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及其现代转化
2023-03-07谢霄男
谢霄男
(1.东莞理工学院 广东东莞 523808;2.东莞市社科院 广东东莞 523083)
世纪哲人冯友兰盛赞王阳明不只是杰出的哲学家,而且是有名的才高德备的实际政治家。[1]王阳明不仅构建起了完整的哲学思想体系,还积极地进行实践探索,在社会治理上建树尤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是与这个国家的历史传承和文化传统相关的”[12]。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所蕴含的丰富智慧,对我国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深远的影响。然而,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发源于我国传统社会,契合于我国传统社会的治理状况。在我国社会治理由传统向现代已然发生重大变革的当今时代,照搬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是不合时宜的。只有立足于当今我国社会治理由传统向现代的根本转变,“处理好继承与创造性发展的关系”,才能使之服务于当前中国的社会治理,滋养出具有现实指导价值的社会治理理论。
一、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的形成背景
历史学家余英时在对宋明理学家的思想进行评价时指出,倘将政治文化移于视线之外,至少有一半不能理解。把握王阳明的社会治理思想,同样要将视野聚焦于其思想形成的时代背景。
(一)阶级矛盾尖锐
王阳明生活于明朝中后期,这是一个王朝由盛转衰的历史阶段,是时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不断增多。统治阶级与劳动阶级之间矛盾不断激化的重要导火索,是土地兼并现象愈演愈烈。在农业经济时代,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然而,地主阶级为了扩大自身的利益,不断加大土地兼并的力度。土地从农民手中转移到地主阶级的速度不断加快,阶级矛盾日益呈现尖锐化的趋向。最典型的要数皇庄的设立,皇家直接经营的庄田为最高统治集团独享,且其收入并不纳入国家财政。据《明史》记载,仅明武宗一朝,设置的皇庄就多达三百余处。[2]税田减少,农民的赋役负担加重,这遭致了其极大的不满。最高统治者给统治集团树立了负面典型,上行下效,贵族、宦官、官僚竞相加入了土地兼并的大军,以各种形式对农民的土地巧取豪夺。土地大量且迅速的流失,造成失地农民被迫沦为流民。流民增多的后果,是导致未逃亡农民的田税负担更为沉重。原因在于流民所应承担的负担被转移给了未逃亡农民,是谓“陪纳”。地主阶级中的部分有权势者,依仗手中的资源,将自身本应承担的赋役通过“飞洒”“花分”的形式转嫁给百姓。除了人祸,加重阶级矛盾还有天灾。据史料记载,仅弘治、正德年间,水旱天灾就多达284 次[3],这给百姓原本就凄苦的生活雪上加霜。而统治集团继续残酷压榨百姓,以致一些地方的农民揭竿而起、频发起义。《明史》记载“流寇蔓延,几危宗社”[4]。农民起义的影响之大,甚至到了危及政权存亡的程度,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阶级矛盾的尖锐化程度之深。
(二)政治局势动荡
明朝中期以后,政治局势愈发动荡。造成这一恶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首要原因可归咎于宦官专权。明朝宦官特务机构自成祖时成立,此后权势不断得到加强。宦官专权不仅将触角渗透到行政事务,还覆盖到各个领域。宦官乱政的局面长期存在,及至王阳明生活的年代,宦官刘瑾耍弄手段得到武宗宠信,擅权跋扈、诬下罔上、鱼肉百姓、恶贯满盈。国家的公权力沦为宦官集团沆瀣一气、聚敛钱财、打击异己的工具。文官集团有反对宦官窃权专政者,轻则受到排挤打击,重则有性命之忧。朝中纲纪隳弛、风气日下。造成明朝政局混乱的因素之一,还在于藩害。藩王不用自食其力,就可以坐享朝廷的岁禄。长此以往,使之成为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阶层。在对宗藩的评价上,有学者坦言其“藩害满营。宗藩多罪行累累,制造事端,为害乡里”[5]。有鉴于此,明朝中后期统治者决意削藩。然而,明廷在削藩上并不彻底,这导致藩王与其益发关系紧张。个别藩王在篡位野心以及保护自身利益等多重原因的驱策下发动叛乱,加剧了明王朝政治局势的动荡。明朝政治局势动荡的原因还在于中叶以前的民族矛盾不断加深。比如北方的鞑靼部落、南方的少数民族、西北的吐鲁番、西南的吐司等等,耽于明朝政治腐败、军备颓废,公然与朝廷对抗。边患形势的复杂严峻,对明王朝的政治统治形成了不小的冲击。
(三)不良风气盛行
