功等。他们的文章主要集中于对高等教育学、学科教学法、心理学、教学心理、学科心理、中国教育史、历史学、教学原理、教育社会学、教育行政等问题的探讨。这些研究是他们对教育学、教学论、学科教学论、教育史、心理学研究经验的总结,充分体现了《教与学月刊》的学术性。

三是教学论研究学者。如庄泽宣、雷通群、沈子善、孙邦正、王士略、赵廷为、吴俊升、俞子夷、张士一、陈侠、郑宗海、李廉方、廖世承、萧孝嵘、程其保、吴研因等。这类教学论学者撰写的文章主要集中于对普通教学法、学科教学法、课程论、教学论史、教学原理、教学心理、教学实验等方面的讨论。他们从教学论学科专业的视角探讨教学理论和教学实际问题,体现了《教与学月刊》的专业性。这类作者刊发文章情况如表1 所示。

表1 《教与学月刊》刊载教学论学者文章简表

综上所述,《教与学月刊》的作者群体具有如下特点:第一,涉及学科领域广泛。作者群体所关涉的学科包括教育学、心理学、学科教学法、历史学、教育社会学、教育行政等。作者群体学科领域的多样性体现了教学论研究的跨学科性和学术前沿性。第二,教学论学者知名度高。大部分学者系国内知名学者或某些学科领域的权威。他们大多留学国外,把国外教学论研究成果融入国内教学理论和实践;他们各具扎实的教学论学科研究领域方向,拓宽了近代中国教学论研究的学术水准,提升了教学论研究的学术影响力。

三、《教与学月刊》刊发的主要内容

1.教学理论研究

教学理论如何肩负“抗战救国”的历史重任,涉及战时高等教育方针的办学方针和应对路向以及对教学实践、教学论人才培养、教学论科学化等研究的核心问题。而教与学的问题是教学理论的核心问题。因此,该刊对“教”与“学”问题进行大量探讨。诚如陆殿扬在《教与学月刊》“复刊词”中所言:“本刊顾名思义,应注重‘教’与‘学’之技术与材料,提供积极的、假设的、具体的建议,发表实用化、科学化、合理化的研究。凡属空泛之理论,消极之批评,悉在屏弃之列。”[11]也就是说,《教与学月刊》创刊的使命就在于把“教”与“学”作为教学发展的方向,并辟有《论著》栏目来刊载相关文章。如,蔡元培的《教与学》、杜佐周的《教与学之心理的解释》、姜琦的《教与学的相互关系究竟怎样》、赵廷为的《较广大的教学问题》、萧孝嵘的《教与学的根本问题》、胡寄南的《学习的转移》、沈子善的《教与学之基本原理》、王士略的《论教学的场合》、雷通群的《教与学之史的发展及其最近趋势》,等等。蔡元培认为,“教”指教师教授,“学”指学生学习。他给教师和学生提出三条建议:“从‘教而不学’到‘既教且学’、从‘学而不教’到‘既学且教’、从‘不教不学’到‘又教又学’。”[12]杜佐周认为:“教学包括教师与学生两方面的活动。换言之,教学为一种指导学生学习的活动。”[13]姜琦认为:“从来的教育学差不多都把‘教’与‘学’分离开来,直到现在才有些教育学者把这两者的关系互相结合起来的。”[14]萧孝嵘提出,教与学的根本问题有二:“一是‘教什么学什么’?一是‘如何教如何学?’第一个问题是教与学的内容问题,也就是所谓教材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教与学的方法问题,也就是所谓教学法的问题……而教学法根本问题的中心是学习定律。”[15]沈子善阐述道:“教学系包括教师之教与儿童之学两方面的活动,更须注意其相互间之关联与作用。”[16]13-14总体而言,《教与学月刊》教学理论研究内容主要涉及教与学原理、教学心理、学习心理、教学论史等,研究范围较为广泛。尤其是在20 世纪二三十年代,受美国科学化运动影响,国内学者把心理学运用到教学论和学科教学论研究之中,重视对学生学习心理、学科心理、教学过程的探讨,促进了教学理论的科学化发展。

