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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志探讨四逆散对肝癌的治疗*

2023-03-07毛渴欣胡玉星田雪飞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 2023年5期
关键词:芍药情志柴胡

毛渴欣,胡玉星,梅 巳,田雪飞

(1. 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长沙 410007;2. 湖南中医药大学医学院生理教研室 长沙 410208;3. 湖南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 长沙 410208;4. 湖南中医药大学中医方证与转化湖南省重点实验室长沙 410208;5. 湖南省高校中医肿瘤学重点实验室 长沙 410208)

原发性肝癌(以下简称肝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发病率逐年上升。2020年全球最新癌症负担数据中[1],肝癌的全球发病率占第5,死亡率排第3,在我国高居癌症死亡率第2位。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生物医学模式已逐渐转变为生物-心理-社会模式[2]。行为医学研究发现,负面心理因素(如抑郁、紧张、焦虑等)与部分肿瘤特别是肝癌的发生,存在着密切的关系[3]。延续了上千年的中医学,始终贯彻着形神统一的思想,对肝癌起病及治疗中情志所居之重要地位有更深刻的见解。现代心身医学表明[4],心理因素在肿瘤形成与发展阶段起着重要作用,且在肿瘤发生后产生一系列心身症状,影响肿瘤的临床治疗效果。本文阐述了情志对肝癌发生发展的重要影响,建议将调情理志之法纳入肝癌治则中,解析了经方四逆散通过调节情志在肝癌治疗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为临床从情志论治肝癌提供理论基础。

1 情志之内涵

“情志”一词首见于张景岳《类经·情志九气》,是指人在接触、认识客观事物的时候,以及人体本能的需要,对事物表达一定的态度,产生如喜悦、伤感、愤怒等内在体验,其内在体验称为情志[5]。中医典籍上常分开论述,称为“七情”、“五志”,但二者本质相同。七情首见于《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三因论》,“七情,人之常性,动之则先自脏腑郁发,外形于肢体”。“五志”得于《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肝在志为怒”,“心在志为喜”,“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五脏对应的“怒喜思悲恐”统称为“五志”。《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进一步阐述了“五志”与“五脏”之间的生理关系。现代研究也表明,暴怒、抑郁、焦虑等消极情绪可加重心血管疾病及其死亡率[6];已有研究论证了积极情绪可抑制肿瘤侵袭,消极情绪促进肿瘤发展[7]。由此可知,情志与脏腑关系密切,是人体患病的重要内因。

2 异常情志与肝癌的关系

情志受肝脏调畅,与肝癌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情志作为人体应对外界刺激而情绪变化的体现,多属正常生理活动范畴。但当情志表达异常,超过了机体承受的范围后,往往和许多疾病,特别是肿瘤息息相关。譬如陈无择在《三因方》中探究“五积”强调:“皆聚结痞块,随所生所成之日,分推而究之,皆喜怒忧思”,佐证了情志在肿瘤致病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现代研究证实了不良情绪与肿瘤疾病之间的密切关系[8]。故肝癌治疗须以“调畅情志”作为根本原则之一。

2.1 情志致癌直伤肝脏

虽五志由五脏之精气化生,然形神一体,神之过妄必将影响形之所充。如《灵枢·百病始生》所云:“喜怒不节则伤脏,脏伤则病起于阴也。”由此可窥情志之多扰五脏;虽内经提出“怒伤肝”仅述过怒而伤肝,但往往其情志非单一出现,而多错综夹杂;《景岳全书》中就多种情志共同致病进行探讨并提出致病首先伤肝胆二经,“或恚怒忧思,气逆于肝胆二经。”乔明琦等[9]通过大样本临床流行病学的调查,已论证“多情交织共同致病首先伤肝”之假说。故情志异常直损脏气,使之肝气虚衰,气虚则邪凑,故而易致肝虚于内而毒邪积于肝,久则生异,其瘤乃成。若其情志不得调节,肿瘤不得安治,肝气益虚,肝癌不断进展,甚至转移。由此可得,肝癌的发生形成及进展与情志影响密不可分,情志过极在肝癌的形成、预后转归中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现代研究发现,不良情绪与肝癌的发生成正相关[10],可促进肿瘤进展[11]。据研究报道,焦虑与肝癌的不良预后密切相关[12]。有研究表明抑郁可能通过影响HSP90AA1/HSPA8 基因表达促进肝癌复发[13]。