明朝中叶以后,我国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一些商人“舍本逐末”,以图“锱铢之利”。在商品经济大潮席卷之下,部分民众禁不起“逐利”“谋私”观念的冲击,出现了“功利沦浃”的现象。统治集团内部的宗藩、官吏借助手中掌握的权力经营工商业,物价被垄断、市场经营被控制、国家财物受侵吞现象时有发生。明朝成化以后,逐利大潮已不限于统治集团,社会各阶层均遭漫灌,“逐利”业已成为一种带有普遍性的社会现象。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士人普遍追求“学而优则仕”。由于科举取士难度极大,一些士人选择了“弃儒就贾”。据学者张海鹏、王廷元对明朝徽商资料进行考据,得出了“士而成功者十之一,贾而成功者十之九”[6]的结论。较之于参加科举,经商获得成功的概率更高。凡此种种症候,对社会风气的变化产生了深刻影响。功利主义不断瓦解着儒家传统的“重义轻利”“崇德尚俭”等思想观念和伦理纲常关系,社会上的不良风气逐渐蔓延。据现代明史研究的奠基者之一的吴晗介绍,当时社会出现了有穷人连饭都吃不上,还要借钱讲排场、充面子的现象。王阳明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发出了“盖至于今,功利之毒沦浃于人之心髓”[7]的感叹。改变社会物欲横流的堕落之风,是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形成的文化背景。
二、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的主要内容
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与现代社会治理思想尽管在社会历史背景上不尽相同,但并不妨碍我们从中汲取治理智慧。王阳明社会治理的思想旨归是实现“善治”。我们可以围绕这一思想旨归,从“致良知”“万物一体”以及“知行合一”三个方面,把握其社会治理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致良知”:社会治理思想的基石
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是一个由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完整理论体系,建构这一体系的理论基石是“致良知”。王阳明认为“良知”潜存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是“不待虑而知,不待学而能”的。“良知”的达成是一种非自然状态,需要在“事上磨”。“将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的过程,就是“知良知”。化解阶级矛盾、结束政治动荡、纠正不良风气,社会成员都应该进行一场深刻的自我教育。该教育的开展,可称之为“自治”。这种治理方式之所以能够推行,是因为“良知”存在于每一位社会成员的心中。将良知之心推而广之,也就能够达到自我管理、自我教育的目的。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家族、一个阶级、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均可以通过自我管理而实现至治至善。
“自治”目标的达成,往往是通过“德治”方式进行的。德治是儒家尤为推崇的社会治理方式。“德治”具体的实现方式有礼仪教化、榜样示范等等。王阳明看中榜样的力量。在群体、家族、民族乃至国家中,倘若出现道德上的率先垂范者,就更容易对失德者形成道德劝喻的作用。每个行为体都争做“圣人”,整个社会呈现出向上向善的发展态势,“德治”也就能够得以实现。在王阳明看来,人人皆可以成圣贤,圣人常住于每个人的心中,但私欲的膨胀会蒙蔽人的良知,这也是藩王为何会作乱、宦官为何会专权、少数民族为何会觊觎中央政权的重要原因。若不加以干预,必然会危害社会关系的整合。阻止、惩治不合良知的行为,以遏制“恶”的恣意蔓延,这就需要依靠法律、制度等外在性、强制性的手段。整合现实中复杂的社会关系,仅靠一种治理方式是不行的,自治、德治、法治须同时发力,而三者作用发挥的基石在于人的“致得良知”。
(二)“万物一体”:社会治理思想的精髓
当一个人将“致良知”的功夫做到极致的时候,便成为了“仁者”和“大人”。而关于什么是“大人”和“仁者”,王阳明解释到其是“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的人。天地万物是一个大家庭,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集团内部之间、各民族之间都是一个家庭的家人,万物都是人的同类。这一提法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是极为难得的。整合社会关系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不同民族、不同阶级、不同地位、不同职业人存在事实上的不平等。比如,民族不平等现象,就在明朝建立前的元代被推向了顶峰;政治地位引发的不平等现象,表现在藩王享有岁禄、宦官拥有特权等等;在职业方面存在的不平等现象,表现在“重农轻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等等。在王阳明看来,应该以血缘关系来看待天下的人与物。他提出“人胸中各有个圣人”。良知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在成为圣人的可能性上,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王阳明在设定自己的理论时,就为理论的进一步拓展留下了回旋的空间。在怎样成圣上,“良知”尽管为每个人所具备,但并非具备了“良知”的人都能成为圣人。唯有那些能将去除“人欲”“私意”见诸行动者,方才能够享有成为圣人的平等权。