2.教学法研究

20 世纪三四十年代,教学论的发展呈分化趋势,教学法和学科教学法逐渐成为独立研究领域而受到学者关注并发表论文于教育刊物。相比于其他教育刊物刊载的学科教学法文章数量较少、均以散篇的形式出现以及影响力尚小等情况,《教与学月刊》着重对普通教学法和学科教学法进行专门探讨并发表重要论文。其中,普通教学法论文主要包括俞子夷的《教学法上所根据的几个重要原则》、陈东原的《私塾及其教学法》、张德琇的《社会化教学法述要》、李廉方的《合科教学法》等。俞子夷以具体实例来说明教学过程中须遵循自发活动主义、类化原则、准备律、练习律等教学原则。在杜威来华访学并传播其实用主义教学论思想的影响下,社会教学法传入中国。张德琇对其内涵、实施策略进行阐述,以期对现代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提供借鉴。李廉方在对合科教学和综合教学进行区分的基础上,在国语教学中推行合科教学法。他认为综合教学是出发于学习程序,合科教学则出发于科目本身的关系,所以不一定要全部课程混合才算合科。

为避免理论研究的太“难”起见,《教与学月刊》自创刊起,每期有一个中心问题的论述。因该刊是“教师与学生的共同良友,专门研究教育实际问题,不尚空洞理论,而每期均有其研究中心,尤为特色”[17], 这些问题均为当时教学特别是学科教学关注的热点问题。《教与学月刊》集中专家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有利于形成正确的认识,为政府的正确决策及高校教学改革提供指导,从而加强了教学论学术研究的现实服务能力。如《教与学月刊》为“英语教学研究”“教学心理问题”“小学教科书评论中心号”“外国语教学研究”等中心问题策划专栏。该刊还以专题形式面向社会征求教学论研究专题论文,每一专题研究均“请国内最有权威之各专门学者秉笔,内容尤为精彩名贵”[16]13-14。如此系统、集中地探讨教学论问题,既促进了教学论研究的深入发展,同时又能提高刊物质量,使之成为教学论研究的重要刊物。如该刊先后推出《历史教学》《地理教学》《自然科学教学》《公民教学》《科学运动》等专号。

此外,该刊还刊载一些主要介绍各科教学法、教学实验、教学心得、教学实例及教育调查等内容的文章。诚如编者所言:“根据本刊主旨,贡献教学上的心得和经验,介绍各国最新教学方法研究结果,解决教学上的困难问题。”[18]该刊征稿范围就包括“教学法与研究法,即关于中小学各科教学法与研究法之讨论介绍,某种教学方法之实验比较及其结果等”[19]。如朱镜坚的《心算教学法》、孙邦正的《小学常识教学法》、俞子夷的《自然科学的教与学》、王志稼的《中学生物教与学之我见》、钦若的《基本英语的教法》、邓宴宝的《中学算学教学法的商榷》、仲光然的《中学物理教的方面的讨论》,等等。孙邦正认为,学科教学要注重教学实践经验,使学生在具体行动中学会知识,常用的教学方法包括观察、参观和游览、实验、栽种等。

概言之,《教与学月刊》刊载了大量的普通教学法和各科教学法文章。从数量上看尤其以各科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论文为多,注重对所教科目的教学经验总结并注重心理学在各科教学中的运用。

3.教材(教科书)研究

有学者认为:“教育的理论之最大效用,不外解决‘怎样教’与‘教什么’两个问题。前者是教法问题,后者是教材问题。教育上的一切研究,可说完全是为解决这两个问题来做准备。”[20]《教与学月刊》除在征稿范围中规定“中小学各级各科教材”外,每期还特设《教材》栏目,“根据本刊主旨,贡献国难期间我国所需要的各科补充教材,介绍各国教材的特点”[21]。同时规定教材的研究范围包括“整个教材之编制,一单元之教案实录,教育参考材料,某种教育方法之实验比较及其结果等”[22]。该刊刊载的教材文章包括赵石萍的《乡村小学教材之选择与分配》、陈东原的《我国宋元两代之小学状况及其教材》、赵欲仁的《介绍三种适合儿童学习心理的写字教材》、吴梦非的《小学音乐教材的研究》、吴研因的《编选中小学抗敌救国补充教材的一个建议》、罗香林的《华侨学校历史教材问题》,等等。这些研究较好地切合了当时教学论教材改革发展需要。1934 年,教育部颁布《师范学校课程标准》,规定“教材及教学法”为师范学校专业科目,教材及教学法研究因此受到教育期刊的关注。吴研因认为大多数的教科书不足以适应抗战的紧急需要,应当全部改编或者尽量编选有关抗敌救国的教材当作补充教材充分应用。