2.2 情志致癌重在气血

肝疏泄气机,调畅情志。情志致肝癌重在对气机的影响,《素问·六微旨大论》提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由此可知气机正常运转对人之生命活动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余知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素问·举痛论》列举了不同情志对气机影响极为重大,且各不相同,阐述了异常情志可通过调节气机而影响脏腑正常生理功能。肝为调节气机的重要脏腑,而情志多影响气机,使得升降出入失调。

情志失常通过对气机影响而反作用于肝脏疏泄功能,使其难以正常运行。情志异常亦影响营血之运行及化生。当情志异常,气机不畅,“气为血之帅”,助血周行之功得以减弱甚则消失,则血难流行;疏泄失司,脾胃升降失常,运化水谷精微失职,气血生化不足,气虚无力推动血运,则血行更滞,而新血化生不足。《素问注证发微·灵兰秘典论》论述道“心者,……,神明从此出焉。”情志从心而发,故情志失常心必受其害。心主血脉,必影响心之生血、行血,故易瘀血内停,新血难生。加之因心生血、脾胃血之生化受碍,血少则难以滋养肝脏。肝体阴而用阳,虽为“刚脏”,也需“肝血”的濡养才能发挥正常的疏泄功能。“气行则布津”,其津液疏布亦受肝之疏泄调控。若津液疏布失常则水饮易聚,久之痰浊内成。肝失血养,肝之脏气虚,致瘀血痰浊更易积于所虚之肝脏。肝主疏泄,调畅情志,疏泄气津血。因此情志异常,可致肝失疏泄,气机不调,血行不畅,阴阳失衡,从虚衰于内,邪毒亦攻,易化积成瘤,最终致使肝癌发生、发展。

2.3 情志致癌关乎阴阳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道:“暴怒伤阴,暴喜伤阳。”提示过极之情志往往影响阴阳之平衡。又《灵枢·口问》进一步论述到:“惊卒恐则血气分离,阴阳破散,……,乃失其常。”当阴阳谐和失常后,“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则疾病自生。肝其脏,体阴而用阳,为五脏中阴阳最为协调之属。当情志过极,阴阳失衡,因肝之特性,而对肝脏之损伤最为显著。情志失调,影响肝之阳气升降,肝之阴血运行。气血不谐和运行,则气不升降易郁化热,血不周流易积生寒。故情志过极,阴阳失衡,其肝之阳气郁而热成,日久热则炼津为痰,痰浊自成;肝之阴血凝而瘀生,瘀血内结。寒热者,阴阳之征兆也,寒热之邪胶结则其阴阳难统。情志日久不畅,阴阳长此失调,易使得肝癌所生,不断进展,甚则转移。

2.4 肝癌发展影响情志

在《素问·灵兰秘典论》中,称肝为“将军之官,谋虑出焉”,揭示了肝在正常情志产生中的重要作用。《灵枢·本神》论为“所以任物者谓之心”,视心为情志活动的起点。“心藏神”,“肝藏魂”,五脏之中与情志关系首为心、肝。但“心藏神”机能发挥主要受肝主疏泄影响,木火两脏母子相生,共调情志,其活动由心统领,肝所调控。因此肝疏泄功能正常,情志才可无妄自安。清代《柳州医话》论述有“七情之病,必由肝起”,进一步说明了肝在异常情志起病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医宗金鉴》论述肿瘤之发病明确提出“积之成者,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当肝癌发生后,肝脏气血必存在一定程度的虚损,其疏泄功能受损,亦对情志的调畅功能造成影响。疏泄太过则肝气亦随着上亢,易致愤怒、暴躁;疏泄不及则肝气无所运,易致抑郁、思忧。程金来等[14]通过研究证实因肝癌而并发抑郁症的概率高达76.47%。上述异常情志又进一步影响脏腑、气机、阴阳,使得疾病更为进展、难愈。肝癌因其致病范围多影响正常肝脏功能,若肝癌发生,必损其功,害其能,而致肝癌进一步发展。甚则转移他脏,使得五脏失和,戕害正气,大大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缩短生存期。