王阳明认为,人与万物共同感受天地灵明而存在,因而是相通的。人听到鸟兽哀鸣,会心生感伤;目睹草木折断,也会有怜悯之心。即便是全无生命的瓦石遭到毁坏,人也会生起顾惜之情。人之会有如此表现,是因之与万物在良知上是共通的。这种良知,即为万物一体之仁。王阳明“万物一体”思想将平等观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站在这个高度观世界,可以看到其胸中无时无刻流露出一种济世安民、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天下之心,皆吾之心”,看到别人过不好,就如同看到自己的亲人过不好一样,会心生悲恸。目睹阶级矛盾尖锐、政治局势动荡、不良风气盛行的社会现实,王阳明渴盼通过唤醒人们的良知,担负起应尽的社会责任,以实现“万物一体”。
(三)“知行合一”:社会治理思想的关键
“知行合一”是王阳明提出的重要命题。他不仅是该命题的提出者,还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力行者。关于知与行存在什么样的关系。早在王阳明提出“知行合一”命题前,在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程朱理学强调“知”在“行”之前。王阳明在社会治理中面临的现实困境是,人们知道什么是符合道德法律要求的,但在行动上却并非每个人遵照道德法律要求行事。因此,王阳明提出“知而不行,只是未知”[8]。在“行”中体现出来的“知”,方才称得上是“真知”。在社会治理中,除了要解答“真知”的问题,还要回应“真行”的问题。王阳明称“行之时,其心不能明觉精察,则其行便不能真切笃实”[9]。这是说依赖人心之“知”的行,才是“真行”。离开了“知”的“行”,必然是达不到预期效果的“妄行”。因此,行得“真切笃实”,必须在“知”上下足功夫。大思想家钱穆认为“讲王学的人,自然不可不深切注意于阳明一生的事业。[11]”王阳明推崇“真知”“真行”,反对“空想之知”和“无知妄行”,认为“知”和“行”是同等重要,没有主次之分的。
王阳明是“知行合一”的躬耕践行者,他的社会治理思想的形成,本身就是不断探索、反思和总结社会治理实践的结果。他针对不同的群体,提出了极具见地的主张。针对统治者,王阳明劝谏君主应“施仁政”“行布道”,强调政令需要依靠有为民之心的官员推行。他明确指出“天下不治”的重要原因是“有司之失职”,而“小司之失职”皆由“上司之心”引发,因此逐级官员“爱民”上真知笃行。长期奋战在平息农民起义一线的王阳明,深知百姓疾苦。在“解民于倒悬”上,他知行合一、率先垂范。多次冒着政治风险上书免除灾区百姓的税粮,并表示愿以一力承担责任,以彰国法。针对被统治者,王阳明创立乡约以规范人民的行为、创办社学以教化民俗。他在分析农民起义军的行为时,并没有将责任完全归咎于起义军,而是认为其没有得到应有的道德熏陶,在基层社会中形成的恶俗得不到有效遏制以致引发叛乱。为此,王阳明制定乡规民约、兴办大量社学来端正人心、醇正民俗,借以实现社会善治。
三、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的现代转化
在探索和总结古代治国理政智慧的宏观背景下,从王阳明社会治理思想中汲取现代社会治理的养料并对之进行现代转化,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萃取“致良知”的智慧精华,推进“三治”相结合的综合治理
王阳明理想的社会治理目标是实现“三代之治”,而王阳明身处阶级矛盾尖锐、政治局势动荡、不良风气盛行的浊世。这与他理想的社会治理目标差距甚大。改变复杂的社会现状,仅靠一种治理方式是不够的,王阳明因此而推行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综合治理方式。“三治”能否结合并转变为改变现实的力量,取决于“致良知”也即良知的实现。
马克思指出“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包括我们这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内容。”[11]充分挖掘并积极发挥王阳明“致良知”的思想智慧,可结合时代所需,将之创造性转化为“致良知理性”。在“三治”相结合的综合治理中,良知能影响人的价值判断;而理性则能帮助人们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是一个伟大的强国时代,我们不仅应以实现民族复兴为使命担当,召唤起个体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良知理性,还应召唤超越个体力量的集体良知理性。无论是个体的良知理性还是集体的良知理性,都代表了一种推进“三治”结合综合治理的自觉意识。
现代新儒学的重要代表牟宗三认为“人人心中皆有个合理不合理的判断”。在推进“三治”结合的综合治理中,当本体良知与经验事务相交涉,主体会受到理性与感性(即良知)的合力支配。此时,理性当以实现民族复兴为准绳,以是否有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为标尺,做出不迷失方向的合理价值判断。“三治”相结合的综合治理是不断向前推进的,作为指导综合治理深入发展的理性同样不能止步不前,必须以服务民族复兴伟业的实现为目标不断发展、完善。人们在实现民族复兴的时代感召下,在善良意识的基础上,不断就开展“三治”结合的综合治理展开理性反思,为自身立法,并据此做出合理的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有助于塑造“善治”的时代新人。