除开展教材研究外,《教与学月刊》也刊载研究教科书的文章。1932 年教育部公布《中小学课程标准》,正中书局在困难的环境中坚持编印出版与之配套的中小学教科书全套作为战时战后中小学各级教材使用。学者们为此写了大量的研究论文。如,赵廷为的《教科书在教育上的地位及其编辑问题》、吴研因的《清末以来我国小学教科书概况》、沈子善的《小学教科书的功用与革新》、马若谷等的《三种现行初级国语教科书的评论》、吴增祥的《小学算术教科书评论》、张安治的《小学美术教科书评论》、傅孟真的《闲谈历史教科书》,等等。赵廷为谈到:“考之实际情形,现今大多数的中学教师都把教科书看作是唯一的教学的对象。他们简直是依赖着教科书,离开了教科书便不能够实施教学,……学生也是依赖教科书的,他们所学的几乎只限于教科书里面的知识。……最优良的教学,一定是除了利用教科书之外,还利用学生直接的经验和其他间接经验的来源,如参考书补充读物等等。……这是评判教师教学的优劣的主要标准。这并不是贱视教科书,而是肯定教科书非教学的唯一的对象。”[23]13-15陆殿扬也指出:“教科书固然是教材的中心,但优良的教材决不仅限于教科书,单有教科书还不够达到教学的理想标准。”[24]教科书的外围还要有教学指导书、教具、教师参考书、学生补充读物等四项,为此,陆殿扬认为要加强教材编辑和教学实施方面之间的紧密联系。

四、《教与学月刊》的价值及影响

1.推动了教学论学科的发展

《教与学月刊》的创办者为国民党政府官员陈立夫,该刊隶属于正中书局。其创办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国民党统治,宣扬以三民主义为理论基础的教育精神和教学原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抗战需要,以“战时须作平时看”为教育指导方针。以上宗旨和方针决定了《教与学月刊》的办刊主旨和研究内容取向,即注重实用性和实效性。从《教与学月刊》刊载的论文内容和形式来看,首先是关于中小学课程设置及教学内容的探讨,其次是对中小学各科教学法的研究,最后是注重对教材和教科书的研究。所有这些内容都是教学论研究的基本内容。该刊所刊载的论文能真实地反映当时教学论发展概况,也为当下教学论研究提供了原始资料。

2.促进了近代教学论研究的深入

在《教与学月刊》创刊之前,我国缺乏专门的教学论研究期刊。当时国内有影响的教育期刊杂志,如《中华教育界》《教育杂志》受抗日战争的影响也停止办刊。《教与学月刊》的创办正好填补了近代教学论研究领域缺乏专业性学术期刊的空白,使我国教学论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该刊刊载的研究内容几乎涉及教学论研究的宏观、微观领域的方方面面。可以说,目前教学论研究的大多数领域在该杂志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涉及,并产生了一批颇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对教与学的关系、教学法概念、教学心理、学科心理等理论方面的研究丰富了人们对教学论的认识和理解;对教学培养目标、教学实验、课程教材教法、教学测验等问题的研究针对性较强,对当时的教学改革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教与学月刊》在传播国内外教学发展动态、教学论学术研究最新进展以及国际文化消息等方面也起到了促进作用,其作者群体可谓群星璀璨,成为推动近代中国教学论研究的中坚力量。

3.成为近代教学论学科发展成熟的重要标志

教学论在近代中国(1901—1949 年)的发展历程可划分为引进模仿期(1901—1915 年)、探索融合期(1916—1926 年)和发展分化期(1927—1949 年)三个阶段[25]23-27。其中在发展分化期,我国教学论的发展趋于成熟,独立系统的知识体系已经形成,主要表现在教学理论专著出现、教学论专业期刊的创办以及学科教学论和课程论的独立发展[25]27。20 世纪30 年代,我国教学论学科处于发展成熟期,其重要标志是教学论专著的出版,如罗廷光的《教学论》。总之,《教与学月刊》的创办是我国近代教学论学科发展的重要事件之一,是近代中国教学论发展的重要标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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