3 运用四逆散“调情志”治疗肝癌

四逆散其方出自《伤寒论》第318条,其原文为“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组成为柴胡、芍药、枳实、甘草四药各等分。四逆散之四肢不温为阳气内郁,肢末不得温煦而逆冷,非四逆汤阳虚阴盛之肘膝之上仍寒凉不温。《济生方》道肿瘤之成因“有如忧、思、喜、怒之气,人之所不能无者,过则伤乎五脏,逆于四肢,传克不行,乃留结而为五积”,情志过极除了损伤五脏,亦致使气不达四肢,留结于五脏而化为五积。此成因恰合四逆散之病机,故以四逆散调畅情志,疏利气机,形神合治,平衡阴阳,运用于肝脏肿瘤之治疗实为妙方。现代多位医家,多运用四逆散经方加减调理情志治疗肝癌[15-17],且疗效皆显著。同时现代研究已证实四逆散具有抗抑郁样作用[18],后进一步探究四逆散可调节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增加海马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受体型酪氨酸激酶B(TrKB)的表达起到抗抑郁样作用[19]。四逆散已被证实可抑制HepG2 细胞增殖,并通过线粒体途径诱导肝癌细胞凋亡[20]。

3.1 调肝理气助疏泄,以畅情志

四逆散其方,组成仅柴胡、芍药、枳实、甘草四药,药简而力专。后世誉之为“解郁诸方之祖”。其中柴胡归于肝、胆二经,味苦性微寒,然轻清升散,擅疏达走窜,属阴中之阳。《本草纲目》对其批语“乃手足厥阴,少阳必用之药。”后世将其视为四逆散之君药。围绕柴胡之主效,与芍药配伍,疏肝之功更显;与枳实配伍,理气之效更著。在四逆散中,柴胡与芍药相配伍,共入肝经,芍药之味苦,苦凉下泄。肝体阴用阳,肝之肿瘤形成后,清阳不生,阴中浊邪阻扰,故以柴胡芍药配伍,柴胡升肝清阳,芍药泄浊阴,以和厥阴枢机,肝疏泄之功愈。

且柴胡主升主散,意在升其清气;枳实取其行气散结之效,主在降其郁气,使得内结滞气得解。升降配伍,相互制衡,而不至升发或降泄过妄,加重病情。柴胡主入肝,枳实主入脾胃,皆为调节气机之重要脏腑,肝气与脾胃之气得以调畅,则气机自复。肝疏泄之功主要因肝对气机之调节而显,疏泄之功亦得复,调畅情志之效自成。雒明池等[21]通过现代研究证明了基于柴胡-白芍药配伍,可通过环磷酸腺苷(cAMP)-磷酸化环磷腺苷(CREB)-BDNF 通路起到明显的抗抑郁作用。于春泉等[22]进一步验证了柴胡-芍药药对,及柴胡、白芍单药均有明显抗抑郁功效,且以高剂量柴胡-白芍药更为显著。已有研究表明抑郁等不良情志会加速肝癌进展和复发[23],且研究证实抑郁情绪可通过糖皮质激素介导的肿瘤浸润性NK 细胞PD-1 表达上调促进肝癌进展[11]。故四逆散通过调畅情志,可降低肝癌复发概率,延缓进展。

肝癌患者因其肝脏受瘤侵袭最重,故肝疏泄功能必受所碍,少阴枢机难以正常运转。以四逆散升降共济,气机自安,疏泄自和。情志得调,无异常情志以损肝,肝不受其所伤,则肝癌患者正气得复;情志得调,气机无碍,疏泄亦愈,肝癌之结气散,痰浊开,瘀血下,其瘤亦消。