(二)掇拾“万物一体”的智慧精华,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王阳明关于“万物一体”的治理智慧,含有秩序重建的价值意蕴。由于他生活的时代距今已有500 年有余,因此在建设什么样的治理新秩序、怎样建设治理新秩序上也带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性。建设公正、合理的治理新秩序,应该正确对待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不平等现象。王阳明将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诉诸于精神层面。在他看来,良知为每个人所皆备、为每个人所共有。但凡可以自觉去除私意、人欲的人,皆可以成为圣人。现代政治学家萧公权评价王阳明“满街尽是圣人”的观点时,认为其指称的是“人类精神生活上完全平等”[13]。循着王阳明的成圣观进行解读,人与人在社会现实中很难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将“良知”的功夫做到极致,可以成为“大人”“仁者”“圣人”。而在没有成为“大人”“仁者”“圣人”前,就要低人一等。这样的看法在现代社会,显然是有失偏僻的。如果沿着王阳明的社会治理思想进一步追问下去,造成人类精神层面具有平等性的根源是什么?那么答案应该是基本人权。作为类存在物,平等是人之为人不容剥夺的基本人权,因此应该平等地被加以对待。从人际关系的角度将王阳明“万物一体”的治理智慧贯彻到底,有助于维护社会公平,进而构建起人与人和睦共处的生命共同体。
“万物一体”意指天地万物是一个有机整体。身处于天地万物之间的“大人”“仁者”“圣人”,其良知具体展现为“爱物”之心。将天地万物视为一个圆通统一的整体,旨在劝导人用“善”的眼光发显“爱物”之心,借以明确人与自然界其他成员享有相同的平等权,这对于探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道有现实指导价值。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下,我国生态环境建设成效显著。但仍面临着生态恶化、资源枯竭的压力。如若我们丧失了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关怀,任凭生态承载极限被挑战、任由同理心遭钝化,纵使我们建设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在精神文明建设上仍无法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强国。萃取王阳明“万物一体”的智慧精华,充分发挥其社会治理思想在生态环境保护中的作用,有助于在开创人类文明新形态上再立新功。
(三)挖掘“知行合一”的智慧精华,践行挚热初心、担当崇高使命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思想有助于我们深入思考如何“治行”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百年诞辰之际提出了伟大建党精神。其中第二条是“践行初心、担当使命”[14]。要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要担当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使命,属于“知”的范畴,但懂得了这一道理的人并不一定会将之付诸于行动。当内心的良知处于明觉状态,该怎样缩短“知”和“行”之间的距离,王阳明认为关键是要“知行合一”。而要做到这一点,要在以下几个方面下功夫:
第一是要在“知不离行”上下功夫。王阳明所谓的“知”,是内在本体的体认。不能将初心、使命付诸于行动,是在“知”的感悟上还不够深刻、认识上还不够全面。王阳明认为付诸实行者才称得上是“真知”,否则就是未知、虚知、妄知。初心是有温度的,使命是崇高的。在认知层面给初心“保温”、体悟使命之崇高,就要使之蕴含行的向度。初心只有被践行、使命唯有被担当,才能在“知”的层面被深刻体悟到。第二是要在“行不离知”上下功夫。王阳明所谓的“行”,是良知的外在显露。对“良知”的实践要依赖人心之知而进行。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思想情感在行为活动中具有极端重要性。践行初心、担当使命要在“什么是初心”“何谓使命”上下功夫。“知”和“行”是一对统一体,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从社会治理的角度挖掘王阳明“知行合一”的智慧精华,要求人们在“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有充分认识的基础上,将这种认识外化为践行挚热初心、担当崇高使命的具体行动。仅有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思想动机,仅仅是践行初心、担当使命的开始,并不是行动的完成。不付诸行动而仅有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意向,就不能真正领悟党的精神之伟大。只要既在“知”层面认识到什么是初心和使命,又将之付诸于行动,把“知”和“行”统一起来,才能真正领悟伟大建党精神的真谛,进而信任、支持、拥护伟大的中国共产党。