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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野萝卜”

2023-03-08李燕红

广东第二课堂·小学 2023年2期
关键词:酢浆草菜园子园子

李燕红

红花酢浆草是一种常见植物,我们在山地、田间、菜园都可以看到它们娇弱的身影。有人叫它“四叶草”“幸运草”“野萝卜”……红花酢浆草的花和叶子我们常见,但是它的根,你见过吗?如果你往红花酢浆草的根部深挖下去,就会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像极了大白萝卜的根,小号版的。因此,儿时老家的小伙伴都叫它“野萝卜”。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野萝卜”的学名叫红花酢浆草。但无论它的学名或别名叫什么,我还是最喜欢它地道、形象的名字——“野萝卜”。

一个“野”字,道出它的野,不管山间地头还是花基路旁,不管环境贫瘠还是肥沃,都可以看见它的身影。一个“野”字,道出它的平凡、不起眼,容易被人们所忽视,它生根、生长、开花,并不迎合谁的喜好。一个“野”字,道出它的自由自在,只要有一片空地,就能在短时间内充盈,使这片空地翠绿中带点红。

挖“野萝卜”、吃“野萝卜”是我小时候最常做的、最快乐的事情。

还记得儿时一放学,我总喜欢缠着外婆赶紧到菜园子里去干农活。白天乡下的太阳炽热,农家人总会趁着早上太阳未太热和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才外出干活,因时令作息,也是农家人的智慧。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到菜园子的时刻,我就扛着小锄头,手里拿着一根一头尖尖的小棍子,“小尾巴”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外婆后面,也到菜园里“干活”。

外婆一来到菜园就忙着给园子里的菜浇水、松土、除虫。菜园里到处一片葱绿,长势喜人的白菜、芥菜、豆苗什么的,似乎在向我招手,呼唤我赶紧与它们一起玩耍。我迫不及待地撒欢满园子里钻,可“忙着”呢!我在园子边、田埂上、菜底下,钻来钻去,不管是否把外婆辛辛苦苦种的菜踩坏,不管是否把外婆辛辛苦苦立起来的小竹竿碰倒,也不管是否把外婆辛辛苦苦垒起来的田埂踩踏坏了,总是锲而不舍地寻找着“野萝卜”——拨开遮挡的菜叶,没有;掀开覆盖的藤叶,没有;扫开枯萎的黄叶,也没有。寻寻觅觅,失望总是比找到的多。农家人很辛勤,对待“野萝卜”这般的野草,都是一见就拔了扔掉,菜园里的“野萝卜”长势并不好,也不多见。这对于我这位“闲人”来说,却是十分惋惜的事情,需要很有耐心地寻找。可我多半是一边“玩耍”,一边寻找。

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野萝卜”的身影——矮矮的,缩在一片番薯藤下,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短小的、柔弱的茎,似乎对人们说:我很小,我不重要,你看不见我!我禁不住朝外婆大喊道:“外婆,看!这里有一棵‘野萝卜!这里有一棵‘野萝卜!”这时,外婆总是直起身子,慈爱地望向我,轻声地说:“太好啦!赶紧把它挖出来!看看下面有没有白白胖胖的‘野萝卜!”我用小竹竿往“野萝卜”侧旁的土地用力一插,小竹竿伸进了地里,再用力往上一翘,一团泥土包裹着“野萝卜”就翻出来了。我连忙用手把土块掰松,一根白白胖胖的“野萝卜”就出现在眼前。我双手捧着这根白白胖胖的“野萝卜”跑到外婆跟前,和她分享我的“收获”。这时的外婆,总是会先把手在衣服上搓两下,才爱怜地摸摸我的头,说:“真的是白白胖胖的‘野萝卜!把它放好,再到别的地方找找看。”我就马上放好“收获”,开始新一轮的寻觅!

我从自家的菜园子,找到邻家的菜园子,再到别家的菜园子,寻找着美味,期待着下一个地方能夠找到更大更白更胖的“野萝卜”。

夕阳西下,暮色霭霭之时,我仍流连在菜园子里,直到在外婆一声一声催促回家的呼唤声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趁着天色仍有一丝光亮,外婆带着我来到菜园旁的小溪边,把劳动“收获”——三两根“野萝卜”清洗干净。伴着夜色,伴着虫鸣,我和外婆一人一根,品尝着清脆、酸中带甜的“野萝卜”,踏上归家的小路。

眨眼间,这一幕画面过去将近半个世纪。外婆在菜园子劳作的身影,儿时的我在田间撒欢的情境,总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在我的脑里;口腔中那爽爽脆脆的口感、酸酸甜甜的味道,总在见到“野萝卜”时一并唤起。“野萝卜”是儿时的美味,是儿时的美好记忆,更是儿时外婆带给我的温情。

和你说哦

找“野萝卜”的乐趣,尝“野萝卜”的滋味,充满了温情和美好。带有情感的味道,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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