3.2 和血柔肝荣肝阴,而养精神

肝体阴用阳,主藏血,其生理功能均赖肝血之润泽。肝癌产生时,异常情志既可影响血之运转导致瘀血内停,也可影响脾胃气血生化,致使新血不生。瘀血与多种异常情志密切相关[24]。四逆散以柴胡与芍药为主要配伍,虽同入肝经,柴胡主气,芍药擅血,二者同用,气血并调。柴胡疏利与芍药敛泄相佐,疏则肝气行,敛则肝血守,互为所用,则疏肝不伤阴血,敛肝不郁气机。其柴胡行气,芍药化瘀,气行则血行,久积之瘀血散后随气所动,则瘀血除,情志和。

肝癌出现后,其患者多出现脾胃不和等消化道症状,如纳差、恶心欲呕、痞满不适等,皆应肝木乘脾土而致。其饮食不和,常产生抑郁、悲伤甚至厌世等情绪。四逆散中将芍药与枳实同用,芍药可入肝经,长于柔肝养血;枳实入于脾胃二经,长于行气化滞,消痞除满。两者相伍,枳实行于脾,行气开郁,化滞以消痞;芍药归于肝,益肝脏之阴,制肝气之横逆。木不乘土,土木谐和,脾胃生化气血之功得以来复,新血有源滋养肝脏。已有研究证实四逆散可通过保护胃肠黏膜,调节胃肠激素,恢复肝胆疏泄及脾胃升降[25]。

肝癌患者多伴肝区疼痛难忍,其疼痛甚多致烦躁、焦虑甚至愤怒等异常情志。中医认为肝癌致使肝之筋脉失养,筋脉失养而挛急疼痛。四逆散中含缓急止痛名方芍药甘草汤,正对其证。芍药酸而甘草味甘,酸甘化阴,以加强芍药柔肝之功;甘草缓急,故疼痛减;最终致情志无异。现代研究证实,芍药甘草汤镇痛作用广泛,可通过一氧化氮(NO)、前列腺素E2(PGE2)和超氧化物歧化酶(SOD)对中枢和外周神经末梢疼痛起效[26]。

《灵枢·平人绝谷》曰:“血脉和则精神乃居”,血为情志之物质基础,血脉和则神志可得化生濡养。四逆散和血,化瘀养血,柔肝荣肝,故而使得肝癌患者之血脉得和,诸症渐减,则精神得养而安和无恙。

3.3 和谐阴阳扶正气,则精神治

“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四逆散名含四逆,观其组成,无温阳药,故其病机在于少阴阳郁于内,致四末阴寒在外,为阴阳分离不和之象。仲景方以四逆散,意在调其内郁阳气,使得阴阳平衡,诸症自除。

肝其特性体阴用阳,更须阴阳和谐才可维持其生理功能。若肝癌发生,则易致其阴阳失衡,百病丛生。四逆散其中柴胡、枳实行肝阳气,芍药、甘草养肝阴血,虽药简,但可覆盖阴阳气血,四药共用,阴阳得调,谐和与共。又四逆散内药物配伍巧妙,疏肝理气,和血柔肝,使得肝癌患者肝之功能疏泄得复,肝之营养阴血得荣,正气得养。运用四逆散令肝癌患者“阴平阳秘”,故其精神乃治。

4 调理情志治疗肝癌临床医案举隅

患者谷某,男,54岁。2021年12月12日首诊。原发性肝癌半年余,肝S8 占位介入术后1 月后复发。于2021年12月04日再次行TACE术。2021年12月03日上腹部CT 示肝S8 肿瘤病灶大小57 mm×37 mm,边缘可见9 mm 结节状类似灶。现症见:肝区疼痛,多为隐痛,口中稍苦不干。紧张忧虑,平素易纠结多思。大便正常,小便频数,起夜3-4次,短少,小便色黄。食欲不佳,心下稍痛。身不恶寒,稍恶风。夜间盗汗。舌淡,苔薄白,舌下络脉迂曲伴有瘀血瘀斑,脉弦稍涩。中医诊断:肝癌(肝郁脾虚血瘀证),西医诊断:原发性肝癌。拟疏肝养血,健脾益气,活血化瘀。处方:四逆散合黄芪建中汤合四苓散加减 。药物:柴胡6 g,赤芍10 g,白芍20 g,枳实6 g,炙甘草6 g,旋覆花10 g,茜草6 个,黄芪20 g,桂枝10 g,茯苓20 g,泽泻10 g,炒白术20 g,鳖甲20 g,水蛭3 g,黑顺片20 g,阿胶6 g,大枣6 g,人参20 g,生姜2 片,共20 剂。水煎早晚分次温服。加以言语开导患者,嘱咐家属注重调畅患者情志。患者服药20剂后前来复诊,上腹部CT 复查示:对比12 月03 日老片,肝S8 介入术后原肿瘤病灶较前缩小,大小为46 mm×33 mm(原为57 mm×37 mm),未见明显活性,增强未见明显强化,其边缘结节状类似灶较前未见,未见其余新发灶。现症见:已无明显腹痛。食欲佳。纠结郁闷之况较前改善,心情稍有平复,偶伴失眠,易醒。夜尿较前减少,1-2 次/夜。大便质偏稀。舌淡嫩质润,舌下瘀斑较前减少。脉弦稍涩。仍以原方加减:柴胡6 g,白芍20 g,枳实6 g,炙甘草6 g,黄连3 g,干姜6 g,桂枝6 g,鳖甲20 g,厚朴10 g,黑顺片20 g,当归6 g,生牡蛎20 g,大枣6 g,茵陈10 g,水蛭3 g,桃仁6 g,土鳖虫3 g,阿胶6 g,壁虎10 g,人参20 g,共14剂。后三、四诊共用28剂,肝区肿瘤未再进展,肝区无疼痛不适,食寐均佳,患者心情得畅,病情稳定,守方须服。半年内多次随访,患者均诉无特殊不适,情绪平稳,一改以往抑郁之象,纳寐可,二便调。

按语:本案患者因原发性肝癌介入术后复发,再次行介入术后。患者就诊时忧虑不安,恐介入术无明显疗效。结合其病史、临床症状、舌脉象,辨证其病机为肝郁脾虚,血瘀内结。依据四逆散调节情志理论,予以患者以四逆散为主方疏肝理气,和血化瘀,调其情志,加以黄芪建中汤益其中气,培土健脾;再佐以四苓散泻其内停水饮痰浊,从滞气、瘀血、痰浊三方面解其所苦。故二诊时患者诸症均明显好转,疼痛自除,胃气得复,水饮自散,膀胱得利,情志得安,已无明显忧虑。其肿瘤亦明显缩小。本病治以四逆散为主方,从“调情志”养肝和阴阳入手,结合多种兼夹治疗,随证加减,形神同调。

5 结语

原发性肝癌因其高发病率、高死亡率严重影响了患者的身心健康,也极大地加重了家庭、社会的各类负担,从而演变为亟待解决的全球性公共健康问题。通过理论思考和临床总结,提出从情志论治肝癌观点,重视情志在肝癌发生发展中所起作用。基于此肝癌治疗须将调畅情志作为原则之一,本文将四逆散作为从情志治疗肝癌主方,阐述其通过疏肝理气助疏泄、和血柔肝荣肝阴、和谐阴阳扶正气而调畅情志,安定精神之机理治疗肝癌。综上所述,通过分析情志与肝癌发生发展的关系及临床诊疗的归纳总结,为运用四逆散从情志治疗肝癌提供了理论基础。但本文仅通过理论从情志方面探讨四逆散对肝癌治疗的作用,其临床价值有待进一步多中心、大样本、多层次的随机对照研究及相关实验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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